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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复寻公输般,斗法平战乱

    如何送的出木琴,又如何换的来美酒?公输般不解,看向孙悟空。

    “云姑娘前些时日木琴损坏,无法弹奏。先生此刻敬献,适逢其会。”

    “可如今在下连云府大门都进不得,若带此木琴登门,恐怕不但美酒未换得,还会遭来一顿毒打呀!难道这便是道长之策吗?恕在下愚昧,还请道长赐教。”

    孙悟空故弄玄虚道:“但去无妨!”

    公输般左思右想,恍然说道:“道长与云府公子有过一面之交,难道是叫在下找云公子?”

    悟空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先生只须拜见云公子,并捎去几句话,云公子定会相助。”

    公输般道:“捎去几句话?恭请道长明示。”

    悟空道:“见到云公子,只说‘西牛贺洲域,可闻真仙语,灵台方寸山,虚空隔涯居。’”

    公输般道:“仅此而已?”

    悟空道:“足矣!快去快回!”

    公输般低头抚摸木琴,犹豫片刻后,大步飞奔夺门而出。不多时,公输般再怀抱木琴飞奔归来,从悟空身边擦身而过,进入内室,一番捯饬,接着再次飞奔出门。

    悟空跟出门外,望向公输般背景,感叹道:“究竟情为何物?爱,或许本应当如此简洁明了。”

    何处飘香嗅觉爽,

    玉坊美酒过深巷,

    珊珊急雨无阻路,

    赞誉琼浆胜花香。

    香味何处而来?孙悟空探出门外深嗅,顿时精神倍爽,睁眼看去,蒙蒙细雨中,公输般手捧酒坛,急匆匆奔来。原来是玉坊美酒从巷头而来,悟空不禁赞叹这美酒的香味比花香还要胜几分芬芳。月季浆酿自月季花,为何酒香胜过花香?只因公输般不仅带回美酒,还满载甜蜜。

    见公输般面色红润,孙悟空欣喜不已。

    公输般回到家中,递过酒坛,推开窗扉。远处传来一阵古琴之音,音质饱满圆润、厚而不闷,细腻婉转、余音悠远。公输般侧耳聆听,陶醉其中。

    弦音歇,润雨止,公输般热情越发饱满,投入到劳作之中。如此夙夜匪懈,三日后木鹊便大功告成。

    这木鹊果然羽翼细腻、灵活自如,悟空随即念咒施法,木鹊应声腾空而起。

    看木鹊飞舞,公输般问道:“道长可否传授木鹊飞翔之法?”

    孙悟空说道:“先生工艺精湛,只是木鹊与真鸟相比,缺少了魂魄。万物生灵皆有魂魄,其中命魂为执行和从令,掌控七魄,七魄融于脉轮,可管躯体。木鹊所用木材原本也有魂魄,不过经过砍伐、雕琢,早已成死物。我传授你招魂移魄之法,将飞鸟魂魄转至木鹊,木鹊自然可翱翔天际。这法不难,你牢记这口诀,反复练习,不出十日便可习得一二,那木鹊飞行三日绰绰有余。”

    公输般记下口诀,再次跪谢仙人,再问道:“如今这木鹊已成,不知如何成名?难道只是将其放飞空中即可?怕是百姓不识其中玄妙之处啊!”

    孙悟空微微一笑,说道:“木鹊飞天之日便是先生成名之时,定有贵人相助,不必担心。”

    “贵人?道长在此,何须其他贵人?”

    “老孙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贵人稍后便到,先生只须勤练口诀,等待时机。”说完,悟空化作青烟,飘散而去。

    公输般连连跪拜,恭送仙人远去。起身之时,却见云越满面笑容登门拜访。

    孙悟空体会到助于人为己乐,顿感神清气爽,往日忧愁似乎暂且放下,继续巡游。

    (新元前四四零年,季夏),孙悟空来到宋国境内一座小城,见城内兵荒马乱、鸡犬不宁。一打听才得知,原来公输般从齐国来到楚国,受楚王重用,得以大展拳脚,获鲁班之名。此次鲁班助楚王建造各种攻城器械,更有天鹰神鸟相助,不日攻打这座小城。当下诸侯争斗,四海鼎沸,孙悟空走南闯北,对其早已习以为常,以往并不在意,也未干预。如今宋城之乱有鲁班之责,而鲁班所用技艺是由悟空所授,孙悟空怎会置之不理?联想到城破时血流成河,不禁勾起当年神兵天将围剿花果山,也是一片惨状,顿时赫然而怒,即刻飞往楚国,找寻鲁班问罪。

    飞行途中,悟空俯视地面,见烽火连天,杀声四起,百姓四处逃难,饿莩载道,想到当今乃是战国初期,周室势力衰微,诸侯群雄纷争,凡界大乱,民不聊生,可不仅是楚伐宋,并非鲁班一人之过。

    凡界战争与悟空何干?何必干涉?不过与鲁班相识一场,当初并非无情之人,如今利用悟空所传技能,掀起血雨腥风,如若置之不理,恐翻肠搅肚,难以安心,不如与之一会,一探究竟。

    为查明真相,孙悟空在楚国城外按落云头,变作平民布衣,进入楚国城中。

    此时正值三伏天,骄阳似火,无云蔽日,无风摇树。孙悟空见街边树荫下一中年男子正为乞丐分发馒头,大行善举,此人正是鲁班。

    悟空略感疑惑,这鲁班究竟是自知罪孽过深,试图行善积德以停恶报,还是人心本善,只是受人蛊惑?孙悟空按下怒火,走向鲁班,一探究竟。悟空静候一旁,待乞丐依次领完馒头散去,才走近鲁班。鲁班见来者虽是布衣之身,但衣着整洁,非行乞之人,于是面带笑容,递上馒头,问道:“饿了吧,我这尚有些馒头。”

    悟空接过馒头,却假装一不小心,将手中馒头滑落,恰巧落在一块烂泥上,一声惊叹,但并未屈伸去捡馒头。

    鲁班则捡起馒头,轻轻擦拭,却除不去表面污泥,抬头看向陌生来者,微微一笑,转身将馒头放在一边,再取两个馒头,说道:“不碍事!我这里还有,重新拿两个,若是不够,尽管说。”

    悟空道:“那馒头脏了,着实可惜啊!”

    “无妨,我回去打些水,冲洗一番,还能吃。”

    “官人不怪罪我吗?”

    “我看您并非乞丐,来到此处,定是遇上困难。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若能帮上一把,深感荣幸,何来怪罪?”

    悟空见其言行真诚,相信鲁班并非蜕化变质,也许是受了他人蛊惑,于是与他寒暄几句,聊些木工工艺之事。

    虽然萍水相逢,但鲁班感觉一见如故,志同道合,相谈甚欢。

    这时,一女子撑伞而来,欢欢喜喜说道:“奴家见夫君干活辛苦,往来于骄阳之下,行走于风雨之中,于是亲手制作此物,夏日可遮阳,雨天可挡雨。不知夫君可喜欢?”

    鲁班接过伞柄,细细端详,反复收放,大喜过望,连连赞叹:“妙哉!妙哉!”鲁班面向悟空问道:“哦!这位是贱内,云芸,与我兴趣相投,偶尔做些手工。先生博学,可否为此物赐名?”云芸忙向悟空行礼。

    悟空来自未来,曾在三星洞博览群书,更对凡界奇思妙想之物饶有兴趣,当然看这伞是见怪不怪,于是随口说道:“哦!不如叫‘伞’,如何?”

    鲁班不解,问道:“单一个伞字?何解?如何书写?”

    悟空一愣,只知其名,却不知其由来,这该如何作答呢?悟空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心想在大街之上,无从寻得笔墨,不如来个缓兵之计,留些思考余地,于是说道:“取笔墨来。”

    鲁班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原来此刻楚国未有毛笔一词,且笔与墨并未结合使用。其妻云氏说道:“先生所说可是刻字所用之物?”

    悟空这才想起,连忙点头应道:“正是,正是!”

    云氏说道:“大街之上恐难寻刻刀啊!”

    这时鲁班大声喊道:“哦!想起来了,十多年前有位道长也曾提过写字所用笔墨,可惜未曾见过。哎!年纪大了,记不住了。”

    云氏接着说道:“不如请先生移步寒舍,不知先生是否方便?”

    鲁班一拍脑袋,笑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是,瞧我这榆木脑袋。”说着,便给悟空引路。

    悟空不便推辞,随鲁班夫妇而去。悟空一路走,一路想,还须故作镇定,与鲁班一路谈笑。

    孙悟空来到鲁班家中,四面观望,只见

    一户二院三屋间,

    四面游廊石径连。

    镂空玄关精雕檐,

    坠花窗扉透光炫。

    虽不算富丽堂皇,但处处可见匠心独具。

    孙悟空偶然发现正堂西墙刻有诗文一篇,名曰《月季香》,逐句默念,正是当年所赠,不过并非黑墨书写,而是雕刻之作,其间镶有金粉,雕工精湛,笔法浑厚,令人赞叹。

    这时,女子端来茶水,见悟空端详墙壁诗文,微微一笑,说道:“此篇诗文是相公当年专为奴家所作,其后再有木鹊传信,奴家深受感动。父亲也对相公才华颇为赏识,赞不绝口,故而答应这门亲事。诗文原先刻于木琴背面,日久磨损,字迹模糊了。在新屋建造之时,重新雕刻并镶嵌于此,留作纪念,愿与此屋永存。”

    这时听得一阵大笑,鲁班一手握墨斗一手托木板,从厢房走来,说道:“心有所念,必勇往直前。不过当年因得高人指点,否则也不会有今日成就啊!”

    没曾想鲁班看似安分守常,竟有如此举措,令孙悟空着实意外。鲁班不仅做工细致,用情也是细腻啊。不过见鲁班不忘旧恩,悟空无意揭穿了,也未生气,反而露出欣喜之情。

    鲁班将墨斗递给悟空,说道:“当年有幸结识一仙道,以犬尾作笔。可惜在下不通法术,未能习得精髓,只得尝试将麻绳缠绕木枝之上,引墨作‘笔’,请先生赐教。”

    悟空接过“墨笔”端详一番,想起当年初次相见,微微一笑。见鲁班已将木板奉上,悟空提“笔”写下“伞”字,口中说道:“收拢如棒,张开如盖。开合之间云思班,夫唱妇随双双欢。以形作字,以意为音。”

    鲁班捧起木板,细细端详,眼含笑意,赞叹道:“妙哉!妙哉!”

    云氏羞涩中难掩欣喜,故意发问:“夫君只会说妙哉,这是夸赞奴家之作,还是说先生所创之字呀?”

    鲁班大笑:“夫人创作独一无二,做得妙;先生赐字贴合精绝,写得更妙!”说着示意悟空入座饮茶漫谈,手中却未释下题字木板。

    二人攀谈间,孙悟空突然问道:“可否帮我去杀一个人?”

    鲁班震惊,当即拒绝,怒斥道:“你我志同道合,你有求于我,我自当尽力而为。不过我并非不重道义之人,杀人之事怎可做得?”

    孙悟空说道:“你既然不愿意杀人,那为何帮助楚国建造云梯,去攻打宋国,你可知两国交战要死伤多少人啊?”

    鲁班恍然大悟,陷入沉思,接着叹息道:“鄙人承蒙楚王赏识,得以重用。自以为可以施展拳脚,便不顾一切,倾其所有,却不曾考虑过许多。听君一言,如当头棒喝,茅塞顿开。先生远道而来,极力劝阻,又对木工了如指掌,难道阁下便是宋国墨子先生?”

    孙悟空一愣,这鲁班竟将自己误认为墨子,对这墨子略有耳闻,不如将计就计,紧接着回应道:“嗯!在下正是墨翟。在下专程到此,便是为了化解战乱,免得生灵涂炭。”

    鲁班说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这攻城之事,取决于楚王一人。我将先生引荐给楚王,望先生与我共同劝说楚王放弃攻城。”

    孙悟空随同鲁班觐见楚王,说明来由。楚王对墨子早有耳闻,也十分钦佩,不过对于攻打宋国之事毅然决然。楚王身为君王,开疆扩土理所当然,况且今有鲁班神器相助,攻打宋国易如反掌,怎会放弃此等良机。

    孙悟空问楚王:“大王凭何器械攻打宋国?外臣均都有克制之法,不如在此比试一番?”

    能有墨子和鲁班在这殿上比试一番,楚王当然饶有兴趣,况且他亲眼看见鲁班的发明,自信满满,也可顺便将楚国的威武展示一番,于是问道:“在这大殿之上如何比试?”

    孙悟空在三星洞学艺之时,虽只专修斗法一门,但时常代丘山抄录经文典籍,对飞天殿中斗、炼、符、阵四法虽不算精通,但也算熟识,各类阵法自然略知一二,且熟读《鲁班书》,对于鲁班技艺了然于胸,于是引楚王与鲁班走上殿阶,撤下案桌上书简,解下衣带比作城池,再以竹片为器,与鲁班布阵相斗。

    鲁班见城墙沟壑俱全,顿时身临其境,点兵开战。

    身为攻城一方,鲁班首先发难,说道:“宋城虽小,两面环水,背有险峰作屏,看似易守难攻。楚军可从水路攻入,舟船配有钩拒,优则用钩,劣则用拒,无往不胜。”

    孙悟空回应道:“钩拒配于舟船,而宋国护城河底早已布满水障,有绳索牵引,可钩可拒。宋国不用派一舟一舰,便可致敌于死地。”

    鲁班出师不利,再言道:“楚军从陆路进攻,攻城云梯稳固机动,轻而易举便可登上城楼。”

    孙悟空回应道:“守城军士在城墙上涂上火油,只要云梯靠近,便点燃火油,那云梯便连同攻城军士一同葬身火海。”

    鲁班再败一回,不得不摆出得意之作----木鹊,扬言道:“我有天兵木鹊,且此次木鹊更为巨大,即可携带火油飞入城中,城内将火焰四起,后方大乱,又可载兵士跃过防线。内外呼应,定可破城。”此乃鲁班神作,自然洋洋得意。

    孙悟空不屑一笑,指向殿外上空,只见三只巨型木鸢在宫廷上空盘旋,发出阵阵鸣叫。孙悟空说道:“你那木鹊虽能飞天,但毕竟是凡鸟,若载人飞行,不过数里之距,而我这木鸢,从宋国而来,可自由飞翔,听从号令,永无休止。鸢乃猛禽,上能擒飞鹊,下能攻营阵。不知先生能敌否?”

    鲁班攻城器械皆已用尽,孙悟空守城办法似乎用之不竭,游刃有余。沙盘交战,招招制胜,颠扑不破。鲁班凝望沙盘,连连点头,输的心服口服。

    楚王对这墨子倍增仰慕之情,与此同时却萌生忌惮之心。楚王微微一笑,说道:“墨子之才冠绝当世,能否留下,助本王一臂之力?”

    悟空道:“若楚国遇强敌入侵,墨者定不请自来,协助大王共退外敌。若大王广施仁政、安邦济民,草民一介布衣,不懂治国之道,在大王左右也无用武之地。”

    楚王脸色突变,冷笑道:“看来楚国留不住墨子啊!不过本王仍有一技可破宋城。”

    楚王之意,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鲁班不知其意,极为诧异,倾耳细听。而孙悟空却一眼看破,大笑道:“杀我一人何用?城中子弟不能绝也。”

    鲁班惊恐,言道:“大王万万不可啊!”

    楚王听罢,瞠目结舌,接着拱手相拜,叹道:“墨子料事如神,有勇有谋,果然是世间高人。只是攻打宋城是为平定天下,停止战乱,是为黎民百姓,就此放弃,本王难以抉择,不如待国师回朝,再作商议吧。”

    悟空问道:“停战便停战,楚王乃一国之君,为何须等国师商议?”

    鲁班道:“楚国国师乃天神临凡,神通广大,助楚军无往不胜。”

    悟空笑道:“哦?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天神不可。”

    鲁班劝道:“先生技艺超群,令在下佩服,但毕竟是凡人,岂能斗得过神仙?先生还是赶紧走吧。若国师回朝,恐怕再生变数啊!”

    突然一侍从跑上殿来,禀道:“大王,国师回来了。”说话间殿外传来一震大笑,楚王快步喜迎。

    悟空与鲁班齐向殿门看去,只见一白袍道人身披银光,凌空踏步,来到众人面前。

    楚王道:“国师回来的正是时候,本王为国师引荐……”

    国师参拜楚王,接着走近悟空,拱手说道:“在下卜晓子,久闻墨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楚王道:“国师果然神通,一眼便认得墨子先生。”想必国师进殿之前不难得知墨子拜访,这大殿之上,仅二人站立楚王身旁,一位鲁班,另一位不言而喻。楚王如此赞许,可见对国师是何等崇拜。

    悟空道:“在下此次前来,是劝贵国国君放弃攻打宋国,免得生灵涂炭。”

    国师道:“先生身为宋国臣子,此举合情合理。”

    “既然国师通情达理,烦请劝说楚王。”

    “只是当今诸侯争霸、百家混战,天下早已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古有吕尚助武王伐纣,救民于水火,如今本君下凡正是为助我王一统天下,以求国泰民安,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

    “以残害生灵来换取太平?简直荒谬!”

    “从古至今,改朝换代必定血雨腥风,难道先生另有他法?”

    “从前没有,未必不可。”

    “哦?还请先生赐教。”

    “在下尚在参悟。”

    “敢问先生何时能参悟?”

    “这……须待些时日。”

    “先生可以等,百姓如何等?天下如何等?”

    “这……在下能止楚王伐宋,定能平定天下大乱。”

    “先生如此,岂不是浮语虚辞?”

    “老道休要强词夺理,无论如何楚国伐宋,在下不许。”

    “先生好生霸道啊!”

    “那又如何?”

    “看来先生是有备而来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了,何需准备?”

    “先生这是要与天斗啊!凡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道亦不是凡人?”

    “贫道修行近百年,乃替天行道!”

    “老道若是替天行此般道,在下与天斗上一斗又如何?”

    “贫道可请星宿下凡,先生如何跟我斗?”

    “老道能请天神下凡,在下可招齐天大圣。”

    “齐天大圣?闻所未闻。”

    “既然齐天,又称大圣,老道当然不知。”

    “哏!随我到殿外设坛斗法。”

    “齐天大圣挥之即来,无须设坛。容你先行准备,待天神下凡,我自当迎战。”

    “量你也逃不出这楚国宫殿,贫道先行一步。请!”

    “自便!”

    楚王劝说道:“点到为止,不必伤了和气。”而满脸早已露出惊喜若狂。鲁班心中胆怯,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时,天空飘来一团彩云,云端站立二十八位天神。祭坛边桌案旁,国师拜道:“恭迎二十八星宿下凡,除妖伏魔。”

    天神言道:“何方妖孽,快快现身!”

    众人见天神临凡,纷纷跪拜。

    “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小小星官,还不快快参拜!”只见孙悟空盘坐大殿屋脊之上,元神出窍。一虚像腾空而起,来到天神面前。众人抬头再看,大惊,只顾拜迎天神,却不知墨子何时登上屋脊。

    “放肆!自称大圣,还敢齐天!今日我等便收了你这狂徒。”

    “以下犯上,看老孙不打得你等满脸桃花开。”

    一边是高高在上傲星官,一边是不畏权势狂大圣。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即刻在半空厮浑一处,顿时风起云涌,雷声阵阵。

    二十八星宿人多势众,各持神宫仙器械,将齐天大圣围困在当中。齐天大圣孤身一人,使弄如意金箍棒,前迎后架左劈右砍。齐天大圣面目狰狞八方狂战,毫无惧色。二十八星宿各骋凶恶齐力鏖战,莫能近身。

    云层间,双方漫天飞舞,斗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楚殿外,个个仰面叹观,看不懂战况几何,谁赢谁输?

    只见齐天大圣幻化分相,再摇身变化三头六臂。四相大圣各战一处,十八条铁棒飞旋八方。二十八星宿顿时慌乱,各自奔逃。大圣分路追赶,举棒乱打。一十二星宿未能逃脱,被乱棒打残,其余星宿逃之夭夭。乌云消散,天空放晴,齐天大圣收了分相,元神回到屋脊。孙悟空起身,纵身一跃,来到楚王面前。

    楚王跪拜,众人随之一拜。国师瘫坐祭坛,远远望向悟空,愤愤不平,却又无能为力。

    楚王道:“本王有眼不识真仙,怠慢了仙人啦。”

    孙悟空扶起楚王,说道:“大王乃一国之君,不必跪拜。既然在下迎了,还请大王早些决断。”

    楚王道:“有真仙指引,本王即刻下令停止伐宋,从此不再攻城略地。”

    “多谢!多谢!告辞!”

    “恭送真仙!”

    孙悟空大步向宫外走去,鲁班快步紧随,一同出了宫门。宫门外,孙悟空告别鲁班时,说道:“木鹊虽为精湛,但用其攻城略地,涂炭生灵,实不可取。匠心者,用之于民为巧,无利于人为拙,望先生三思。”

    鲁班听完,深知“墨子”哲理,意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于是承诺于“墨子”,从此不再受楚王俸禄,专心从事发明创造,用于民生。

    孙悟空欣然离去。

    再表二十八星宿惨败,折一十二位天神,残部逃回天庭。角木星官向玉皇大帝禀报:“启禀陛下!卜晓子奉天诏,助楚王一统天下。不料宋国墨子闯入楚国,逼迫楚王收兵。我等前去劝说,谁知墨子不听教诲,反而施展邪术召唤魔王,与天庭为敌,将一十二星宿打入轮回。墨子如此逆天,亵渎天威,恳请陛下遣将捉拿。”

    托塔天王道:“墨子逆天而行,不可饶恕,请陛下降旨,微臣愿亲自前往捉拿邪魔外道。”

    太白金星道:“陛下!墨子创建新派,小有成就,但毕竟是一介凡人,不懂法术,岂能伤害众多星宿?恐怕其中另有蹊跷,不如先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玉皇大帝微微点头。

    太白金星接着说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皇大帝道:“爱卿但说无妨。”

    太白金星道:“邪魔外道终可查清,但那楚王优柔寡断,耳软心活,难成大业,恐有负陛下所托。一统天下,陛下还须另择明君啊。”

    玉皇大帝道:“嗯!可有合适人选?”

    太白金星道:“微臣以为,秦国可成大事。”

    玉皇大帝道:“秦国?区区小国,地处西北边陲,条件恶劣,常受其他诸侯国随意打压与欺辱,均选择蛰伏,如何能称霸诸侯?”

    “秦国虽为小国,但能在夹缝中生存崛起,可见秦国君主治国有方。而秦国远离中原,资源匮乏,君主必定具有雄心对外扩张,若励精图治,定厚积而薄发。况且有陛下扶持,赐明君,送贤才,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玉皇大帝道:“嗯!此事爱卿亲自督办,墨子一事交由冥王彻查。”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