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冰游戏
“既然我们丁班是个集体，相当于共荣辱的组织，所有人必须坦诚相见才好吧。起码要告诉大家，你个人独特的一些经历才行。”
个人的经历？
人生最自豪的时刻，个人的优缺点之类的？黄正永支着头，从他为数不多的面试经历来看，当下只能想到两三种可能性。
“迟同学，既然你主动提出想尝试不同的风格，那就和我配合一下，给大家示范下破冰游戏的规则。站起来吧。”
对方可能没想到如此大胆的挑衅，竟然掀起了整个环节的改革，一时半会还愣在座位上，顿了顿才站起。
“迟同学，你谈过几次恋爱？”
“啊？一次······还没有。”
没想到对方问得那么直白，迟尉大出意料，气焰瞬间跌了下去，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这结果真太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在刻板印象中，染成黄发一般是不良少年，不爱学习，经常换女友才是家常便饭吧。
“嗯，可以参加我们银行的联谊会哦。不过，提醒大家一句，办公室恋爱是绝对禁止的。这个游戏的规则大家都懂了吧？当然，所有人可以提一些擦边球问题，最多三个。”
沉老师把游戏规则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不过有了迟尉的示例，大家全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通过问一些尺度大的问题，快速拉近所有人的距离。毕竟自我介绍的内容基本被美化过，但实际行为才能见识人的本性。
有人见迟尉还呆愣在原地，便开他玩笑：“那你喜欢哪个片子的女演员？”
听得懂这腔调的男生们都笑了。
发话的男生是个圆墩墩的高胖子，他抖着腿，眼睛色眯眯的，饶有趣味地盯着黄发少年。
但迟尉看上去对这种话题十分害燥，脸都憋红了。
“没有······特别喜欢的。”
过了一阵，也许大家对游戏玩法还不适应，没有人对迟尉提出下一个话题。
“好了，还有人要问迟同学吗？没有的话就下一个吧。”
沉老师示意暗示话题可以继续进行。
但没有人接茬。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事情属于个人隐私吧。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黄正永对迟尉这个少年颇有好感。
“看来大家很害羞啊，既然这样，我就来当下一个螃蟹吧。”
刚才开黄色笑话的少年接了这一棒。
“大家都看到我的名字啰，我叫申楚，补充个知识点，申姓是很古老的姓氏，可以追溯春秋战国时期。”
虽然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夸耀祖宗的居心，但这种介绍方式，实在让黄正永反感。
同样想法的人恐怕也不少。
“你又换了几个女朋友？”
有人想拿刚才的话呛他。
申楚没有半点羞色，自豪道：“从初中开始，算起来大概也就二十多个吧。忘了说一句，我对星座女特别感兴趣，目前还缺白羊座和摩羯座。”
“我随时都在招募女友，欢迎大家给我介绍。当然，毛遂自荐也可以啦。”
申楚眯起那双老鼠似的小眼睛。
“究竟哪个星座当女友比较好啊？”又有人问。
“就我的个人体验，狮子座和射手座相处起来更舒服哦，她们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到妈妈的位置，照顾人特别妥帖。”
他一板一眼地分享自己的看法，端正的态度好像在做市场研究报告。
“温柔型的是哪个星座啊？”
“要看每个人对温柔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想要个性化的恋爱分析，可以私下找我面谈。当然，这种一对一建议是要报酬的。”
申楚狡黠地咧嘴一笑，然后坐下。
这么大大咧咧承认自己是花心男的人真少见，不过这种自称“恋爱专家”坦率的态度也赢得了部分人的好感。
貌似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只觉得好玩。
讨论渐渐变得热烈，话题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令人脸红心跳，欲罢不能。
反正看戏的都不嫌热闹大嘛。
就这样接鼓传花了几个人后，游戏渐渐停滞了。
“还有谁没参加啊？”申楚这时俨然成了游戏主导者，每次提问题都十分活跃，话题的角度也十分刁钻。他仰头扫视四周，搜寻下一个猎物。
“后面那位男同学，你还没说过吧？”
猎物目标已锚定。
黄正永抬起头，正对上猎人兴致盎然的眼神。
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上吧。
咔哒！
黄正永气势满满地站起。
“呃，我叫黄正永，今年应聘的是财务部岗位，还没谈过恋爱，请大家多多包涵。”
后面一句话听起来，感觉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是种遗憾一样，就这样不自觉脱口而出。
“又是个雏儿呀。”
“你的梦中女神是谁？总得有一个吧？”
“这，”虽然从小到大他心里换过不同的女神，但他还没给她们排过序，毕竟各有特点，但硬要推一个的话，“应该是绘梨衣吧。”
“原来喜欢纸片人啊。”
“看你文绉绉的，居然是二次元宅男。”
喜欢二次元和宅男又没什么特殊联系。黄正永对这种标签充满厌恶，看来这个班上很少能找到共鸣的爱好者。
不过，大家似乎也觉得从他身上挖不出什么料，就这样放过了他，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太好了。黄正永松了口气。
过了这一关，他可以放心地看其他人尴尬的表演，不用再提心吊胆。
“那边角落的那个男同学，不用看，说的就是你，就差你们几个没介绍了。”
黄正永看着申楚盯着的方向，正对着斜对角的少年——
袁渊。
他正拿着化妆镜，用手整理膨胀的发型。
“那个，袁同学，轮到你了。”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看到他旁若无人的样子，好心提醒他。
袁渊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也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慢吞吞地把镜子放回包中，抬起头，眼光灼灼地对着沉老师，“这个游戏，我不参加也可以吧？”
那坚定的语气与其说在征求意见，不如说已经下了决定。
“和谁交往什么的，这些都是我的隐私。一边说要保护隐私权，一边挖空心思想看别人的八卦，你们就是这样双标吗？”
这一顿义正词严的输出，把刚才欢乐的八卦气氛打入寒天三尺。
“干嘛这么严肃？大家只是开个玩笑嘛。”
“又不是只有我们银行这样，互联网大厂也很流行新员工破冰哦。”
“这点脸皮都没有，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刚才的主导者小声地为游戏辩解，声量又恰好控制在方圆三米可以听到的范围。
可袁渊没打算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随便你们好了，反正作为一名员工，我总有拒绝参加游戏的权利吧？”
个人的经历？
人生最自豪的时刻，个人的优缺点之类的？黄正永支着头，从他为数不多的面试经历来看，当下只能想到两三种可能性。
“迟同学，既然你主动提出想尝试不同的风格，那就和我配合一下，给大家示范下破冰游戏的规则。站起来吧。”
对方可能没想到如此大胆的挑衅，竟然掀起了整个环节的改革，一时半会还愣在座位上，顿了顿才站起。
“迟同学，你谈过几次恋爱？”
“啊？一次······还没有。”
没想到对方问得那么直白，迟尉大出意料，气焰瞬间跌了下去，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这结果真太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在刻板印象中，染成黄发一般是不良少年，不爱学习，经常换女友才是家常便饭吧。
“嗯，可以参加我们银行的联谊会哦。不过，提醒大家一句，办公室恋爱是绝对禁止的。这个游戏的规则大家都懂了吧？当然，所有人可以提一些擦边球问题，最多三个。”
沉老师把游戏规则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不过有了迟尉的示例，大家全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通过问一些尺度大的问题，快速拉近所有人的距离。毕竟自我介绍的内容基本被美化过，但实际行为才能见识人的本性。
有人见迟尉还呆愣在原地，便开他玩笑：“那你喜欢哪个片子的女演员？”
听得懂这腔调的男生们都笑了。
发话的男生是个圆墩墩的高胖子，他抖着腿，眼睛色眯眯的，饶有趣味地盯着黄发少年。
但迟尉看上去对这种话题十分害燥，脸都憋红了。
“没有······特别喜欢的。”
过了一阵，也许大家对游戏玩法还不适应，没有人对迟尉提出下一个话题。
“好了，还有人要问迟同学吗？没有的话就下一个吧。”
沉老师示意暗示话题可以继续进行。
但没有人接茬。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事情属于个人隐私吧。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黄正永对迟尉这个少年颇有好感。
“看来大家很害羞啊，既然这样，我就来当下一个螃蟹吧。”
刚才开黄色笑话的少年接了这一棒。
“大家都看到我的名字啰，我叫申楚，补充个知识点，申姓是很古老的姓氏，可以追溯春秋战国时期。”
虽然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夸耀祖宗的居心，但这种介绍方式，实在让黄正永反感。
同样想法的人恐怕也不少。
“你又换了几个女朋友？”
有人想拿刚才的话呛他。
申楚没有半点羞色，自豪道：“从初中开始，算起来大概也就二十多个吧。忘了说一句，我对星座女特别感兴趣，目前还缺白羊座和摩羯座。”
“我随时都在招募女友，欢迎大家给我介绍。当然，毛遂自荐也可以啦。”
申楚眯起那双老鼠似的小眼睛。
“究竟哪个星座当女友比较好啊？”又有人问。
“就我的个人体验，狮子座和射手座相处起来更舒服哦，她们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到妈妈的位置，照顾人特别妥帖。”
他一板一眼地分享自己的看法，端正的态度好像在做市场研究报告。
“温柔型的是哪个星座啊？”
“要看每个人对温柔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想要个性化的恋爱分析，可以私下找我面谈。当然，这种一对一建议是要报酬的。”
申楚狡黠地咧嘴一笑，然后坐下。
这么大大咧咧承认自己是花心男的人真少见，不过这种自称“恋爱专家”坦率的态度也赢得了部分人的好感。
貌似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只觉得好玩。
讨论渐渐变得热烈，话题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令人脸红心跳，欲罢不能。
反正看戏的都不嫌热闹大嘛。
就这样接鼓传花了几个人后，游戏渐渐停滞了。
“还有谁没参加啊？”申楚这时俨然成了游戏主导者，每次提问题都十分活跃，话题的角度也十分刁钻。他仰头扫视四周，搜寻下一个猎物。
“后面那位男同学，你还没说过吧？”
猎物目标已锚定。
黄正永抬起头，正对上猎人兴致盎然的眼神。
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上吧。
咔哒！
黄正永气势满满地站起。
“呃，我叫黄正永，今年应聘的是财务部岗位，还没谈过恋爱，请大家多多包涵。”
后面一句话听起来，感觉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是种遗憾一样，就这样不自觉脱口而出。
“又是个雏儿呀。”
“你的梦中女神是谁？总得有一个吧？”
“这，”虽然从小到大他心里换过不同的女神，但他还没给她们排过序，毕竟各有特点，但硬要推一个的话，“应该是绘梨衣吧。”
“原来喜欢纸片人啊。”
“看你文绉绉的，居然是二次元宅男。”
喜欢二次元和宅男又没什么特殊联系。黄正永对这种标签充满厌恶，看来这个班上很少能找到共鸣的爱好者。
不过，大家似乎也觉得从他身上挖不出什么料，就这样放过了他，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太好了。黄正永松了口气。
过了这一关，他可以放心地看其他人尴尬的表演，不用再提心吊胆。
“那边角落的那个男同学，不用看，说的就是你，就差你们几个没介绍了。”
黄正永看着申楚盯着的方向，正对着斜对角的少年——
袁渊。
他正拿着化妆镜，用手整理膨胀的发型。
“那个，袁同学，轮到你了。”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看到他旁若无人的样子，好心提醒他。
袁渊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也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慢吞吞地把镜子放回包中，抬起头，眼光灼灼地对着沉老师，“这个游戏，我不参加也可以吧？”
那坚定的语气与其说在征求意见，不如说已经下了决定。
“和谁交往什么的，这些都是我的隐私。一边说要保护隐私权，一边挖空心思想看别人的八卦，你们就是这样双标吗？”
这一顿义正词严的输出，把刚才欢乐的八卦气氛打入寒天三尺。
“干嘛这么严肃？大家只是开个玩笑嘛。”
“又不是只有我们银行这样，互联网大厂也很流行新员工破冰哦。”
“这点脸皮都没有，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刚才的主导者小声地为游戏辩解，声量又恰好控制在方圆三米可以听到的范围。
可袁渊没打算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随便你们好了，反正作为一名员工，我总有拒绝参加游戏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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