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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玄阳掌法

    阳川海心中挂念柳晓然的下落,便一直赶路。到下午时分,他到了郊外的一片林子附近。见路边有个农夫在锄草,他便上前询问,并描绘柳晓然的身形样貌。农夫点头说有看到一女子和外域僧人前行,还指了指前方的一条蜿蜒道路。阳川海心喜,知道柳晓然离此不远了。当下谢过那名农夫,急匆匆的继续往前赶路。转过一个小山丘,他见十丈开外有两个身影在走动,赶紧上前去,近了一看,果然是柳晓然和天竺僧人。

    柳晓然听到声响,回头一看,见是阳川海,顿时开颜。阳川海喜出望外,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两人无语凝视,眼神里都是关切欣喜之情。他们自离开海云岛之后,一起坐船漂洋过海来浙江,一路上朝夕相处,情愫暗生。此番失散别离之后又再重逢,自然是欢喜非常。

    阳川海关切问道:“柳姑娘,你没事吧?”柳晓然微笑着摇头,用哑语手势道:“我很好,没事!”

    阳川海目光看向天竺僧人,鞠躬道:“大师好!”那天竺僧人点头还礼,他身穿朴实的布缝衬衣,面容方正敦厚,眉目之间流露出慈祥和悦之相。

    阳川海道:“多谢大师这几日照顾我友人,晚辈不胜感激!”

    天竺僧人微笑道:“施主不必客气。对了,你可知柳施主并非天生哑疾?”

    阳川海听了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天竺僧人道:“这两日我多次帮柳施主把脉,发现她多处奇穴被阻塞凝滞,因而自幼不能开口说话。”

    阳川海听了有些发愣,他看向柳晓然,见她也是微笑着点头。阳川海问道:“也就是说她跟别的天生哑女是大不相同的?就是说还有治愈的希望?”

    天竺僧人微笑点头。阳川海顿时大喜,他听青竹帮的周舵主说过,这位天竺僧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心想,那柳晓然岂不是有救了?

    天竺僧人又道:“我以前在一本医书上见过类似的病例记载,也知道确实有人被治愈,但那本医书是古籍,所记载之病例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柳姑娘身上这几处奇穴脉象诡异,而且阻塞凝滞太久,所以我也是束手无策。”

    阳川海一听此言,心中不由泄气。天竺僧人道:“不过中原大地能人异士众多,我知道有一人或许可以医治。”

    阳川海一脸急切,问道:“请大师赐教。”天竺僧人道:“六指怪医,你可曾听说过?”阳川海摇了摇头,道:“晚辈很少在江湖走动,不曾听说此人。”

    天竺僧人道:“六指怪医叶无边,或许可以医治柳施主的哑疾。”

    阳川海听了,心中重燃希望,抱拳道:“多谢大师指点!请问这个怪医所住何处?我想带柳姑娘前去求医。”天竺僧人道:“多年前我和他见过一面,当时他住在徽州一带。”

    阳川海一听大喜,道:“妙极妙极,晚辈受人之托,本来就欲往徽州,这样一来,就可顺道去寻这位六指怪医了。”一旁的柳晓然听了,脸上也是露出喜悦之色。

    天竺僧人哈哈一笑,点头道:“如此甚好!对了,我这两日还教柳施主讲腹语。”

    阳川海眼睛一亮,问道:“腹语?”他倒是有听说过腹语之术,但这门功夫殊为难练,据说还要有上乘内功相结合,并非一般人可以练成。

    天竺僧人似乎看出了阳川海的疑惑,哈哈笑道:“江湖上传说的那种腹语术,是和高深内功相融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而老衲教给柳施主的腹语,只是传音表意之用,与邪术完全不同,根本不需要内力相辅。柳施主天资聪慧,已有小成了。”

    阳川海一听,脸露喜色,转身问道:“柳姑娘,真的吗?”

    柳晓然盈盈一笑,用腹语道:“这位大师真是高人,我确实学了点腹语。”她不作手势,嘴唇没动,只是静静站立在那里,却有语音传入阳川海的耳中。阳川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轻柔声音字字入耳,他听得顿时心中大喜。

    阳川海一脸欢喜道:“恭喜柳姑娘了!”柳晓然也是开心一笑。

    天竺僧人道:“我这腹语虽然易学,但亦有缺点,那就是仅能跟一人对语。所以柳姑娘方才与你所言之语,仅有施主你一人能听见,贫僧是一字不闻的。”

    阳川海道:“已经很好了,真的是感谢大师了!”

    就在此时,远处有两匹马沿路飞奔而来,一会儿就到了阳川海等人跟前。那两匹马停了下来,马背上跃下两个带刀大汉。那两人一脸横肉,眉宇间有一股跋扈飞扬之态。

    其中一个穿着黄衣的大汉走了过来,问道:“你可就是那位天竺来的僧人?”

    天竺僧人道:“贫僧正是。”

    黄衣大汉瓮声瓮气道:“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身上有火龙石秘图?”

    天竺僧人道:“施主可能是误会了。贫道是有张地图,但那上面并无火龙石秘图等字样。”

    另一个紫衣大汉上前一步,道:“少废话,给你十两银子,你把那秘图给我们,怎么样?这样你也没吃亏吧?”

    天竺僧人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卖。

    黄衣大汉一脸不耐烦,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天竺僧人的包袱。一旁的阳川海见状,当即出手制止,正声道:“两位不可如此,这位大师说了不想卖,你们何必要强人所难呢?”

    那黄衣大汉眉毛一竖,骂道:“你个臭小子,多管闲事!”说着,一拳就朝阳川海胸前招呼过来。阳川海用剑鞘一挡,手中用力前推,正中对方右手的外关穴,黄衣大汉顿时有些立足不稳,不由的往前一个踉跄。

    紫衣大汉见状,大喊:“原来是个练家子!好,那就比试比试!”说着他拔出刀来,径直攻向阳川海的下盘。

    阳川海心恼这两人粗蛮无理,当下也不客气,拔出剑来挡开对方的刀势,接着向左大跨一步,然后使出沧海剑法之“飞鸿戏海”,攻向那紫衣大汉的右臂。一旁的黄衣大汉此时转过身来,拔出手中的刀,和同伙一起双刀合攻阳川海。

    那天竺僧人不会武功,只得无奈地和柳晓然站在一旁观看,两人见这两个大汉身形都比阳川海魁梧许多,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这两个汉子虽然身材魁梧壮硕,但刀法颇为一般,武功皆不如阳川海。因而三人打斗了约二十个回合,阳川海见紫衣大汉下盘露出破绽,一招“四海承风”猛然扫向对方腿部,那紫衣大汉躲闪不及,腿部被剑背击中,顿时觉得一麻,瘫坐在地上。黄衣大汉没想到阳川海剑法如此了得,心中顿时胆怯,手中的刀也没了章法,只是忽东忽西的乱砍一通。

    阳川海瞧准时机,突然急速飞起,一剑刺向对方胸口。黄衣大汉顿时心中骇然,不知所措,阳川海剑锋忽转,运用力气于剑背并击中对方膻中穴,对方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闷,弃刀跪在地上。

    阳川海沉声道:“两位可还想再比试否?”那两个大汉额头出汗,自知断然不是阳川海的对手,怯声道:“好汉饶命!”说着,两人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刀,挣扎着爬上马背,拍了拍马屁股,一会儿就消失在路口的小山丘后面。

    天竺僧人这才舒了口气,上前施礼道:“少侠好剑法,今日多亏了你出手相助。”

    阳川海赶紧还礼,道:“大师言重了。”

    天竺僧人道:“看来贫僧我得加紧赶路了。两位施主,我们就此别过了。”

    阳川海一脸关心道:“大师,是否需要在下送你一程?”天竺僧人摇手道:“少侠不用担心,前面路口就能直通镇里,镇上有几个贫僧的朋友,而且那里人多,我不会有事的。”

    阳川海便不多言,抱拳道:“大师多保重!”天竺僧人拿起包袱,告别二人,便步履匆匆往不远处的镇里走去。

    目送天竺僧人走远了,阳川海看向柳晓然,两人四目相视,心中都是欢愉不已。阳川海道:“当时离开海云岛之时,你说来江浙一带谋生。如今有何打算?”

    柳晓然捋了捋长长的秀发,微笑着用腹语道:“自然是和你一起去徽州了,我想请那位六指怪医帮我瞧瞧,说不定真能治好我的哑疾呢。”

    阳川海道:“你的哑疾一定能治好的!”柳晓然低下头,微笑不语。阳川海道:“那我们也赶路吧?”柳晓然点头。

    两人结伴而行,往前方行去。此时春风拂过金黄色的原野,远处农家小院有袅袅炊烟升起,湖光山色点缀着沿途小径,让人领略到江南乡间的清秀和朴趣。

    当晚,两人在驿道边的一个客栈住下。翌日清晨两人早早起来,打算吃了饭继续赶路。

    这家客栈的客人并不多,阳川海和柳晓然用膳之时,餐桌上多半是空位。阳川海正吃着馒头,忽然身后有人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阳川海心中一震,思忖道:“何人武功如此高强,站到身后了我都不能察觉,而且竟能拍到我后背。”他便转过身来,一看顿时大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居然是前几日在乌木村遇到的掌圣,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阳川海赶紧起身,躬身道:“掌圣前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掌圣一屁股坐在阳川海身边,问道:“我也觉得奇怪,看来我们有缘啊,哈哈!”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柳晓然,道:“这女娃是谁?你老婆啊?”柳晓然一听,顿时双颊绯红,低下了头。

    阳川海也是脸上一红,笑着道:“前辈你说笑了,这位柳姑娘只是晚辈的同伴。”

    掌圣哈哈一笑,道:“同伴?哈哈!有趣的很!”

    阳川海问道:“前辈,弟子昨日还遇见您青竹帮的周舵主,这位周兄对您可是非常挂念呢。”掌圣摆了摆手手道:“挂什么念呢,这帮臭小子。哎,我青竹帮这一两年出了一些事情,我这次来江浙一带,就是处理帮中事务的,烦死了都。”

    阳川海好奇道:“前辈武功盖世,青竹帮威名远扬,帮中还有让您烦恼的事?”

    掌圣歪了歪嘴,拿起阳川海餐盘里的一个馒头,啃了几口,道:“自然是有的。近年我帮中出了一个败类,勾结外人行不义之事,还残害两名帮中弟兄。所以我此番特意来此地,要除掉这个大败类。”

    阳川海问道:“这个败类现在此地?”掌圣点头道:“正是正是,这个败类很是狡猾,我追踪他大半年了,两次眼看着就要逮到他,都被他侥幸逃脱了。此贼消息甚是灵通,一旦得知我的消息,就乔装打扮匆匆离开。这次我好不容易探听到他躲在此地一个赌庄之中,所以即刻赶来,总之此番定要将他拿下。”

    就在此时,从外头走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们身着白细布所制成的深衣,圆袂方领,曲裾黑缘,看上去像是某寺院的俗家弟子。稍矮的那个男子脸上有淤青,右臂衣衫破了个大裂缝,露出的伤口上沾有血渍,看来是刚与人打斗负伤。

    “这帮狂徒太过嚣张,竟然对我们灵隐寺方丈如此无礼。”那个受伤的俗家弟子一脸愤愤不平。另一个俗家弟子也是脸有怒色,还拍了一下桌子。阳川海听到“灵隐寺方丈”这几个字,眼睛顿时一亮。

    “何人胆敢对圆心方丈无礼?”掌圣听到那两个俗家弟子的话,猛的一拍桌子。阳川海顿时吓了一跳,心道:“掌圣前辈为何如此发火,莫非他认识这位灵隐寺方丈?”

    那两个俗家弟子见状,便起身走到掌圣跟前,恭敬的道:“这位前辈,晚辈们有礼了。”

    掌圣满脸怒容,道:“礼就免了吧。我与你们方丈圆心大师是故交,有什么麻烦事,你们说来我听听。”

    一个俗家弟子叹了一口气道:“是这样子,我们师兄弟俩今晨从灵隐寺山道下来,在山脚下遇见几个不速之客,其言语之间对我们圆心方丈极为不敬,我二人便出言相劝。岂料为首那人一言不合就突然出手,将我师弟打伤。”掌圣听了,眼睛一瞪,气的直摇头。

    受伤的那个俗家弟子道:“他们将我打伤之后,便下山去了。但是离开之际又扬言,说傍晚时分要上灵隐寺去拜会之类的言语,真是欺人太甚!”

    掌圣眉毛一竖,道:“有圆心大师在,这些狂徒还敢上灵隐寺?”受伤的俗家弟子苦着脸道:“前辈您有所不知,我们方丈半个月前就已离寺,带着寺中的几位高僧一同前去嵩山少林寺了。”

    掌圣又是一拍桌子,高声道:“那可不行,灵隐寺乃千年古刹,岂容这些狂徒上去撒野?”他站起身来道:“圆心大师和高僧们不在寺中,那几个狂徒如果硬是乱来,岂不毁坏了一些老物件?”他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坐了下来叹气道:“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我若上山去阻止那些狂徒,本帮那个败类恐又被他逃脱。”

    阳川海点头道:“前辈确实是分身乏术。”两个俗家弟子站在一旁,垂头丧气低头不语。

    掌圣叹气道:“这次断不可让我帮中那个败类再逃脱了,否则他又会流窜至别处去残害同门。哎,老夫今日分身乏术,如何是好?”

    阳川海见掌圣一脸为难,又看了看那个受伤的俗家弟子,心中热血一涌,道:“掌圣前辈,虽然晚辈我武功卑微,但愿上灵隐寺走一遭,会会那帮狂徒,至于能否抵挡得住,只能听天由命了。”

    掌圣一听此言,眼睛一亮,点头道:“小兄弟你侠肝义胆,甚好,甚好!”他抬头思索片刻,又站起身来,拍了拍阳川海的肩膀,道:“来,你跟我出来一下。”阳川海便起身随掌圣往外走去。

    走到离客栈约十丈远的一个空旷草地,掌圣停了下来。他环顾周遭,见四下无人,便看着阳川海道:“小兄弟,你愿出手相助,我也将一些事情告知于你。”阳川海躬身道:“晚辈愿闻其详。”

    掌圣望着远方,道:“我与灵隐寺方丈圆心大师,乃是故交。我年轻之时曾和一个江湖高手比武,苦战三天三夜方才将其制服,但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就在我疗养静坐毫无防备之时,一个昔日仇家突然出现,用毒暗器将我打成重伤。亏得圆心大师路过,并不遗余力帮我击退仇家,我才保住性命。因而今日那些狂徒要上灵隐寺挑衅,我断然不会置之不理。”阳川海边听边点头。

    掌圣凝视着阳川海的眼睛,道:“今日我欲传授你几招‘玄阳掌’,用以克制前往灵隐寺捣乱的狂徒,你可愿学?”阳川海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点头道:“愿意!晚辈愿意!”

    掌圣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只教你四招‘玄阳掌’的招式,不传授心法口诀。”他吸了口气道:“当年恩师玄鹤子传我玄阳九掌之时,告诫我说,心法口诀只可传给衣钵弟子。你我并非师徒,我今日只教招式,不传心法,也不算违背他老人家立下的规矩。”

    阳川海听了,兴奋的直点头。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福份,遇见掌圣这样的绝顶高手不说,居然还能学到名震江湖的玄阳掌。

    阳川海纳头便想跪拜,掌圣出手如电,将他制止,道:“你我有缘,但并非师徒,小兄弟你不必拘礼。”说完,他走到空旷场地中央,运气调息一番,低声道:“我要出掌了,你可看好了!”阳川海心头兴奋不已,聚精会神地看着掌圣,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掌圣低声喝道:“第一招是‘云出无心’!”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左掌擎天高举,随后陡然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猛然推去,手掌拍到面前一棵树上,只闻得咔嚓一声巨响,那棵树应声折断。阳川海在一旁看得吃了一惊,想不到掌圣这一推之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掌圣身形一变,喝道:“第二招是‘山河无恙’!”他窜高纵低,将全身之力贯于双掌,交叉挥动,突然双掌变招,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半虚半实,如松林中狂风忽起、落叶纷飞一般,出掌凌厉如剑。阳川海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以往所练武功皆为剑法,今日方知原来上乘掌法竟是如此厉害。

    掌圣收起身姿,道:“来,你先将这两招练练。”阳川海方才聚精会神观看那些掌法,心中已然默默暗记,等掌圣将掌法使毕,他已会了一半。当下他走到空地上,束腰运气,将脑海中默记的招式使了出来。

    掌圣在一旁观看,见其掌姿对路,虚实相济,不由点头赞道:“你这娃儿真是练武之材,只看了一遍就能将玄阳掌之精要学得有模有样。不过仍是有些不到位之处,你且看好喽。”

    掌圣说完,当下把掌法又演了三遍。阳川海心领神会,专心致志地将所学的掌势使将出来。掌圣见其已得要领,又把内劲之道和收势之法,仔细解释了一通。如此一来,虽只教得两招,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工夫。

    就在此时,远处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掌圣和阳川海停下习练掌法,循声望去,见是那两个俗家弟子和柳晓然缓缓走来。

    那两个俗家弟子走近前来,躬身道:“这位前辈,我二人先告退了,来日我们必将前辈和少侠出手相助之事,告知方丈。”掌圣大手一挥道:“那你们先去吧,不必太担心寺中的事情。这位阳少侠天资聪颖,武功不俗,定能帮到你们。”两个俗家弟子脸露喜色,躬身致谢,然后转身离去。

    阳川海见柳晓然脸上露出担忧神色,便走过去轻声道:“你莫担心,我今日学得这位当世高人的掌法,武功定会有所精进。你先回客栈歇息,待办好事情,我们再一同上路。”柳晓然听了心中释然,微笑着转身往客栈里走去。

    掌圣见其他人都走了,便正声道:“来,接下来我再教你两掌。”阳川海点头称是,在一旁目不转睛用心观看。

    掌圣又踱步到场地中间,把“玄阳掌”中的第三招“紫气东来”教给了阳川海。这一招跃起半空,居高下击,掌法连环推及上中下三路,可谓威力奇大。阳川海花了半个时辰工夫,方才学会。

    掌圣见其学会了第三招,当下也不停歇,继续教第四招“水印长天”。只见他借势腾空跃起,袖舞掌飞,东纵西跃,身法飘逸奇幻之极。阳川海看到妙处,不禁叫好。轮到他演练之时,他依样画葫芦,倒是学得极像。

    掌圣在一旁观其身形腾挪,看出其中瑕疵,知阳川海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得其劲而未得其道,便上前扶住他的双掌,道:“这招要劲道奇快,使对方来不及抵挡。”阳川海又全力挥掌,照势使了一遍。

    掌圣摇了摇头,道“这招不同前三招,刚猛狠辣是其次,重要的是亢奋凌厉,有发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八分,击在对手身上的力道却有十分,这才算是功夫到家。”阳川海心有所悟,当下又抡臂运掌,腾挪而起,掌影飘逸有致,柔中带劲。

    掌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上前点拨教导一番。就这样,两人你传我学,不到三个时辰,四招已经被阳川海全数学会。

    掌圣见阳川海悟性极高,心中感到欣慰,他拍了拍阳川海的肩膀,表示高兴,道:“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啦。我得赶着去抓那个败类,免得耽搁了时间,又被他跑了。”

    阳川海躬身道:“前辈之恩德,晚辈感激不尽!”掌圣大大咧咧笑道:“我走啦,有缘我们自会再相逢的。”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阳川海站在原地,望着掌圣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