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罚过赏功
真武秘境内，太子前前后后扫了不下百遍，没有发现小九的任何踪迹。
“一个月了，小九到底在哪啊！”太子仰头看着秘境中的月亮，天上明月大如盘，人间多少别离客。
……
帝都天牢。
“有什么事吩咐下官一句就行，怎劳烦您老亲自来这腌臜之地。”廷尉监点头哈腰地迎一位头戴红顶帽，身穿蓝色裳，足下长筒靴的太监进来。
“都是为圣上办事，哪里有什么腌臜不腌臜的。”奉礼提点了一句。
“您老说的是，下官失言。”廷尉监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大耳刮。“这就是宋齐章和宋廉的牢房了。”
“没眼力的东西，愣着干嘛，还不开门！”廷尉监瞪了一眼狱卒。
狱卒连忙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奉礼不动声色的扫视周围。
牢里倒是没有蛇虫鼠蚁，床铺看着也算干净，不过木板床缝和角落长出一片鬼伞，稻草也有些腐败发黑，地上有拖拽或爬行后留下的长条暗红血迹。
再将目光停在牢里二人身上。满身血痕的宋齐章瘫靠在墙上，披头散发低着头，伤口用碎布条缠着，但还是不断殷出鲜血，散发着一种腥臭味。
宋廉在宋齐章腿旁昏睡，身上的囚服缺了几块，应是撕下给父亲做包扎用，露出的皮肤满是鞭痕。
宋齐章听到声响，用带着禁灵锁的手撩开散发，浑浊的目光停在奉礼身上，希冀道：“请问这位公公，可是长……九皇子殿下有消息了？”
奉礼轻挥拂尘：“宋府主，宋公子，圣上召见。”
宋齐章挣扎着起身，叫醒宋廉，跪下：“罪人宋齐章、罪人宋廉，遵旨！”
廷尉监指挥狱卒，“还不给二位换身衣物。”转身谄媚讨好，“您在一旁喝杯茶，稍等片刻。”
换好衣裳，奉礼领他们去御书房。
“卫东风，一月了，可有推演出什么？”齐帝微阖双眸，不知喜怒。
“臣，万死！”
齐帝睁目，看着下方的胖子疲惫至极，“当初你只是一个博士。朕给你机会，一展心中抱负，随朕多年，朕念你之功，拜为钦天监监正。一而再再而三，你就是这么对朕的？”
“陛下知遇之恩，臣从不敢忘！”卫东风眼睛通红，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扎进肉里，鲜血一滴滴落下，滴在砖上，滴在心头，“昔日贵妃下毒，累及皇后和小殿下，陛下念往日情分，让臣戴罪立功。今日殿下下落，臣也算不出，臣无能，枉为钦天监监正，枉负陛下隆恩！”
奉礼让二人在御书房外候着，自己递上腰牌给通传太监查验。
验收后，奉礼躬身缓步进入御书房，经过卫东风时，脚步微顿，复又上前，“陛下，宋齐章和宋廉到了。”
齐帝疲倦道：“宣。”
奉礼高声道：“宣宋齐章、宋廉觐见！”
“罪人宋齐章、宋廉叩见圣上，圣上永安，大齐永年！”
齐帝寒声：“朕召尔等过来，不是听你们问安、万死的。真武秘境到底有什么问题，恒儿现在又在何处？”
宋廉膝行，“罪人……”
门外候着的通传太监脸色大变，连忙进入御书房，“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齐帝起身：“梓潼怎么突然来此？”
皇后进门，仔细看着跪着的众人，看向齐帝：“臣妾要是不来，陛下是要瞒臣妾一辈子吗？”
齐帝离开御座，走到皇后身边，拥着皇后来到御座坐下：“梓潼，你都知道了？朕不是怕你受不住刺激，况且朕已经让太子去寻恒儿了，恒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后拉住齐帝的手，红着眼眶，“恒儿要是真的无事，陛下何至大动肝火。与其让臣妾胡乱猜测，愈发惶恐，陛下不如让臣妾听个明白。”
齐帝看着皇后，叹气：“梓潼，你好好的，朕便将一切告诉你。”
“恒儿，恒儿他月前游历到了云天府，受府主宋齐章之邀和李启进真武秘境寻宋廉经脉全废的原因，在秘境中失踪，不知下落。太子、余统领、卫监正、祈天宗、玄哉道宗没有任何所得。”
皇后只觉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来。齐帝连忙扶住皇后，“梓潼，快宣太医！”
皇后面色苍白，拦住齐帝，“臣妾无事，只是一时受惊没反应过来，不必宣太医。”
看着齐帝：“因臣妾之故，恒儿刚出生就有先天胎毒，病魔缠身，三岁就离开家去外修道，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享受健康安宁。陛下一定要找到恒儿。”
齐帝沉声保证：“梓潼，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到恒儿，将恒儿安全带回家！朕是天下之主，金口玉言！”复道：“恒儿是朕之子，大齐皇子，有真龙庇佑，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齐帝轻拍皇后后背，看向下方：“宋廉，你要说什么？”
宋廉长拜，道：“罪人宋廉，禀告陛下！罪人想起在秘境之时，曾见过一个灰白雾气笼身的金瞳男子，高居青铜王座，此外罪人只有离开秘境，回到宋家的浑噩记忆，接着就是经脉全废！”
齐帝疑惑：金瞳男子？这天下何人是金瞳？莫非是天上诸仙？
齐帝眼眸一暗，天上？真是欺人太甚！
看向宋齐章：“宋齐章，你可有话说。”
宋齐章：“罪人明知秘境有大问题，却因殿下为朝廷铲除大恶，实力高强，又有玄哉道宗李长老随同，心生侥幸，让无辜者进入。罪人愧对有功之人，愧为云天府府主，愧对天下，愧对陛下恩宠！”
宋齐章眼里满含热泪，抬头看着帝王：“罪人厚颜无耻，乞求陛下看在罪人曾经功绩份上，饶过三族，一切罪过，由罪人一人承担，罪人愿永堕无间！”
齐帝看着宋齐章头上的白发，心里五味杂陈。“齐章，朕当初在奉天殿见你时，你还是贡士，胸有沟壑，文章所述利国利民，朕因此点你为状元。在任期间，荡寇降贼，治理简明，百姓安居乐业。颇有功绩，得以步步高升，成为云天府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启和恒儿因你之过，深陷险境，至今不得出，若不重罚何以戒天下！”
“更何况恒儿是太上长老之徒，朕必须给个交待！”
皇后本无意插足政事，看到齐帝为难，又想起时恒，“陛下，恒儿知道宋公子因秘境经脉全废，却仍答应前去探索。虽深陷险境，但想必恒儿不会希望宋府主及他人因此身死，望陛下三思！”
齐帝犹豫不决，不知做何惩罚。
罢了，“宋齐章，因你之过致使李启、九皇子被困秘境，但念在你这些年兢兢业业与李启、九皇子未有生命之危。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人，廷杖三百，查抄宋府与二人做补偿。宋廉与蓝、白、宋三氏族为从犯，一干人等廷杖一百，缴其三成家产入国库，其后三代若非功德深厚之人不得入仕！”
“钦天监监正卫东风，办事不利，能力不足，革其职位入翰林院编修经典，精进修为。”
“草民等、臣谢主隆恩！”
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仍在记录星象。
韩星：“九皇子殿下踪迹仍未推演到，监正不会被问责吧？”
司徒：“应该会，毕竟九皇子是二圣的心头肉。九皇子现在到底在哪，监正这么厉害，竟然无法推演？”
二人抬头看着帝星旁不断闪烁的星星，陷入沉思。
“圣旨到，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接旨。”
韩星、司徒连忙回神，跪下。
太监张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及时禀告皇子有失，特此擢升为正六品五官正，掌推历法，定四时。钦此！”
韩星、司徒：“谢主隆恩，陛下永安，大齐永年！”
韩星起身，塞了一锭银子给传旨太监，“请问公公，监正现在如何？”
传旨太监掂了掂银子，满脸笑意：“韩属官。卫编修，因办事不利，陛下让他去翰林院编修经典，精进修为了。”
二人送走传旨太监，韩星一蹦三尺高，欣喜：“司徒，我们是五官正了？”
司徒点头，满脸喜意：“我们是五官正了。”
司徒：“可惜监正不在，我们以后可以去翰林院请教监正吗？”
韩星：“像监正那样有大本事的人，陛下不会让其蒙尘的。”
“一个月了，小九到底在哪啊！”太子仰头看着秘境中的月亮，天上明月大如盘，人间多少别离客。
……
帝都天牢。
“有什么事吩咐下官一句就行，怎劳烦您老亲自来这腌臜之地。”廷尉监点头哈腰地迎一位头戴红顶帽，身穿蓝色裳，足下长筒靴的太监进来。
“都是为圣上办事，哪里有什么腌臜不腌臜的。”奉礼提点了一句。
“您老说的是，下官失言。”廷尉监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大耳刮。“这就是宋齐章和宋廉的牢房了。”
“没眼力的东西，愣着干嘛，还不开门！”廷尉监瞪了一眼狱卒。
狱卒连忙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奉礼不动声色的扫视周围。
牢里倒是没有蛇虫鼠蚁，床铺看着也算干净，不过木板床缝和角落长出一片鬼伞，稻草也有些腐败发黑，地上有拖拽或爬行后留下的长条暗红血迹。
再将目光停在牢里二人身上。满身血痕的宋齐章瘫靠在墙上，披头散发低着头，伤口用碎布条缠着，但还是不断殷出鲜血，散发着一种腥臭味。
宋廉在宋齐章腿旁昏睡，身上的囚服缺了几块，应是撕下给父亲做包扎用，露出的皮肤满是鞭痕。
宋齐章听到声响，用带着禁灵锁的手撩开散发，浑浊的目光停在奉礼身上，希冀道：“请问这位公公，可是长……九皇子殿下有消息了？”
奉礼轻挥拂尘：“宋府主，宋公子，圣上召见。”
宋齐章挣扎着起身，叫醒宋廉，跪下：“罪人宋齐章、罪人宋廉，遵旨！”
廷尉监指挥狱卒，“还不给二位换身衣物。”转身谄媚讨好，“您在一旁喝杯茶，稍等片刻。”
换好衣裳，奉礼领他们去御书房。
“卫东风，一月了，可有推演出什么？”齐帝微阖双眸，不知喜怒。
“臣，万死！”
齐帝睁目，看着下方的胖子疲惫至极，“当初你只是一个博士。朕给你机会，一展心中抱负，随朕多年，朕念你之功，拜为钦天监监正。一而再再而三，你就是这么对朕的？”
“陛下知遇之恩，臣从不敢忘！”卫东风眼睛通红，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扎进肉里，鲜血一滴滴落下，滴在砖上，滴在心头，“昔日贵妃下毒，累及皇后和小殿下，陛下念往日情分，让臣戴罪立功。今日殿下下落，臣也算不出，臣无能，枉为钦天监监正，枉负陛下隆恩！”
奉礼让二人在御书房外候着，自己递上腰牌给通传太监查验。
验收后，奉礼躬身缓步进入御书房，经过卫东风时，脚步微顿，复又上前，“陛下，宋齐章和宋廉到了。”
齐帝疲倦道：“宣。”
奉礼高声道：“宣宋齐章、宋廉觐见！”
“罪人宋齐章、宋廉叩见圣上，圣上永安，大齐永年！”
齐帝寒声：“朕召尔等过来，不是听你们问安、万死的。真武秘境到底有什么问题，恒儿现在又在何处？”
宋廉膝行，“罪人……”
门外候着的通传太监脸色大变，连忙进入御书房，“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齐帝起身：“梓潼怎么突然来此？”
皇后进门，仔细看着跪着的众人，看向齐帝：“臣妾要是不来，陛下是要瞒臣妾一辈子吗？”
齐帝离开御座，走到皇后身边，拥着皇后来到御座坐下：“梓潼，你都知道了？朕不是怕你受不住刺激，况且朕已经让太子去寻恒儿了，恒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后拉住齐帝的手，红着眼眶，“恒儿要是真的无事，陛下何至大动肝火。与其让臣妾胡乱猜测，愈发惶恐，陛下不如让臣妾听个明白。”
齐帝看着皇后，叹气：“梓潼，你好好的，朕便将一切告诉你。”
“恒儿，恒儿他月前游历到了云天府，受府主宋齐章之邀和李启进真武秘境寻宋廉经脉全废的原因，在秘境中失踪，不知下落。太子、余统领、卫监正、祈天宗、玄哉道宗没有任何所得。”
皇后只觉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来。齐帝连忙扶住皇后，“梓潼，快宣太医！”
皇后面色苍白，拦住齐帝，“臣妾无事，只是一时受惊没反应过来，不必宣太医。”
看着齐帝：“因臣妾之故，恒儿刚出生就有先天胎毒，病魔缠身，三岁就离开家去外修道，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享受健康安宁。陛下一定要找到恒儿。”
齐帝沉声保证：“梓潼，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到恒儿，将恒儿安全带回家！朕是天下之主，金口玉言！”复道：“恒儿是朕之子，大齐皇子，有真龙庇佑，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齐帝轻拍皇后后背，看向下方：“宋廉，你要说什么？”
宋廉长拜，道：“罪人宋廉，禀告陛下！罪人想起在秘境之时，曾见过一个灰白雾气笼身的金瞳男子，高居青铜王座，此外罪人只有离开秘境，回到宋家的浑噩记忆，接着就是经脉全废！”
齐帝疑惑：金瞳男子？这天下何人是金瞳？莫非是天上诸仙？
齐帝眼眸一暗，天上？真是欺人太甚！
看向宋齐章：“宋齐章，你可有话说。”
宋齐章：“罪人明知秘境有大问题，却因殿下为朝廷铲除大恶，实力高强，又有玄哉道宗李长老随同，心生侥幸，让无辜者进入。罪人愧对有功之人，愧为云天府府主，愧对天下，愧对陛下恩宠！”
宋齐章眼里满含热泪，抬头看着帝王：“罪人厚颜无耻，乞求陛下看在罪人曾经功绩份上，饶过三族，一切罪过，由罪人一人承担，罪人愿永堕无间！”
齐帝看着宋齐章头上的白发，心里五味杂陈。“齐章，朕当初在奉天殿见你时，你还是贡士，胸有沟壑，文章所述利国利民，朕因此点你为状元。在任期间，荡寇降贼，治理简明，百姓安居乐业。颇有功绩，得以步步高升，成为云天府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启和恒儿因你之过，深陷险境，至今不得出，若不重罚何以戒天下！”
“更何况恒儿是太上长老之徒，朕必须给个交待！”
皇后本无意插足政事，看到齐帝为难，又想起时恒，“陛下，恒儿知道宋公子因秘境经脉全废，却仍答应前去探索。虽深陷险境，但想必恒儿不会希望宋府主及他人因此身死，望陛下三思！”
齐帝犹豫不决，不知做何惩罚。
罢了，“宋齐章，因你之过致使李启、九皇子被困秘境，但念在你这些年兢兢业业与李启、九皇子未有生命之危。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人，廷杖三百，查抄宋府与二人做补偿。宋廉与蓝、白、宋三氏族为从犯，一干人等廷杖一百，缴其三成家产入国库，其后三代若非功德深厚之人不得入仕！”
“钦天监监正卫东风，办事不利，能力不足，革其职位入翰林院编修经典，精进修为。”
“草民等、臣谢主隆恩！”
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仍在记录星象。
韩星：“九皇子殿下踪迹仍未推演到，监正不会被问责吧？”
司徒：“应该会，毕竟九皇子是二圣的心头肉。九皇子现在到底在哪，监正这么厉害，竟然无法推演？”
二人抬头看着帝星旁不断闪烁的星星，陷入沉思。
“圣旨到，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接旨。”
韩星、司徒连忙回神，跪下。
太监张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天监韩星、司徒二人，及时禀告皇子有失，特此擢升为正六品五官正，掌推历法，定四时。钦此！”
韩星、司徒：“谢主隆恩，陛下永安，大齐永年！”
韩星起身，塞了一锭银子给传旨太监，“请问公公，监正现在如何？”
传旨太监掂了掂银子，满脸笑意：“韩属官。卫编修，因办事不利，陛下让他去翰林院编修经典，精进修为了。”
二人送走传旨太监，韩星一蹦三尺高，欣喜：“司徒，我们是五官正了？”
司徒点头，满脸喜意：“我们是五官正了。”
司徒：“可惜监正不在，我们以后可以去翰林院请教监正吗？”
韩星：“像监正那样有大本事的人，陛下不会让其蒙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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