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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骑射训练

    三年训练时间一晃而过,张三辅所在的新兵五营二班,被编入了三千营。

    对此,他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兴致勃勃了,其他的伙伴除了黄豆豆以外,对这个安排都倒还好。

    张三辅和宝图门手持木制长矛,骑在马上对战,打着打着就不见了。

    此时,黄豆豆哼哼唧唧地穿着盔甲,坐在一匹枣红马上,“人家想去神机营啦,可恶,骑兵很累的。”

    边戚听不下去了,策马从他身后骑来,\t手执马鞭抽了一下黄豆豆的马,那枣红大马受惊,嘶鸣一声,奔向前奔去。

    黄豆豆猝不及防地抓住马鬃,差点掉了下去,好在边戚又是轻轻驱赶了一下,马跑得不是太快,绕着场跑了两周便停了下来。只是黄豆豆撕心裂肺的声音好像那马要把他摔死一样。

    边戚哈哈大笑,一旁的般风眠出言轻怪:“你吓他干嘛,他胆子小,刚才那样多危险啊。”

    边戚哼了一声:“既然成为了士兵,就该有士兵的样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胆小懦弱之辈可无法在战场上活下去。”

    抬头见黄豆豆骑着马,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臭边戚!你成心的吧!”

    边戚板起脸来,乌黑的骏马来回走动:“你既加入了镇远军,无论让你做什么,只有服从命令。莫非你是贪生怕死吗?”

    黄豆豆涨红了脸:“才不是!我就是、就是喜欢火枪大炮嘛!”

    边戚哼了一声,般风眠侧头看向不远处,招了招手:“三辅,图门!”

    边戚和黄豆豆回头看去,张三辅和宝图门手执长矛,策马奔驰而来。

    黄豆豆高兴起来,凑上前去:“你们俩还真能打,谁赢了呀?”

    宝图门微笑不语,张三辅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过了几百招了,我到最后就没力气了。”

    宝图门呵呵笑道:“我比你大几岁,体魄又比你壮,要是胜不了你,那我就找地方像小豆子一样哭去。”

    张三辅笑道:“这倒也是。”

    黄豆豆握起拳头抗议:“喂,不要带上我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很快被划分到一个十人小旗里,旗长马芳原当了五年的士卒,马芳原面容和蔼,只是训连他们的时候十分严厉,脸拉的老长。用黄豆豆私底下的话来说,马旗长的脸像他的姓一样生动。

    下午训练的时候,马旗长带着这十人小旗去练习骑射。

    除了张三辅他们五个人,还有五名少年,正排成一横队,挎着弓箭,肃然待命。

    马旗长看看他们,说道:“我们骑兵是战场上最灵活,杀伤力最大的。我问你们,骑兵的关键是什么?\t”

    十个少年不假思索,喊道:“回旗长,是马!”

    马旗长点点头,满意道:“不错,正是马。”忽然瞥见左侧第二个圆脸小龅牙的士兵在偷偷的笑,他心下不悦,指出来:“你,出列,叫什么名字?

    少年大声回答:“我叫黄豆豆!”

    马旗长皱眉:“你笑什么?”

    黄豆豆大声回答:“回旗长,我是想到了您才笑的!”

    “哦?想到我什么?”

    “骑兵最重要的是马,您又姓马,我想到这里才微微一笑。”黄豆豆大声回禀。

    张三辅边戚等人憋着笑,恐怕不止这样,黄豆豆绝对是在笑马族长的马脸。

    马族长开怀一笑:“你小子,嘴还挺甜,回队吧。”

    “是,旗长!”黄豆豆赶紧撤回去。

    马旗长被这么一打断,脸也不再拉着了,继度讲道:“骑射的根本在于骑,难点也在于骑!不要以为会骑马就万事大吉了,马可不是天生就能让你安安稳稳坐着驰骋的。”

    他说:“在战场上,你不可能时刻拉紧马绳,势必要腾出手来和敌人打仗。而骑在马上射箭,就更考验骑兵的准头和稳力,在奔跑的马背上射箭,难度定要远远高于普通的骑马,也要远远高于在地上射箭。”

    少年士卒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马旗长一挥手,下令:“好了,下面开始练习骑射。只有大量的练习,才能在战场上熟练掌握。”

    “是!”

    一天的训练结束以后,他们回了新的营房休息。

    夜幕降临,他们十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大都是聊着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父母朋友,以及自己以后想做什么事。

    边戚重声道:“我就是看不惯蒙古人欺负大明百姓,才来当兵的,我势要将他们逐回草原,永不再犯!”

    宝图门点头赞同:“边戚果然是个血性好汉,大明的将领若都像你这般有雄心壮志,何愁不能平定天下。”

    边戚哈哈大笑,问黄豆豆:“小豆子,你来当兵是做什么?”

    黄豆豆只觉得他们俩可怕,瑟瑟道:“当然是被抓来充军的!战场太可怕了,我可不想死,我只想好好活着,然后回我们村蹲着。”

    边戚不屑的哼了一声,“胆小鬼。”

    微弱的灯光映在般风眠圆溜溜的光头上,他到了晚上就是整个营房里最显眼的人,不是因为他的光头,而是因为他此时正虔诚的抄着佛经。

    听到别人问他话,就合起双手,念一句,“阿弥陀佛,战争纷乱,生灵涂炭,尸骨累累,万千灵魂不安,吾愿为亡灵超度,送他们早生极乐。”接着又埋头抄经,嘴里念念有词。

    和他们同屋的一个青年,有着宽厚的额头,笑起来手放在脑后,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叫葛青松,笑道:“真好啊,我也是应征入军的,家里太穷,我入军的话不仅可以有军饷,可以减轻家里的徭役。”

    葛青松对面的少年咧开大嘴巴,说话像青蛙一样,张三辅记得他叫蔡琊,他凑上来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家除了我爹,就是我一个人。我爹是当兵的,我自然也要来当兵。”

    秀气的像女孩子一样的白小飞腼腆的笑道:“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年纪都太小了,我是我们家的大哥,自然是我参军了。我那些弟弟妹妹们可喜欢我了,我走的时候还拽着不放呢。”

    还有一对双胞胎,曲平和曲安,油嘴滑舌地打岔,“我们俩无父无母的,就那么转啊转啊,在街上睡一觉,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了,没办法啊只能上了。”

    “骗人的吧。”黄豆豆不信,吸了吸鼻子,看向一直沉默的张三辅:“三辅哥,你呢?你是为了什么呢?”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灰色的眼睛上,张三辅恍惚抬眸,低语很快融入朦胧黑夜,“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