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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东窗之人

    乾隆见着女子渐行渐远心中一时不快,回身踢了皇后一脚,力气虽然不大,但这也是一种对皇后的辱没。皇后呆呆的跪在那里一阵子然后失魂落魄的走回船仓,便一直闭门不出。

    雪沁当然顾不上理会皇后这边一时情急,急忙赶到了静妃的船舱之中,静妃还未曾换好衣服,一边套着那厚厚的织锦旗装,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来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认为今晚是一个机会,他一个人站在船头想是因为寂寞,着实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雪沁无奈的说道:“你这样提前行动会降低咱们原先计划的突然性,若是今天失败了,皇后没有引起皇上的勃然大怒,我们所有人就都完了,都没有命回京师了”

    静妃漠然不语,两人静坐在屋子中一夜,就等着黎明的宣判。

    晨起进食之后听皇上身边小太监的传话说是皇上赐了皇后娘娘一份江南的精雕细作糯米饭,静妃听到这事之后一上午称病没有去请安,而雪沁这边也被帝后的反映所挟制着,不敢有什么举动。

    两人静静的听着宣判,做好随时逃逸的准备。

    一日下来都未见皇后出过船舱,两人静等,是夜的时候一个皇后身边的婢女惊呼了一声:“皇后娘娘。”

    船舱上的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雪沁听到喊声急急的从龙船的那一边跑了过来,一到这边雪沁就傻了眼了,和众多人一样有些愣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站在船舱门口的皇后已经是秀发皆掉,头皮上凌乱的粘着几丝头发。皇后乌拉那氏现在眼神呆滞,谁也没有敢去扶她,就由着她踉踉跄跄的往皇上的主仓去。

    一路上跟着的人谁也不敢近皇后的身,只能是远远的观望着,皇后缓缓走进了乾隆的居室刚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了,然后是带着哭腔说道:“请皇上恩准臣妾去白马寺修行。”

    乾隆坐在大殿之上见着皇后如此这般的狼狈之相,不由得冷冷道:“你这是为何?”

    皇后依然喋喋不休的说着上面的话,就像着了魔一般,絮絮叨叨的。

    此时的乾隆是真的怒了,从床榻上坐起来转身出了屋子,走向外边,刚一出来一众人连连说道:“皇上万岁。”的跪了一地。皇上是真的怒了一声平安都没有说就走向另一面的船头去了。

    此时的雪沁和静妃跪在一起,手指已经焦灼的连在一起了满手都是涔涔的汗,见着皇后掉落的青丝心中暗想到已经成功了一半就剩下另一半了。

    若是皇后娘娘在此时之后发难了或是直接被打入冷宫之后,雪沁她们便好在荷琅,淳妃行动之前制止她们,或是皇后未被皇上冷落也好,再寻其他计划打击掉皇后的势力。但这几日来乾隆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反映,只是拖着密而不动,似乎在撑着皇后的耐性,让她自己认错妥协,但是皇后似乎神志已经到了癫狂的状态,频繁做出让人愕然的事情来,雪沁在心中捏着一把汗笃定着皇后一定会失势,在织造所的地下卷宗里,她仔细的看过这个继皇后的生平记实,她一生算是平顺,十五岁时入宝亲王府,处事十分小心深得正福晋以及太后的喜爱。而后进宫两年先皇后薨入主东宫。想到这里雪沁忽然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来。

    第一次见静妃时,静妃曾经将锦颜的一件保命物什交给了荷琅,那件东西雪沁早年间便见过,只是不懂其中的含义,是一块脚上绣着凤凰雀尾的软宫绸帕子,上面暗红色的字体写着一首诗:“淡色如东春满怀,一去金嘉五十年,朝如琴瑟鼓钟鸣,末受东风鹜中破。”

    下面落的款简单的只是两个字“英琦”。背面绣着一幅钗头凤的白描金边绣,雪沁当时并不知为何这件平凡的先皇后遗物会成为芳纨姑姑给锦颜最后的保命物什。料想玄机应该藏在诗句之中,但纵观这些个诗句也都是简单的情怀诗,根本不含什么生死人亡,阴谋夺势的暗意。只是那天荷琅看到这首诗句的尾段时读了两边,笃定的认定皇后娘娘写的这首诗中藏着皇后的姓氏“乌”的发音,以及很明显的道出了“末受东风骛中破”最后生死是受到东风乌的控制。前后几句对照很明显的将矛头指向皇后娘娘。而锦颜收着这东西估计也是为了能够在紧急关头及时出手,向有权位的人报信来得以自己的前程,但是锦颜着实不是一个成功的权谋家,不仅没有起到原来的作用,相反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根舌头。

    雪沁估计能让荷琅下定决心在南巡中一击扳倒乌拉那氏的原因就在这帕子的诗中,现在雪沁担心的是时间问题,若是这一击给多了,会让皇上知道此事是蓄谋已久,若是给少了没有起到作用,皇后没有被扳倒,以她的政治权谋灵敏度一定会在日后东山再起将她们这些个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事关紧要雪沁却被禁锢在这里,不觉得心神烦躁,是夜便出舱在船甲上放松心情。月色淡淡,河面上的水雾缭绕,远处的渔灯渺渺,不觉的让雪沁松下了一口气,凉风袭袭中一个身影迎着风立在船头,这几日皇上心情不悦只顾赶路丝毫没有再在沿岸欣赏风景的雅兴了,雪沁静驻了一会儿,男子倒先开口了,声音很是的宏亮带着沧桑过尽的从容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多驻步一会儿。”声音平和貌似不经意见的潺潺流出。

    雪沁忽然间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这个场景和她第一次见福康安的感觉很相似,男子的背影与福康安也有神似。

    男子转过头来说:“姑娘你有过深爱的人吗?”

    雪沁后天看着那个男子,只见他原本饱满的脸颊上已经纵横了一些细微的痕迹,但又由于天保养的很好,皮肤还是很有弹性的,雪沁仰头望了一眼男子说道:“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男子淡淡的回到:“是啊,没人都有心中的挚爱。只是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你会怎么爱他?”

    雪沁迟疑了一下,自己会怎样爱自己的挚爱,是容忍还是放纵。苦苦一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男子仰天笑了一下道:“若是你爱的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你会如何?”

    “和他一样,爱上一个人最后都会变成他那个样子。”

    男子浅笑了一下,没有接着答话,静静的看着飘悠在河面的一叶小舟,笛声悠扬传到雪沁的耳朵中,寻声望去一个白须的老者在吹着一只玉笛,声音畅远荡漾在湖面之上,男子在船甲上轻喊一声:“道兄,你还是来了。”

    白须之人轻荡小舟跃上大船,朝男子作揖道好,像是刚要说什么却被男子制止住了。男子淡淡一笑说道:“道兄别来无恙,此处没有外人,你我尽可畅所欲谈。”

    白须之人转身望了一下雪沁,忽然之间眼中好似藏了一抹朝霞,灿若明辉。接着说道:“这位姑娘,面似淡然却隐隐含着一股母仪之气,其意蕴含无尽之多。”

    男子听着这话也有些恍惚,不禁回头多看了雪沁几眼,然后回身对老道说道:“道兄几年未见越发的会说道了,不知这回的期限是几年啊?”

    白须之人勉强笑了一下,捋着白须意味深远的说道:“一辈子。”

    男子未答话,只是含笑正立。老道看了一下天季道:“下次再会定是新日升空之际了。”说着转身跳下大船,驾驶上小船翩然离去,男子此时急忙说道:“道兄,我内人的事该怎么解决是好?”

    飘飘悠悠的一叶船上传来一阵笑声:“命格定数,谁也阻止不了,只能由她青灯古盏,冷宫森森了去芳魂了。”

    雪沁没有明白那老道的话,却忽然看见袍子低下一团云龙挣着厉爪,相似要将她擒住,口型已经不自觉的发成了一个欧形,但还是在一顿压制之后没有说出来。此人便是当今的皇上,对于雪沁来讲皇上她还是见过的,但只是都在跪拜,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音容相貌是记不清楚的。

    这个微小细节让雪沁看到之后明显有些不自然了,说话也有些套路形式化了,处处带着谦卑之意,乾隆看出了雪沁的反应,没有再多讲什么便转身离去了,走了不远回头看了一下雪沁,其实乾隆并不在意雪沁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他深信那老道的话,因为之前所说的两个母仪之像全部都应验了。

    第一个是他少年之事下江南寻访在杭州西湖之上遇到玩略的八旗女子富查氏英琦,当时的英琦只是一个假小子,丝毫没有女子贤惠之像,巧遇这老道,谁知他竟出诳语,称英琦有母仪之像。他是断然不信的,但回京之后,父皇一夜暴毙前朝太子的嫡子蠢蠢欲动,急需内有忠臣外有良将来把住江山,而此时英琦的父亲正是都统,掌皇城内三军,英琦顺理成章由福晋生任皇后,母仪天下。

    第二个母仪天下是第三次江南巡游的时候,那是英琦皇后尚且在位,老道又是轻言自己的侧福晋景娴有母仪之状,但话说完之后便是一声叹息,而此话也被英琦听到了,不免对娴妃起了怨恨。虽然他多方的化解但还是依然无用直到英琦暴毙。想那时也是娴妃的一段苦难的日子,她自己一无所觉却被皇后英琦排挤,受尽屈辱。

    第三个女子更是离奇,乾隆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从她的着装打扮上看出来她只是一般的宫女,可能品级大一些,但总就也是大不过以前的芙轩的,芙轩是何等的聪明才慧也总就是刚刚抱了一条命而已,不得不委身于傅府之下。这个看似并不出众的女子就更加不可能了,估计最后的结局也是天妒红颜,为情所伤之类的结局。不禁扼腕叹息了一声。

    雪沁觉得那老道也是怪怪的,话语中所含的母仪之气让她觉得便是天方夜谭,她现在的理想便是在这混乱的局面中逃生出去。至少有机会平安回到原来的世界中。想着想着也累了,竟是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了,进了自己矮小的船舱便合着衣服勉强睡过去了。

    是日一早起来已经是天际大亮了,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声音急促,雪沁爬起来赶忙打开门,一看竟是静妃,只见她神色慌张的说道:“不好了这几日船一直加速,出乎我们的意料现在已经到了荷琅她们约定的地点了,但是皇上对皇后的行为一直没有做什么明显的举动。”

    雪沁也呆了,这该如何是好,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此时一阵剧烈的声音从甲板上方传来,是一个女子嘶声裂肺的声音,没错就是皇后。两人此时向触电了一样什么都不顾的往上跑,刚跑到半中间只听见一个男声到:“格尔詹额驸皇后体弱,由于外邪入侵,神志不清,速速将她送回紫禁城调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格尔詹领命速速让几个宫女将皇后搀扶回了船舱收拾东西准备下船,而前面的人也得到命令在秦淮河靠岸,之后让额驸走旱路将皇后娘娘送回皇宫之中。

    雪沁缓缓的舒了口气,回到船舱中想要将传递信息的鸽子放走,但却发现鸽笼中已经空空如也了。不禁又是一躁,但马上平静下来生了一计,就是在皇后下船的时候佯装送驾的侍女,之后在返回来。

    熙熙攘攘的南京古道雪沁是极其熟悉的,穿过了几条斜插的大街雪沁便拐到了织造所,现在的织造所是出奇的安静,门楣前也是冷冷清清的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甚至比平常都要静,但是越静就说明越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奏。

    雪沁没有走正门直接从后墙角的角门走了进去,看门的人尚且还是认识她的,直接就通报了姚莲崎,姚莲崎的屋子还是在老地方一样的安静,雪沁进去之后不由得惊了一下道:“你怎么忽然变样了。”

    姚莲崎苦笑一下,还是带着原来的纨绔气息道:“这事情估计你得问你的姑姑荷涟夫人了。”

    正说着荷琅以及后面几个常伴着她的属下走了出来,荷琅道:“区区变相与丢命哪个更重?”

    姚莲崎赔笑道:“夫人说的极是,但夫人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将我忘记,好歹我也在夫人麾下鞍前马后了一阵子了,夫人不记我的功劳也要记得我的苦劳。”这话说的道是饱含幽默还带着一丝的委屈让人听着也不是很难受。

    荷琅笑了一下道:“言归正传吧,今天的计划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雪沁连忙插了话:“姑姑原来的计划用不了了,皇后已经被静妃的美人计打倒了,现在估计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计划完全不需要了。”雪沁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荷琅反倒迷惑了,纳纳的看着雪沁到:“你说的是真的?皇后这么容易被拉下来?”

    雪沁不顾什么的点着头,荷琅舒了一口气和身边的几个侍从说道:“快将她们几个撤回来,要快,其他的人和我一起返京去截皇后,我一定要弄清当时的情况,要讨回我的公道。”

    雪沁嗡嗡的只见几个身形火速的闪了出去,只留下姚莲崎与她两个人,两人像就别重逢的老朋友一句话都不需要说,皆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呼出刚才焦急的一口气。

    这才休息没有多大一阵子,一个门子飞快的进来禀报道:“圣驾到了,圣驾到了。”

    姚莲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雕花的檀木椅子都被震了一下,从前朝曹家败落以来,到后来的抄家圣驾的行宫已经全部转移到苏州织造那边了,突然的来到给了姚莲崎一个措手不及。对面的雪沁也怔了,自己偷偷打着送皇后的名义出来,若是在此处遇到皇上,岂不是犯了传说中的欺君之罪。

    随着喧闹声越来越近,姚莲崎已经开始忙碌的不知踪影了。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只听着所有的人都在高呼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栖身在人群中的姚莲崎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额头贴着地面始终做出一幅恭敬的样子,后面的官僚三呼万岁场面异常的紧张,待姚莲崎忙着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雪沁已经不在了。但是又一波的忙碌让他分身乏力,直至夜中。

    雪沁穿了一身织女的衣服混杂在了人群中,但是由于皇上的到来,禁卫军都会彻查每一个织女甚至是织工的子女。雪沁这时也被一双侍卫拦着盘根错节的问着她情况,虽然她曾经在织造所中呆过但是时隔多日依然记不清里面到底是怎样,一时间被一个新来的禁卫军问的险些露馅,好在罗锦此时路过,谎称雪沁是她的姐姐方才救了雪沁脱困。

    皇上的龙驾在织造所呆了一月多,可能是因为心情不甚好的缘故就没有再往南走到苏州织造了,姚莲崎也是诚惶诚恐的对待着每一个可以让他奔一个好前程的机会,甚至几近所能的讨好各位主子,但这些在这个刚刚失了皇后的大背景下一点都不奏效。有些时候可以说是事倍功半,雪沁在暗中看的也觉得十分的可笑。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皇上的龙驾还是迟迟不归,估计是不想回去面对已经将近疯癫的皇后了,所以便在织造所多呆几日,可是天不遂人愿另一股可怕的势力得知龙驾的消息之后也蠢蠢欲动了。

    一日雪沁依旧做着女工的伙计,忙碌在织造所内,夜半之时一股阴风冷冷吹来,抬头望去隐隐看见墙头之上尽是人影闪动,一个接一个的黑影无声无息的踏着织造府的粉墙黛瓦往一个方向涌去,胳膊之上还绑着绣着莲花的臂箍,白莲教,雪沁心中一惊,而且还是林文爽那支系。

    连日连夜的风平浪静已经让这些织造府的侍卫们放松了警惕,而宫中带着来的禁卫军也劳累过度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雪沁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若是林文爽刺杀成功,改了历史那么他就不会同自己一起回去了,想到这里萌生了一种想法,悄悄的抄近道去引起侍卫的注意。雪沁跨了一段路程将墙上的黑衣人通通都甩开了,径直走到乾隆的行宫前朝正在打瞌睡的侍卫任了一块石头,刺痛的感觉将侍卫惊醒了。

    “谁”侍卫大喊一声四下张望,这边没有人,再往那边看,还是没有人,道是惊醒了旁边的一个侍卫,那侍卫也在打瞌睡,见着一惊一乍的另一个侍卫不禁说道:“喊什么,疑神疑鬼的,真龙天子在这里,你怕什么。”

    那个侍卫觉得这人说的既是便又开始打瞌睡了,这可倒好极坏了一旁的雪沁,着急的她又是跺脚又是抓叶子的,但依然没有办法两个侍卫有昏睡过去了,而且这两人估计也就一直睡过去了,直到一会儿两根银针如闪电一样的飞过来,这两个侍卫就一直睡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雪沁担心里面的乾隆,也担心墙上有欧宇江,两个侍卫倒地之后一群黑衣人已经趁虚而入,兵器亮出要杀向屋中,雪沁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利用自己离的房间最近的优势一步冲进里面大声说道:“皇上外面有刺客。”

    此时的乾隆并未睡熟,虚掩着被子冥想着什么,起身一看竟然是前些个认识的女子,不禁喝退了正要拦住她的几个太监宫女,雪沁急急的跑到乾隆前面说道:“皇上,我知道这屋子的一条密道,您快从这边逃生。”

    此时的乾隆也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连忙做起身来要随着雪沁走,雪沁没有动只是指了一下那个密道的机关说道:“皇上您尽可挪动那个香炉然后顺着密道走出,外面便是织造后山。”

    乾隆回头望了一眼雪沁,此时隐隐感觉到那老道说道第三个也对了,这个貌似单纯的女子着实有一股内在的气场。接着问道:“那姑娘你呢?为何不逃?”

    雪沁顺手抓起了床上的龙袍说道:“我来做替身这样可以引开他们的注意也可以拖延时间,皇上您快走。”说着已经披上了龙袍合身躺在了被子之中。

    虽说已经到了秋天但是还是感觉盖着这样厚的被子穿着衣服睡很热,细密的闷出了一身的汗。但她还是不敢揭开被子,只能在里面呆着,过了一会儿已经实在受不住了,就等着外面的士兵杀进来好解救一下自己的尴尬处境。

    不一会儿果真有人破门而入,是几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果断上前举起宝剑就要往下刺,忽然一个黑衣人制止住他,道:“等会儿,林坛主交代过,一定要等他过来再结果这皇帝老儿。”

    雪沁呆着被子中被几把刀摁着动是不敢动,呼吸都不敢大声,身上越发的闷起一把汗来,十分的难受,好像等了好长的时间一个步伐坚定的人才款款走来,两个黑衣人连忙有礼的说道:“坛主,乾隆皇帝已经被我们擒住了,就等您发落了。”

    那个坛主缓步走到雪沁这边来“刷”的一下揭开被子,看着里面露出雪沁的脸不禁怒喝道:“一群饭桶这哪里是乾隆。都给我滚出去。”声音震天咆哮向四周,屋子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像惊了一样,四散出去。躺在床上的雪沁也愣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丝毫看不出当日温文尔雅的欧宇江了,对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林文爽的角色之中了。

    雪沁淡淡的说道:“没想到又是这个时候见面了。”

    欧宇江纳纳的点点头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狗皇帝呢?”

    雪沁知道林文爽便会问此件事,不温不火的说道:“被我放走了。”

    “为什么”林文爽又开始暴躁了。

    “因为你入戏太深了这样迟早就回不去了,你在那边拥有一切,爱,希望,事业,而在这里你只有恨,你已经是仇恨的傀儡了。回去吧,不回来好吗?做回原来的欧宇江,不要当那个林文爽,不要被林文爽的意识控制。”雪沁说的动情眼角不禁有两颗泪珠滚了下来,砸在软绸被子上。

    林文爽现在的意识混乱,一时是林文爽,一时又是欧宇江,头疼的他咬牙握拳的。雪沁静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一直等着他苏醒。

    过了一会儿,欧宇江的眼睛已经褪去了刚才的血红色,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她像是要说些什么,可就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厮杀声,比刚才的都要大个好几倍。

    外面的一个黑衣人隔着窗户说道:“坛主不好了,外面的侍卫又杀回来了,好像比刚才的人还要多。”多字还没有发出来,一道血迹已经将窗子染红了,另一个侍卫还在死死的守着门,就在这个时候,雪沁忽然跳起来说道:“快,来不及了,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