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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悬尸案一-初到尉州

    絮儿知道,庞秋百分百是罗二杀的。

    她也认为庞秋该死!

    从心底里很庞秋,不是因为自己遭受的苦难,而是因为他六岁就显示出了冷血无情的一面,害死一个无辜的幼女,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导致他后来愈发的暴虐。

    罗二说,庞秋在娶娟子前和府里的一个丫鬟有染,后为了不被丫鬟将事情说出去,就掐死了丫鬟说是暴病死了,怕传染府里人,连夜把人埋了。

    可怜那女孩子的家人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还背负了“或因女儿的传染病令庞府上下遭殃”的罪过,一个铜板也没得到。

    还有不满月就被送走得自己,若非罗二夫妇自己只怕也早就夭亡了。

    假如她最后那次回家避难庞秋哪怕流露出一丝同情,她也不会这样憎恨他。

    还有娟子。

    虽然没有正面与娟子接触过,却知道她也是个苦命人。

    她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够进入呼延府,所以面对呼延略等人的善意,她欲杀死呼延略以保护罗二叔的念头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已进入呼延府,通过欧阳雄、谭氏、娟子等姓名,她就已经与记忆中罗二叔的讲述对上了号,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开始,除了想借呼延略的命换罗二的命,对娟子等人,她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看见娟子与牛御史卿卿我我,即便心里万分憎恶庞秋,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心里不由三分可怜起死去的庞秋,因此对娟子和牛御史掩饰不住地怨恨起来......

    “怎么了?”莲心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阿齐,见她出神呆望的模样都美得令人心动,心里多少有点妒忌。

    看着陷入沉思中得阿齐,忽而双眼盈泪,忽而目露凶光,忽而满是温情,莲心终于没有抑制住好奇心,忍不住发问了。

    从回忆里被拖拽出来的阿齐还没有从絮儿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看向莲心的目光是凶狠的。

    这眼神令敏感的莲心很不舒服,她嘴里虽不说,心里却有点不悦,于是扭过脸去,不看她。

    自感失态的阿齐忙挤坐在她身边,声音有些哽咽:“妹妹不要恼,你要是有过我的经历,也会性格变得阴晴不定,看着你们这样幸福,我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见她这样说,莲心的心立刻就软了,反倒缠着让她说自己的遭遇。

    阿齐想了想,就说自己出生时被算命的说对父母不利,被送到伯父家,从此爹娘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若非一对非亲非故的夫妇关照,她早就死于非命了。

    莲心听得心酸,也就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阿齐万想不到这个性格活泼外向的小姑娘居然有过家破人亡的悲惨境遇,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怜爱,两个人就这样说着哭了一路。

    “到喽!”小端的鞭子在半空中“啪”地一声脆响。

    尉州官驿到了。

    欧阳雄拿着官凭办了入住,呼延略单独一间客房,自己与李校尉一屋,莲心和阿齐同住。

    小端依然选择离马棚的最近的房间。

    “巡按大人是来办悬尸案的吧?”一名驿差帮呼延略端来热水供他洗漱。

    呼延略舒服地洗了把脸,笑着说:“看来此案动静不小啊,已经人尽皆知了。”

    听呼延略的答复,可见自己猜对了。

    驿差便说:“尉州隶属京都,出了这样的案子,确实罕见呢。”

    “那你也说说你知道的,看和我听说的一样不一样。”呼延略微笑着示意他坐下,他迟疑了片刻,忐忑地坐在椅子角上。

    “正月二十的大早上,天刚蒙蒙亮,拾粪的老赵头看见戏台子的柱子上挂着东西,开始他以为是件旧衣裳,走近了一看,挂着的是个死个人!死的不是别人,是富户马员外!”驿差得职业就是与路过的各地各级官员打交道,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见呼延略感兴趣,描绘案件时绘声绘色。

    “仵作验尸后说,人是死后挂上去的。捕快们一查,查出马员外那个叫红玉的妾和苏生员有那种勾当,就把苏生员拘来问话,一查问,他在马员外死的那天一直和一帮生员们通宵达旦地吃酒,有十几个人替他作证。结果,县衙这边没来及放苏生员呢,红玉就自尽了。”驿差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呼延略问:“红玉和苏生员有奸情的事情,可查实了?”

    驿差吃吃笑:“那怎么查,除非捂被窝里,苏生员也不承认,所以红玉是以死自证清白还是羞愤而死,目前还不清楚。现在是马员外、红玉、苏生员家里的人,见天儿到县衙哭闹。”

    “哦,这么说,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想到梁商那张英俊的脸现在应该满是愁苦,呼延略笑了。

    两人正说话间,欧阳雄进来了:“大人,尉州梁县令来了。”

    梁商二十七八岁,相貌英俊、举止有度,一看便是官宦人家调教出来的。

    梁商的父亲是三品大员,四女一子,对梁商格外宠爱,也就格外严厉。

    之所以让他来尉州做官,就是有回去做京官的打算。

    梁商和卢荣、卢青兄弟俩一起长大,儿时的呼延略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身后,还不被待见。

    因为家庭教育过严,与卢家兄弟俩相比,他显得呆板些、木讷些,形式做派中规中矩,略显不苟言笑。

    “板凳儿!早知你要途经此处,你此刻来,甚好!”梁商来尉州已经三年了,棘手的案件也办过,但是像这样的奇案,他第一次遇见。

    呼延略神断的名号他早有耳闻,而且知道“板凳儿”小时候就善于查断,对他的这个天赋,梁商很是佩服,所以一得知人到官驿,他立刻赶来。

    驿差见县令大人到,便知趣儿地走了。

    知道梁商要说悬尸案,呼延略让欧阳把李校尉叫进来。

    梁商所说的案情基本与驿差说的一致,只是更详细些。

    “红玉一死,我心知不好,立刻查问办案的都头。都头说是马员外的正妻洪氏告诉她红玉和苏生员常眉来眼去,为此马员外还打过红玉。查访的都头一走,洪氏就辱骂了红玉,并说让她等着千刀万剐,结果红玉当晚就吞金自尽了。”梁商深色黯然。

    端起热茶喝了几口,继续说:“红玉和苏生员是表兄妹,除了洪氏,确实无人能证实他们之间有私情,唉!我应该再等等,不该一听说奸情二字立刻就拘传苏生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