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爹和小队
几乎在维克多离开“老巴尔”酒馆的同时，“杜鹃窝”防区的最北端，靠近北极圈边缘某处。
……
寒风呼啸着扫过一望无际的荒原，只留下冰冷、坚实的冻土。黑与白掺杂在一起，将光秃秃的地面又涂上了一层毫无生机的铅灰色。
像这样恶劣的天气，恐怕连北极熊都情愿缩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可此时此刻，荒原中一块略微凸起的高地上，一个男人却迎风站在那，眯着狐狸一样的双眼、静静观察着一公里外两根钻出地表的黑色石柱。
男人的个子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矮。他健壮得就像一头公牛，即便身上裹着厚厚的防寒斗篷，也掩盖不住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
虽说眼角饱经风霜的皱纹、还有那略显后退的发际线，都让男人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不过棱角分明的下巴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又为他添了几分岁月磨砺出的坚毅和沉稳。
男人正紧盯着石柱，不知在那盘算什么，就听他的斗篷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杂音。
“呲啦——”
紧接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爹…（呲啦~）…牛仔呼叫老爹！听到请回话！”
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赶紧抬起自己的胳膊，然后对着小臂中段的位置回了一句：
“牛仔！这里是老爹！你那边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吗？”
“什么？异常情况？那倒是没有！”通讯器另一头的男人半开玩笑地说道。“老爹！其实…（呲啦~）…我只是想问一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您看这鬼天气，实在不适合出来散步！…（呲啦~）…我的脚趾冻得都快失去知觉了，而且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饿着肚子……”
“白痴！无药可救的白痴！”
还没等牛仔把话说完，老爹就已经听不下去，并且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为了不影响任务，他只能暂时压住一肚子火，从牙缝里挤出了自己的回应：
“牛仔！我再给你重复一遍之前的命令！在接到我的明确指示前，就算你浑身上下的零件都被冻掉了，也必须守在预定的位置！”
被老爹训斥了一通，通讯器里喋喋不休的声音总算停顿了一会，随后牛仔只能无奈地说道：
“好吧！谁让您是队长呢！全听您的吩咐，老爹！”
总算应付完了这位代号叫“牛仔”的部下，老爹感觉自己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随后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电子计时器，又到了他巡视整个小队的时间。
当然，刚刚结束通话的牛仔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伐木工！汇报一下你的情况！”
“没发现任何异常，头儿！”这次回应老爹的是一个声音低沉、粗犷的男人。“只不过……我手里的合金战斧早已经饥渴难耐啦！”
老爹听完抹了一把脸，为了不让自己头疼的老毛病发作，他就当没听见伐木工的后半句话，继续询问下一名队员：
“夜枭！你那里呢？”
“没……没什么，一……一切正常！”这次是一个大男孩怯懦的声音。
这回，老爹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眉心处拧成的一个疙瘩。
“整天啰嗦个没完没了的白痴、有勇无谋的莽汉、关键时刻总是惊慌失措的胆小鬼、再加上一个发育不良的残次品！唉——”长出了一口气，老爹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不如一个？难道只有我的部下都是这种货色？”
老爹正在那暗自发着牢骚，就听通讯器里再次响起了牛仔的声音：
“老爹！再过几天好像就是帝国一年一度的征兵日了吧？算一算，您当年从避难所里救出来的那个小鬼也该十八岁了！您就没想过让他加入帝国军队，好混一个合法的身份？”
老爹这次并没有因为牛仔突然插嘴而生气，反倒因为他贴心的提醒感到了几分欣慰。
“还用你说？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就算牛仔的话听着还算顺耳，老爹还是习惯性地回怼了他一顿。可牛仔却不以为然，甚至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那您看看，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我们能不能回‘杜鹃窝’休整几天？顺便再瞧瞧那个小鬼有没有通过征兵考核！毕竟我们这一趟出来已经快半年，整天啃压缩饼干，我都记不清热乎乎的肉汤是什么味道了！”
“整个小队就数你事最多！”老爹没好气地训斥了牛仔一句，不过转念一想，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好吧！等回去之后都到‘老巴尔’酒馆，大家醉上三天三夜，我请客！”
老爹的话音刚落，就听四下的旷野里传来几声激动的欢呼。
喔——
呦吼——
……
“赶紧都给我安静一点，别惊动了‘深渊体’！”老爹惊得赶紧喝止了自己的部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通讯器里又传出一个尖细的嗓音，急促地大声喊道：
“队长，你快看！目标好像有变！”
听到提醒，老爹赶忙抬头望去。只见他和几名部下进行通话的这会工夫，在两根黑色石柱附近又出现了另外一根石柱。
此时，一个红色光点正在三根石柱的围绕下不停闪烁，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你们这群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数据收集的任务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这下都高兴了吧？”老爹对着通讯器怒骂了一通。
整支小队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那个尖细的嗓音开口问了一句：
“队长！现在空间通道已经激活，您看……我们是不是呼叫最近的‘行星’要塞进行支援？”
“不用！”老爹的回答非常干脆。“三根石柱搭起来的传送通道也就跟老鼠洞差不多，用不着麻烦他们！”
老爹毕竟是老爹，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斩钉截铁就做出了决定：
“听我的指挥！T小队立刻放弃先前的任务，全员进入战斗模式！”
紧接着他又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养蜂人！一会把我们剩下的炸药都安放在三根石柱上，争取将地面以上的部分彻底摧毁！”
“遵命！”尖细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应了一句。
“夜枭！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支援队友的时候别总疑神疑鬼，担心自己被‘深渊体’包围了！”
“好……好的！我尽……尽力！”大男孩听起来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牛仔，伐木工！我们三个负责将‘深渊体’压制在传送通道口，绝不能让它们逃出石柱的范围！”
“没问题！头儿，您就瞧好吧！”从伐木工急切的口气可以听出，他的确早已恭候多时。
而牛仔依旧是那副有气无力的腔调：“老爹这次终于要动真格的了！大家稍等一下，先让我活动一下冻僵的胳膊腿儿！”
虽说不是每个部下的回答都那么尽如人意，不过老爹这时已经没工夫再对自己的部下说教。只见他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露出了肌肉虬实的身躯。
除了头部和双手之外，一些圆形、方形或三角形的金色图案遍布着老爹的整个身体。并且这些图案之间还用无数根金色细线连接在了一起，看起来如同某种具有科幻色彩的诡异纹身。
接下来就听老爹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那些“图案”所在位置的皮肤内竟然渗出一股股银色的液体。没过多久，随着银色液体越聚越多，最后在老爹的身体之外又凝出了一具新的躯壳。
一道电光闪过躯壳表面，耀眼的亮银色随之转变成了帝国军队标志性的墨绿色。“钢铁身躯”代替了老爹，出现在了他原本所站的位置。
当头部的V字型窗口亮起红光，高度在两米开外的“钢铁身躯”开始狂奔起来，从高地上疾驰而下。
与此同时，在另外两个方向上，同样有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正奔向旷野中矗立的那三根黑色石柱……
……
寒风呼啸着扫过一望无际的荒原，只留下冰冷、坚实的冻土。黑与白掺杂在一起，将光秃秃的地面又涂上了一层毫无生机的铅灰色。
像这样恶劣的天气，恐怕连北极熊都情愿缩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可此时此刻，荒原中一块略微凸起的高地上，一个男人却迎风站在那，眯着狐狸一样的双眼、静静观察着一公里外两根钻出地表的黑色石柱。
男人的个子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矮。他健壮得就像一头公牛，即便身上裹着厚厚的防寒斗篷，也掩盖不住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
虽说眼角饱经风霜的皱纹、还有那略显后退的发际线，都让男人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不过棱角分明的下巴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又为他添了几分岁月磨砺出的坚毅和沉稳。
男人正紧盯着石柱，不知在那盘算什么，就听他的斗篷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杂音。
“呲啦——”
紧接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爹…（呲啦~）…牛仔呼叫老爹！听到请回话！”
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赶紧抬起自己的胳膊，然后对着小臂中段的位置回了一句：
“牛仔！这里是老爹！你那边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吗？”
“什么？异常情况？那倒是没有！”通讯器另一头的男人半开玩笑地说道。“老爹！其实…（呲啦~）…我只是想问一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您看这鬼天气，实在不适合出来散步！…（呲啦~）…我的脚趾冻得都快失去知觉了，而且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饿着肚子……”
“白痴！无药可救的白痴！”
还没等牛仔把话说完，老爹就已经听不下去，并且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为了不影响任务，他只能暂时压住一肚子火，从牙缝里挤出了自己的回应：
“牛仔！我再给你重复一遍之前的命令！在接到我的明确指示前，就算你浑身上下的零件都被冻掉了，也必须守在预定的位置！”
被老爹训斥了一通，通讯器里喋喋不休的声音总算停顿了一会，随后牛仔只能无奈地说道：
“好吧！谁让您是队长呢！全听您的吩咐，老爹！”
总算应付完了这位代号叫“牛仔”的部下，老爹感觉自己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随后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电子计时器，又到了他巡视整个小队的时间。
当然，刚刚结束通话的牛仔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伐木工！汇报一下你的情况！”
“没发现任何异常，头儿！”这次回应老爹的是一个声音低沉、粗犷的男人。“只不过……我手里的合金战斧早已经饥渴难耐啦！”
老爹听完抹了一把脸，为了不让自己头疼的老毛病发作，他就当没听见伐木工的后半句话，继续询问下一名队员：
“夜枭！你那里呢？”
“没……没什么，一……一切正常！”这次是一个大男孩怯懦的声音。
这回，老爹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眉心处拧成的一个疙瘩。
“整天啰嗦个没完没了的白痴、有勇无谋的莽汉、关键时刻总是惊慌失措的胆小鬼、再加上一个发育不良的残次品！唉——”长出了一口气，老爹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不如一个？难道只有我的部下都是这种货色？”
老爹正在那暗自发着牢骚，就听通讯器里再次响起了牛仔的声音：
“老爹！再过几天好像就是帝国一年一度的征兵日了吧？算一算，您当年从避难所里救出来的那个小鬼也该十八岁了！您就没想过让他加入帝国军队，好混一个合法的身份？”
老爹这次并没有因为牛仔突然插嘴而生气，反倒因为他贴心的提醒感到了几分欣慰。
“还用你说？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就算牛仔的话听着还算顺耳，老爹还是习惯性地回怼了他一顿。可牛仔却不以为然，甚至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那您看看，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我们能不能回‘杜鹃窝’休整几天？顺便再瞧瞧那个小鬼有没有通过征兵考核！毕竟我们这一趟出来已经快半年，整天啃压缩饼干，我都记不清热乎乎的肉汤是什么味道了！”
“整个小队就数你事最多！”老爹没好气地训斥了牛仔一句，不过转念一想，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好吧！等回去之后都到‘老巴尔’酒馆，大家醉上三天三夜，我请客！”
老爹的话音刚落，就听四下的旷野里传来几声激动的欢呼。
喔——
呦吼——
……
“赶紧都给我安静一点，别惊动了‘深渊体’！”老爹惊得赶紧喝止了自己的部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通讯器里又传出一个尖细的嗓音，急促地大声喊道：
“队长，你快看！目标好像有变！”
听到提醒，老爹赶忙抬头望去。只见他和几名部下进行通话的这会工夫，在两根黑色石柱附近又出现了另外一根石柱。
此时，一个红色光点正在三根石柱的围绕下不停闪烁，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你们这群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数据收集的任务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这下都高兴了吧？”老爹对着通讯器怒骂了一通。
整支小队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那个尖细的嗓音开口问了一句：
“队长！现在空间通道已经激活，您看……我们是不是呼叫最近的‘行星’要塞进行支援？”
“不用！”老爹的回答非常干脆。“三根石柱搭起来的传送通道也就跟老鼠洞差不多，用不着麻烦他们！”
老爹毕竟是老爹，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斩钉截铁就做出了决定：
“听我的指挥！T小队立刻放弃先前的任务，全员进入战斗模式！”
紧接着他又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养蜂人！一会把我们剩下的炸药都安放在三根石柱上，争取将地面以上的部分彻底摧毁！”
“遵命！”尖细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应了一句。
“夜枭！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支援队友的时候别总疑神疑鬼，担心自己被‘深渊体’包围了！”
“好……好的！我尽……尽力！”大男孩听起来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牛仔，伐木工！我们三个负责将‘深渊体’压制在传送通道口，绝不能让它们逃出石柱的范围！”
“没问题！头儿，您就瞧好吧！”从伐木工急切的口气可以听出，他的确早已恭候多时。
而牛仔依旧是那副有气无力的腔调：“老爹这次终于要动真格的了！大家稍等一下，先让我活动一下冻僵的胳膊腿儿！”
虽说不是每个部下的回答都那么尽如人意，不过老爹这时已经没工夫再对自己的部下说教。只见他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露出了肌肉虬实的身躯。
除了头部和双手之外，一些圆形、方形或三角形的金色图案遍布着老爹的整个身体。并且这些图案之间还用无数根金色细线连接在了一起，看起来如同某种具有科幻色彩的诡异纹身。
接下来就听老爹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那些“图案”所在位置的皮肤内竟然渗出一股股银色的液体。没过多久，随着银色液体越聚越多，最后在老爹的身体之外又凝出了一具新的躯壳。
一道电光闪过躯壳表面，耀眼的亮银色随之转变成了帝国军队标志性的墨绿色。“钢铁身躯”代替了老爹，出现在了他原本所站的位置。
当头部的V字型窗口亮起红光，高度在两米开外的“钢铁身躯”开始狂奔起来，从高地上疾驰而下。
与此同时，在另外两个方向上，同样有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正奔向旷野中矗立的那三根黑色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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