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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到达驻地

    明月高悬,临时营地里只有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队伍聚拢在一起,看天色太晚,原地休整。

    胡邦河、窦员外、叼草年轻人毛耀相互靠在一起,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下午胡邦河的怪事就被报告给谢晖,这位队长甚至亲自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对手是诡异莫测的人间神明,任何你能想到的匪夷所思的手段都有可能从它们手下的走狗身上迸发出来。

    胡邦河装作头脑迷糊,借着毛耀说自己险些被打一事继续演下去,最后谢晖让士兵给两人舒舒服服地收拾一顿,他可没有什么好的心思给两人讲道理,不然也不会有吊在树上的那一幕。

    到了晚上,看守人也感到困乏,其中一人警告他们:“都把手脚给我放老实一点,你们肯定也不想再挨打,甭说他们几个,就我这一双眼睛都随时盯着你们。”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困倦的人不过是想偷懒,但没人敢真的挑战他们的忍耐极限,于是大家把嘴闭得更紧。

    三人眼睁睁看着几人转移到一处高地上,靠着树干,轮流值夜,其余人呼呼大睡,囚犯们不可能不让睡觉,也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胡邦河靠在窦员外宽阔的后背上,毛耀用头枕着他的腿,细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

    听着篝火燃烧木材的声音,胡邦河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睛装睡多久,但强烈的兴奋和未知的刺激让胡邦河像收到礼物的孩童一样,一直等到所有的旁人都不再关注自己,才悄悄地打开独属于自己的惊喜。

    他心头一动,白日里出现的那行文字又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

    他现在可以确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发现,于是意识一动,选择召唤“武士”两名。

    随着眼前的文字发生变化,从“召唤‘武士’两名”变成“召唤‘武士’无”的字样。

    胡邦河警惕的看着四周,所有都在睡觉,身旁的两人更是鼾声大作,远处一个值夜的士兵游来游去,静悄悄的树林间没有一丝风。

    “难道是幻术?”,胡邦河已经带入了当地人的视角,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让胡邦河忍不住想哭出来,好不容易有了求生的机会,结果什么新的转机都没有出现。

    胡邦河转动身体,他想换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这样也许能缓解内心的悲痛,毛耀被他的动作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喃喃说道:“胡大哥,别闹了,睡了啊。”

    满怀期待的高涨情绪慢慢冷却成失望的低落心情,胡邦河抻着头直直望着天空,这就像一场梦,他不知自己什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跟着队伍回到山寨的。

    ……………………

    队伍在经历两天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到了这些“土匪”的驻点,是一座山坡上丛林隐蔽的村落。

    到达村口时,胡邦河在绝望的气氛下感叹着村落的规模之大,这里光是房屋便有不下数百幢,都是木材搭建而成的二层或者三层民居。

    在村寨的中央,还有一座造型醒目的建筑,它长着高耸的两根角,房屋四周围上五彩斑斓的花布,显得错落有致且清新独特,听士兵们说,这是他们的议事堂。

    胡邦河和毛耀、窦员外的交谈中,也了解到此处是长台山脉在五岩府的部分区域。

    长台山中一直活跃着土匪,总喜欢下山打劫商队或者去没有卫队驻扎的村镇掠夺人口,当毛耀说到这儿时,被偷听到的士兵不讲情面地抓出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士兵们警告毛耀:“杀人抢劫的事我们不会做,你最好记清楚。”

    毛耀委屈地哭着说:“你们也不放我下山,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要是我能回去,我一定给乡亲们好好说道说道。”

    士兵气笑了,这个贼眉鼠眼的干瘦青年在这儿等着他们。

    小队长啐了他一口:“你是真会想啊,全队就数你不老实,有你好果子吃。”

    把“摇钱树”们安安稳稳地放到地牢里,牢门一关,地面上的欢庆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毛耀继续说他们那个镇叫作石务镇,归青岩县管辖,再往上就是五岩府,那里居住着整个五岩府的统治神明——麟石之神。

    “真的有神?你见过什么样嘛?”胡邦河好奇地问道。

    “哪能啊,我们镇上的祭祀都没见过,不过听老一辈的人说上神在青岩县曾降临真身,可惜那时候还没我”,毛耀先是奇怪地看着胡邦河,随后一脸遗憾地回答:“兴许看一眼能让我财运亨通呢!”

    尽管对神明的存在感到惊奇,可胡邦河心里挂念的还是那抹绿色光辉和那行清秀小字,不幸的是他再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任何变化。

    似乎那真的是个梦。

    每每想到这里,胡邦河本人就是一阵沮丧,垂头丧气,他开始一眨不眨地望着地牢的土墙,上面斑驳的痕迹看不见底,还有零散的蚂蚁出来觅食。

    毛耀也没有最开始的活泼劲,他意识到自己可没有人愿意赎回去,能够活下来已经希望渺茫了,牢房里在他的带领下整日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

    三人都有各自的伤心事,也就没有更多的交谈,如行尸走肉一般在牢房里坐立不安,面如死灰。

    ……………………

    长台山三队驻扎点,这是关押胡邦河的村寨的名字。

    三队队长林谦正在招待谢晖、周快捷、吴望等人。

    三队负责整个五岩部外围的防御,每次狩猎队从山下带来的人都会在此处进行安置,总队、一队和二队的队长还有一些特殊小队也会来找一些苦力。

    林谦待众人落座,指着左侧的两人,向谢晖三人介绍到:“这两位分别是潘稍、潘微两位大侠,在山下杀了压迫百姓的祭祀,被追的紧,特地前来进山共商大事”。

    潘稍国字脸,身宽体壮,头发披在两肩,双目有神,确实有大侠当仁不让的风范;潘微看着岁数小上许多,却也和兄长一个模子刻出来,多了些灵通和锐气。

    兄弟二人举着杯,先面向主位上的林谦,再向着对位上的谢晖三人,做兄长的潘稍开口道:“我兄弟二人走投无路,有幸得入义军,今后凭林队长、谢队长差遣”,随即仰头一口饮尽。

    谢晖三人也是举杯示意,一杯酒入肚,好不痛快。

    正当几人聊得热火朝天,门外的卫兵上前禀告:“林队长、谢队长,外面校场上总队、一队和二队的人到了”。

    林谦站起来说道:“时候正好,几位兄弟随我和谢队长一同前去,认识认识其余几队的头领如何?”

    众人应好,皆站起来跟随其后,鱼贯而出,一一步入三队搭建的临时校场。

    校场内,高台上正站着三位和谢晖打扮相似的头领,林谦在远处就开始为众人介绍:“站在高台入口的那位呢,是二队的曾焕曾队长,中间的是一队的庆洋庆队长,最边上那位是总队的高俊杰高队长,都是我们五岩城护族军的骨干、真正的支柱啊。”

    护族军?潘稍和潘微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是这么称呼自己人的,两兄弟虽然奇怪,却已经记在心上了。

    话说着,人已经带到了高台上,众人寒暄一阵后,就开始商讨人员的分配。

    庆洋是个光头,瞪得滚圆的眼珠下是垂吊的眼袋,整体看上去精神萎靡,门牙也缺了一块,但这不妨碍他凶神面相的形成。

    这位队长发出洪亮高亢的声音:“这次得我们一队先挑人,平日里一队的弟兄哪个不是把命给赌上,多少物资全都给了其他队;我可以告诉你们一队现在很缺人手,所以对不住了几位队长,这次说什么我也得第一个挑。”

    “庆队长说得好啊,打家劫舍、为非作歹不把命赌上怎么敢做下去呢?”,谢晖站了出来,满脸怒容朝向校场上习武的士兵们,话里话外全指向对面一队的队长,“你知道我们在外面时,那些百姓怎么说的?你知道我们多少兄弟死在你招惹来的官兵刀下?海校尉和总队那边三令五申,不得谋财害命,劫富济贫也得调查清楚,你倒好,拦路劫财、强抢民女一个不落,当时真该让你押赴刑场,验明真身的,想不通救你作甚!”

    庆洋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上来:“我倒要瞧一瞧五岩部护族军第一高手的厉害。”

    潘氏兄弟后退了几步,初来乍到,也就林谦比较熟悉,其他人可不敢乱站队,兄弟俩是来保命的,反而断了争权夺利的心思。

    “停下,还不够丢人吗?”,总队的高俊杰发话了,“林谦,先把庆队长带下去,把一队的新人员先挑出来。”

    林谦陪着笑,将庆洋待到关押流民、罪犯的地方,又叫来负责文书的人员,开始签字画押领人。

    这边,高俊杰朝几位客人欠了欠身:“让各位见笑,这家丑不可外扬,还烦请几位不要传出去为好,高某在这里先拜谢了。”

    潘家兄弟、周快捷、吴望三人连连摆手,表示无关紧要,潘微直接说道:“谁家弟兄还不争上两句呢。”

    高俊杰吩咐曾焕带几人回去休息,晚上在摆酒宴为几人接风洗尘。

    待曾焕领了命,引几人回去后,高俊杰开始数落起谢晖来:“你和他争论有什么用,现在咱们驻扎在长台山的队伍,谁没有靠他们接济过,连总队困难时也得看他们的脸色;再说那庆光头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现在也只有海校尉能明面上压他一头,让他挑几个人无妨,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困难还不在于此……”

    正说着,林谦一个人从关押处那边回来了。

    高俊杰沉声问道:“他挑走了多少人?”

    林谦回道:“带上山的总共两百三十五号人,他挑走了八十九个,壮丁、妇女都有,小孩和老人一个没要,除了偷偷留下来的几个好苗子,其余能上得台面的几乎都给他带走了。”

    高俊杰问:“那些壮丁不是要自愿吗,就这么乖乖陪他们去了?他有没有当场逼迫人家?”

    林谦不好意思地接着说:“这次找上山的,没几个是咱五岩府村镇的良民,不是从夜雪府那边来的难民就是半路插进来的逃犯;难民面黄肌瘦,庆光头可瞧不起,那些逃犯听了一队干的龌龊事,都快为了几个名额打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谢晖一拳打在木柱上:“看着吧,再这么放任下去,咱们可就真成了长台山的山贼,永远也别想摆脱!”

    一番话倾泻,头也不回朝营区去了。

    高俊杰叹了口气,吩咐林谦:“剩下的苗子你和老谢、老曾好好调理一番,总队这次就不用补充人员了,剩下的事你们商量着做吧。”

    高俊杰也走了,留林谦一个人在高台上望着空旷的校场和凹凸不平的地面。

    ……………………

    胡邦河一行人被单独关押在一处,这肯定是不能让一队的人看见,不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每个人的眼前正摆着一张粗糙的信纸,一个卫兵将毛笔拿过来,吩咐众人拿着信纸,排好次序,待前一个人写完后补上空位。

    毛耀开始着急:“我不会写字啊?军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看守的卫兵说:“没事,您能说话就行,有的是人替你写”,他指了指同样被关押的众人。

    毛耀又提出疑问:“军爷,要是我家里人没钱给怎么办?或者您派出去的人没找着地?”

    卫兵答道:“那只能怪你命不好,惹谁不好,偏要惹到我们头上,你也不算枉活这一趟。”

    说罢,示意毛耀不要言语,跟着队伍排下去。

    陡然之间,从卫兵身后闪出两人,为首的汉子一棒就让卫兵直接昏死过去,另一人轻车熟路地拖动卫兵身体,藏到了角落的杂物之中。

    汉子如一座铁塔一般站在胡邦河等人面前,身穿武者短打劲装,另一人体格也不遑多让,修长的眉间带着急切的情绪。

    两人看见胡邦河,一齐跪下,掷地有声:“主公,属下来迟,还请责怪。”

    毛耀吓得连退两步,回过神来竟也跟着朝胡邦河跪下,边磕头边喊道:“大人,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