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个选项的事情不止两个结果吧
常千疲惫地睁开眼，破败山神庙里篝火还燃着。
他缓缓站起身来，想起刚才那道如同天谴一样的金光，仍然心悸，肺腑都在颤抖。
常千又走到山鬼像前的红木祭桌，将写有“投石问道，济楚指路”的黄符和玄青色小石块收入怀中，一步一步攀向山鬼像横在胸前的左手。
掌中似鹿似兔的小石像还是张着嘴，抬着头。
常千用脚踢了踢它，把手探入它的口中，摸索出了两粒丹丸。
常千睨了小石像：“给爷记好了啊，下次学会做人，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常千呲着牙狠狠拍了拍小石像坚硬的脸，哼了一声，又爬了下去。
就着火光，常千挑出了那颗暗蓝色丹药，捧在手里端详。“谁又能猜到香火金丹会是暗蓝色，毒丹反而是土黄色的？”
常千想到上一次的死亡和双鱼玉佩上深深的裂痕，又是心悸又是揪心。
常千把土黄色丹药也揣入怀中，闭上双眼，嘴里含着暗蓝色丹药，没有立刻咽下去。
片刻后，等到庙外再次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常千才起身，吞丹。睁开双眼，一股微凉的气流就贯穿全身。
常千感到自己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双目清明，能调动外界的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像萤火，自由飘荡在空中，闪耀着各种颜色的光。
“是网文中的灵气吗？”常千心想，尝试将它们引在掌中。
一股纠缠着蓝色雷弧的光球瞬间出现，这些“蓝色灵气”因为常千的引导异常活跃，它们蜂拥到长江周围，甚至染蓝了常千附近的空气。
“砰！”咳嗽的中年人徐德再次推门而入，带着血腥味和背后的少年，身上狼狈地滴着雨滴和血珠。
光影重现。
一眼就看到常千掌心的蓝色光球，中年人徐德大喜，立刻单膝跪地，神情恭敬，
“跪见济楚山鬼，冀州清和徐氏徐德、徐景乞求庇护，愿为阁下效犬马之劳！”
常千掂量着手中蓝色光球的分量，没着急出声。
他在考量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两个人和庙外追兵。
上一次他苦苦寻觅才得到两颗丹药，不加思索，常千觉得吞下金火金丹的自己足以横压全场，自信心爆棚，摆足姿态，觉得自己真牛的不行。
但事实情况尚不明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这场厮杀因何而起，这个世界与真实历史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经历一次死亡后，常千心中谨慎了许多。
他担不起第二次死亡了，所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常千有意淡淡反问：“冀州，清河徐氏？”
中年人徐德内心一跳，深深低下头：“是！家祖徐一天也是六境鲸饮境的练气士。”
“哦？”常千抬头看向庙外：”那来者何人？”
中年人徐德正打算开口，一个带着恨意的声音传来：“来者，冀州刺史，黄义寒！”
“五境武夫黄义寒，拜见济楚阁下！”
庙外已然站着两队骑兵，位在首位的便是穿黑甲的刀疤脸。
一股凶猛的气息传来，常千胸口一闷，好像在面对一头史前巨兽。
而常千的周围已经被染成了蓝莹莹的一片，他的双腿因为压力而颤抖，所幸外面也看不出来。
两方都站着，以不同的心情等待着济楚山鬼的反应。
中年人徐德看到，浑身透蓝光的济楚山鬼的周围不时凝聚出蓝色雷球，又湮灭，捉摸不定。
随后济楚山鬼淡漠开口：”争执缘何而起？”
徐德抬起头来，直视山鬼，声音悲愤：“阁下明证！家祖徐一天与黄木良已签下生死状……黄氏身死，家祖重伤，险胜，他黄义寒想欺我族无人，舍了规矩来截杀我徐氏子弟！”
济楚山鬼没回答徐德，转头看向刀疤脸黄义寒。
黄义寒双手抱拳，横推胸前，咬牙切齿：“济楚阁下，徐一天老儿欺我祖黄木良一介武夫，使用了禁气阵！”
黄义寒提着刀，目眦尽裂，恨声说：“徐氏不守生死状的规矩，那我黄氏就按江湖的规矩来，必戮其族！请阁下明证！”
徐德同样大怒，正要开口争辩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被一道光柱所吸引了。
天幕透出了一股强横的力量，是道光柱。
它好像不带有任何颜色，只是纯粹的亮，以一个悠然自得的速度，从天幕中垂下山鬼祠。
如垂有长龙。
徐德和黄义寒看到六镜鲸饮境的济楚山鬼竟全身剧烈颤抖起来，周围蓝芒若聚若散，透出一张恐慌的破落乞丐的脸。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济楚山鬼竟然直接破墙而出，飞驰逃跑了！
但光柱竟然也以相同速度加速，他们间的相对距离一点点缩小。
济楚山鬼如同疯了一样，拼命凝聚蓝色雷球砸向光柱。频率之高，威力之大，速度之快，哪怕他俩作为五境武夫和练气士也防不下。
可惜对于光柱，于事无补。它势不可挡，一点一点笼罩的济楚山鬼。
所有人都清晰收到了来自光柱的警告：”僭矩者，诛！”
一阵的风刮过，一瞬间，庙里只剩下了雨珠砸地的声音。
济楚山鬼，尸骨无存。
徐德转头，苦涩地看向黄义寒。
寝室中，常千再次猛然睁开眼睛，他心悸得要命，他死死捂住胸口，好像这样能盖住想要跳出来的心脏。
常千痛苦得脸部充血，呼吸困难。桌上的双鱼玉佩同样发出哀鸣，上面又多出一条深深的裂痕，好像随时都会碎开，经不起一点磕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次又选错了？
常千全身绷紧，无处不在的压力和恐惧缠绕着他。
他不明白，分明只有两种可能，为什么没有一条活路？
他咽下了土黄色的丹药，被一道金芒刺穿；吞下了暗蓝色的丹药，却被一道光柱湮灭。
常千双手狠狠拽着头发，在痛苦中竭力思考。
他两次都做了一些相同的事：收集黄符和玄青色小石块、吞丹，与徐德和黄义寒接触……
与两人接触一定没问题，那么如果不是吞丹有问题，就是自己收集黄符和玄青色小石块犯了禁忌！
常千一紧张，眼珠子就血丝纵横，连带着眼眶也是红的。他绞尽脑汁去思考和回忆，企图发现一些自己疏漏的细节。
“你要做常遇春应该做的事情……”孟离的告诫回响。
常遇春……常遇春……常遇春又是什么样的？又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常千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掏出手机，只能死马做活马医，搜索“常遇春”。
其实不管做也什么好，他掏出手机也是找转移注意力，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再想起刚才的经历……
入目的第一条是买书的广告，书名《常遇春的妖孽人生》
常千眼神快速扫过，他火烧眉毛，迫在眉睫。
“真的再出不了一点差错了。”常千把下嘴唇咬出了血，红得像不顾一切的赌徒。
“常遇春，字千，号南柯，燕朝开国名将，因杀穿漠北王庭，封为烈昌王，率军积胜，位于北军三十六之首……”
页面上是大篇的文字，撰写着常遇春传奇的一生。
“但是根本没有用，”常千熄灭手机，“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超凡力量……那又该怎样重复历史？”
常千松开扯下的头发，闭上眼睛，无意识念叨：”是吞丹还是犯了禁忌？……如果我是常遇春……”
“如果我是一个破落乞丐……无家可归，无饭可食，寄住野祠……”
“某一日，我偶然得到了两枚丹药……”
“我是那个年轻的乞丐，我对未来一无所知，那么我会吞哪一枚丹药？”
他缓缓站起身来，想起刚才那道如同天谴一样的金光，仍然心悸，肺腑都在颤抖。
常千又走到山鬼像前的红木祭桌，将写有“投石问道，济楚指路”的黄符和玄青色小石块收入怀中，一步一步攀向山鬼像横在胸前的左手。
掌中似鹿似兔的小石像还是张着嘴，抬着头。
常千用脚踢了踢它，把手探入它的口中，摸索出了两粒丹丸。
常千睨了小石像：“给爷记好了啊，下次学会做人，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常千呲着牙狠狠拍了拍小石像坚硬的脸，哼了一声，又爬了下去。
就着火光，常千挑出了那颗暗蓝色丹药，捧在手里端详。“谁又能猜到香火金丹会是暗蓝色，毒丹反而是土黄色的？”
常千想到上一次的死亡和双鱼玉佩上深深的裂痕，又是心悸又是揪心。
常千把土黄色丹药也揣入怀中，闭上双眼，嘴里含着暗蓝色丹药，没有立刻咽下去。
片刻后，等到庙外再次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常千才起身，吞丹。睁开双眼，一股微凉的气流就贯穿全身。
常千感到自己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双目清明，能调动外界的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像萤火，自由飘荡在空中，闪耀着各种颜色的光。
“是网文中的灵气吗？”常千心想，尝试将它们引在掌中。
一股纠缠着蓝色雷弧的光球瞬间出现，这些“蓝色灵气”因为常千的引导异常活跃，它们蜂拥到长江周围，甚至染蓝了常千附近的空气。
“砰！”咳嗽的中年人徐德再次推门而入，带着血腥味和背后的少年，身上狼狈地滴着雨滴和血珠。
光影重现。
一眼就看到常千掌心的蓝色光球，中年人徐德大喜，立刻单膝跪地，神情恭敬，
“跪见济楚山鬼，冀州清和徐氏徐德、徐景乞求庇护，愿为阁下效犬马之劳！”
常千掂量着手中蓝色光球的分量，没着急出声。
他在考量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两个人和庙外追兵。
上一次他苦苦寻觅才得到两颗丹药，不加思索，常千觉得吞下金火金丹的自己足以横压全场，自信心爆棚，摆足姿态，觉得自己真牛的不行。
但事实情况尚不明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这场厮杀因何而起，这个世界与真实历史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经历一次死亡后，常千心中谨慎了许多。
他担不起第二次死亡了，所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常千有意淡淡反问：“冀州，清河徐氏？”
中年人徐德内心一跳，深深低下头：“是！家祖徐一天也是六境鲸饮境的练气士。”
“哦？”常千抬头看向庙外：”那来者何人？”
中年人徐德正打算开口，一个带着恨意的声音传来：“来者，冀州刺史，黄义寒！”
“五境武夫黄义寒，拜见济楚阁下！”
庙外已然站着两队骑兵，位在首位的便是穿黑甲的刀疤脸。
一股凶猛的气息传来，常千胸口一闷，好像在面对一头史前巨兽。
而常千的周围已经被染成了蓝莹莹的一片，他的双腿因为压力而颤抖，所幸外面也看不出来。
两方都站着，以不同的心情等待着济楚山鬼的反应。
中年人徐德看到，浑身透蓝光的济楚山鬼的周围不时凝聚出蓝色雷球，又湮灭，捉摸不定。
随后济楚山鬼淡漠开口：”争执缘何而起？”
徐德抬起头来，直视山鬼，声音悲愤：“阁下明证！家祖徐一天与黄木良已签下生死状……黄氏身死，家祖重伤，险胜，他黄义寒想欺我族无人，舍了规矩来截杀我徐氏子弟！”
济楚山鬼没回答徐德，转头看向刀疤脸黄义寒。
黄义寒双手抱拳，横推胸前，咬牙切齿：“济楚阁下，徐一天老儿欺我祖黄木良一介武夫，使用了禁气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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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的风刮过，一瞬间，庙里只剩下了雨珠砸地的声音。
济楚山鬼，尸骨无存。
徐德转头，苦涩地看向黄义寒。
寝室中，常千再次猛然睁开眼睛，他心悸得要命，他死死捂住胸口，好像这样能盖住想要跳出来的心脏。
常千痛苦得脸部充血，呼吸困难。桌上的双鱼玉佩同样发出哀鸣，上面又多出一条深深的裂痕，好像随时都会碎开，经不起一点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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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千全身绷紧，无处不在的压力和恐惧缠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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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常遇春应该做的事情……”孟离的告诫回响。
常遇春……常遇春……常遇春又是什么样的？又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常千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掏出手机，只能死马做活马医，搜索“常遇春”。
其实不管做也什么好，他掏出手机也是找转移注意力，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再想起刚才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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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再出不了一点差错了。”常千把下嘴唇咬出了血，红得像不顾一切的赌徒。
“常遇春，字千，号南柯，燕朝开国名将，因杀穿漠北王庭，封为烈昌王，率军积胜，位于北军三十六之首……”
页面上是大篇的文字，撰写着常遇春传奇的一生。
“但是根本没有用，”常千熄灭手机，“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超凡力量……那又该怎样重复历史？”
常千松开扯下的头发，闭上眼睛，无意识念叨：”是吞丹还是犯了禁忌？……如果我是常遇春……”
“如果我是一个破落乞丐……无家可归，无饭可食，寄住野祠……”
“某一日，我偶然得到了两枚丹药……”
“我是那个年轻的乞丐，我对未来一无所知，那么我会吞哪一枚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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