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发，去豫州
李清鸿将柴背了回去，发现清痕道人还在躺着，心里嘀咕了一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
放下柴就去要叫醒清痕道人，清痕道人也是刚回来，但是却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李清鸿一眼便看出师父刚才在装睡，于是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去跟踪我了？”
清痕道人道：“哪有，我只不过恰好睡醒。再说了，我为何要跟踪你？”
李清鸿眯着眼：“是吗？”说着就一把将清痕道人拉起，伸手摸了摸师父身下的地板。
“师父睡了一夜，都未将身下捂热？原来师父这漫漫长夜竟然如此难熬。徒儿好生心疼啊。”
清痕道人眼见装不过去：“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这般计较多让为师心寒。”
李清鸿根本不吃师父这一套：“那您看到我背着这么重的柴为何不来帮忙？我这么瘦弱的身躯，背着那么重的柴，您就不会于心不忍吗？”
清痕道人也不跟李清鸿贫：“说正事，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豫州。“
李清鸿不理解：“为什么，豫州比荆州好吗，是不是咱们去了就不用再流浪了？”
清痕道人：“那不好说，但是荆州这边马上就要大乱了，冯速要攻下荆州，朝中弄权的四个武将必然会有一个出来争抢，豫州离京州近，还是比较繁荣安定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进了豫州，你的命运恐怕也会就此改变。”
“为什么？”
“一路上我给人算命，你知道那钱最后都去哪儿了吗？”
“不是吃光了吗？”
“傻孩子，咱俩一天三顿饭都凑不齐，我给人算命就挣这么点儿钱？”
“那你都藏起来干嘛了？”
清痕道人说：“你今年十五了吧？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和师父一样”
“跟我一样有什么出息？你得去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的，这才是正经行当。豫州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先在那里上个私塾，等你学成了，就在豫州做一个小吏，怎么说也是衣食无忧了。”清痕道人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
“我不要做官”
清痕道人愣了：“为什么？纵然你想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你竟然还不想做官？”
“可是咱们一路上遇到的官，哪个不是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我可不想做这样的人。”
“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人，按你的想法去做，岂不是能够多帮助一些人？”虽然清痕道人知道这并不可能，在大夏目前这种吏治的情况下，如果李清鸿做一个异类，必然会遭到排斥。
所以他只是想让李清鸿去做一些小差事，不容易被注意到，也就不容易丢命。一到战乱年代，大人物经常换了一茬又一茬，反倒是他们手底下的小人物，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李清鸿显然知道师父在哄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师父。
清痕道人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你最多也就能去做一个小官，没那么大权力去欺负老百姓，现在这世道，管好自己再说。”
李清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听师父的话，按师父的路走。
“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因为师父没出息，没办法像那些王公贵族一样，让你从小到大都不受委屈”
“可我不觉得委屈，我只想跟着师父，师父不是说想让我成为一个好人吗？师父这一路上救了那么多人，难道师父不算好人？”
“师父的能力只能帮这么多人，可是这天下可怜人可不止咱们碰到的这些，当今朝纲不振，九州大地除了那京州，哪里不是饿殍遍野？”
这时，有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老头儿，你是算命的？”
清痕道人并不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是，老道我生辰八字，事业运势都会看。”
其中一人开口道：“我们要去进京赶考，你给我们算算能否高中。”
清痕道人眯着眼：“这好办。二位一看就是大家子弟呀。”
那人催促道：“别废话，赶紧算。”嘴上这么说，可是得意之情却掩不住。
清痕道人故作玄虚的说：“清鸿，你来看看，这二位的面相多么的神奇！”
李清鸿应声而来：“哎呀，师父！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过的，先折后登。”
清痕道人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把那二人弄的搞不清状况了。
“道长，什么叫先折后登啊？”
李清鸿暗自窃喜，一边这种人改口叫道长了，就说明他们的心思要被师父牵着走了。
清痕道人依旧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说道：“折，乃命途之坎坷，登，乃命运之高升。这面相便意味着二位会先吃亏，后享福。而且二位问功名…”清痕道人语气突然严厉“二位根本没有用心修习功课，所以此番必然难出成果。”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还真让这老道士说中了。”
清痕道人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我观二位家底雄厚，此次失利也不用担心，家族会为你们铺路，再加上二位天赋异禀，最终一定会有所成就。可是现在却有一劫，若不能破，此上佳面相便是糟蹋了”
有一人开口了：“你这话，我也能说出来，忽悠人谁不会。”
清痕道人也不再理他，转头对李清鸿说：“我们走！也该他们有此折。”同时给李清鸿使了个眼色。
李清鸿立刻说道：“师父，不再劝劝他们？我看他们的面相，日后必定不是凡人，师父一辈子行善积德，也不忍心看着他们被此厄纠缠，一辈子不得善果吧？”
清痕道人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家不信，你有什么办法？果然，人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天意啊！”说完，迈开大步就要走，走的特别果断。
那两人看师徒俩说的这么玄乎，也不由得心里发怵：“道长留步，方才是我们两个怠慢了，敢问道长此劫该如何破？”
清痕道人停了下来，转过身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出来。
那人立马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清痕道人手上。
清痕道人不紧不慢的说：“先生可将佩剑悬挂与房间东南角，此番科考必定成功。老道就在这里提前祝二位金榜题名了。”
两人拜谢而去。
李清鸿说：“师父，最后你说的东南角什么的有依据吗？”
清痕道人笑着说：“当然是胡诌的。”
李清鸿很疑惑：“你也不怕他们科考不顺，找你麻烦。”
清痕道人笑骂道：“你跟我这么多年白跟了？你看他们的衣服，说话嚣张的样子，家里肯定有大势力，像这样的人家，咱们可能不买通考官？他们科考本就是一帆风顺。”
李清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骗人最重要的是推理啊。”
清痕道人在李清鸿头上拍了一下，说：“算命骗人这种东西，靠的就是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清鸿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害怕命呢？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坏人？”
清痕道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多数人，在不触及到自己利益时，自然愿意多帮一些人，这样他们会感觉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会再出手相助。其实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毕竟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本身就不怎么合理。”
“那如果有人真的这样做了呢？”
清痕道人顿了顿说道：
“那，便是圣人。”
放下柴就去要叫醒清痕道人，清痕道人也是刚回来，但是却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李清鸿一眼便看出师父刚才在装睡，于是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去跟踪我了？”
清痕道人道：“哪有，我只不过恰好睡醒。再说了，我为何要跟踪你？”
李清鸿眯着眼：“是吗？”说着就一把将清痕道人拉起，伸手摸了摸师父身下的地板。
“师父睡了一夜，都未将身下捂热？原来师父这漫漫长夜竟然如此难熬。徒儿好生心疼啊。”
清痕道人眼见装不过去：“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这般计较多让为师心寒。”
李清鸿根本不吃师父这一套：“那您看到我背着这么重的柴为何不来帮忙？我这么瘦弱的身躯，背着那么重的柴，您就不会于心不忍吗？”
清痕道人也不跟李清鸿贫：“说正事，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豫州。“
李清鸿不理解：“为什么，豫州比荆州好吗，是不是咱们去了就不用再流浪了？”
清痕道人：“那不好说，但是荆州这边马上就要大乱了，冯速要攻下荆州，朝中弄权的四个武将必然会有一个出来争抢，豫州离京州近，还是比较繁荣安定的。而且最主要的一点，进了豫州，你的命运恐怕也会就此改变。”
“为什么？”
“一路上我给人算命，你知道那钱最后都去哪儿了吗？”
“不是吃光了吗？”
“傻孩子，咱俩一天三顿饭都凑不齐，我给人算命就挣这么点儿钱？”
“那你都藏起来干嘛了？”
清痕道人说：“你今年十五了吧？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和师父一样”
“跟我一样有什么出息？你得去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的，这才是正经行当。豫州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先在那里上个私塾，等你学成了，就在豫州做一个小吏，怎么说也是衣食无忧了。”清痕道人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
“我不要做官”
清痕道人愣了：“为什么？纵然你想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你竟然还不想做官？”
“可是咱们一路上遇到的官，哪个不是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我可不想做这样的人。”
“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人，按你的想法去做，岂不是能够多帮助一些人？”虽然清痕道人知道这并不可能，在大夏目前这种吏治的情况下，如果李清鸿做一个异类，必然会遭到排斥。
所以他只是想让李清鸿去做一些小差事，不容易被注意到，也就不容易丢命。一到战乱年代，大人物经常换了一茬又一茬，反倒是他们手底下的小人物，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李清鸿显然知道师父在哄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师父。
清痕道人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你最多也就能去做一个小官，没那么大权力去欺负老百姓，现在这世道，管好自己再说。”
李清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听师父的话，按师父的路走。
“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因为师父没出息，没办法像那些王公贵族一样，让你从小到大都不受委屈”
“可我不觉得委屈，我只想跟着师父，师父不是说想让我成为一个好人吗？师父这一路上救了那么多人，难道师父不算好人？”
“师父的能力只能帮这么多人，可是这天下可怜人可不止咱们碰到的这些，当今朝纲不振，九州大地除了那京州，哪里不是饿殍遍野？”
这时，有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老头儿，你是算命的？”
清痕道人并不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是，老道我生辰八字，事业运势都会看。”
其中一人开口道：“我们要去进京赶考，你给我们算算能否高中。”
清痕道人眯着眼：“这好办。二位一看就是大家子弟呀。”
那人催促道：“别废话，赶紧算。”嘴上这么说，可是得意之情却掩不住。
清痕道人故作玄虚的说：“清鸿，你来看看，这二位的面相多么的神奇！”
李清鸿应声而来：“哎呀，师父！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过的，先折后登。”
清痕道人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把那二人弄的搞不清状况了。
“道长，什么叫先折后登啊？”
李清鸿暗自窃喜，一边这种人改口叫道长了，就说明他们的心思要被师父牵着走了。
清痕道人依旧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说道：“折，乃命途之坎坷，登，乃命运之高升。这面相便意味着二位会先吃亏，后享福。而且二位问功名…”清痕道人语气突然严厉“二位根本没有用心修习功课，所以此番必然难出成果。”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还真让这老道士说中了。”
清痕道人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我观二位家底雄厚，此次失利也不用担心，家族会为你们铺路，再加上二位天赋异禀，最终一定会有所成就。可是现在却有一劫，若不能破，此上佳面相便是糟蹋了”
有一人开口了：“你这话，我也能说出来，忽悠人谁不会。”
清痕道人也不再理他，转头对李清鸿说：“我们走！也该他们有此折。”同时给李清鸿使了个眼色。
李清鸿立刻说道：“师父，不再劝劝他们？我看他们的面相，日后必定不是凡人，师父一辈子行善积德，也不忍心看着他们被此厄纠缠，一辈子不得善果吧？”
清痕道人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家不信，你有什么办法？果然，人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天意啊！”说完，迈开大步就要走，走的特别果断。
那两人看师徒俩说的这么玄乎，也不由得心里发怵：“道长留步，方才是我们两个怠慢了，敢问道长此劫该如何破？”
清痕道人停了下来，转过身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出来。
那人立马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清痕道人手上。
清痕道人不紧不慢的说：“先生可将佩剑悬挂与房间东南角，此番科考必定成功。老道就在这里提前祝二位金榜题名了。”
两人拜谢而去。
李清鸿说：“师父，最后你说的东南角什么的有依据吗？”
清痕道人笑着说：“当然是胡诌的。”
李清鸿很疑惑：“你也不怕他们科考不顺，找你麻烦。”
清痕道人笑骂道：“你跟我这么多年白跟了？你看他们的衣服，说话嚣张的样子，家里肯定有大势力，像这样的人家，咱们可能不买通考官？他们科考本就是一帆风顺。”
李清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骗人最重要的是推理啊。”
清痕道人在李清鸿头上拍了一下，说：“算命骗人这种东西，靠的就是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清鸿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害怕命呢？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坏人？”
清痕道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多数人，在不触及到自己利益时，自然愿意多帮一些人，这样他们会感觉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会再出手相助。其实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毕竟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本身就不怎么合理。”
“那如果有人真的这样做了呢？”
清痕道人顿了顿说道：
“那，便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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