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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民团比武

    桃花溪畔,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自从回到高庙镇,萧若星一直在静候佳音。高捕头说过,一旦门楼有眉目,会立马派个跑腿的通知他。

    这天,一支马队来到作坊,大手笔购买火锅底料。因对方是生面孔,萧若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在哪开店?”

    为首者答曰:“在水城。”

    “你们是同福客栈林老板的伙计?”萧若星心头咯噔了一下,这也太神速了吧?

    “不是,我们是康万桥康老板的人。”

    “噢,大名鼎鼎的康鸡王?”

    “没错。”

    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小郁闷了一会,萧若星渐渐释然。我把火锅带到了这个世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谁也替代不了我的地位。火锅即将亮相于更大的舞台,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何苦纠结于是否第一个在水城开火锅店?

    “星哥。”张龙缓缓走到他身边:“在想啥呢?”

    萧若星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明天是比武的日子,又有好戏可看,呵呵。”这一年多来,张龙越发身高膀阔,形貌威武。

    “噢,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萧若星规定,民团每个月组织一场比武,设徒手格斗、兵刃拼杀、射箭三个项目。每个项目的第一名,会奖励五十两银子。另外,身为民团首领的萧若星会亲自指点武功。这是镇上的一件大事,会吸引五方八镇的人前来观看。小商小贩们也会齐聚比武现场,兜售各类商品、吃食,搞得跟赶集一样热闹。

    张龙望着正在装货的马队,笑道:“星哥,作坊的订单量越来越大,恐怕还得多雇几个伙计才能忙得过来。”

    “好,这事你看着办就是。”萧若星说:“作坊全靠你鼎力支持,辛苦哪!”

    “没事,辛苦是应该的,你上个月不是刚给我涨了工钱嘛。”

    “作坊事务繁忙,你可不能因此懈怠了习武练功。”

    “放心吧,星哥,咱猎户人家出身,啥时候都不会撂下一身的功夫。”

    “那就好。对了,张虎跟梦瑶处得还好吧?”

    “好着呢,我爹娘都对梦瑶一百二十个满意,就盼着他俩早点成亲。”

    萧若星拍拍他的膀子,笑道:“张虎的媳妇有着落了,你这当哥的也得加油啊!”

    “我没他那么猴急。”张龙咧嘴憨笑。

    民团比武处就在桃花溪畔的一大片空地上,具体事宜由张龙张虎两兄弟承头,本镇商会派出人手协助,并提供奖金。主席台设在东南方,搭建有凉棚,茶座、小吃、水果一应俱全。

    一大早,比武现场就聚集了众多乡民,人头攒动,笑语如沸。比武前,商会会长骆世杰当众慷慨陈词,希望各位民团壮士使出看家本领,勇夺第一。发言完毕,他让萧若星讲几句。萧若星说骆老板,我就不讲了,直接比武吧。骆世杰说那不行,你是商会副会长,又是民团首领,必须整两句,给兄弟们打打气。

    萧若星托推不过,只得起身四下施礼,而后提一口真气,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民团壮士,镇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今日在此举办每月一次的民团比武,旨在检验训练成果,激发强武精神,进一步提升民团训练质量,增强整体战斗力。希望能够通过比武切磋,从民团壮士中涌现出更多搏杀高手、神射手,更好地形成骨干带动作用,为有效应对来犯之匪、保卫本镇平安,打下坚实有力的基础。话不多说,现在,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英挺秀拔的他内力雄浑,中气充沛,每一个字都如金石裂帛般响彻天地,久久回荡。

    现场掌声如潮,欢声雷动。

    骆可安就坐在父亲身边,颜如桃李,衣裙翩翩,注视着萧若星的双眸水汪汪脉脉含情。萧若星落座时,无意中和她的视线交接,心头莫名有些发慌。继而暗骂自个臭德行,我已经有小眉了,可不能对别的女人动心,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行,绝对不行!

    正深自惶惭间,骆可安银铃般唤了声星哥。

    “可安妹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星哥,你讲得真好。”她言语间满是真诚的欣赏与仰慕,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弯月形的弧度。

    萧若星苦笑道:“我不大会讲话,是你爹赶鸭子上架。”

    骆世杰竖起大拇指道:“我跟可安一样,都觉得你讲得非常好,非常有气势,不愧是我高庙镇的民团首领。”

    “骆老板过奖了。”

    “据实而言。”

    刘茂才在一旁摇着折扇,挤眉弄眼道:“骆老板,你这国色天香的宝贝女儿可曾许配人家?”

    “这个……还没有。”

    “也是,可安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怕咱们镇上能配得上她的青年才俊,屈指可数啊!”

    “刘老板,你可有合适的推荐人选?”骆世杰抿了一口香茶,不紧不慢问道。

    “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刘茂才眉花眼笑地看了看萧若星。

    骆可安登时粉脸飞红,手脚局促地轻声说:“刘老板,你就别瞎操心了,人家星哥已经有意中人了。”

    “哎哟,那就可惜了呀。”

    “咦,咋还不比武?”骆世杰放下茶杯问。

    张龙满面笑容地迎上前道:“各位老板,请稍等片刻,张虎正在集合队伍,要耍一趟长刀,以壮声威。”

    “那敢情好!”骆世杰一拍大腿,面有喜色。

    但见张虎领着八十名民团壮士齐步昂首入场,清一色白短打,扎绑腿,手持笔直雪亮长刀,一看就训练有素。

    现场喧哗之声登寂,连小屁孩都不敢哭闹了。

    人员就位后整齐排成方阵,个个下盘端凝,虎目圆睁,双手紧握长刀,空气霎时为之凛然。只听张虎一声令下,八十名壮士齐声喊杀,闪展腾挪间长刀如银龙出海,灵动威猛,势道逼人。

    骆世杰击掌大赞的同时,一脸疑惑道:“萧老弟,这究竟是长剑还是长刀?”

    “骆老板,这是长刀,长刀的样式是我亲自设计的,请镇上最好的铁匠以精钢打造而成。”萧若星的设计灵感来自日本武士刀,刀刃直长,攻击面更大,而且双手使用,杀伤力比普通刀剑更强。

    “民团如此骁勇彪悍,我高庙镇乡民才能安居乐业哪。”

    刘茂才摇头晃脑赞道:“当真是长刀胜雪,迅捷无伦,所向披靡啊!”

    “刘老板过奖,过奖。”萧若星唯唯自谦。

    骆可安对武艺操练一类的没丁点兴趣,只因想见萧若星,才跟着父亲前来,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心里边对赵眉无穷的羡慕嫉妒,却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横刀夺爱,只能任一腔爱意付东流。有时候,她也会暗自思忖:我的家世胜于赵眉,身材容貌与之不相上下,如果当初我主动一些,或许也能把星哥从她手里抢过来。这念头如毒蛇一般盘踞于她芳心深处,时不时吐出细长血红的信子来。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昨晚,她还做了一个甜蜜又羞耻的春梦,梦见自己跟星哥赤身裸体在被窝里缠绵,他的眸光如溪水般清澈温柔,一举一动却又狂野无比。

    一长随模样的中年人急匆匆奔向主席台,在骆世杰身边耳语了两句,骆世杰面色陡变。骆可安问明事由后,当即花容失色。

    萧若星连忙问咋回事。

    “我妈她……又犯病了。”

    “啥病?”

    “肺上的毛病。星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家。”

    “我跟你一块去。”

    “星哥,你就不用去了。”骆可安眼中泪水盈盈。

    “可安,你不知道,我懂一些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骆世杰看了萧若星一眼,点头应允。

    骆可安母亲骆黄氏的病经多位郎中诊断,一致认定为肺痈。简单来说,就是热毒瘀结于肺,以致肺叶生疮,肉败血腐,形成脓疡。这病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是针刺脓疡,排出脓血,但因肺痈部位在心脏边上,稍不留意就会扎着心脏,没哪个郎中敢冒此奇险。她经常胸口痛,呼吸不畅,咳血痰,其味腥臭异常,令人作呕。今晨,就在丈夫和女儿出门不久,她突然身热面赤,气喘如牛,咯吐大量血痰。

    为骆黄氏仔细把脉,察看舌苔后,萧若星立马赶回家取来药箱,找出一枚最长的银针,在烛火上来回烧烫,而后以针尖对准其肺部。与此同时,暗地里叫丫鬟从背后给她泼一盆冷水。骆黄氏猛打一个寒战,萧若星迅疾扎针,缓缓拔针,脓血随之从她的薄衫中涌出,恶臭至极。

    “好了。”萧若星用一方细布轻轻擦拭银针,长舒了一口气说:“我开个药方,你们让人照着方子抓药服用就行。”

    骆可安问:“星哥,你为啥让人给我娘背上泼冷水?”

    “突然给她背上泼冷水,让她大吃一惊,心脏会猛然收缩上提,我扎针才不会伤着心脏。”

    说话间,丫鬟奉上一盆清水和雪白毛巾。萧若星道了声谢,不紧不慢洗脸净手。

    “真是万想不到,咱们小小的高庙镇竟然隐着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这些年为治夫人的病,骆世杰遍寻名医,不知伤了多少脑筋,花了多少银子。这些名医都说他夫人的病太过凶险,神仙也不敢下针。

    “骆老板言重了,我哪里称得上妙手回春的神医,只不过自学了一些皮毛医术,以前在村里治过几个病人。”

    骆可安咂舌道:“星哥,你这医术自学的?”

    “千真万确。”

    “萧老弟真是天纵奇才啊!”骆世杰颔首大赞。

    萧若星眼见骆夫人病情舒缓,料无大碍,于是抱拳告辞。骆世杰说你还是头回来我家,哪能说走就走,我让可安陪你在宅子里四处转转。

    萧若星笑道:“民团还在比武呢,我得去看看。”

    “看啥看,有啥可看的?再说了,有你手下两员大将看着,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就是。”骆可安笑逐颜开:“留下来,晌午陪我爹喝两盅。”

    “就这么说定了,萧老弟,你我平日里都各忙各的,难得有机会把酒言欢。”

    “那……行吧。”

    正是万物并秀的好时节,骆府的花园内繁卉似锦,芳菲如画,奇石罗列,流水潺潺。望不尽的浓浓绿意中甘香扑鼻,令人胸襟甚爽。

    “你家的花园真大,要是我一个人进来,只怕是会迷路。”

    “星哥,我都不知道应该咋感谢你。”一年前,是这个男人把自己从悍匪牛二的手里救了出来。今天,又是他圣手回春,把母亲挡在了阎王殿门口。在骆可安眼里,萧若星周身笼罩着神秘的光晕,是谜一般的存在。

    “医者仁心,应该的。”微一沉吟,萧若星道:“可安,我为你母亲扎针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

    “害怕。因为我听很多郎中说过,扎针稍有差池,我娘就会……”

    “其实吧,我也害怕。”

    “你也害怕?”骆可安不解道:“我看你当时的神色非常冷静,出手扎针毫不迟疑。”

    “那是因为你母亲肺上的邪毒已盛,如果不赶紧排出脓血,只怕真的会……”萧若星一脸凝重道:“我知道扎针的风险非常大,但事已至此,我只能豁出去,拼这一把。”

    “谢天谢地,谢谢星哥。”满园青树丽花的映衬下,骆可安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吉人自有天相。”

    骆府的院子里有七口巨大的石制宝缸,缸面浮雕着栩栩如生的飞龙,缸内积满了雨水。这七口宝缸摆成北斗七星状,象征着顺从天意。对于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骆世杰亦不打算强求,一切顺从天意吧。

    房内檀香氤氲,袅袅如篆,骆夫人已另换了一件薄衫,半躺在床上。丫鬟照方买回草药煎熬,晾凉,小心翼翼伺候她服下。

    “感觉好些了吧?”骆世杰问。

    “好很多哪。”

    “那就好。”

    “多亏了这位小郎中,一定要好生答谢人家。”因长年患病,她身形消瘦,满脸倦容。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

    “你好生歇息。”

    回到自个房里,骆世杰细细翻看账房送来的账本,脸上阴晴不定。老管家在边上垂手而立,他下巴上留着一绺半白的胡须,微微向前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