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利益在前，代价在后
谈话还在继续。
鼹鼠做到了明面上的知无不言，至少回答的时候十分热情，几乎没有停顿和迟疑。
正是如此，狄克收获到了最为震撼的消息。
那就是他被签订了契约！自己根本没有印象！
象征物就是之前还握在手中的鼹鼠硬币。
以此类推，每一种硬币的诞生都来自不同的约定。
天呐！
得此真相，狄克心脏狂跳，思维在无声的呐喊，这是签了多少合同？一旦违约，把我拆了都还不起！
更关键的是，他目前的记忆里并不包括违约条例的内容，根本不知道哪些是犯禁忌的行为，若是不小心踩到红线，化成灰都不甘心。
鼹鼠：“好啦，无聊的谈话时间该结束，让我们把未完成的交易进行下去吧。”
沉默，狄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根据谈话内容，他完全明白了，面前的小家伙与其说是新认识的朋友，倒不如挑明干净，这就是一个贷款债权人，俗称——债主！
还是自己的债主。
两人签订的契约表示，明面上的收益方，也就是狄克这边，他可以用任何价值低廉的物品与鼹鼠进行交换，以此获得并不等价的商品。
这种听上去极度占便宜的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随着价值差异越来越大，商人所经受的损失可以在某一天向收益方索要，以此补偿成本，该过程是完全强制，收益方无法拒绝。
于是，若收益方不能满足要求，商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损失等级，从对方身上夺取等价值的“物品”，该物品并不局限于物质。
另外，何时讨还也由商人来决定。
不过，与之相对的，物与物之间的差价，收益方在交易前有知情权，商人不得隐瞒。
这条信息是狄克察看契约书以后才知晓的。
关于契约书，鼹鼠并没有拒绝狄克的查阅请求，它召唤出了口袋，从中掏出一个布满雕纹的金属圆筒，打开盖子后，一卷老旧的羊皮纸就落到了狄克的手中。
这羊皮纸的表面十分老旧，但暗中拉扯时，却极为结实，似乎肤浅性的破坏对它没有作用。
此外，羊皮纸上的契约有着明显增添的痕迹，那是不知何时才相继补全上去的新条款，有针对商人的，也有针对收益方的，其中有一条就解释了为什么鼹鼠会知无不言。
因为某项条款规定，商人的欺骗行径可以被收益方用来抵消债务。
这个发现让狄克十分欣喜，但他很快意识到，欺骗也是可以进行规避的，这不能成为最有效的节制手段。
看后面陆续添加的条款就能知晓，己方试图补全契约中的漏洞，然而商人也能见招拆招，直接规定了每场交易期间的回答次数——十次，只有十次机会。
己方迎头针对：如果收益方明言，自己没有可以交易的物品，那么商人必须终止当前交易。
听上去这是在限制己方的利益，然而空手套白狼的代价，也意味着商人的损失等级达到最高，那绝不是收益方能够轻易承受的，所以，这个条款不仅是在维持利益的长久化，也是在保住己方的生命。
对此，商人也不客气：如果是客户主动邀请我们进行交易，则上述过程可以不予履行。
己方立即补充一招绝杀：如果收益方的物品价值更高，则契约双方的地位互换！
这就进一步引发了后续条款的增添，使得契约内容愈发丰富，且扑朔迷离。
所以羊皮纸看上去只有半公尺长，但是上面的文字却是动态浮现的，正下方有页码，左右各有一个弧形箭头，能够人性化的翻页。
如此功能，让狄克心生一种诡异的即视感，总觉得这东西更有商机。
于是，他就问道：“这种羊皮卷，有空白款吗？我很感兴趣。”
鼹鼠说没有，表情还略带诧异，似乎跟不上狄克的思维。
狄克有些遗憾，转而思考如何才能减少自己的债务池。
说来也是悲愤，抛弃上一次的交易不谈，他是有旧债在身的。
那显然不是这个自己欠下的，因为他没印象了。
然而我们都知道，欠债不还是不可能，再说这个世界很喜欢拿生命开玩笑，你信与不信都要开刀。
极为奇怪的是，鼹鼠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启用自己的权利——他并没有讨要损失。
对此，狄克当然要问清楚，但他很快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自己的询问次数已经超出条款上的规定。换言之，后面的答案不一定是正确的，包括他现在想要问的。
无奈，只能留待下一次解惑了。
……
很快，交易开始了。
由于契约中相应条款的规定，狄克明知有坑，作为邀请者的他已然无法终止，因为终止权目前在鼹鼠那边。
这与第一次交易不同，硬币的能力，或者说它的品质，并不是常规理解中的低劣物品，虽然说高贵与贫穷是个相对词，只要能找出更强的，就算长生不死也不过是一只爬虫。
如果鼹鼠在当时同意交易，先不说是否合规，狄克有很大概率成为受损失的一方，这就符合了互换条例，所以现实里的对方才会找理由拒绝，这也正好履行了契约中的规定。
至于眼下，狄克这边有着蓝色生物们的尸体，又是主动邀请者，鼹鼠也没有表示拒绝，所以交易只能进行下去。
狄克开始谨慎的择选哪一只眼睛是自己最为需要，又没有过多的副作用。
这些事情他只能自己判断，因为当前交易中的回答次数已经全部用完了，鼹鼠的建议也就不能作为第一参考。
尤其是对方最先介绍的那十一种眼睛，虽说功效诱人，但是视觉作为五感之一，本就是最大的能力，不能顾此失彼。
没错！狄克怀疑这十一种眼睛里面，有的会让自己丧失最基本的视觉，而且鼹鼠表示，魔眼都是实体……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必须把原装货抠出来，才能把我的东西放进去。
这让狄克的心理压力很大，脑袋中箭他都要伦芙芮帮忙才敢拔出来，更别说抠眼珠了，他又不是变态？
思前想后，狄克只能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在剩下的一十九颗眼睛里面进行挑选。
这些眼球同样怪异非常，有的甚至不属于生物组织，反而结晶化，看起来就像宝石。
如此形态让狄克颇为动心，这样的构造显然不适合放到眼眶当中，换言之对于躯体不存在破坏性，是相对安全的类型。
而这种结晶化的眼球共有三颗，它们的称谓分别是——
【阿尔祖的记忆】、【沙利多的癫狂】以及【防火女的期冀】。
单从名字而言，狄克并没有感觉它们有什么价值，前者可能是某个人一生的回忆，中间兴许是个疯子，后者显然是个女人。
所以先排除后者，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接受对方的期冀，至于癫狂嘛，疯子可能欢乐多，也或许实力强，但是狄克很担心自己把握不住。
万一要是半跪在地，捂住双额，然后仰天狂笑……
额，他已经有人格分裂的征兆了，可不想再加一位。
如此一番比较，狄克终于确定他想要什么。
“就是这个——阿尔祖的记忆！”
鼹鼠没有半分迟疑的将那颗结晶眼球拿了起来：“啊~~本地货，请你收好。”
当异物落到狄克的掌中，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他探出胳膊，将臂膀横在胸前：“让我们谈谈另一件事，我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欠债。”
鼹鼠似笑非笑：“现在？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有洞可以钻，还是那句话——我要查看自己的欠债。”
“当然，我也很乐意知晓自己能够收获多少。”
鼹鼠随即打了一记响指。
一阵刺痛感瞬间出现在狄克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纹络从这里开始遍布全身，很快，他整个人如同被丝线捆缚一般，凡是纹络经过的地方，皮肤皆向下凹陷，浸出几分血色。
“呼——”待痛感稍加减弱，狄克一脸自嘲的看着胳膊，“你不觉得有点帅气吗？一般的皮肤病可是不能雕花的。”
“嗯哼。”鼹鼠抱胸在前，似乎在欣赏眼前的艺术品，“现在就差脑袋上面的那部分了，当纹络蔓延过去，你的头发会掉光，而且会被纹身取代，到时候我就可以来收取你了。”
什么？！
狄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我会掉头发？”
“没错。”鼹鼠点头。
狄克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谁都不能动我的头发！
他暗自发誓，打死自己都不会输给商人的，小家伙给我等着，攻守就要易势了。
鼹鼠做到了明面上的知无不言，至少回答的时候十分热情，几乎没有停顿和迟疑。
正是如此，狄克收获到了最为震撼的消息。
那就是他被签订了契约！自己根本没有印象！
象征物就是之前还握在手中的鼹鼠硬币。
以此类推，每一种硬币的诞生都来自不同的约定。
天呐！
得此真相，狄克心脏狂跳，思维在无声的呐喊，这是签了多少合同？一旦违约，把我拆了都还不起！
更关键的是，他目前的记忆里并不包括违约条例的内容，根本不知道哪些是犯禁忌的行为，若是不小心踩到红线，化成灰都不甘心。
鼹鼠：“好啦，无聊的谈话时间该结束，让我们把未完成的交易进行下去吧。”
沉默，狄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根据谈话内容，他完全明白了，面前的小家伙与其说是新认识的朋友，倒不如挑明干净，这就是一个贷款债权人，俗称——债主！
还是自己的债主。
两人签订的契约表示，明面上的收益方，也就是狄克这边，他可以用任何价值低廉的物品与鼹鼠进行交换，以此获得并不等价的商品。
这种听上去极度占便宜的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随着价值差异越来越大，商人所经受的损失可以在某一天向收益方索要，以此补偿成本，该过程是完全强制，收益方无法拒绝。
于是，若收益方不能满足要求，商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损失等级，从对方身上夺取等价值的“物品”，该物品并不局限于物质。
另外，何时讨还也由商人来决定。
不过，与之相对的，物与物之间的差价，收益方在交易前有知情权，商人不得隐瞒。
这条信息是狄克察看契约书以后才知晓的。
关于契约书，鼹鼠并没有拒绝狄克的查阅请求，它召唤出了口袋，从中掏出一个布满雕纹的金属圆筒，打开盖子后，一卷老旧的羊皮纸就落到了狄克的手中。
这羊皮纸的表面十分老旧，但暗中拉扯时，却极为结实，似乎肤浅性的破坏对它没有作用。
此外，羊皮纸上的契约有着明显增添的痕迹，那是不知何时才相继补全上去的新条款，有针对商人的，也有针对收益方的，其中有一条就解释了为什么鼹鼠会知无不言。
因为某项条款规定，商人的欺骗行径可以被收益方用来抵消债务。
这个发现让狄克十分欣喜，但他很快意识到，欺骗也是可以进行规避的，这不能成为最有效的节制手段。
看后面陆续添加的条款就能知晓，己方试图补全契约中的漏洞，然而商人也能见招拆招，直接规定了每场交易期间的回答次数——十次，只有十次机会。
己方迎头针对：如果收益方明言，自己没有可以交易的物品，那么商人必须终止当前交易。
听上去这是在限制己方的利益，然而空手套白狼的代价，也意味着商人的损失等级达到最高，那绝不是收益方能够轻易承受的，所以，这个条款不仅是在维持利益的长久化，也是在保住己方的生命。
对此，商人也不客气：如果是客户主动邀请我们进行交易，则上述过程可以不予履行。
己方立即补充一招绝杀：如果收益方的物品价值更高，则契约双方的地位互换！
这就进一步引发了后续条款的增添，使得契约内容愈发丰富，且扑朔迷离。
所以羊皮纸看上去只有半公尺长，但是上面的文字却是动态浮现的，正下方有页码，左右各有一个弧形箭头，能够人性化的翻页。
如此功能，让狄克心生一种诡异的即视感，总觉得这东西更有商机。
于是，他就问道：“这种羊皮卷，有空白款吗？我很感兴趣。”
鼹鼠说没有，表情还略带诧异，似乎跟不上狄克的思维。
狄克有些遗憾，转而思考如何才能减少自己的债务池。
说来也是悲愤，抛弃上一次的交易不谈，他是有旧债在身的。
那显然不是这个自己欠下的，因为他没印象了。
然而我们都知道，欠债不还是不可能，再说这个世界很喜欢拿生命开玩笑，你信与不信都要开刀。
极为奇怪的是，鼹鼠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启用自己的权利——他并没有讨要损失。
对此，狄克当然要问清楚，但他很快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自己的询问次数已经超出条款上的规定。换言之，后面的答案不一定是正确的，包括他现在想要问的。
无奈，只能留待下一次解惑了。
……
很快，交易开始了。
由于契约中相应条款的规定，狄克明知有坑，作为邀请者的他已然无法终止，因为终止权目前在鼹鼠那边。
这与第一次交易不同，硬币的能力，或者说它的品质，并不是常规理解中的低劣物品，虽然说高贵与贫穷是个相对词，只要能找出更强的，就算长生不死也不过是一只爬虫。
如果鼹鼠在当时同意交易，先不说是否合规，狄克有很大概率成为受损失的一方，这就符合了互换条例，所以现实里的对方才会找理由拒绝，这也正好履行了契约中的规定。
至于眼下，狄克这边有着蓝色生物们的尸体，又是主动邀请者，鼹鼠也没有表示拒绝，所以交易只能进行下去。
狄克开始谨慎的择选哪一只眼睛是自己最为需要，又没有过多的副作用。
这些事情他只能自己判断，因为当前交易中的回答次数已经全部用完了，鼹鼠的建议也就不能作为第一参考。
尤其是对方最先介绍的那十一种眼睛，虽说功效诱人，但是视觉作为五感之一，本就是最大的能力，不能顾此失彼。
没错！狄克怀疑这十一种眼睛里面，有的会让自己丧失最基本的视觉，而且鼹鼠表示，魔眼都是实体……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必须把原装货抠出来，才能把我的东西放进去。
这让狄克的心理压力很大，脑袋中箭他都要伦芙芮帮忙才敢拔出来，更别说抠眼珠了，他又不是变态？
思前想后，狄克只能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在剩下的一十九颗眼睛里面进行挑选。
这些眼球同样怪异非常，有的甚至不属于生物组织，反而结晶化，看起来就像宝石。
如此形态让狄克颇为动心，这样的构造显然不适合放到眼眶当中，换言之对于躯体不存在破坏性，是相对安全的类型。
而这种结晶化的眼球共有三颗，它们的称谓分别是——
【阿尔祖的记忆】、【沙利多的癫狂】以及【防火女的期冀】。
单从名字而言，狄克并没有感觉它们有什么价值，前者可能是某个人一生的回忆，中间兴许是个疯子，后者显然是个女人。
所以先排除后者，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接受对方的期冀，至于癫狂嘛，疯子可能欢乐多，也或许实力强，但是狄克很担心自己把握不住。
万一要是半跪在地，捂住双额，然后仰天狂笑……
额，他已经有人格分裂的征兆了，可不想再加一位。
如此一番比较，狄克终于确定他想要什么。
“就是这个——阿尔祖的记忆！”
鼹鼠没有半分迟疑的将那颗结晶眼球拿了起来：“啊~~本地货，请你收好。”
当异物落到狄克的掌中，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他探出胳膊，将臂膀横在胸前：“让我们谈谈另一件事，我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欠债。”
鼹鼠似笑非笑：“现在？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有洞可以钻，还是那句话——我要查看自己的欠债。”
“当然，我也很乐意知晓自己能够收获多少。”
鼹鼠随即打了一记响指。
一阵刺痛感瞬间出现在狄克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纹络从这里开始遍布全身，很快，他整个人如同被丝线捆缚一般，凡是纹络经过的地方，皮肤皆向下凹陷，浸出几分血色。
“呼——”待痛感稍加减弱，狄克一脸自嘲的看着胳膊，“你不觉得有点帅气吗？一般的皮肤病可是不能雕花的。”
“嗯哼。”鼹鼠抱胸在前，似乎在欣赏眼前的艺术品，“现在就差脑袋上面的那部分了，当纹络蔓延过去，你的头发会掉光，而且会被纹身取代，到时候我就可以来收取你了。”
什么？！
狄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我会掉头发？”
“没错。”鼹鼠点头。
狄克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谁都不能动我的头发！
他暗自发誓，打死自己都不会输给商人的，小家伙给我等着，攻守就要易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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