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云将起

    “啊！”铁蛋低声轻絮，想到父亲与伯亥、孙火接连毙命，又想到是母亲化身野兽吞下父亲，心中伤感万千，呆望四周，期盼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行尸走肉般将自己拖拽向炼铁房。

    阮孟拾起子母枪做拐杖，跟着铁蛋拾阶而上，进了大厅便瞧见三柄铁锤碰撞激斗。铁蛋却也毫不在意，似乎世界没了生命，一切与己毫无瓜葛。

    使锤二人运劲如风，可谓是一双金边星锤晃人眼，一柄锻铁榔头乱心神。

    二人恶斗百个来回，阮伯青以轻便武器稍占优势，却吃亏在其气力不足，不多时已稍显颓势。二人步伐逐渐凌乱毫无章法，四徒孙火拉远距离，蓄势抡圆，当头砸下。二徒伯青侧身躲过，双锤砸去，榔头木柄应声断裂，四师弟胸前同时中锤。

    因伯青力气不足，孙火竟硬抗铁锤而不倒。待孙火再次拉开距离，取出暗藏火器，迅速点燃引火，伯青切身体会了火器威能。所幸伯青举双锤护身，火丸未能造成太大伤害，只震得伯青双臂麻痹，再也提不起兵器。

    阮二见伯青被火器震伤，挺起子母枪跟进孙火。第二枚火丸即将破竹而出，阮二看准火器，枪头刺入。顿时竹筒破裂，枪头陷入其中。阮二转动机关，枪身从中间分离。抽出子枪，迅速前刺，孙火脱力后仰，命洒当场。

    原来所谓子母枪，分为前后两部分。前方乃母枪，后方为子枪，当转动其枪身后部机关，子枪便会分离，抽出便是第二柄短枪。此枪乃阮铁自创，出其不意更能攻其不备。

    “二哥，伯亥老弟就这样……”伯青望向阮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兄弟二人已从师铁三伯四年之久，突然间便阴阳相隔，更是被师弟所杀，悲痛欲绝，扶尸痛哭。

    阮二内心挣扎良久，心想，自己所做固然正确，却也害得两个兄弟失去太多快乐。想到还有太多古怪未弄明白，更想一探究竟。

    阮二刚进里屋便瞧见书架上的三封信件，原来是与孙印的来往书信，孙印即暂居谢山的恶汉。知晓“还生”灵药等云。

    其下为原书信内容：

    回信1：

    “还生”乃孙氏瑰宝，阁下寻药救妻盼灵药还魂，谁人不敬。不知阁下以何交换？孙氏黄书

    回信2：

    阁下奇思妙想惊艳绝伦，长刀、钉锤等实乃好兵。吾有奇兵，盼君改进。吾弟孙火将携图而至，盼君照料。孙氏黄书

    回信3：

    君欲以外姓分羹，实难。若君以图制兵二十套。以长刀为信，交于吾弟孙印，则可共事如兄弟也。孙氏黄书

    棕色箱子内竟是火器图纸？孙印以火铁长刀为信物？缙伯母如何变成异兽模样？“还生”是何奇物，能使缙伯母还原？从未见过的孙氏一族到底有何居心？

    烈日还未全盛，三人已将伯亥、孙火二人尸首搬出大厅，放在庭院。阮二去寻游姑、族长大伯阮雄及阮二父亲阮杰等四代众人告知阮铁、阮伯亥死讯。

    四伯阮豪与其妻熊柔入院时已望见了伯亥尸首，不禁抱尸痛哭，众人同样伤感。

    阮二将两天内的事情尽数道出，连同书信、火器与长刀一并奉上。二伯阮雄与游姑商讨片刻，游姑定夺如下：事出于阮铁，阮孟除去孙印、孙火外患有功。但阮华受伤危及性命、阮铁、阮伯亥更死于此，终罚阮孟看守阮氏坟冢五年为结。

    阮二感谢族长宽容，当天便收拾行李前往谢山脚下阮氏坟冢。

    一个月过后，阮二以其先前所见禽蛙自创“形拳”，行如飞禽灵动，拳如蛙舌取食迅猛；又见青白获“蛇行步”之灵感，步伐怪癖似蛇行，腿如蛇尾摆似缠；从阮铁家中获得的“子母枪法”以白蛇蛇舞为引，演变出“子母阮枪”，百蛇盘缠、白蛇吐信、蛇枪行如蛇，枪舞刁钻如灵蛇活物，毫无章法胜似百法汇集。

    阮二天赋异禀，更有曾经的村子守卫四爷五爷阮云与阮风的教导。自幼修习剑法，居于谢山南山腰的无名五弟也会指点一二，饶是进步如飞，兄弟二人已能较量百个来回。

    七月三日，阮华与众位侄儿在荟河上乘船游玩。

    岸上有人喊话：“几位小兄弟，过来这里，可否借船载上一程？”

    阮华听到声响，并不靠岸，只远远问道：“客人前往何处？所谓何事？”

    “我乃方氏名途屠，要到阮氏村落，几位可是姓阮的小兄弟？”方途屠手拿一卷竹筒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