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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南巡琐事

    女子面对着永琰轻笑一声道:“干嘛如此害怕,不是都已经来了。”然后步步紧逼的贴在永琰的身上,永琰欲拒还闪,女子不依不饶,两人纠结在一起,慢慢的火热的感觉又重新燃起,两人似火一样越烧越旺,映着火红色的袍子,一团东西在地上滚来滚去,活像一个大火球。

    雪沁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这边的情况,深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遭周围,心情很是沉重,隔着不远到处皆是这种男女缠绵的景象,在望树林深处隐隐泛着一阵阵迷迭香似的烟雾,香气渗人,带着丝丝暖意,中间夹杂着点点酒气,应该是花雕酒的味道。酒味萦绕在雪沁的周围让雪沁不禁有些迷茫,想知道这到底是哪里?翻滚在一起的那团火红此时已经不抵热力,隐隐的露出了臂膀以及大腿。雪白的女子肌肤在草地上翻滚着,男子健壮的胸膛明晃晃的露了出来,雪沁看得竟然很是的麻木,似乎那个和别人滚在一起的男子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未曾和自己耳鬓厮磨过,咿咿我我过,只是像电影片中的男主角一样,是个演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丑。

    夏末毕竟还残存了一丝热气,一顿运动的两个人已经丝毫经受不住大氅中的热气,渐渐的开始游离出大氅之外。大汗淋漓之中女子的后背上已经沾满了泥土以及草末,但这丝毫影响两人的感情宣泄。依然气势如虹的纠结在一起。雪沁冷眼但是依然注视着,这时候的两人所用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丝毫没有人注意到雪沁,忽然间一个个冰冷的手箍住了雪沁的脖子,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吧,跟我这边走。”说着拖着雪沁往另一边的空地行走去,雪沁也不想出声,只是挣扎着企图挣脱掉男子的手臂,但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拉着走了一段距离。

    无奈之下雪沁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指,由于用力太狠的原因男子的指尖已经被咬的流出了血,点点的洒下来留在雪沁的唇边,那男子也不像是一个吃过苦的人,被这样一咬,疼的已经开始嗷嗷直叫,回头之时雪沁方才看见这个男子竟是个细皮嫩肉的种子。

    男子不叫倒好一叫竟然把雪沁吓坏了,赶忙反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悄声说道:“小声点。”

    男子一愣接着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道:“姑娘你是第一次来?”

    雪沁见这个人并没有恶意的样子连忙点点头说到:“是,敢问这里是哪儿?”

    这个人说是着装什么的都很像男子,但从他的举止动态上却表现出一副阴阳人的感觉,扭扭捏捏的说道:“你连这里都不知道啊,这里是京师有名的酒池肉林,你看这里莺莺燕燕的人们其实一个个都是有身份却不敢透漏姓名的人,所以姑娘你在这里千万不要看别人,只管走你的路便是。就算有热闹也不要去看。非礼勿听。”

    “酒池肉林”这个名词她只在关于纣王的书上看过,在这极度鼎盛的乾隆年间也有,真是让她感到不可思忆。雪沁顿了一会儿,又往那边走去,后面的那个娘娘腔男子大声喝了她一下,但却起到了反作用,把滚在一团的个人惊扰了,同时抬起看向这边,还是那个男子机敏一下子把雪沁拥到在地,才避免了一场不小的尴尬。

    不一会永琰起身披上衣服静静对女子说道:“你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了。”

    女子娇笑一声说道:“后会有期。”挽起秀发和衣而去。此时的夜已经过了大半,后半夜让人有股寒意。雪沁不由得看着眼前的女子惊呆了,就是那个人,自己的亲妹妹,当今的淳妃娘娘,不禁像雷劈了一般,丝丝寒意上浮心头。可偏偏不巧的是是夜中昆虫活动正是猖獗,一直体型硕大的虫子扑向了雪沁,前爪牢牢的擒住了她,她意识到了不由得的惊呼了一声,“虫子。”

    云苓刚要走,无意间发现这等情景,不由得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雪沁,冷冷的说道:“怎么是你?”

    永琰也是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怎么来的?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愿意的。”

    雪沁什么话都没有说将抱在怀中的大氅披在了永琰身上,是夜微凉,三个人相隔不远互相对视着,像三个岿然不动的岛屿。没过一会儿云苓先放弃了自己的阵营匆匆离开,回望一眼雪沁满面仇恨,似乎只有她才能将她撕碎,永琰愣在原地,手足无措,而雪沁却是那样静默让他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而此时雪沁心中只是一股淡淡的疏离,说不出道不明的想闪躲,可能是时过境迁已经看明白了。料想自己只是别人沧海中的一瓢水,也不会抓着巫山上那团有形无神的云不放了。

    一夜无事两人相安躺在床上,其实是各有各的思虑。

    清晨的时候雪沁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回宫的行囊,事已至此,她似乎懂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过好歹有了香妃娘娘的求情以及郎世宁的洗怨,回去自然也是有说法了,但是若是这样贸然回去又会引得大家生疑,便使了一招苦肉计,自己撞破了自己的头,撕破了璧宁的襁褓,做出了一幅被绑架过的样子,早早的带着璧宁离开阿哥府,出门不巧的是正好遇到了准备给她打水洗脸的霓云,见着她要走霓云不禁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然后看着雪沁带着一身自己体己的样子,不由的扼腕说道:“姑娘深得阿哥爷的宠兴,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倘若这个时候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雪沁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机会了,我们后会有期吧。”说着跨步离开。

    行至五百里开外的时候,一辆烈马驾的车飞奔而来,车夫一兜绳子将马喝停在雪沁前面。雪沁恍惚往里面看去,一男子在里面一揭帘子说道:“进来,我送你一程。”

    雪沁看着那人愣愣的,惊讶的一时说不上来话,“福大帅,你怎么回来了。”说着被车夫熟练的拉上了马车,接着马车又飞迸朝向紫禁城。时隔不一会又一辆马车在街上徘徊。

    外面驾车的那个孩童问道:“爷,还找吗?估计这个时辰了人应该也进去了。”

    里面一个沉闷的男声说道:“应该已经进去了,再往里面追一段。”说着叹了一声。

    雪沁兴奋的问道:“福大帅,你是多会儿回来的,为何当初不辞而别。”

    福康安满怀自信的淡淡一笑说道:“大捷了,当时有些冲动,觉得对你不起便离开了,想多给你一份自由。”

    雪沁听完此话有些哀怨,眼睛已经看向揭开的帘子外,一股恨意夹杂着恼怒此时才慢慢挥发出来,笑着说道:“可是你错了,大家都错了。”

    福康安此时已经注意到雪沁的异样神情,赶忙接着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雪沁转眼看向外面,只见后面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已经跌跌宕当的追了过来。横在这辆雪沁他们这辆马车前。

    车中下来了永琰,缓缓的朝着里面说道:“雪沁,我知道你在里面,跟我回去吧。”

    听到这声音福康安纳纳的说道:“你们好了?”

    雪沁点点头,转瞬间又摇摇头。福康安看的有些发愣,揭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一缕阳光闪了进来,雪沁想也没想也跟着出去了。

    永琰见着是福康安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痴住了一般,疑惑的说道:“福大帅回来了?”

    福康安静默的点了一下头,永琰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皇阿玛已经将大帅府建成了,而且还为你指了婚。”说着一边看了一下雪沁。

    福康安知道永琰话中的意味,淡淡点头说道:“感谢皇上待臣下之用心,只是这福分在下是不敢领受了,只想带着家眷归隐江南。”说着看了一下雪沁怀中的孩子。

    永琰顿时哑了口,看向雪沁道:“时候不早了,若是姑姑真想回去的话,就应该进弘义阁门了,有福大帅在侧定不会让姑姑含冤的。”说着眼神饱含深意的看着雪沁,像是用话来激雪沁似的。

    雪沁心中此时才有些凉,渐渐乏上心头,抱着璧宁独自往宝月楼走去,她是要走静妃的密道。行至那里已经用了两柱香的时分,宝月楼中依然很静,雪沁轻上楼阁走到静妃的西厢房,本想途中谢过香妃再进去但此时又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就一直到了静妃的屋子,一路上宝月楼的侍卫都还在休息,估计是因为这边偏僻的原因所以,一路走的都很顺畅,两位娘娘房都很安静,只有静妃娘娘屋子中有些动静,雪沁轻叩门刚想进去却听到了荷琅的声音,急急的推门进去却没有发现荷琅,只有一个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老嬷嬷。雪沁顿时惊了一下,静妃却很安静,淡淡的说道:“这是你姑姑荷琅她已经成功的潜入皇后娘娘那边了。”

    雪沁愣了一下道:“那现在该如何行使下一步的计划?”

    荷琅指了一下天说道:“现在是初七,还有半个月是皇上下江南的日子,随行的人当中定然会有皇后以及太后以及福康安,甚至还会有后妃,皇子什么的。若是想扳倒那轮月亮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荷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些人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同盟,诸如淳妃就是你的妹妹,据说在宫中皇后一直很排挤她,不喜她,虽然我知道她与你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但是若是有共同利益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的。还有一个人也很关键,就是政治立场与皇后不同的十五阿哥,之前让你去修前好的原因就在于此,只要你善加利用一下,这也不是难事。云苓那边就由我去说好了,你主要控制好永琰,让他在适当的时候发挥作用。”

    雪沁犹豫了一下,心中并不想利用永琰来扳倒皇后,但此事已经如此了又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好应下来。静妃在旁边看着这筹谋好的一盘棋抿了一下嘴,说道:“我只想要狗皇帝的人头。”

    荷琅接着说道:“此时成功,我白莲教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直到你离开。”

    静妃伸出手以是同盟的握了一下雪沁的手,又握了荷琅的手,说了一句回语。

    夜中雪沁刚刚走到司服所的院门忽然惊现一个黑衣男子,持着明晃晃的宝剑横向雪沁刺来,似乎雪沁抱着璧宁身形不便,勉强的闪过一招,大喊到:“救命啊。”

    黑衣人还不罢休又一剑刺过来,这边的大动作已经惊动了司服所中的姑姑们,有些听到声音赶忙跑了出来,黑衣人又是一剑直直的刺穿到雪沁的右臂上,血流如注。接着又是一剑好像要刺向雪沁咽喉的位置,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一身武将装扮的男子出现了,一掌震飞了飞过来的剑柄,黑衣人见着不是对手便没有恋战,转身上墙离开了。

    这边的女子都是惊魂未定,雪沁抬头看了一下救他的男子居然是福康安,想着便起身要到谢,但被福康安止住了,一群小丫头将她扶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日宫中已经遍布雪沁被人绑架刺杀,后来逃回来的时候依然被人追杀。事情传到皇后娘娘那边,皇后勃然大怒,小小一个宫中掌事竟然敢与她耍如此花枪,但想要怒却不知从何处发,加之这两日自己一直看不惯的淳妃更加春风得意让她十分的恼怒,而自己越发的老迈晨起时发现眼角又添了几丝皱纹,所以对自侍年轻的淳妃更加的愤恨,只是无奈于淳妃一向狡猾让她拉不住小辫子罢了。但她一直觉得淳妃是一个有事之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但皇后却在有意无意中表示出对淳妃的不满。

    而对于此件事淳妃也是能觉察出来的,而她所隐晦了的事一旦被人知道便是杀头满门抄展的事,但苦于深宫之中皇上老迈想要出头也只能铤而走险了。这几日道是宫中还是安宁,但皇后那边越静她就越不安生。仿佛是憋了一场急雨似的。她放在皇后以及个个角落中的棋子回来报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关于南巡的事情,哪个妃子又向皇后献媚了,那个又向内务府的示好了。但只有今天传来傅姑姑被绑架的消息。

    云苓听了不禁轻笑一下,她若是被绑架,怎么会被绑到“酒池肉林”之中。怎么会在她最不想见她的时候出现,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姐姐是个没有思想只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并不能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一颗弃子,多会儿需要了再捡起来用罢了。也没有对她看到的事情多做筹谋。也在积极的筹划着与皇上南巡的事情。她倒是对一众妃子做了初步的编排,令妃为人低调是不会赶这个趟儿的,富查氏一直不温不火,想必皇上也不会带她去的,再者彩姘等人一众皆上不了台面,估计也不会带她们去,再者就是宝月楼的几位番妃了。听说有一个叫容妃的贤良淑德,去的机会比较大,但自己鞭长莫及恐够不到那里去。

    而就在淳妃胜券在握的时候一个人惊扰了她的好梦,皇后身边的一个大嬷嬷上门来求见她。这倒是出乎她的意外,便将那嬷嬷宣了进来。淳妃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对皇后还是十分忌惮的。

    那嬷嬷示意她将所有侍女退下,然后故意重重的提了四个字“酒池肉林”。这四个字当时将她吓的魂都飞了,慌忙猜想是不是皇后已经知道自己的不轨事情,但皇后又没有采取什么大的行动,她估计是想在南巡完事之后在来秋后算账,丝毫没有注意到今天那个大嬷嬷和往常的异样,以及此事的怪异。

    就在淳妃慌忙之中,那嬷嬷展开了攻心之术,将云苓不想提及之事渲染的无以复加,给了淳妃一种马上要到生死关头的错觉。然后略作点播离开了,直到那嬷嬷走了之后,云苓还一时缓不过神来,吓得惊魂未定。

    乾隆三十七年,皇上南巡,内务府于七天前制定好了随行的名单,后妃中悉数有皇后,贵妃,容妃,香妃,淳妃等几人,这个名单是乾隆亲自制定的,因为他想将自己的荣誉以及功勋于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们,也是最有宫的女人们分享。

    但就在临行前的五天内发生了几件让人臆想不到的事情,首先一件是香妃卧病,香妃本是身体很好的,生长在大漠之中的她体格以及适应力都是极好的,乾隆也就是因为这点想要带她一同前往,在皇上喜欢的后妃中有一部分他也是很想带的,只是鉴于她们都是长在深闺中的小姐,带了恐怕其体质经不起外面的风寒,便择了她人。

    香妃卧病众多太医巡诊之后均不见成效,宫中便有人生疑这是中了邪,皇后也对这种说法深性不疑,像皇上请命去彻查巫蛊之术。乾隆见诸位太医都捡不出病状,就默许了皇后的查办,时隔不久皇后就查出了香妃我病的原因:香妃乃异邦女子,善蛊术,不料被蛊术反噬。

    皇后的彻查让香妃含上了莫大的冤屈,要说到到调香制香,香妃还是会一些的,说道蛊术基本上是无稽之谈,乾隆听后不以为然的驳回了,皇后见这一计不成,便又深一计,派人将香妃的处所翻箱倒柜的搜了一遍,还是什么异物都没有,最后查到了一个奇怪的玉佩便充作蛊物带了回来。

    这件物什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件尼泊尔的饰物,当地的居民用他来辟邪,名字唤作避邪眼,避邪眼是吉祥之物,也是阴毒之物,相传佩戴这个什物的人会少灾少难,因为避邪眼会将主人的厄运吸走,只留下好的运气,但是避邪眼的容量是有限的,一旦它的使用时间过长吸收的厄运太多就会饱和,这样的避邪眼如果还继续带着就会释放出原来的那些厄运让佩带者多灾多难。皇后得知辟邪眼的蹊跷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福康安,但多番思索觉得他并没有这样做的用意也就暂且放弃这个想法了。

    一日雪沁给皇后送出行的衣物,皇后一见雪沁不由得想起了前些个日子的事情,不由的心生一计,假由她将福康安带回来的避邪眼送与香妃。

    皇后堂而皇之的编造了一个理由将雪沁重新拿了起来,说是暗害香妃,以为这个办法可以一箭双雕,但她却忽略了福康安在宫中以及皇上跟前的威信。此事在宫中引起了宣然大波。宫中上上下下皆皇后处事不公,怨声载道。但却得意坏了一个人,便是淳妃。她以为自己利用了皇后不喜艳妇的脾性可以借刀杀人,但荷琅却认为这是打草惊蛇,果不其然如荷琅所料,皇后感觉此事蹊跷,无风起浪,暗中派人观察个个她觉得可疑的人选,而报来的耳目详细回报了淳妃这几日的动向,包括她派人向一个尼泊尔商人那边买避邪眼的事情。皇后最后确定这个始作俑者就是淳妃。

    但是皇后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反向攻击让淳妃进退不能。在名单上稍作手脚,像乾隆禀报是自己的失误,冤枉了香妃,香妃获病的原因是有人同出行的阳盛之人妨碍了香妃,而且请国师算出行时改了卦象,说是途中有人会妨碍圣驾行走,矛头直指到六月出生的淳妃这边。

    皇后这样做本来以为自己轻轻松松的拔掉了淳妃这个眼中钉,却不想此时的淳妃已经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到后来出行的名单上因为香妃与淳妃的告病,不得不将低调的令妃以及静妃添上了。一场南巡的好戏慢慢拉开了序幕。

    南巡的龙驾是从京杭大运河启程的,从京师一直通向南方的杭州,雪沁作为司服所的姑姑很有幸与内务府的祖宗们尚且有一锭银子之情,被安排在随行宫女这个肥差中。

    一路杖仪气势恢宏,长驱直下,所到之处皆是民风淳朴富饶之地。上心大悦,沿河道之处处处留诗题画。随行的几位主子还是相对随和,但是雪沁也是忙的不亦乐乎,罗绮自从上次挨了皇后娘娘的板子之后神情以及心思就都不在司服所上了。终日见她恍恍惚惚的,不知所思,所以这次是来不了了。荷琅清远等人都没有来,清远因上次的事情被荷琅清到侍卫团中了,而对于荷琅想对璧宁动手原因雪沁猜想为荷琅害怕孩子拖累她们的计划,便在临行前派人将璧宁连奶妈送回了织造所,想那里尚且有自己的人,璧宁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件事情却失策了。

    龙船由于皇上要沿途视察民情固然走的很是缓慢,两月之后方才到达秦淮一带,雪沁一到这里心便紧起来了,因为荷琅她们估计一个月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过了此地便是她们要拉下皇后的地方。而淳妃估计也早早出宫到了那里。

    一夜皇上正在河道中观赏沿途景色,忽然见汉白玉石桥下翩然飘过来一叶小船,一个身着薄纱纤素衣的女子正在船头依鞒歌唱,女子的容貌美焕,充满着青春朝气,样貌也有几分肖似静妃,但静妃在乾隆眼中只是一个会静坐的美丽瓷器,索然无味,今天见着这女子恍然间竟看着失了神。

    女子巧笑嫣然朝皇上这边招手,然后小船被船夫撑着慢慢的向大船靠近。乾隆方欲上小船,不巧的是此时皇后携着一众侍女也来到了这里,雪沁站在队伍之中看到船下那个肖似静妃的活泼女孩,不禁心惊了一下,刚才路过静妃房中的时候是没有看到静妃的,想那女孩是静妃假扮的,这个金蚕脱壳计使用的很好,但却不是时候,倘若她一旦得手,整个船队就危机了。

    雪沁急中生智在后面说道:“竟有如此妖道之女子,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皇后第一个有反应了,连忙上前拽住了皇上的胳膊说道:“夜以深,周围情况不明,一个区区女子敢在河上泛舟,此女子一定不是等闲之人,皇上要小心。”皇后说的言辞恳切,但是丝毫没有说道皇上的心,船下的那个女子似乎有魔力似的一直拽着乾隆的心。

    皇后没办法但也不想让皇上去犯险,又生一计紧紧的拖住皇上的腿让他动弹不得。几番下来,皇上还是不得下船去,上面的静妃也是害怕事情暴露,不敢多在下面停留,一边命船夫划船一面回望着乾隆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