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陌生之土
如果说之前章邯还对穿越的具体方式存在疑问，这一次，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会穿越。
正如他被无数只手拖入那不可回头的街道世界一样，章邯在经历了被塞入甜甜圈管道一样的经历后，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而他终于掌控了这个穿越能力——第三炸弹：败者食尘。
简单来讲，就是章邯提前设定一个触发条件，例如“某人死亡”、“相关信息被泄露”、“某物被某人得到”等，而当这件事情发生时，杀手皇后就会通过瓦解时间线去修正这件事情。
发动的限制有两个，第一：需要献祭一个替身使者，第二：穿越的时间长短是不确定的。章邯当时是及时献祭了03才能发动能力，而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回到了哪个年代。
不过看着身边尽是建筑的废墟和荒无人烟的街道，章邯知道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不和平的年代。
“这些都是华语啊，看来我没有穿越到异国他乡。”章邯看到了一块写着书店字样的残破招牌，上面隐约可见血迹。
昏暗的天空中仿佛从远处传来了轰炸机的引擎鸣叫声，地上的水泥碎木证明着时间距离现代并不是很远，章邯在城市废墟中搜寻着能证明时代的物品。
不时有摇摇欲坠的塔楼倒塌掀起一阵巨大的灰尘，而此时章邯才注意到自己依旧穿着那套已经被弄脏的酒红色西服，腰间别着两把手枪。
检查了身上的所有物件，只有虫箭和黑卡不见了踪影，章邯若有所思，看来他这次要返回的条件同样是用一支箭扎自己一下。
这就很难办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其他的箭在哪里。
“嗯？那是？”
在路过一间被压塌的教堂时，章邯看到了里面有一个被上了锁的巨大柜子，更重要的是，柜门正在不断摇动着。
“杀手皇后，打开它。”章邯指着柜子说道。
巨大的锁被轻易地拆了下来，不过他想象中的地狱绘卷或是邪恶生物没有出现，反倒是几个神色漠然的孩子在看着他。
而之前的摇动，是其中一个小女孩造成的，在众多小孩之间，就属她最显眼。
不要误会，章邯觉得并不能在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满脸是灰的孩子之间讲什么姿色，更不用说他也不会对小孩感兴趣。
实在是这个小女孩眼中透露着那种求生的渴望过于耀眼了，那就像是期盼着圣诞老人来自己身边放礼物一样的无比美好纯粹的渴望。
有一说一，章邯居然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嫉妒的心情，因为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而美好的情感，他的世界除了宣泄的快感外，都是灰色的平淡。
他想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如此耀眼，他想知道自己是否也能感受到这份感情。
章邯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
于是他伸出了手，对着这个小女孩说道：“你需要帮助吗？”
小女孩有些畏缩，似乎是惧怕章邯的陌生，她往柜子里缩了缩，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可以挪动的空间了，里面被其他孩子占满了。
“修女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和陌生人走。”小女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回答了章邯，那声音让章邯想起了吃过的雪媚娘。
软糯中带着一丝甜味。
“嗯，那修女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救你们呢？”章邯深知循序渐进的道理，并没有强行带走小女孩，虽然这里并不安全，但他章邯有放肆的资本。
“修女说外面很危险，就把我们关在了这里面，还给我们留了水和食物，她说她一定会回来放我们出来。”
“修女根本就是在撒谎，已经五天了，根本就没人来救我们，修女肯定死在外面了.....”
“还不是都怪你！都怪你喝了那么多水！”
“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
章邯冷冷地看着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孩子现在互相指责对方的样子，他们的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愤怒。
他已经看到了他们长大后的样子了，那种和普通人一样怨天尤人、互相抱怨的存在，他们是社会的蛀虫，却也是社会的基石。
真是可悲。
章邯从不否认真善美的存在，面前的小女孩就是很好的例子，更不用说他最喜欢进行的“邪恶自裁”游戏。
对于人类，他是有足够清晰的认知和理解的，这也造成了他其实不是很在意人类这个身份的心理。
回到现在，章邯继续瓦解小女孩的心理防备。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曼因。”女孩思考了一下，觉得回答了也无所谓。
“今年多大了啊？”
“8岁。”
“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民国26年。”
“........”
章邯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穿越了接近七十年的时间。
“那这里是什么城市？”
林曼因用她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章邯，心里正在奇怪这个怪蜀黍为什么老问这种常识性的问题。
“这里是南都。”
章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战后的城市没有人修复，为什么满目疮痍的天空没有轰炸机盘旋，为什么林曼因的修女要把他们锁在柜子里而迟迟未归。
在后世，人们称这一天为“国家公祭日”。
而他此时，正站在由尸骨堆砌成的地面上。
双拳不知何时握紧了，章邯深吸了一口气，纵使他自称没有荣誉感、负罪感，但在如此沉重的生命血债面前他也感到了些许不该有的暴戾。
林曼因也发现了章邯的异常，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想要做些什么，但停在半空中，因为她发现自己不够高。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布满灰尘和裂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伏下的脸颊上。
章邯慢慢地摩挲着，感受着这如生命之花绽放一般美好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猛烈的怒火犹如当初自己的平静生活受到了威胁一般，让他感受到了身心都在扭曲，如果不及时发泄出来，他相信自己会向疯魔更进一步。
但理性在阻止他做疯狂的事情，他需要做冒险的事而不是送死的事。
就在大脑中两个自己争论不休时，章邯突然想起了在满月仪式上丽丝塔对自己说的话。
“霓虹国的军队想要抓住他，却一个接一个的离奇失踪，那家诊所宛如一个吃人陷阱一般等着人跳进去。”
“最终，导弹炸平了那片区域。”
“我记得，那家诊所在南都.......”
嘴角微微扬起，章邯放开了林曼因的小手，对方却没有离开自己，而是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真乖真乖。”林曼因的声音仿佛能融化每个人心中最痛苦的回忆一般。
章邯觉得似乎曾有人对他做过同样的事情，他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他即将做一件不存在于正史中的事情。
“小朋友，我其实是修女的朋友，我是听闻这里发生了战争担心她的安全才来这里找她的。”章邯开始睁眼说瞎话。
“那你知道修女叫什么名字吗？”林曼因十分机警，她并没有放松对章邯的警惕，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力量。
但是，生命的希望就是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乞求他人施舍的。
“是这样的，我们一直互相用代号称呼的，所以我只知道她叫修女。”章邯开始圆谎。
命运再次站在了章邯一边，林曼因听了这随口胡编的理由，居然深信不疑。
“诶，修女在朋友面前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名吗？我也不知道呢。”林曼因有些丧气。
“而且她还一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外貌如何，但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一双眼睛。”章邯继续胡扯。
“你真的是修女姐姐的朋友吗？”林曼因已经放下了一半戒备。
“当然，她说自己现在陷入困境无法脱身，所以拜托我来救你...你们。”章邯差点说漏了嘴。
不过后面那群孩子并没有因为听到章邯的话而重新焕发生机，依旧心如死灰。
“大家，快醒醒，修女派人来救我们了！我说过了，修女是不会抛弃我们的！”林曼因显得很高兴，她去抓身边两个男孩的肩膀。
“蠢货！我要说几次！”一个男孩甩开了林曼因的小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说道：“修女已经不在了！我透过门缝亲眼看见她被霓虹军人拖走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你胡说！修女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抓走！她明明那么厉害，既温柔又强大，她不会有事的！你又撒谎，我要去告诉修女！”林曼因大声反驳道。
“你这么相信修女，就去找她啊！这么大声说话，一会就把那群魔鬼都召来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另一个更小的女孩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我....我没有....”林曼因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其他的小孩声音却逐渐大了起来，而且矛头都开始指向林曼因。
“都是你！都是你磨磨蹭蹭的才害死了修女！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众人的声音逐渐混合在了一起，组成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
千夫所指，林曼因也开始怀疑自己起来，眼中也逐渐泪眼朦胧了。
“我....我没有....不是...不是我.....”
“滚出去！往生教不接受你这种人！滚出去，滚出去........”
章邯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很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林曼因会怎么做，是大声反驳，还是分道扬镳，又或者......
他眯起了眼睛，这些孩子能否活命其实只在林曼因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拜托自己。
林曼因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毁灭殆尽，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接着，她真的天旋地转了，因为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推出了柜子，她摔了下来。
啊，修女一定会接住我的，不论我犯了什么错，她都会用最温暖的笑容教育我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是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她是不会离我而去的。
一定是这样的。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了林曼因，她此时感到那就是修女的怀抱，却不敢抬眼去看。
她多怕这是一个梦，又多希望这是一个梦。
没有战争的梦，有修女的梦。
“我会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的。”修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曼因惊喜的抬头看去，章邯的脸遮住了天空，温柔的话语回荡着。
“跟我走吧。”
正如他被无数只手拖入那不可回头的街道世界一样，章邯在经历了被塞入甜甜圈管道一样的经历后，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而他终于掌控了这个穿越能力——第三炸弹：败者食尘。
简单来讲，就是章邯提前设定一个触发条件，例如“某人死亡”、“相关信息被泄露”、“某物被某人得到”等，而当这件事情发生时，杀手皇后就会通过瓦解时间线去修正这件事情。
发动的限制有两个，第一：需要献祭一个替身使者，第二：穿越的时间长短是不确定的。章邯当时是及时献祭了03才能发动能力，而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回到了哪个年代。
不过看着身边尽是建筑的废墟和荒无人烟的街道，章邯知道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不和平的年代。
“这些都是华语啊，看来我没有穿越到异国他乡。”章邯看到了一块写着书店字样的残破招牌，上面隐约可见血迹。
昏暗的天空中仿佛从远处传来了轰炸机的引擎鸣叫声，地上的水泥碎木证明着时间距离现代并不是很远，章邯在城市废墟中搜寻着能证明时代的物品。
不时有摇摇欲坠的塔楼倒塌掀起一阵巨大的灰尘，而此时章邯才注意到自己依旧穿着那套已经被弄脏的酒红色西服，腰间别着两把手枪。
检查了身上的所有物件，只有虫箭和黑卡不见了踪影，章邯若有所思，看来他这次要返回的条件同样是用一支箭扎自己一下。
这就很难办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其他的箭在哪里。
“嗯？那是？”
在路过一间被压塌的教堂时，章邯看到了里面有一个被上了锁的巨大柜子，更重要的是，柜门正在不断摇动着。
“杀手皇后，打开它。”章邯指着柜子说道。
巨大的锁被轻易地拆了下来，不过他想象中的地狱绘卷或是邪恶生物没有出现，反倒是几个神色漠然的孩子在看着他。
而之前的摇动，是其中一个小女孩造成的，在众多小孩之间，就属她最显眼。
不要误会，章邯觉得并不能在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满脸是灰的孩子之间讲什么姿色，更不用说他也不会对小孩感兴趣。
实在是这个小女孩眼中透露着那种求生的渴望过于耀眼了，那就像是期盼着圣诞老人来自己身边放礼物一样的无比美好纯粹的渴望。
有一说一，章邯居然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嫉妒的心情，因为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而美好的情感，他的世界除了宣泄的快感外，都是灰色的平淡。
他想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如此耀眼，他想知道自己是否也能感受到这份感情。
章邯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
于是他伸出了手，对着这个小女孩说道：“你需要帮助吗？”
小女孩有些畏缩，似乎是惧怕章邯的陌生，她往柜子里缩了缩，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可以挪动的空间了，里面被其他孩子占满了。
“修女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和陌生人走。”小女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回答了章邯，那声音让章邯想起了吃过的雪媚娘。
软糯中带着一丝甜味。
“嗯，那修女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救你们呢？”章邯深知循序渐进的道理，并没有强行带走小女孩，虽然这里并不安全，但他章邯有放肆的资本。
“修女说外面很危险，就把我们关在了这里面，还给我们留了水和食物，她说她一定会回来放我们出来。”
“修女根本就是在撒谎，已经五天了，根本就没人来救我们，修女肯定死在外面了.....”
“还不是都怪你！都怪你喝了那么多水！”
“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
章邯冷冷地看着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孩子现在互相指责对方的样子，他们的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愤怒。
他已经看到了他们长大后的样子了，那种和普通人一样怨天尤人、互相抱怨的存在，他们是社会的蛀虫，却也是社会的基石。
真是可悲。
章邯从不否认真善美的存在，面前的小女孩就是很好的例子，更不用说他最喜欢进行的“邪恶自裁”游戏。
对于人类，他是有足够清晰的认知和理解的，这也造成了他其实不是很在意人类这个身份的心理。
回到现在，章邯继续瓦解小女孩的心理防备。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曼因。”女孩思考了一下，觉得回答了也无所谓。
“今年多大了啊？”
“8岁。”
“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民国26年。”
“........”
章邯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穿越了接近七十年的时间。
“那这里是什么城市？”
林曼因用她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章邯，心里正在奇怪这个怪蜀黍为什么老问这种常识性的问题。
“这里是南都。”
章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战后的城市没有人修复，为什么满目疮痍的天空没有轰炸机盘旋，为什么林曼因的修女要把他们锁在柜子里而迟迟未归。
在后世，人们称这一天为“国家公祭日”。
而他此时，正站在由尸骨堆砌成的地面上。
双拳不知何时握紧了，章邯深吸了一口气，纵使他自称没有荣誉感、负罪感，但在如此沉重的生命血债面前他也感到了些许不该有的暴戾。
林曼因也发现了章邯的异常，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想要做些什么，但停在半空中，因为她发现自己不够高。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布满灰尘和裂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伏下的脸颊上。
章邯慢慢地摩挲着，感受着这如生命之花绽放一般美好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猛烈的怒火犹如当初自己的平静生活受到了威胁一般，让他感受到了身心都在扭曲，如果不及时发泄出来，他相信自己会向疯魔更进一步。
但理性在阻止他做疯狂的事情，他需要做冒险的事而不是送死的事。
就在大脑中两个自己争论不休时，章邯突然想起了在满月仪式上丽丝塔对自己说的话。
“霓虹国的军队想要抓住他，却一个接一个的离奇失踪，那家诊所宛如一个吃人陷阱一般等着人跳进去。”
“最终，导弹炸平了那片区域。”
“我记得，那家诊所在南都.......”
嘴角微微扬起，章邯放开了林曼因的小手，对方却没有离开自己，而是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真乖真乖。”林曼因的声音仿佛能融化每个人心中最痛苦的回忆一般。
章邯觉得似乎曾有人对他做过同样的事情，他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他即将做一件不存在于正史中的事情。
“小朋友，我其实是修女的朋友，我是听闻这里发生了战争担心她的安全才来这里找她的。”章邯开始睁眼说瞎话。
“那你知道修女叫什么名字吗？”林曼因十分机警，她并没有放松对章邯的警惕，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力量。
但是，生命的希望就是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乞求他人施舍的。
“是这样的，我们一直互相用代号称呼的，所以我只知道她叫修女。”章邯开始圆谎。
命运再次站在了章邯一边，林曼因听了这随口胡编的理由，居然深信不疑。
“诶，修女在朋友面前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名吗？我也不知道呢。”林曼因有些丧气。
“而且她还一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外貌如何，但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一双眼睛。”章邯继续胡扯。
“你真的是修女姐姐的朋友吗？”林曼因已经放下了一半戒备。
“当然，她说自己现在陷入困境无法脱身，所以拜托我来救你...你们。”章邯差点说漏了嘴。
不过后面那群孩子并没有因为听到章邯的话而重新焕发生机，依旧心如死灰。
“大家，快醒醒，修女派人来救我们了！我说过了，修女是不会抛弃我们的！”林曼因显得很高兴，她去抓身边两个男孩的肩膀。
“蠢货！我要说几次！”一个男孩甩开了林曼因的小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说道：“修女已经不在了！我透过门缝亲眼看见她被霓虹军人拖走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你胡说！修女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抓走！她明明那么厉害，既温柔又强大，她不会有事的！你又撒谎，我要去告诉修女！”林曼因大声反驳道。
“你这么相信修女，就去找她啊！这么大声说话，一会就把那群魔鬼都召来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另一个更小的女孩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我....我没有....”林曼因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其他的小孩声音却逐渐大了起来，而且矛头都开始指向林曼因。
“都是你！都是你磨磨蹭蹭的才害死了修女！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众人的声音逐渐混合在了一起，组成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
千夫所指，林曼因也开始怀疑自己起来，眼中也逐渐泪眼朦胧了。
“我....我没有....不是...不是我.....”
“滚出去！往生教不接受你这种人！滚出去，滚出去........”
章邯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很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林曼因会怎么做，是大声反驳，还是分道扬镳，又或者......
他眯起了眼睛，这些孩子能否活命其实只在林曼因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拜托自己。
林曼因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毁灭殆尽，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接着，她真的天旋地转了，因为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推出了柜子，她摔了下来。
啊，修女一定会接住我的，不论我犯了什么错，她都会用最温暖的笑容教育我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是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她是不会离我而去的。
一定是这样的。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了林曼因，她此时感到那就是修女的怀抱，却不敢抬眼去看。
她多怕这是一个梦，又多希望这是一个梦。
没有战争的梦，有修女的梦。
“我会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的。”修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曼因惊喜的抬头看去，章邯的脸遮住了天空，温柔的话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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