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胆小如鼠
她自己在家还没问出什么来呢，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来都是东厂的番子，说是在胡同里发现了女尸，找到了人辨认，认出了是同在胡同里居住的张孙氏，现场勘验了尸体，确定了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左右，。
在现场发现了散落的水果筐，镰刀，还有一串血脚印。
就是根据这些东西，找到了家里。
东厂的人在看到躲在炕上瑟瑟发抖的张柱之后，二话没说，上前就将人给拿了，要带回东厂审问。
张柱的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胡同里也是四处找人打听这事儿。
都是住在一块的，老邻居们也都知道张柱是什么样的人，要说他杀人，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这孩子胆子小，连杀鸡都哆嗦，更别说杀人了。
于是便一边宽慰张柱的娘，一边想办法。
这时候有人说起了张柱经常往北镇抚司这边送四冰果，让张柱的娘来这边看看，能不能想象办法，好歹张柱跟人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买卖，总归能认识一两位校尉大人吧？
在寻常老百姓眼里，北镇抚司衙门，锦衣卫，只要是个校尉，那也是大人物了。
“东西都留在了案发现场，而且，发现尸体，没有第一时间去报官，反而跑回了家里，也难怪东厂的人认定你儿子是凶手了。”陈旺说道。
东厂抓张柱，如此看来，也是合情合理了。
“可是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跑回家，只是因为胆子小，被吓到了。”张柱的母亲说道。
“这位老人家，事情呢，也不能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陈旺说道：“你还是先回家去，等东厂那边的消息吧，物证都指向了你儿子，你跪在这儿跟我们说也没用啊。“
“让你进来是因为外面天气热，怕你受不住。”陈旺说道：“就这么说吧，这事儿别说是东厂了，便是锦衣卫来办这案子，第一步做的也是抓了你的儿子问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说，还是回去等消息吧。”陈旺说道，随后眼神示意厅中的校尉，先将人给带出去。
那校尉会意，便将人给请出去了，让她安心回家等待消息，若查明了凶手真不是张柱，东厂自然会把人给放了的。
厅中，陈旺看向张凌阳。
“凌阳，这事儿，你别参合。”陈旺说道：“东厂那边，他们查这件案子，是他们的事情，一个弄不好，会得罪东厂的人，东厂那帮人，心眼小，记仇，要是把他们给得罪了，往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使绊子穿小鞋。
毕竟，他们在宫中有人，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
张凌阳沉思，而后点点头。
查案的事情，既然是人家的职责，他这个不相干的人上去横插一杠子，确实不地道。
又过了几天，听说这案子移交到县衙去了。
东厂的人对张柱用刑了，但是张柱没承认，只是路过现场，结果被死人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就回家了。
不管东厂那边怎么拷打他，他都不认。
案子移交到县衙之后，县令断案，很快就有了结果。
张柱签字画押，承认了自己杀人，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死牢。
这消息对于张柱的母亲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杀人呢？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杀人呢？
仔细想想，一定是县衙那边对张柱屈打成招了。
这天，钱六从外面回来了。
“头儿，外面因为张柱杀人的事儿，闹开了。”钱六说道。
“闹开了？这案子不是移交到县衙之后，判了吗？”张凌阳不明所以，然后，闹什么呢？
“这事儿啊，说来也曲折。”钱六说道：“在外面四处奔走，想要救张柱的，不是别人，是死了的张孙氏的女儿，张秀英。”
“死者的女儿？她帮张柱伸冤？”张凌阳问道：“她知道张柱不是凶手？”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张柱的家人，还有这个张秀英，一直都在喊冤，甚至张柱的母亲，在变卖家产，想要救儿子。”钱六说道。
“那此事，县衙那边是什么动静？”张凌阳问道。
“县衙？头儿，县衙那边就不是能办人事儿的。”钱六说道：“指望不上，县衙的那个县官，原先是东厂的一个番子，是花了钱，买了个官，上任了，他哪儿知道怎么办案查案？人送到他那里，他就当凶手给处置了。”
“不是说张柱签字画押了吗？”张凌阳疑惑。
“签字画押这事儿，里面门道可多了，就拿着咱们的诏狱来说，好好的人进来，他的嘴硬也好，骨头硬也好，上头想要什么样的罪状，就有什么样的罪状。”钱六说道：“真相是怎么样的，对于上头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罪状嘛，不承认，打一顿不够就打两顿，上点酷刑，熬不住了，还不如死了痛快呢，那时候，让他签什么，他就签什么。”
钱六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修道之人，下山还不到一年呢，心善，朝廷里，衙门里，这些道道，外头听说，不如亲眼所见。
里面事儿多着呢。
“那这杀人案，万一到最后真的冤枉了好人.......”张凌阳眉头紧锁，有些担忧。
“那也没办法，别人强出头，没有好下场，得罪县衙，得罪东厂。”钱六说道。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张凌阳问道。
“眼前的话，只能说，张柱的老娘和张秀英俩人，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这样的话，陛下也就知道了。”钱六说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指挥使就要入宫面圣了。”
锦衣卫就是要帮皇帝打听消息的，民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骆安不可能不向宫中禀报。
“等到陛下知道这件事之后，估计案子会重审吧。”钱六说道。
他在锦衣卫已经好几年了，按照他的经验来说，大差不差，是这么个流程。
“头儿，话是这么说，但是眼下，您可千万别因为心软，就去接触张柱的老娘和那张秀英。”钱六说道。
来都是东厂的番子，说是在胡同里发现了女尸，找到了人辨认，认出了是同在胡同里居住的张孙氏，现场勘验了尸体，确定了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左右，。
在现场发现了散落的水果筐，镰刀，还有一串血脚印。
就是根据这些东西，找到了家里。
东厂的人在看到躲在炕上瑟瑟发抖的张柱之后，二话没说，上前就将人给拿了，要带回东厂审问。
张柱的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胡同里也是四处找人打听这事儿。
都是住在一块的，老邻居们也都知道张柱是什么样的人，要说他杀人，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这孩子胆子小，连杀鸡都哆嗦，更别说杀人了。
于是便一边宽慰张柱的娘，一边想办法。
这时候有人说起了张柱经常往北镇抚司这边送四冰果，让张柱的娘来这边看看，能不能想象办法，好歹张柱跟人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买卖，总归能认识一两位校尉大人吧？
在寻常老百姓眼里，北镇抚司衙门，锦衣卫，只要是个校尉，那也是大人物了。
“东西都留在了案发现场，而且，发现尸体，没有第一时间去报官，反而跑回了家里，也难怪东厂的人认定你儿子是凶手了。”陈旺说道。
东厂抓张柱，如此看来，也是合情合理了。
“可是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跑回家，只是因为胆子小，被吓到了。”张柱的母亲说道。
“这位老人家，事情呢，也不能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陈旺说道：“你还是先回家去，等东厂那边的消息吧，物证都指向了你儿子，你跪在这儿跟我们说也没用啊。“
“让你进来是因为外面天气热，怕你受不住。”陈旺说道：“就这么说吧，这事儿别说是东厂了，便是锦衣卫来办这案子，第一步做的也是抓了你的儿子问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说，还是回去等消息吧。”陈旺说道，随后眼神示意厅中的校尉，先将人给带出去。
那校尉会意，便将人给请出去了，让她安心回家等待消息，若查明了凶手真不是张柱，东厂自然会把人给放了的。
厅中，陈旺看向张凌阳。
“凌阳，这事儿，你别参合。”陈旺说道：“东厂那边，他们查这件案子，是他们的事情，一个弄不好，会得罪东厂的人，东厂那帮人，心眼小，记仇，要是把他们给得罪了，往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使绊子穿小鞋。
毕竟，他们在宫中有人，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
张凌阳沉思，而后点点头。
查案的事情，既然是人家的职责，他这个不相干的人上去横插一杠子，确实不地道。
又过了几天，听说这案子移交到县衙去了。
东厂的人对张柱用刑了，但是张柱没承认，只是路过现场，结果被死人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就回家了。
不管东厂那边怎么拷打他，他都不认。
案子移交到县衙之后，县令断案，很快就有了结果。
张柱签字画押，承认了自己杀人，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死牢。
这消息对于张柱的母亲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杀人呢？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杀人呢？
仔细想想，一定是县衙那边对张柱屈打成招了。
这天，钱六从外面回来了。
“头儿，外面因为张柱杀人的事儿，闹开了。”钱六说道。
“闹开了？这案子不是移交到县衙之后，判了吗？”张凌阳不明所以，然后，闹什么呢？
“这事儿啊，说来也曲折。”钱六说道：“在外面四处奔走，想要救张柱的，不是别人，是死了的张孙氏的女儿，张秀英。”
“死者的女儿？她帮张柱伸冤？”张凌阳问道：“她知道张柱不是凶手？”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张柱的家人，还有这个张秀英，一直都在喊冤，甚至张柱的母亲，在变卖家产，想要救儿子。”钱六说道。
“那此事，县衙那边是什么动静？”张凌阳问道。
“县衙？头儿，县衙那边就不是能办人事儿的。”钱六说道：“指望不上，县衙的那个县官，原先是东厂的一个番子，是花了钱，买了个官，上任了，他哪儿知道怎么办案查案？人送到他那里，他就当凶手给处置了。”
“不是说张柱签字画押了吗？”张凌阳疑惑。
“签字画押这事儿，里面门道可多了，就拿着咱们的诏狱来说，好好的人进来，他的嘴硬也好，骨头硬也好，上头想要什么样的罪状，就有什么样的罪状。”钱六说道：“真相是怎么样的，对于上头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罪状嘛，不承认，打一顿不够就打两顿，上点酷刑，熬不住了，还不如死了痛快呢，那时候，让他签什么，他就签什么。”
钱六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修道之人，下山还不到一年呢，心善，朝廷里，衙门里，这些道道，外头听说，不如亲眼所见。
里面事儿多着呢。
“那这杀人案，万一到最后真的冤枉了好人.......”张凌阳眉头紧锁，有些担忧。
“那也没办法，别人强出头，没有好下场，得罪县衙，得罪东厂。”钱六说道。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张凌阳问道。
“眼前的话，只能说，张柱的老娘和张秀英俩人，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这样的话，陛下也就知道了。”钱六说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指挥使就要入宫面圣了。”
锦衣卫就是要帮皇帝打听消息的，民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骆安不可能不向宫中禀报。
“等到陛下知道这件事之后，估计案子会重审吧。”钱六说道。
他在锦衣卫已经好几年了，按照他的经验来说，大差不差，是这么个流程。
“头儿，话是这么说，但是眼下，您可千万别因为心软，就去接触张柱的老娘和那张秀英。”钱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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