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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深山道友会,畅谈三教辉

    法知飞行半空,才想起师父无法驾云,忙按落云头,在山中寻找。只见悟空骑乘山羊,摇摇晃晃行走在林间小道,法知问道:“师父为何独自下山?距离五行山有千里之遥,容徒儿助师父驾云吧。”

    悟空道:“不必驾云了,也不必回五行山了。今日老孙心情舒畅,四处游走一番。”

    法知道:“难得师父好心情,徒儿陪师父一道走走。”

    悟空欣然答应。

    途中,悟空问道:“那二妖如何处置啦?”

    法知道:“夜狼双星大彻大悟,已皈依佛门,且愿建造寺庙,普度众生。”

    悟空道:“夜狼双星可是一方妖王,当真悔悟,而非欺骗你?”

    法知道:“妖怪乃是禽兽草木修炼而成,本无恶心。其实师父也是妖怪啊,但从未见您滥杀无辜,还教我本领。是妖又如何?”

    孙悟空无言以对,扪心自问:“这徒弟聪慧过人、细致入微,有慈悲之心,讲话亦颇有道理,令人印象深刻。相比之下,反倒觉得以前老孙实在太简单、太过鲁莽了!难道佛祖当年也是在赐予改过机会吗?如若老孙当真修行登峰,重回过去,再遇如来,该如何应对呢?”

    一人一猴漫无目的,一路向西。途中悟空感觉口渴,恰巧面前一座高山,山顶似有一缕炊烟,问道:“前方是何山?似有人家。”

    法知翘首愿望,答道:“徒儿也不知是何山,山顶似乎有座道观。”

    悟空道:“好!老孙口渴,不如上山讨口水喝。”法知道:“师父还要骑羊上山吗?这山高路远,恐怕这羊上不得呀。”

    悟空道:“也罢!有劳徒儿带为师一程。”

    法知手挽悟空,轻松一跃,落在道观门前。

    古松古柏立云边,

    猿攀鹤巢岩壁间。

    五月有霜六月寒,

    七月已见风雪天。

    这山高地寒,甚为奇特。悟空环顾四周美景,再看向道观大门,却见大门紧闭,刚要上前举手扣门,恰巧院中走出一老道,虽身形消瘦,却神采奕奕。悟空随即收手,恭恭敬敬向老道行礼。

    老道随即回礼,亦是彬彬有礼。

    悟空说道:“贫道自通州而来,路过此山,看到贵观仙气环绕,顺道上山讨碗水喝。”

    悟空表明来意之时,老道上下打量面前一身道袍的石猴,接着再看向身后身着纳衣的和尚,说道:“贫道孙玄达在此有礼了。有劳道友在门外等候,贫道前去取水。”

    法知轻声说道:“这孙玄达徒儿倒有所耳闻,俗家姓孙名游岳,虽修道山林之中,但在道家小有名气。”

    悟空听罢微微点头,略感不屑,说道:“老孙久居五行山,孤陋寡闻啦。”

    孙悟空等候许久,不禁心生抱怨,刚要迈进大门,见老道端碗而来,龙行虎步,刚中带柔,行如轻风拂垂柳,脚踏疾步不踩尘。其后跟一小童,急匆匆一路小跑。小童不过舞勺之年,面容俊朗、文质彬彬。

    老道笑脸相迎,递上大碗,说道:“道兄久等了。”

    孙悟空回礼,端起大碗,正想大口畅饮,却察觉这碗大水满,水面飘有数片米糠,且大碗十分烫手!

    悟空不禁愤恨,怒形于色。这时法知上前抚耳说道:“这道长看似面善,却故意捉弄师父,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不过事必有因,此事定有蹊跷。师父稍安勿躁,待喝完水,再作理论不迟。”

    孙悟空因口渴厉害,又见老道亦是修道之人,暂且忍气吞声。孙悟空虽无法力,但非凡人之体,不顾这米糠杂质,也不顾这开水烫嘴,一饮而尽。

    老道笑道:“原来道长是位高人啦!来,陶弘景,快快拜见孙道长。”老道示意身旁道童上前行礼。

    孙悟空还礼,笑道:“孙道长亦非凡人啊,见我这毛脸道士既不害怕,又不避让,还胆敢捉弄老孙,寓意何为啊?”

    孙玄达说道:“道长虽长相古怪,却知书达礼,身旁佛门僧人面容慈善,想必均非恶人。贫道何惧?”

    法知抢先问道:“那道长为何故意准备这漂浮米糠之热水?”

    孙玄达微微一笑:“承蒙家师教化,行善积德。我也是奉命行事,师父自然有他的道理。”

    孙悟空问道:“哦?不知尊师是哪路神仙?”

    孙玄达答道:“家师简寂道长。”

    “简寂道长?不曾听闻。”孙悟空说道,“既然是奉师父之命,那简寂道长定在观中。”

    孙玄达回道:“说来也巧,家师云游四海,昨日刚到观中。家师置身事外,一向不见客,故而方才劳请道兄门外等候,多有得罪,望道兄见谅。”

    “此乃尊师之道,何罪之有?既然如此缘分,老孙自当拜会简寂道长,顺道请教这米糠之水。”

    “当家师得知是道友远道而来,特命贫道出门相邀,请道兄观内一见。”

    简寂道长置身事外,从不会客,而得知悟空到访,又特派徒弟相邀会面,究竟何为?孙悟空倒想见一见这简寂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倒要见识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于是答谢道:“有劳道长引路,请!”

    孙玄达为孙悟空引路,并行在前,法知则携同小童跟随其后,四人一同进入观中。

    这道观着实简陋,物件稀疏,里外进出不足五人。

    正当孙悟空张望之时,一白须道长走近众人。孙玄达向孙悟空引荐简寂道长,二人互相行礼,互报家门。悟空得知简寂道长原名陆修静,是位修道之人,于是开门见山问道:“道长既然是同道中人,为何先是将我二人拒之门外,又用这米糠之水捉弄于我。不知是何用意?”

    简寂道长温文尔雅,面露微笑,说道:“贫道失礼了。这一带方圆百里炊烟寥寥,仅有这小小道观可见。道长定是远道而来,口干舌燥,若供冷水,道长必定痛饮解渴。如此饮水,必对身体有害。故而请道长等候,是为了平息道长气息,稍作修整,再换上开水,加上米糠,望道长慢饮。”

    孙悟空乃修行之人,不言自明,顿时恍然大悟----一碗热水,用苦良心。一颗石心,不悟不透,怎能体会道长之情呢?论法力,齐天大圣自信满满,不过论修为,孙悟空自愧不如啊。孙悟空感觉汗颜,十分羞愧,对简寂道长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孙悟空再次上下打量一番,此道长神采飞扬、体合自然、内外纯静,骨弱筋柔而握固,于是问道:“道长道行高深莫测,想必已入修仙境界。”

    简寂道长说道:“道兄抬爱了。修仙之路有四境----山居、幽逸、神仙、天真。贫道修为尚浅,始入幽逸初境。此境有三界,为欲界、色界、无色界。贫道尚未跳出三界外,不敢妄称入仙境。只是谨记师祖教诲,多为他人考虑。”

    孙悟空笑道:“道长师徒可真有趣,善行代代相传啊!道长如此修为,应当已入神仙境,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早已突破,又何必过于自谦呢?”

    简寂道长说道:“哪里,哪里。师祖有言,修行不为登高。传递善心,众生因善而变。越多人自我改变,就越可能因此改变世界,方为功德无量。贫道方才起足,不敢轻言晋级。”

    孙悟空问道:“哦?道长果然异于常人,不知是师承何派?”

    简寂道长稍显犹豫,说道:“说来惭愧。贫道本拜师道家,但因与一位僧人结缘,受教些佛门经法。如今却不知自身究竟归为何宗何派?”说着露出一丝笑意,却带些苦涩。

    孙悟空说道:“看来道长受这位佛门高僧感化甚深啊。”

    简寂道长说道:“方才听闻道兄与僧人结伴而行,想必道兄对佛、道定有独到感悟,故而请道长入观一叙。”

    孙悟空拜于菩提祖师门下,而祖师一向注重佛道双修,斜月三星洞藏经阁中佛道经文无数,孙悟空饱读各类经书,故而对此并不陌生。孙悟空虽对各门经文未深入专修,不过凭借当初拜师所学,亦能信手拈来,于是放言高论,侃侃而谈,并论出洞真、洞玄、洞神三洞法则。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故曰三洞。三洞为元,本同道气,道气惟一,应用分三。此乃斜月三星洞精髓,自然是言论精辟、环环相扣。

    简寂道长心无旁骛,洗耳聆听,似乎心中之结逐渐被解开,露出欣喜之情。

    简寂道长起身行礼,感叹道:“大师博采众长,标新立异,真乃圣人也!听君一席话,胜诵百年经啊!不知此为何种经文啊?”

    孙悟空谨记师训,不敢再提斜月三星洞,于是除去其中一字,说道:“惭愧!贫道也曾蹈常袭故,方才与道长交流之际有所感悟,尚未成文,我曾有心归纳为《三洞经书》。如若道长对此论有兴趣,可深入探究,制定成册,以传后人。善行传承,经文必不可少。”

    简寂道长不禁感慨:“道长言之有理!此刻贫道略有所感悟----我虽身披道袍,却暗自研读儒书佛经,深感各有千秋。既然佛道可互容,儒、道、佛更应去除界限,传教授道又何须在意派别之分呢?何不取长补短,将三者融合,一并发扬光大?”

    孙悟空点头赞同,说道:“道长犹如这空谷幽兰,有如此境界,贫道受教了。”

    简寂道长说道:“道兄道行深厚,法力高强,远在贫道之上,太过自谦了。”

    “岂敢,岂敢!”孙悟空连声谦让,接着起身行礼,说道:“今日打扰多时,我等也该告辞了。”

    简寂道长急忙起身回礼,说道:“道兄客气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道兄身居何处修行?改日必当登门请教。”

    孙悟空说道:“老孙云游四海,并无定处。不过道长修行之所我倒认得,改日再来便是。”

    简寂道长笑道:“贫道亦好方外游,此观乃徒弟孙游岳修行之所。昨日到来,仅为托付一有缘弟子于他,明日便走。看来你我只能有缘再见啦。”

    孙悟空笑道:“也罢,有缘再会,告辞!”

    简寂道长携徒子徒孙送孙悟空师徒二人至道观门外。悟空暗示法知召唤筋斗云,师徒二人即刻驾云而去。众人大惊,连忙跪拜:“果真是神人也!”

    孙悟空离开道观,却显得越发迷茫,心中自问:“是改变世界,还是自我改变?佛祖之心又有何深意?穿越古今究竟为何?是对?是错?”

    孙悟空感悟良多,但想到真身在另一时空依旧被压在五行山下,一切再被抛在一边。

    法知见悟空面色多变,定有心事,于是问道:“师父是否仍为法力而苦恼?”

    悟空道:“如今老孙法力所剩无几,仅凭你一人,如何救出真身啊?”

    “如何能重获法力呢?”

    “若能找到月光宝盒,再行穿越,可聚集更多前世今生灵力。”

    “可惜宝盒尚不知在何时空啊!”

    “唯有找到小石头,才能得知宝盒下落,只是老孙连小石头在何时空都不得而知啊。”

    “徒儿有一法,可寻的小石头下落。”

    “快讲!快讲!”

    “师父所练觅灵之术须二人四目对望,若师父法力不足以施展,徒儿可对师父一试,不知可否?”

    “啊!言之有理!法知前世也是老孙前世。是老孙糊涂啦,竟没想到此法。好徒儿,还不快快施法,更待何时?”

    法知走近悟空施法觅灵之术,找寻前世。一旦找到小石头,便可找寻月光宝盒下落。有了月光宝盒,才能再次回到当初时空。

    一番施法后,二人惊呼:“菩提祖师?斜月三星洞?”

    悟空叹道:“斜月三星洞乃虚实交结之地,老孙来自另一时空,恐怕难以进不得呀。”

    法知道:“师父进不得,徒儿或许进得。”

    悟空欣喜,赞道:“对呀,法知乃当前时空之人,定能进得。走,带老孙前往斜月三星洞。”

    二人来到方寸山上空俯视,眼前景色如此熟悉,虽不见老翁垂钓,不见歌者砍柴,但山还是那山,道还是那道。二人径直来到悬崖绝壁跟前按落云头,见面前云雾依旧,崖边老树参天。悟空凝望浓雾,却显犹豫,自言道:“不知师父可愿与我相见啊?或许根本就见不得,即便见得,又如何索要月光宝盒?哎……”

    法知道:“师父,既然已经到此,又何必多想,一去便知。”

    悟空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走。”

    法知背上悟空,跃入浓雾之中。法知问道:“师父!斜月三星洞究竟在何方位?徒儿盘旋许久,未有可踏之地呀。”

    悟空道:“老孙险些忘了,须待日月同辉之时,方可进入。”

    “日月同辉?”

    “日渐西山,月明天边,瀑布出声,云开雾散。”

    “等到何时才见日月同辉?”

    “老孙已虚度数百年,多等些时日又何方,无论等到何时,老孙都要等。”

    二人再次回到崖边杂草丛中,悟空盘膝而坐,闭目静修。法知则守护一旁,四处张望。方寸山中树林茂密,整日雾气腾腾,阴雨绵绵,二人一等便是半年。

    一日,悟空从四处搜集来一堆枝叶,盘坐草丛中,一边修整,一边说道:“好徒儿,快去抓些飞鸟来,越大越好。”法知不解,问道:“师父是否觉得山林阴冷,用这些枝叶搭建容身之所吗?”

    悟空道:“老孙做对翅膀,也可自由飞行啊。”法知一知半解,领命而去。

    悟空正欣赏手中树枝翅膀,这时微风吹过,云雾散开,恰见山顶红日沉落,半月隐隐显现天边,瀑布冲打石壁,传声入耳。法知跳上枝头,惊呼:“师父,快看,日月同辉,日月同辉。”悟空听闻,拨开杂草窥探,边起身,边喊道:“法知,快,快带老孙到对岸。”话音刚落,悟空再次摔入草丛。

    法知扶起悟空,携手飞向对岸,落在石阶前。果不其然,斜月三星洞乃虚实交结之地,眼前一切法知并未察觉有何异样,而悟空从不同时空而来,所见只是虚虚实实,忽隐忽现。然而,眼前景象却令悟空惶恐不安。石阶破裂,碎石散落,石缝中杂草丛生。斜月三星洞乃菩提祖师洞府所在,昔日弟子无数,热闹非凡,而如今周天第七界圣境门前为何如此这般破败?难道……简直细思恐极,悟空目光凝聚石阶最高处,惴惴不安。

    法知四处张望,并未察觉悟空异样,问道:“师父,斜月三星洞在何处呀?”

    悟空淡淡说道:“石阶尽头便是。”

    法知仔细察看,疑惑不解,问道:“石阶逐级缩小,尽头也不见洞门啊。”

    悟空将手中树枝递给法知,说道:“随我来。”法知接过树枝,紧跟悟空身后。

    二人登上石阶,四周一切瞬间变幻,一日既往。眼前一切,法知从未见闻,顿感心潮澎湃,而悟空则环视四周,忧心忡忡,不禁加快脚步,飞奔而上,来到最高一层。

    洞府门前平坦整洁,洞门旁,枯枝烂叶层层叠叠,几株老树在丛中沉睡。树枝上仅剩几片树叶,在悟空到来之时飒然坠落。十二尊石像围堵在门前空地,内外两层各六尊。悟空心情稍有平复,也无暇察看石像,径直来到洞门前,抬起双手刚要推门,却又停手,停顿片刻后,来到左侧小门,先整理衣衫,左手手掌贴近石门,右手握空拳,食指半弯曲,轻轻敲击石门边沿,连敲三声,接着贴耳聆听。洞门内唯有微风飒飒,竹木萧萧,再无它声。悟空正对门缝,沉默片刻后,将右掌缓缓抬起,贴紧石门,身躯微微前倾,稍稍使劲。石门嘎嘎作响,顺势打开,粉尘沿石门边沿扬散。一阵凉风吹来,将粉尘卷至角落。

    悟空走进石洞前院四处张望,院内干净整洁,一景一物依旧熟悉,只是空无一人,往事却一幕一幕浮现眼帘。法知跟随悟空进入石洞,站立其身后四处观望,见悟空站立不动,上前小声说道:“师父!不如先找月光宝盒吧。”

    悟空听闻,从幻境中解脱,领法知入洞探寻。

    斜月三星洞虽说只是一洞府,但其中深阁琼楼层叠,静室幽居无数,号称周天第七界,空间无穷无尽,恐怕二人即便花费百年时光也未必翻遍。月光宝盒非寻常之物,定藏于神秘之处,当初悟空在斜月三星洞只顾修行,出入五阶殿之下及藏经阁,阅览也只是经书杂文,并未留意有何法宝神器藏匿之所。悟空灵机一动,不如先从真圣殿入手。二人来到真圣殿,恰见大殿中央出现一粒萤火。萤火由弱变强,化作银光闪耀大殿。银光逐渐暗淡,其中出现一人形,言道:“悟空,你终于来啦。”

    悟空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竟然直呼老孙名号。”

    “老僧法号星月,在此已有一万余年啦。”

    “星月禅师!您是六阶高人?不对,本门弟子分派起名,十二字‘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之中并无星月,你又怎会是……难道是你霸占斜月三星洞?如实招来,否则,老孙定不饶恕。”

    “阿弥陀佛!千年磨炼,悟空依旧这般暴躁,如何承载大道啊?”

    “既无正统法号,为何长居斜月三星洞?你究竟何人?”

    “老僧只是洞中守护精灵,并非祖师亲传弟子,无正统法号何足为奇?”

    “嗯……似乎有些道理。老孙口不择言,多有得罪,禅师莫怪!斜月三星洞为何这般景象?”

    “自打悟空离开师门,菩提祖师随即遣散门下弟子,闭关修炼,之后不知所踪。斜月三星洞灵气外泄,灾难接踵而至。”

    “祖师如今身在何处?”

    “祖师曾言,老僧与斜月三星洞同生共灭,不可离开此地,故而不知祖师去向啊。”

    “老孙千里迢迢前来,竟然还是不能与祖师相见啊!”

    “祖师临行前嘱咐,若有朝一日悟空归来,可解斜月三星洞之难。老僧终于等到悟空归来,只可惜你遇事浮躁,恐有负祖师所托啊!”

    “哎!老孙如今法力全无,本想到此寻求祖师指点,没曾想……老孙确实回天乏术了。”

    法知道:“师父切莫悲伤,既然祖师未卜先知,知道师父归来,定能破解此局。”

    星月禅师问道:“这位道友是……”

    悟空道:“法知是老孙徒弟,也是我转世之灵。”

    法知道:“拜见禅师。”

    星月禅师大喜,说道:“原来如此!斜月三星洞有救了。”

    悟空问道:“如何解救?”

    星月禅师道:“斜月三星洞衰败只因灵气外泄,若能得以补充,定可逐日恢复。悟空乃集天地之灵气,菩提祖师之意想必是以悟空补充灵气。悟空法力全无,转世之灵亦可为之。”

    悟空道:“不可,不可!若以法知填补斜月三星洞,灵气耗尽,老孙还如何自救?”

    星月禅师道:“无妨,无妨!祖师既然预测如此,必有其道理。”

    悟空道:“禅师字字句句只顾为斜月三星洞解围,可曾为老孙考虑?”

    星月禅师震惊,行礼道:“阿弥陀佛!老僧心急,疏忽了。”

    法知道:“二位师父皆为修行之人,即有得道之处,也有凡人之心。不如仔细斟酌祖师之意,或许另有他法。”

    悟空道:“禅师可知祖师将月光宝盒藏于何处?”

    星月禅师道:“月光宝盒?穿越时空之器?”

    悟空道:“正是。”

    星月禅师道:“洞中有一月光阁,若月光宝盒藏在洞中,必定在此处。”

    悟空道:“快快带老孙前去察看。”

    星月禅师道:“万万不可啊!斜月三星洞门规,除祖师外,任何人不得进入月光阁。”

    悟空道:“只有月光宝盒能解救斜月三星洞,若不取出,恐怕斜月三星洞日后将不复存在啦。待到那时,还谈何门规?”

    星月禅师犹豫不决,法知劝道:“禅师不必多虑,我等也只是暂借,待任务完成,定将其归还。此计一举两得,祖师算无遗策,考虑周全,这正是祖师解围之策啊!”

    说话间,悟空与法知已将星月禅师拉出真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