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隧道
初晨的阳光照射着远端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那一抹突兀的明艳反倒映衬得整个世界更加清冷。
稀稀落落的灌木丛在车窗前不停地掠过，伴随着冰冻荒原上留下的影子飞驰远去。
此时在“杜鹃窝”直通“布雷斯塔”的铁路上，运送新兵的列车正由北向南快速行驶着。
它离开小镇已经差不多一天两夜，只要越过那道横亘在大陆北境上的“勒基山脉”，就算完成了这次旅途一半的行程。
车厢内，扎克被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搅得彻夜未眠。他只能斜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欣赏着窗外几乎一直没有改变过的风景。
自从等候在小镇外的两节车厢接驳到列车尾部之后，扎克所在的最后一节车厢就变成了倒数第三节。紧接着又冒出来整整一个排的士兵，让这节原本只搭载了几名工程兵的车厢顷刻间变得“热闹”起来。
通过闲聊扎克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士兵现在都成了奥古叔叔的部下。至于他们之前的排长去哪了，却好像没人能说得清楚，又或者没人愿意讲出来……
扎克正凝望着窗外出神的工夫，车厢后部的门突然一开，奥古斯都从车尾的方向走了回来。
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大胡子中尉最近两天总喜欢往后面的两节车厢跑，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而且每次归来的时候都跟刚打完鸡血一样，满面红光的脸上始终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神采。
“一群好吃懒做的废物，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刚走进车厢，就听奥古斯都中尉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列车马上就要穿越‘勒基山隧道’了，到时候都给老子精神点！”
熟睡中的士兵被奥古斯都的大嗓门惊醒，听到是直属长官的命令，他们只好纷纷从座位上爬起来，开始整理各自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
趁着这会工夫，奥古斯都中尉又把自己带上车的几名工程兵喊了过来，吩咐他们去前面的餐车准备早饭。
谁知还没等几名工程兵回来，就听车头的方向传来一连串汽笛声。
呜——呜、呜、呜
紧接着列车也跟着减速，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工程兵，奥古斯都很清楚刚刚那几声汽笛代表着什么。
“一长三短！前方路段有情况？”想到这，奥古斯都赶紧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一扇车窗前，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可惜由于车头冒出的蒸汽遮挡了视线，所以一时看不清前方的具体情况。
“保罗！”奥古斯都转身将E排的一名少尉叫了过来。“你去问问纽曼上尉为什么停车！”
“是！”
少尉答应了一声就朝车头的方向跑去，可是还没等他离开这节车厢，奥古斯都中尉这时又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
……
……
纽曼上尉和C排驻守在列车的中段，奥古斯都正穿过搭载新兵的车厢、急匆匆地朝那里赶，迎面刚好遇见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工程兵。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奥古斯都这时已经顾不上提早饭的事。
听到长官的询问，工程兵马上回答：
“报告中尉！前方有一段铁路被山体崩塌的碎石掩埋，里德中尉正在组织一部分新兵进行抢修！”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奥古斯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里德中尉？那家伙怎么也跟着来了？”
这名工程兵是跟了奥古斯都好几年的老部下，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里德中尉和自己上司之间的传闻，于是赶紧把他知道的汇报了一下：
“我跟C排的一个同乡打听过这件事！据说是布朗少校在出发之前，临时让自己的警卫排顶替了D排！至于其中的原因……我这个同乡就不大清楚了！”
听到这里，奥古斯都咬牙切齿地低吟了几句：“布朗这只老狐狸，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站在旁边的工程兵似乎听见了奥古斯都的话，可他这次没有多嘴。像这种长官与长官之间的“私人恩怨”，一个小小的工程兵实在没胆子参与得太深。
搞清了列车为什么停下，奥古斯都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去见纽曼上尉的必要。只不过由于自己的对头也在这趟列车上，让他难免有点耿耿于怀。
奥古斯都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纽曼上尉探探口风，就听工程兵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纽曼上尉认为山体滑坡跟几天前发生的地震有关，他担心‘勒基山隧道’也受到了影响！所以……他希望您趁着前面清理铁路这会工夫，最好带人过去查看一下！”
“嗯！黑炭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奥古斯都先前满脑子都是里德中尉的事，因此忽略了这一点。
想了一会，奥古斯都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列车现在距离‘勒基山隧道’还有多远？”
“大概两公里左右！”工程兵立刻答道。
听完，奥古斯都吩咐手下的几名工程兵尽快到车尾集合。然后他就一转身，重新返回了扎克所在的那节车厢……
十分钟之后，奥古斯都中尉就领着几名工程兵下了火车。在到达车头之前，他故意落后了一点，跟队伍末尾一名身材矮小的“工程兵”并排走在了一起。
“我和里德那家伙总喜欢找对方的别扭！一会你机灵一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奥古斯都压低声音叮嘱了扎克几句。
由于怕E排的人发现只有扎克被留下、觉得蹊跷，因此奥古斯都只能把扎克带在了身旁。
不过奥古斯都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当他们经过被碎石掩埋的路段时，根本没见到那位里德中尉，只是警卫排的几名士官正在指挥数十名新兵清理铁轨上的石块。
奥古斯都甚至临时起意，想让扎克趁机混进这群新兵里。不过当他听到其中两位士官的对话之后，就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罗伯特！一会上车的时候记得再清点一遍人数，别少了几个没法交差！”
“你就放心吧！总共下来七十八个新兵蛋子，肯定一个都不会少！”
没办法，奥古斯都只能带着扎克一起，继续朝“勒基山隧道”的北口徒步前行……
稀稀落落的灌木丛在车窗前不停地掠过，伴随着冰冻荒原上留下的影子飞驰远去。
此时在“杜鹃窝”直通“布雷斯塔”的铁路上，运送新兵的列车正由北向南快速行驶着。
它离开小镇已经差不多一天两夜，只要越过那道横亘在大陆北境上的“勒基山脉”，就算完成了这次旅途一半的行程。
车厢内，扎克被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搅得彻夜未眠。他只能斜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欣赏着窗外几乎一直没有改变过的风景。
自从等候在小镇外的两节车厢接驳到列车尾部之后，扎克所在的最后一节车厢就变成了倒数第三节。紧接着又冒出来整整一个排的士兵，让这节原本只搭载了几名工程兵的车厢顷刻间变得“热闹”起来。
通过闲聊扎克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士兵现在都成了奥古叔叔的部下。至于他们之前的排长去哪了，却好像没人能说得清楚，又或者没人愿意讲出来……
扎克正凝望着窗外出神的工夫，车厢后部的门突然一开，奥古斯都从车尾的方向走了回来。
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大胡子中尉最近两天总喜欢往后面的两节车厢跑，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而且每次归来的时候都跟刚打完鸡血一样，满面红光的脸上始终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神采。
“一群好吃懒做的废物，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刚走进车厢，就听奥古斯都中尉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列车马上就要穿越‘勒基山隧道’了，到时候都给老子精神点！”
熟睡中的士兵被奥古斯都的大嗓门惊醒，听到是直属长官的命令，他们只好纷纷从座位上爬起来，开始整理各自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
趁着这会工夫，奥古斯都中尉又把自己带上车的几名工程兵喊了过来，吩咐他们去前面的餐车准备早饭。
谁知还没等几名工程兵回来，就听车头的方向传来一连串汽笛声。
呜——呜、呜、呜
紧接着列车也跟着减速，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工程兵，奥古斯都很清楚刚刚那几声汽笛代表着什么。
“一长三短！前方路段有情况？”想到这，奥古斯都赶紧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一扇车窗前，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可惜由于车头冒出的蒸汽遮挡了视线，所以一时看不清前方的具体情况。
“保罗！”奥古斯都转身将E排的一名少尉叫了过来。“你去问问纽曼上尉为什么停车！”
“是！”
少尉答应了一声就朝车头的方向跑去，可是还没等他离开这节车厢，奥古斯都中尉这时又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
……
……
纽曼上尉和C排驻守在列车的中段，奥古斯都正穿过搭载新兵的车厢、急匆匆地朝那里赶，迎面刚好遇见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工程兵。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奥古斯都这时已经顾不上提早饭的事。
听到长官的询问，工程兵马上回答：
“报告中尉！前方有一段铁路被山体崩塌的碎石掩埋，里德中尉正在组织一部分新兵进行抢修！”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奥古斯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里德中尉？那家伙怎么也跟着来了？”
这名工程兵是跟了奥古斯都好几年的老部下，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里德中尉和自己上司之间的传闻，于是赶紧把他知道的汇报了一下：
“我跟C排的一个同乡打听过这件事！据说是布朗少校在出发之前，临时让自己的警卫排顶替了D排！至于其中的原因……我这个同乡就不大清楚了！”
听到这里，奥古斯都咬牙切齿地低吟了几句：“布朗这只老狐狸，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站在旁边的工程兵似乎听见了奥古斯都的话，可他这次没有多嘴。像这种长官与长官之间的“私人恩怨”，一个小小的工程兵实在没胆子参与得太深。
搞清了列车为什么停下，奥古斯都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去见纽曼上尉的必要。只不过由于自己的对头也在这趟列车上，让他难免有点耿耿于怀。
奥古斯都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纽曼上尉探探口风，就听工程兵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纽曼上尉认为山体滑坡跟几天前发生的地震有关，他担心‘勒基山隧道’也受到了影响！所以……他希望您趁着前面清理铁路这会工夫，最好带人过去查看一下！”
“嗯！黑炭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奥古斯都先前满脑子都是里德中尉的事，因此忽略了这一点。
想了一会，奥古斯都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列车现在距离‘勒基山隧道’还有多远？”
“大概两公里左右！”工程兵立刻答道。
听完，奥古斯都吩咐手下的几名工程兵尽快到车尾集合。然后他就一转身，重新返回了扎克所在的那节车厢……
十分钟之后，奥古斯都中尉就领着几名工程兵下了火车。在到达车头之前，他故意落后了一点，跟队伍末尾一名身材矮小的“工程兵”并排走在了一起。
“我和里德那家伙总喜欢找对方的别扭！一会你机灵一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奥古斯都压低声音叮嘱了扎克几句。
由于怕E排的人发现只有扎克被留下、觉得蹊跷，因此奥古斯都只能把扎克带在了身旁。
不过奥古斯都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当他们经过被碎石掩埋的路段时，根本没见到那位里德中尉，只是警卫排的几名士官正在指挥数十名新兵清理铁轨上的石块。
奥古斯都甚至临时起意，想让扎克趁机混进这群新兵里。不过当他听到其中两位士官的对话之后，就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罗伯特！一会上车的时候记得再清点一遍人数，别少了几个没法交差！”
“你就放心吧！总共下来七十八个新兵蛋子，肯定一个都不会少！”
没办法，奥古斯都只能带着扎克一起，继续朝“勒基山隧道”的北口徒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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