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转机
离开糕点店，陈玄便和赌鬼去找黑纱，一同调查张颂往来频繁之人。此事并无明确指向，因此工作繁巨。又因为已公告案子了结，靖冥司只能借助自身人手假托其他事由私下查案，困难较之前何止大了数倍！一连数日都没有结果。
第二日夜里，陈玄一人独坐在古物店内，重新审视此案，反复思考是否有遗漏的线索。他冥冥中有种感觉，此案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关窍之处是他没想到的。不想清楚情况，仅凭现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查找，绝无可能在短短数天之内，找到真凶！
回看此案，摆在明面的，确定无疑的事情无非是这么几条：有人不知以什么方式杀了张颂，又操控胡彦前去伤人，取物，让他背锅。
要追索此事，有几条关键线索，匣子首当其冲。
匣子是何物，为什么要拿这个匣子？按靖冥司的推测，此匣子极有可能便是奇物。但是一番查探下来，张府上下无一知晓，只剩下一个匣子放在巷子里的线索。短期之内要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胡彦在前一天晚上遇到的各色人等也是线索，由此可以尝试着寻找是何人操控了他。只是这一条和前面一样，也只追查到有个人偶师有嫌疑，但人已失踪，要找到他也是大海捞针。
肯定有其他办法，一定有其他地方是我没想到的。陈玄在古物店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如果两条线索不要再想，从动机来看呢？来人为什么要杀张颂？针对张府来的吗？眼下张荣的反应，说明此事不太可能。不然他不会专门求他帮忙。
那就是针对张颂本人？可张颂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从哪里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仇家？
那可是灵人！
………
灵人？陈玄脑子里不自觉的响起林夜的那句问话：
“你觉得灵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孰高孰低？”
……
“你应该也想到了。这就是自灵人出现以来，盘旋在每个灵人脑子里的本能拷问。灵人，是否该受常人律法管束？灵人杀人，是否该受到惩罚？”
灵人和常人不同……
灵人和常人不同？！
对！灵人和常人不同！！！陈玄灵光一闪，心里狂叫起来！
是了。林夜说过，很多灵人的认知是和常人不一样的，常人可能畏惧张府的权势，轻易不敢招惹张府。更别谈杀张府独子。常人没有办法在张府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张颂，还找人顶包。
而灵人却未必。掌握如此非凡的力量，他会怎么看待张府和张府所拥有的权势？
答案呼之欲出——
不值一提！
而在张府之内杀掉张颂，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又有何难？又有何需要忌惮的？！
至于胡彦之所以存得性命，更有可能是随手为之，对方不在乎！！
也就是说，张颂极可能只是得罪了什么人，而这个冲突，从常人眼光来看，不至于因此要冒大险，直面松阳大家族，在其府内击杀他的独子。因此，这样的冲突也不会被人关注和提起！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针对张颂近些日子是否和人的恩怨进行重点排查。只有有仇，不论大小即可！
陈玄越想越兴奋，确定自己已然抓到了此事的关键！
事不宜迟，陈玄再次前往治安署大牢，询问胡彦。
他毕竟还挂着靖冥司查找灵人真凶的司职，崔武也不阻拦，任他自去。
果不其然，一番提醒之下，胡彦做了个猜测。据他所说，张颂小时候也算是吃过苦，平时和人相处也非仗势欺人之辈，不太会招惹无端之祸。只是，随着家里渐渐发迹，这些年和县里的一些大族子弟在勾栏之地厮混得比较多。这些家族子弟彼此知根知底，不太会干出杀人之事。
但是勾栏之地看重脸面，多有意气之争，加上品流复杂，在这个地方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十分有可能。
而张颂平时常去之处，便在松阳顶级的销魂窟——青月楼！
——————
第三日早起，陈玄便和赌鬼、黑纱一起前往调查。
而调查之前，陈玄又向屠夫请教起一件事情。
“此类灵人案件，如果以灵人手段，要如何进行查探？”陈玄神情郑重。
是的，此前他因思维局限，一直在从常人的角度进行办案。此番反思下来，自然便猜测此事极有可能有灵人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黑纱、屠夫和赌鬼都未曾使用这个办法。但在他想来，要么是条件严苛，要么是代价惊人，故而都未曾告知。
而此刻，距离胡彦要被问斩只剩下三天。如果真的有办法，即便是代价惊人，他也不得不试，确保万无一失！
“哈哈，陈玄，你在想什么，有办法我们不早就用了吗？走，走，赶紧去青月楼，说不定还能看到何花魁。啧啧。”赌鬼哈哈一笑，面露向往。
陈玄丝毫不理，一双星目直视另外两位，黑纱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屠夫却微微低头，目光闪躲！
果然有办法！赌鬼在撒谎！
“还请三位前辈帮我！胡彦父母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救胡彦，陈某将一辈子良心不安!”陈玄拱了拱手，弯腰长缉，久久不起。
赌鬼自然也看到了屠夫的反应，又见到陈玄这番做派。哪还不知道陈玄已笃定他们有办法，只得再次出声：
“哎，陈玄，不是不告诉你。代价太大，不值得。”
“这个案子，王县令和崔武都已经出手，裁定公告了。就算你找到了真凶，也翻不了案的。”
他们果然都已经不报希望，难怪这些日子靖冥司查案并不着急。而林夜派他们三人过来，其实只是想给我一个安慰而已。陈玄心里更不是滋味，果然，只有我在救胡彦是吗？
“三位前辈，州府府衙的巡察使已经来到松阳。张家主见过巡察使了，只要能找到真凶，巡察使便会重新审理此案！”陈玄沉声开口。
是的，那日张荣请陈玄帮忙，陈玄便以州府来人重审此案作为条件才最终答应。只待找到铁证和真凶，便能重审此案！
“陈玄，重审此案，就一定能给胡彦脱罪吗？”赌鬼悠悠得道，话里似有所指。
“无论如何，陈某都要试一试！”陈玄当然明白赌鬼的意思，即使巡察使愿意重审此案。但为胡彦脱罪，意味着公开否认县令和治安署的前期调查结论。此事自然会激发县衙和治安署的全力阻挠，难度巨大。
但陈玄别无他法，只能全力一试！
只要找到真凶和确凿无疑的铁证，经受住县衙和治安署的质疑，上有巡察使，下有松阳悠悠众人之口，难道还真能冤死胡彦？！陈玄不信！他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在办案和审查的过程中进行阻挠而已！
第二日夜里，陈玄一人独坐在古物店内，重新审视此案，反复思考是否有遗漏的线索。他冥冥中有种感觉，此案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关窍之处是他没想到的。不想清楚情况，仅凭现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查找，绝无可能在短短数天之内，找到真凶！
回看此案，摆在明面的，确定无疑的事情无非是这么几条：有人不知以什么方式杀了张颂，又操控胡彦前去伤人，取物，让他背锅。
要追索此事，有几条关键线索，匣子首当其冲。
匣子是何物，为什么要拿这个匣子？按靖冥司的推测，此匣子极有可能便是奇物。但是一番查探下来，张府上下无一知晓，只剩下一个匣子放在巷子里的线索。短期之内要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胡彦在前一天晚上遇到的各色人等也是线索，由此可以尝试着寻找是何人操控了他。只是这一条和前面一样，也只追查到有个人偶师有嫌疑，但人已失踪，要找到他也是大海捞针。
肯定有其他办法，一定有其他地方是我没想到的。陈玄在古物店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如果两条线索不要再想，从动机来看呢？来人为什么要杀张颂？针对张府来的吗？眼下张荣的反应，说明此事不太可能。不然他不会专门求他帮忙。
那就是针对张颂本人？可张颂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从哪里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仇家？
那可是灵人！
………
灵人？陈玄脑子里不自觉的响起林夜的那句问话：
“你觉得灵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孰高孰低？”
……
“你应该也想到了。这就是自灵人出现以来，盘旋在每个灵人脑子里的本能拷问。灵人，是否该受常人律法管束？灵人杀人，是否该受到惩罚？”
灵人和常人不同……
灵人和常人不同？！
对！灵人和常人不同！！！陈玄灵光一闪，心里狂叫起来！
是了。林夜说过，很多灵人的认知是和常人不一样的，常人可能畏惧张府的权势，轻易不敢招惹张府。更别谈杀张府独子。常人没有办法在张府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张颂，还找人顶包。
而灵人却未必。掌握如此非凡的力量，他会怎么看待张府和张府所拥有的权势？
答案呼之欲出——
不值一提！
而在张府之内杀掉张颂，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又有何难？又有何需要忌惮的？！
至于胡彦之所以存得性命，更有可能是随手为之，对方不在乎！！
也就是说，张颂极可能只是得罪了什么人，而这个冲突，从常人眼光来看，不至于因此要冒大险，直面松阳大家族，在其府内击杀他的独子。因此，这样的冲突也不会被人关注和提起！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针对张颂近些日子是否和人的恩怨进行重点排查。只有有仇，不论大小即可！
陈玄越想越兴奋，确定自己已然抓到了此事的关键！
事不宜迟，陈玄再次前往治安署大牢，询问胡彦。
他毕竟还挂着靖冥司查找灵人真凶的司职，崔武也不阻拦，任他自去。
果不其然，一番提醒之下，胡彦做了个猜测。据他所说，张颂小时候也算是吃过苦，平时和人相处也非仗势欺人之辈，不太会招惹无端之祸。只是，随着家里渐渐发迹，这些年和县里的一些大族子弟在勾栏之地厮混得比较多。这些家族子弟彼此知根知底，不太会干出杀人之事。
但是勾栏之地看重脸面，多有意气之争，加上品流复杂，在这个地方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十分有可能。
而张颂平时常去之处，便在松阳顶级的销魂窟——青月楼！
——————
第三日早起，陈玄便和赌鬼、黑纱一起前往调查。
而调查之前，陈玄又向屠夫请教起一件事情。
“此类灵人案件，如果以灵人手段，要如何进行查探？”陈玄神情郑重。
是的，此前他因思维局限，一直在从常人的角度进行办案。此番反思下来，自然便猜测此事极有可能有灵人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黑纱、屠夫和赌鬼都未曾使用这个办法。但在他想来，要么是条件严苛，要么是代价惊人，故而都未曾告知。
而此刻，距离胡彦要被问斩只剩下三天。如果真的有办法，即便是代价惊人，他也不得不试，确保万无一失！
“哈哈，陈玄，你在想什么，有办法我们不早就用了吗？走，走，赶紧去青月楼，说不定还能看到何花魁。啧啧。”赌鬼哈哈一笑，面露向往。
陈玄丝毫不理，一双星目直视另外两位，黑纱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屠夫却微微低头，目光闪躲！
果然有办法！赌鬼在撒谎！
“还请三位前辈帮我！胡彦父母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救胡彦，陈某将一辈子良心不安!”陈玄拱了拱手，弯腰长缉，久久不起。
赌鬼自然也看到了屠夫的反应，又见到陈玄这番做派。哪还不知道陈玄已笃定他们有办法，只得再次出声：
“哎，陈玄，不是不告诉你。代价太大，不值得。”
“这个案子，王县令和崔武都已经出手，裁定公告了。就算你找到了真凶，也翻不了案的。”
他们果然都已经不报希望，难怪这些日子靖冥司查案并不着急。而林夜派他们三人过来，其实只是想给我一个安慰而已。陈玄心里更不是滋味，果然，只有我在救胡彦是吗？
“三位前辈，州府府衙的巡察使已经来到松阳。张家主见过巡察使了，只要能找到真凶，巡察使便会重新审理此案！”陈玄沉声开口。
是的，那日张荣请陈玄帮忙，陈玄便以州府来人重审此案作为条件才最终答应。只待找到铁证和真凶，便能重审此案！
“陈玄，重审此案，就一定能给胡彦脱罪吗？”赌鬼悠悠得道，话里似有所指。
“无论如何，陈某都要试一试！”陈玄当然明白赌鬼的意思，即使巡察使愿意重审此案。但为胡彦脱罪，意味着公开否认县令和治安署的前期调查结论。此事自然会激发县衙和治安署的全力阻挠，难度巨大。
但陈玄别无他法，只能全力一试！
只要找到真凶和确凿无疑的铁证，经受住县衙和治安署的质疑，上有巡察使，下有松阳悠悠众人之口，难道还真能冤死胡彦？！陈玄不信！他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在办案和审查的过程中进行阻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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