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不同的师门
“张挥，你好生看看，我两谁才是宣和真人？”
当着张挥的面，另一个张弼一身仙力澎湃，云炁沸腾，神魂之中更是透着与正一道无与伦比的亲和力。
至于张弼，则是全程一动不动，别说他没有如此澎湃的仙力，以及如此精纯的云炁，就连神魂中所能映照出的也绝非道统，而是佛性。
“请恕老朽眼拙，看不出两位上仙的身份。”
张挥的话一出口，另一个张弼不由得心中一怔，正当他想要呵斥张挥“大胆”的时候，所幸反应及时。
毕竟，他让张挥判断两人身份，本是一种公平抉择，而如今他倘若拿出“真正的”宣和真人的姿态，剥夺对方的选择权，又哪里还有公平可言呢？
所以，他只能继续忍着，等到那张挥又狐疑的看过来看过去之后，也最终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张弼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宣和真人有几个脑袋？”
“自然是一个。”
“那宣和真人有几只手？”
“当然是两只。”
“那宣和真人有几颗眼珠子呢？”
“还是两个。”
“这就对了，看样子宣和真人和凡人无异，既然是凡人，则泯然大众矣，你认不出实不怪你！”
随着张弼和张挥问答完毕后，张挥突然哈哈大笑，而在笑过之后朝着张弼拱手一礼，说道，“多谢阁下解惑。”
“简直荒谬！”
另一个张弼听不下去了，顿时出言驳斥。
“还请阁下明示。”张挥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宣和真人乃是正一道祖师爷，岂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你身为元始天尊封的祠山仙，岂能忘记当初宣和真人赠予那‘禹后一人’牌匾的恩荣？”
另一个张弼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录着当初张挥前往仙界加封为祠山仙的全过程。
“阁下此言差矣。”听完了另一个张弼的描述，张挥立刻摇头反对，“宣和真人赠我牌匾，却并非鉴于我过往那点微薄功绩，而是在于那‘禹后’二字所引申的含义，阁下既为宣和真人的化外身，便该当知道宣和真人并非宣和真人，也不是正一道的祖师爷，而是那‘正以治邪’的精神传承。”
此言一出，张弼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许，至于另一个张弼却是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毕竟，这种思想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甚至于，他也不会理解，成为祠山大帝，又加封为祠山仙的张挥为何还要留在凡间，成为这群上古人族的精神领袖，而不是回到仙界作威作福。
换做是他，绝不会选择留在此苦寒之地，即便要留，像当初那祝融的化身一样成为那白浮镇中一方巨贾不更好吗？
另一个张弼原本还有话要说，至少也应该摆明身份，让那张挥为自己目中无人付出一定的代价，却发现张弼已经向张挥告辞，而他也只能按下内心隐约的不安，继续前行。
随着两人一路来到北塞之地，却发现偌大的草原上不仅没有龙胤皇朝，甚至就连华胥氏的影子也没有。
正当两人站在大草原上，另一个张弼想要用神魂搜查四周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辆驴车经过，引起张弼心中一动。
当他来到那辆驴车跟前，看到的却是一张二十多年前熟悉的面孔，随即拱手一礼问道，“老先生，请问这里有人烟吗？”
“人烟？那当然有呀！”驴车主人笑呵呵的回答道，随即他伸手指向更北方的地界，“从这里往北穿过大草原，就能看到了。”
随着两个张弼一同望向北方，神魂透过大草原，看向了千里之外一座巨大的山门，山门外两个火盆中正燃烧着熊熊火焰，不时有人从山门处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正一道吗？
两个张弼的心中都出现了问一个疑问，而在下一刻，两人就一同来到了那巨大的山门前。
络绎不绝前来拜山的行人对这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视而不见，他们进入山门开始爬坡，而在沿途中不时有人累倒在山道旁，却无人愿意施以援手，最终要么昏倒在地，要么滚落回到山门附近的泥地。
看到这一幕，两个张弼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哼，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这样的教派又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正以治邪’？”
另一个张弼发出感慨，引得张弼也微微点头，虽然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却也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很快，他两的话就被旁人听了进去，当下便有一白发老翁走过来，低声对他两告诫道，“二位一定是外地来的吧，可不能这么说啊，要是被老神仙听到了，一定会责罚你们的！”
此言一出，张弼还没有说话，另一个张弼就冷哼一声，随即身似鸿鹄，飞上高空，无视了那几近登天的山道，直接没入到了山巅上的一座巍峨宫殿之中。
张弼见状，也只能告辞那老翁，紧随其后，而当他来到此间正一道的广场之上，只见不远处另一个张弼已经陷入到一片重重包围之中了。
“何方大胆来人，竟然敢进犯我正一道，留下名来，或可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嚣狂之色张扬，俨然一口久居高位作威作福之辈的惯用言语，而张弼对此却不为所动，只是反观另一个张弼，却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举手便攻。
片刻之后，正一道广场之上死伤大半，同一时间，不远处巍峨宫殿之中再次飞出两条身影，而这两人张弼自然十分熟悉，正是张克己和吕翔。
“你竟然伤我门下弟子，罪无可赦！”
张克己大喝一声，手中符箓之上一道金光乍现，同时接引天雷自上而下，碗口粗细的闪电顿时落在另一个张弼身旁。
张弼眼见张克己一上来便是天师道中威猛至极的掌心雷法，也不言语，只是静观其变。
至于另一个张弼，凭借仙力和先天之气加持，更是视在场众人为无物，眼见对方拿出这等强悍手段，也以相同的掌心雷法回应，雷法对雷法，张克己不敌之时，一旁的吕翔见状赶紧救援，两人合力勉强挡住，但他们身后的上清宫却由此崩毁。
眼见对手所施展的能为和自己师出同门，但实力却根本是天差地别，一时间两人心思电转，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当下不顾自身伤势，赶紧跪下喊到，“正一道四百七十六代天师张克己拜见宣和真人。”
一声“宣和真人”，听得另一个张弼那是通体舒爽，即便先前尚有余怒，此时却也尽皆消失。
只是他携雷霆之威而来，又下手如此之重，此时即便要转变态度，也该当有一个问罪的过程。
于是乎他强压心中得意，板着脸喝道，“瞧你们二人做的好事！”
当着张挥的面，另一个张弼一身仙力澎湃，云炁沸腾，神魂之中更是透着与正一道无与伦比的亲和力。
至于张弼，则是全程一动不动，别说他没有如此澎湃的仙力，以及如此精纯的云炁，就连神魂中所能映照出的也绝非道统，而是佛性。
“请恕老朽眼拙，看不出两位上仙的身份。”
张挥的话一出口，另一个张弼不由得心中一怔，正当他想要呵斥张挥“大胆”的时候，所幸反应及时。
毕竟，他让张挥判断两人身份，本是一种公平抉择，而如今他倘若拿出“真正的”宣和真人的姿态，剥夺对方的选择权，又哪里还有公平可言呢？
所以，他只能继续忍着，等到那张挥又狐疑的看过来看过去之后，也最终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张弼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宣和真人有几个脑袋？”
“自然是一个。”
“那宣和真人有几只手？”
“当然是两只。”
“那宣和真人有几颗眼珠子呢？”
“还是两个。”
“这就对了，看样子宣和真人和凡人无异，既然是凡人，则泯然大众矣，你认不出实不怪你！”
随着张弼和张挥问答完毕后，张挥突然哈哈大笑，而在笑过之后朝着张弼拱手一礼，说道，“多谢阁下解惑。”
“简直荒谬！”
另一个张弼听不下去了，顿时出言驳斥。
“还请阁下明示。”张挥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宣和真人乃是正一道祖师爷，岂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你身为元始天尊封的祠山仙，岂能忘记当初宣和真人赠予那‘禹后一人’牌匾的恩荣？”
另一个张弼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录着当初张挥前往仙界加封为祠山仙的全过程。
“阁下此言差矣。”听完了另一个张弼的描述，张挥立刻摇头反对，“宣和真人赠我牌匾，却并非鉴于我过往那点微薄功绩，而是在于那‘禹后’二字所引申的含义，阁下既为宣和真人的化外身，便该当知道宣和真人并非宣和真人，也不是正一道的祖师爷，而是那‘正以治邪’的精神传承。”
此言一出，张弼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许，至于另一个张弼却是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毕竟，这种思想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甚至于，他也不会理解，成为祠山大帝，又加封为祠山仙的张挥为何还要留在凡间，成为这群上古人族的精神领袖，而不是回到仙界作威作福。
换做是他，绝不会选择留在此苦寒之地，即便要留，像当初那祝融的化身一样成为那白浮镇中一方巨贾不更好吗？
另一个张弼原本还有话要说，至少也应该摆明身份，让那张挥为自己目中无人付出一定的代价，却发现张弼已经向张挥告辞，而他也只能按下内心隐约的不安，继续前行。
随着两人一路来到北塞之地，却发现偌大的草原上不仅没有龙胤皇朝，甚至就连华胥氏的影子也没有。
正当两人站在大草原上，另一个张弼想要用神魂搜查四周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辆驴车经过，引起张弼心中一动。
当他来到那辆驴车跟前，看到的却是一张二十多年前熟悉的面孔，随即拱手一礼问道，“老先生，请问这里有人烟吗？”
“人烟？那当然有呀！”驴车主人笑呵呵的回答道，随即他伸手指向更北方的地界，“从这里往北穿过大草原，就能看到了。”
随着两个张弼一同望向北方，神魂透过大草原，看向了千里之外一座巨大的山门，山门外两个火盆中正燃烧着熊熊火焰，不时有人从山门处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正一道吗？
两个张弼的心中都出现了问一个疑问，而在下一刻，两人就一同来到了那巨大的山门前。
络绎不绝前来拜山的行人对这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视而不见，他们进入山门开始爬坡，而在沿途中不时有人累倒在山道旁，却无人愿意施以援手，最终要么昏倒在地，要么滚落回到山门附近的泥地。
看到这一幕，两个张弼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哼，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这样的教派又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正以治邪’？”
另一个张弼发出感慨，引得张弼也微微点头，虽然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却也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很快，他两的话就被旁人听了进去，当下便有一白发老翁走过来，低声对他两告诫道，“二位一定是外地来的吧，可不能这么说啊，要是被老神仙听到了，一定会责罚你们的！”
此言一出，张弼还没有说话，另一个张弼就冷哼一声，随即身似鸿鹄，飞上高空，无视了那几近登天的山道，直接没入到了山巅上的一座巍峨宫殿之中。
张弼见状，也只能告辞那老翁，紧随其后，而当他来到此间正一道的广场之上，只见不远处另一个张弼已经陷入到一片重重包围之中了。
“何方大胆来人，竟然敢进犯我正一道，留下名来，或可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嚣狂之色张扬，俨然一口久居高位作威作福之辈的惯用言语，而张弼对此却不为所动，只是反观另一个张弼，却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举手便攻。
片刻之后，正一道广场之上死伤大半，同一时间，不远处巍峨宫殿之中再次飞出两条身影，而这两人张弼自然十分熟悉，正是张克己和吕翔。
“你竟然伤我门下弟子，罪无可赦！”
张克己大喝一声，手中符箓之上一道金光乍现，同时接引天雷自上而下，碗口粗细的闪电顿时落在另一个张弼身旁。
张弼眼见张克己一上来便是天师道中威猛至极的掌心雷法，也不言语，只是静观其变。
至于另一个张弼，凭借仙力和先天之气加持，更是视在场众人为无物，眼见对方拿出这等强悍手段，也以相同的掌心雷法回应，雷法对雷法，张克己不敌之时，一旁的吕翔见状赶紧救援，两人合力勉强挡住，但他们身后的上清宫却由此崩毁。
眼见对手所施展的能为和自己师出同门，但实力却根本是天差地别，一时间两人心思电转，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当下不顾自身伤势，赶紧跪下喊到，“正一道四百七十六代天师张克己拜见宣和真人。”
一声“宣和真人”，听得另一个张弼那是通体舒爽，即便先前尚有余怒，此时却也尽皆消失。
只是他携雷霆之威而来，又下手如此之重，此时即便要转变态度，也该当有一个问罪的过程。
于是乎他强压心中得意，板着脸喝道，“瞧你们二人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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