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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棺木之下四-挖出一具男尸

    “老爷,时辰到了,该请老太太归家了。”吴大抬眼看看日头,提醒秦秀才。

    这时,去周边查访的捕快们都聚拢来报告情况,没有收集到邵氏的任何讯息。

    随着棺木落进墓坑,呼延略和卢荣的心同时一紧,而小莲则全身发起抖来。

    “啊呀,是我欠考虑了,刚才应该派人去查一下墓坑的!”卢荣顿足地懊恼道。

    呼延略也不由偷偷用右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刚才被吴祥晃了神,因为发现了吴祥的诸多破绽而过早沾沾自喜了。

    “不妨,县令大人此去亲自下手去抬起秦老太太的棺木,才好亲自为其覆土为安啊!”呼延略不无揶揄地说。

    卢荣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吴大一听卢县令让再把刚刚落坑的棺木抬出来,理由是他要“亲手为老太太落灵”,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了:“大,大人!小人耳背,是不是听错了?”

    秦家的族人们本就因为出殡时来了这么些陌生人而议论纷纷,现在听说刚落坑的棺木要抬出来,便炸开了锅。

    “死者为大,就是当今圣上也不会去动别家老人的棺木!”

    “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听着族人的议论,秦秀才的脸色逐渐由哀痛变成了愤懑。

    呼延略知道,“对死者大不敬”的话要是被人们恶意传扬出去,对卢荣的官声极为不利。

    他拦住想说话的卢荣,向前一步冲众人拱手:“秦老夫人温贤讷言于内,执重周顾于外。卢大人蒙圣恩来效力雍丘百姓,他敬秦老秀才的贤名,愿为老夫人落棺覆土其情可勉,恳请诸位成全!”

    此刻,呼延略最怕直性子的卢荣直接说出想探查棺木下是否埋有尸体,假如抬出棺木坑内又无尸体,卢荣可就在雍丘身败名裂了。

    秦老秀才也算是见多识广,今见县令不惜冒着风险执意抬棺,知道一定有要紧的事情,他走近卢荣与之低语了片刻后,手捻下颌灰白的胡须想了想,对吴大说:“卢大人爱民如子,他今日来为我母送殡便是朗朗青天又高了三尺,去,抬出老太太的棺木,着人再把墓坑挖深三尺!”

    两名捕快立刻跳进墓坑,不一会惊叫起来:“大人!墓坑里果然有人!”

    小莲闻言扑跪在坑边,墓坑下挖不到二尺,便露出了一具尸体的后背。

    隔了数米,呼延略都看得见掩面痛哭的小莲膝下那块地面被泪水濡湿了一片。

    旁观者也都发出了“啊呀”的嗟叹。

    “大人,是男尸,不是女尸!”捕快将尸体翻了过来。

    小莲停止了悲泣,呆看着尸体发愣。

    吴大探头看了一眼,脸色更加惨白:“是,刘汉!”

    “抬出来,再挖!”张典吏着人在地面铺上一块草席,将刘汉的尸体放在上面。

    围观的人有胆大的小伙子凑过来看热闹。

    “呀,真是刘汉,头都被打破了!”

    “谁这么歹毒,看这脑壳都被砸塌陷了!”

    有胆小的老人躲远些口里不住的念弥陀。

    “大人,松土已经挖透,坑里不可能再有尸体了。”捕快从坑里又翻找出一双女人的鞋子,笃定地说。

    小莲一眼认出,那鞋子是娘的,虽然两只鞋子前面都破了一个洞,但是她亲手绣在鞋面上的两朵桃花,却还鲜艳得刺目。

    将鞋子捧于胸前,小莲哭倒在李老汉的怀里。

    卢荣面色凝重地命人将墓坑铺平,等秦秀才着人再次对墓坑做完法事后,亲自为老太太落棺覆土。

    已经被了打了五十杀威棒的吴祥跪伏在堂下哀嚎不已。

    “吴祥,说吧,你是如何杀死邵氏和刘汉的,今日你如说了可少许多皮肉之苦,如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卢荣冷冷地说。

    和呼延略自墓地回来,不及更衣洗脸便直接开审,此刻的他不觉恶向胆边生。

    吴祥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青天大老爷啊,小人冤枉啊,实实不曾杀人,我昨晚与刘汉回家时他好好的啊!”

    跪在一旁的刘汉之妻刘氏得知夫亡,哭昏过去数次:“大人,民妇昨晚不曾见刘汉归家,吴祥所言不实!”

    吴祥磕头如捣蒜:“大人,我亲眼见刘汉开门进屋,怎么会没回去,大人详查,我听刘汉说过,这刘氏不守妇道,与邻居彭佐暗有私通,还被刘汉抓住一回!想是奸夫淫妇害死了刘汉!”

    见吴祥这样说,刘氏登时怒骂:“你红口白牙地满嘴喷粪,老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必定是你害死了刘汉反来污我清名!”

    王班头低声禀报:“去刘汉家的捕快也访查到这刘氏与庞佐确有奸情,今已将庞佐同时传了来。”

    卢荣听了眉头紧蹙,心想就算是刘氏与奸夫杀死了刘汉,那邵氏呢?他们总不会连她也杀了吧?可是墓坑里为什么只有邵氏的鞋子,人呢?人又去哪儿了?

    他烦恼地扭头看呼延略,呼延略笑着点头,示意他继续审问。

    出乎意料的是,庞佐居然是一个年方十九的俊秀后生。

    看刘氏少说也快三十岁了,而且不善保养,头插木簪,身着粗布衣,不属于风流少妇啊!

    虽然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毕竟是读书人,庞佐说:“大人,我知道有人说我与刘氏之间不清白,但是学生与刘氏之间绝无苟且之事,请大人详查。”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奸情,现在刘汉又死了,邻居们的舌头又不是状纸,怎么可能证死他们之间有无奸情?

    “我问你,为何你们的邻舍会有那一番议论,必是你们瓜田李下做了令人遐想之事,自己招吧,莫让我动刑!”卢荣看着跪在堂下这对儿极不般配的男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