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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章 恼羞成怒

    归德府院子里的松柏苍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声,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那些飞鸟却不怕严寒,依然在苍翠的松柏上飞翔,歌唱觅食。

    “快走吧!”丫环春红着急地催促着,“请姐姐放心的走,一切妹妹来应付,有妹妹打掩护,保证把姐姐送出衙门,请不要再犹豫,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的,我走,”仙子小姐刚刚抬腿迈了一步,突然想起,“自己走了,岂不把妹妹给害了,如果夫人白狐媚找不到仙子小姐,一定找妹妹要人,她如何交代?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妹妹,会把妹妹折磨得死去活来。看到妹妹受罪,姐姐心痛。不行,姐姐不能走,不能太自私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同甘苦共患难,姐姐不能撇开妹妹不管!”

    丫环春红听了仙子小姐一番言语,心里十分感动,姐姐对妹妹有情有义,那么,春红一定要拼着这条命保护姐姐,随道出实情,“说的倒轻巧,即是姐姐一人能逃出去也并非容易,堂堂知府大院围墙又高又大,能跳过去吗?要出去的话,必须通过衙门,可知,衙门一天到晚有人把守,要出衙门的话,非得老爷和夫人的手令,把守衙门的卫兵才肯放行,没有手令想都别想,我们到哪儿弄手令呢?”

    仙子小姐听了丫环春红的一番话,左右为难,没想到人世间如此的复杂艰险,“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任她们宰割吗?不行,决不能任人宰割,我们与她们硬拼,拼他个鱼死网破,”

    “拼命!”丫环春红对仙子小姐提出拼命,摇了摇头,“两个弱女子赤手空拳如何拼命,岂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吗?此办法行不通,恐怕鱼死了,网不会破的,我们要活命,必须想办法,冲他个网破鱼活,”

    仙子小姐听了丫环春红的一番话,狠自己肉身凡胎,失去了仙体,丢弃了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功能,如果不是自己叛逆,不想沿着七仙女的老路偷偷下凡私自婚配,一个个被父皇惩罚,落下妻离子散,圈在天空守活寡。才想出在凡间出生,逐渐长大成人,达到年龄,谈情说爱,男耕女织,恩爱夫妻,从而摆脱姐姐们一天到晚闲在天空守活寡。

    谁知,人世间更加复杂,官场险恶,恶霸横行,坏人当道,好人受气,同样落下比姐姐们更惨的后果,夫妻至今没能结合。那么,自己一定要冲破牢笼,恢复功力,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惩恶扬善,杀尽恶魔。可是,如今拖着一具笨重的肉胎,实在无能为力。至此,她暗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习武复功,改变自己的人生。

    “姐姐!”突然丫环春红喊叫一声,打消了仙子小姐思考,她终于想出了办法,即道:““姐姐,妹妹想出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请妹妹快说,”仙子小姐立即给丫环春红一个定心丸:“只要能逃出去此劫,姐姐立即带妹妹去少林寺习武。”

    “妹妹没想那么多,只想眼下能不能逃出去。”丫环春红立即说出自己想出的办法:“姐姐化妆成民妇,说是妹妹春红家的亲戚,骗过把守大门的衙役,妹妹把姐姐送出大门赶紧逃走,可是,妹妹必须返回对付她们,免得引起怀疑。”

    仙子小姐听了丫环春红的办法:“妹妹返回……,岂不太危险了,夫人白狐媚会把怒气全部洒在妹妹身上,”

    “不怕,”丫环春红为仙子小姐忠心耿耿,豁出命来了,“妹妹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骂已成习惯,无非再添几块伤疤,姐姐尽管放心逃走。”

    仙子小姐见丫环春红拼命保护自己,那么忠诚,自己怎能舍弃,坚决拒绝:“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同生死共患难。”

    “没时间了!”丫环春红硬逼着仙子小姐换好衣服,拉着胳膊往门外推去,“就这么办,妹妹当姐姐的家了,不行也得行。”

    仙子小姐继续挣扎着,一直往后扯,可是,哪里是人高马大丫环春红的对手,“不要在扭扭捏捏了,让夫人白狐媚看到岂不坏事了,”

    仙子小姐实在摆脱不了,不得不随着丫环春红慌慌张张,急速来到衙门。

    丫环春红见已经来到衙门口,身后并没发现有人追赶,当即张口喊叫一声,“执勤的大哥行行好,我是丫环春红,表姐来探望……”一句话还没说完。

    突然,夫人白狐媚迎面而来,她是带着丫环秋香从外边回来,正好进入衙门,四人打了个照面。

    “啊!”仙子小姐和丫环春红大吃一惊,真是怕鬼有鬼,此时想返回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夫……夫人,”丫环春红保护小姐赶紧迎向前去胆怯地喊叫一声。

    夫人白狐媚一双贼眼,盯着戴蓝花头巾的农妇打扮的仙子小姐观看,厉声的问:“干什么去?”

    “去……去……”丫环春红被夫人白狐媚的突然盘问,没有思想准备,慌乱起来,吞吞吐吐回答不出,过了一会儿,才道了一句,“送奴才家的亲戚,”

    此时,仙子小姐不敢说话,因为穿戴打扮农妇模样,又是丫环春红家的亲戚,只好把蓝花头巾往下拉拉,力求把脸面遮掩,装作害羞以便躲过夫人白狐媚盘查。

    “亲戚……”夫人白狐媚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民妇打扮的仙子小姐,见丫环春红表情慌张,说话吞吞吐吐,立即产生怀疑,严厉的审问:“你……家的……亲戚!可知,在街上买来时,你说父母都不在人世,又无兄弟姐妹,哪儿来的亲戚?”

    “她……她……”丫环春红被夫人白狐媚追问得吞吞吐吐没说出名字,只好来个一锤子买卖,“却是奴才家的一位亲戚,”

    夫人白狐媚十分奸诈狡猾,岂能随便哄骗的,于是,她立即走向前去,伸手拉下农妇打扮的仙子小姐的蓝花头巾。“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位亲戚……”

    “母亲……”仙子小姐不得不喊叫一声,不能继续隐瞒了,只好认命等待着夫人白狐媚的处理。

    夫人白狐媚见翠莲小姐如此穿戴打扮,一身民妇着装,蓝花羊肚子头巾,岂能瞒住自己的眼睛,立即明白了,猜出了小姐的意图。她要逃走,肯定有人透露了消息,既然是丫环春红伪装送出,一定是她,告诉小娘们什么了!

    于是,老脸突变,额头暴怒,大吼一声如同晴天一声霹雳:“守门衙役兵丁,速速把二人拿下……”

    “是!”衙役们对夫人白狐媚的命令岂敢不听,立即过来四名衙役,不由分说,把仙子小姐和丫环春红捆绑起来。

    ”推什么!”仙子小姐和丫环春红不服,拼命挣扎,又能如何。

    “老实点……”夫人白狐媚继续吼叫着,仙子小姐再也看不到白狐媚那张昔日的假面容,什么女儿的喊叫。她一反常态,有一位慈善的假面狐狸变成了凶残的饿狼,不对,好像一头饿了多日猛虎,非要一口把仙子小姐吃掉,方解心头之气。

    于是,她气势汹汹,原形毕露,彻底撕开伪装,露出那阴险狡诈、凶惨的嘴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小娘们!老娘让你跑!”

    仙子小姐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母亲,原来是个狐狸精,看她那德行,此时,走起路来仰着头,挺着胸,一躬一躬地,这那是个女人啊!简直是个泼妇。有道是,“最辣嘴的是;红皮萝卜紫皮蒜,最难斗的是;仰头婆娘低头汉。”一点不假。

    四名衙役前面扭着仙子小姐和丫环春红的胳膊。

    身后跟着夫人白狐媚,手段真够凶狠残忍的的,心肠如此毒辣。她脑羞成怒,露出那豺狼般的嘴脸,两颗门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大吼一声吩咐衙役:“把丫环春红给老娘吊起来,把小娘们关起来,待明日给少爷卢照秉拜堂成亲。”

    说完,一边往后堂走去,一边嘴里嘟哝着,“简直翻天了,想逃跑,老娘不白下功夫,没一点王法了,”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感到这口恶气没出来,此时越想越生气,心里实在窝火,大吼大叫起来:“在归德府衙门内没有老娘办不成的事,瞪瞪眼睛惊天动地,放个屁如同炸雷,所有家人丫环仆女,哪个敢说个‘不’字,可偏偏败在小娘们手里。为了她,老娘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从来没向任何人低三下四地说过半句好话,也只有小娘们,胆敢违抗老娘的一片苦心,花高价购买绫罗绸缎,不惜金银珠宝首饰,不但没有得到小贱货的回报,反而舍弃老娘逃跑,也太不尽人情了……”

    她的大骂,在衙门内没一人敢去劝说的,只有那天空,此时好像一个阴郁的孩子,刚刚的灰白脸色促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俏皮的风到处流窜着,坐视不救地看着仙子小姐的狼狈,树无奈地摇着头。

    她骂够了,见无人理睬,越想越气,即无颜无趣地向丫环秋香道,“老娘今天要解解气,好好治治小贱人,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从此不会再跑,”

    于是,夫人白狐媚又来到仙子小姐面前,她两手恰着腰,脑袋拧着,眼睛瞪得如同灯笼,恶狠狠地道:“小贱货,老娘让你跑,看看是小贱人厉害还是老娘厉害,你不是为了那个泼皮圆梦青年保全贞节清白无暇吗!老娘现在就破了小贱货的贞节,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丫环秋香听了害怕,也可能出于同情心,竟然替仙子小姐讲起情来,多了一句嘴,“夫人,不是明天吗!喜帖都发下去了,现在毁约,如何处理?”

    “撤销,”夫人白狐媚恶狠狠地道:“小贱人这样哭哭啼啼,如何在亲戚朋友面前举行婚礼,必须先制服再说,”

    “制服……”仙子小姐听了夫人白狐媚的一番话,“毒”实在“毒,”心如蛇蝎。

    有道是;“毒蛇舌上腺,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夫人心。”夫人白狐媚的心,比那蟒蛇和黄蜂都毒,毒的浑身冒毒水。面对毒蛇和黄蜂,她只有横下一条心,紧紧的咬着嘴唇,愤怒在心里,嘴唇两边紧紧地咬得溢出血来了,绝不屈服,绝不向毒蛇豺狼求情。

    夫人白狐媚实在无奈,本想让仙子小姐听到后害怕,屈服,求情,可是目的并没达到,随大眼一瞪,吩咐一声:“把小贱货立即送到少爷房内,把衣服扒掉,脱得净光,让我儿即刻把小贱货做了,倒要看看贞节如何保全,如何保持清白无暇。”

    夫人白狐媚的一声令下,随即过来四位身强力壮的青年衙役,架起仙子小姐的胳膊,尽管使劲挣扎反抗,怎奈一位弱女子哪里是身强力壮衙役的对手。

    尽管同情仙子小姐的遭遇,怎奈夫人白狐媚不肯放过,在淫威下,强逼着仙子小姐到少爷卢照秉房里去。

    她脚蹬手抓,也无济于事,只好口里大声叫骂:“狠毒的泼妇,狼心狗吠女人,丧尽天良,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让你全家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夫人白狐媚闻听叫骂声,气得额头暴青筋,瞪着眼,厥着嘴,那嘴厥得能拴个老叫驴,牙齿继续咬得咯咯响,吼叫着:“老娘叫小贱人骂,简直气死老娘了,就让小贱人接续香火,生子传宗接代,看看我们卢家还是不是断子绝孙,”

    此时,归德府所有家人衙役丫环仆女没人理睬,他们不敢,谁要多嘴,同样下场。以致造成夫人白狐媚的发火,自我感觉无趣,竟然自言自语的安慰起自己来:“放心,儿子卢照秉会给老娘出气的,一会儿小贱货就不骂了……倒要看一看,我白狐媚有能耐,还是小贱人厉害……”

    仙子小姐实在可怜啊!一位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怎能抗拒四名衙役饿狼般的魔爪。按照夫人白狐媚的吩咐,把叫骂中的仙子小姐,扒去衣服,送进少爷卢照秉的房内,而且塞进被窝,即刻把门关起,锁上。

    “不!”仙子小姐虽说是一位弱女子,但,意志是坚强的,在强暴下忍着哭啼……

    此时,她反而镇静下来,“不哭了!也不骂了!”哭骂有何用,保存力气,积攒能量,以便对付眼前,那即将到来的残暴。

    她有着一个顽强坚定的信念,观察事态的变化,横下一条心,保全贞洁,清白无瑕,拼死不让魔鬼沾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做好拼死的准备,手里暗暗纂着防身武器---从不离身的一把剪刀,只要对我无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时,少爷卢照秉正在屋里睡懒觉,蒙胧中见推进一个人来,还塞进被窝,用脚蹬了蹬,

    于是,裹起被子,猛地朝仙子小姐扑去……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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