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事
一个人随着大声说话，大步腾腾腾的走进来。
这人红脸膛，粗眉毛大眼睛大嘴巴，走路刻意的左右晃悠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显得自己很拽的。这不，鞠大头眼瞅着办公室门小点，怕是这人要塞到门上，这人才不晃膀子。
径直进门，一屁股坐旁边长条凳子上。鞠德哼了一声，“哼！你小子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小顺子。”
林顺左右摸了一下自己油光锃亮的中分头，说了一句“咱自小没上书坊（学校），野惯了不知道规矩，你几个先生原谅。今什么，上面来位官老爷，叫鞠信叔去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捞狗子手里粽子。
狗子把篓子抱在怀里往旁边一缩，手落空了。
鞠信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小四你回去吧。
林顺站起来说走了走了，朝鞠大头点点头说“大头，今闲着呢？”
鞠大头歪着脑袋斜睨着他，鼻子里哼哼几声，平时这两不对付，大头总是在动手时候狠揍，虽然鞠顺对谁都一样的不服，对村里有限几个人，这是鞠大头打狠了的一个。
林顺走过狗子身边顺手一捞拿了两个粽子，嬉皮笑脸的走了，给狗子气的嘟嘴。
鞠信给两位老哥拱拱手说“那我先回去，看看那边有什么情况。”，转头对鞠大头说“回头到我家来，有事找你帮忙。”
鞠大头点点头，然后给三位先生道了安，回头就下楼，鞠信拿来几个粽子给鞠大头。
这时候天已经暗下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眼看着就要变大，楼上鞠兆朝他挥手，让他带把伞。鞠大头摇摇头说不用。
村外是泥泞小路，雨水砸上面变成黄泥汤，村里路硬点，雨落在地上哗哗流进旁边的水沟里面。
村里房子大多不高，草顶房子挺多，中间有一些青黑色瓦房
几个小屁孩，在泥水里打滚蹦的欢，一边蹦一边唱，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看见鞠大头都朝他吆喝，鞠大头一瞪眼，这些小家伙跑的比兔子都快，大头哥的脑瓜崩可不是闹着玩的。
鞠大头走进自家胡同。胡同口里面多说一米多点，展开双臂就触碰到了两边墙，就是俗称的夹死驴胡同，两边墙都是拳头大点的石头和泥立的。
拧开木栓门，歪头看影壁后面有人牵驴子往厢房走。“大哥回来了。”那个牵驴的嘴里嗯了一声。牵着驴走进左厢房。
鞠大头走进屋里屋里已经点上油灯，老大媳妇在地下烧火，见兄弟回来问“老二上哪里去了，你看老奶奶念叨你们呢！”
鞠大头摸了一把脸上雨水，随手拿过嫂子递的手巾擦了擦，把手巾搁脖子上挂着，刚要回话，听东屋老奶奶喊“大头回来了吗？”
鞠大头赶紧到东屋，奶奶坐在炕头上，披着褂子拿着树枝折的夹子，夹花生。
鞠大头坐炕沿边上，说“奶奶，我刚从北楼回来，鞠信老师回来了。”随手拿粽子给奶奶，老太太看见粽子乐的眉开眼笑的说，好多年没有做这玩意了，看这手艺指定是鞠信家里头（媳妇）做的。奶奶拿过来粽子放跟前小篓子里让大头挂房梁上垂下的绳子勾上，下面的猫子虎视眈眈的盯着。
鞠大头讲给奶奶听今天的事情。奶奶腿脚不好，出不得门，喜欢听孩子们讲事，也喜欢给孩子说她们当年的事情。
门帘子外面透出蒸汽，做的杂面馒头炖鱼。
大嫂拿了一半杂面馒头，一碗小米稀饭，一小碟已经去刺鱼肉，搬个小桌子伺候奶奶吃饭。
奶奶嘴里又嘀咕，人老了不中用了，还多吃饭。大嫂笑吟吟的说“我的老奶奶啊！您可是咱家的定心柱，大事还得您拿主意呢！”奶奶愿意听这话，乐呵呵的。
鞠老大咳咳的从屋外走进来，收起雨伞，大嫂接过去了。
鞠老大问大嫂“你婆（婆婆）呢？”大嫂说“哦，下晌去西村三姨家去了，三姨家揭不开锅了。”说着拾起几个馒头给跟鞠老大回来的伙计送过去。
“唉，这是什么世道？他婆的！”鞠老大吩咐大嫂拿饭去给伙计上饭，自己坐在北面窗下的八仙桌旁，拿起烟袋锅子，觉得有些咳，又放下。
老大拿着锡酒壶，给父亲倒上一杯酒，弄一碟咸菜，老头示意老大也喝一点。老大自己倒上一杯，大嫂看见了说“爹，他身子骨刚好，不能喝就别喝。”
鞠老大哼了一声说“没那么娇气。”抬眼看了看旁边的老大。
老大叫鞠禄，二十四五年纪，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一张国字脸上挂着青乌的伤，额头上有一道划痕，拿布包着。
鞠禄原本是清福布料店伙计，老板早年在丹东开店，看鞠禄忠实，就把他调到丹东店。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日本人地盘上虽然战战兢兢做生意，可还是出事了。那天一伙日本浪人冲进店里要以极低价格收购布料店，老板不愿意，直接被砸店，临了说，必须要这个店，要合法的收买。
老板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太赚钱，日本人眼红这是强买。这个生意是做不了，赶紧跑路保命。
没想到日本人早就惦记着了你了，你往哪里跑？还没出门，浪人直接上门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刀劈老板，强暴他的家人。
鞠禄他们这些伙计气的暴跳，拿起家伙事跟他们玩命，可惜人少力薄，鞠禄眼看着几个同事倒在血泊里，自己玩命撞翻几个，转头就跑。
一个日本人拿着明晃晃武士刀朝他挥过来，他拿菜刀往上格挡，闪避，武士刀砍在菜刀上，力道往下一点，刀锋划了鞠禄额头。
鞠禄及时后退，趁着人高腿长，翻墙越脊，逃了一命。
鞠老大问鞠禄“回来这么多天，身子骨也好利索了，回头跟我出海种地，咱不出去了吧，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待在家里也好。”
鞠禄低着头，灯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外面雨很大，屋里如豆灯火有些飘摇不定。鞠大头从东屋出来，鞠老大瞧着他说“你呀，安生点吧。咱这家这边穷乡僻壤的，好在能活人，别跟人闹腾。”
鞠大头说“人家都要挣个先进，俺这大个子也是明白事理的，凭什么落在人后？”
鞠老大抬头看一下鞠大头，鞠大头立马矮了三分，缩了缩脖子。
鞠老大说，“咱不求啥先进，在村里别人高看你三分这是本事。”，
鞠大头说，“人家二叔他们做的是大事，爹你看老三跟人学习的，外面大事都知道。。。”
“屁，劳资就知道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这是天大的事，欸？老三呢？这兔崽子。咳咳咳。”
“你看你把爹气的，老二少说两句话吧。”大嫂赶紧给公公拍拍后背，一边岔开话头“今雨下的太大了，明天小港要不要上学呢？”
提起小港，鞠老大一脸高兴，老大大儿子明个就要上北楼识字，这是家里大事。
“去，咋不去呢？小港聪明打小就喜欢木匠活，说不定将来出个手艺，养家糊口是够了。”
“你娘该回来了，老二去接一下，咱们等会开饭。”
鞠大头点点头说好，撑着雨伞走出去。
外面雨下的很大，淋得人睁不开眼。走到街里，迎面走来几个人，披着蓑衣。鞠大头看着几个相熟的人点点头，然后拍着其中一个人肩膀笑骂道“你不回去，让我跟大哥挨骂吖？”
老三摸了一把脸上雨水说“忙着呢，今晚就不回去了，哥你跟爹娘说一声。”
“嗯，你们都要注意安全。”鞠大头看看他们，他们几个笑笑，朝他挥挥手又走进滂沱大雨里面。
鞠大头又加紧几步，走了一段路，依稀看见前面雨幕里出来一个人影，努力的挪走着小脚。
鞠大头走过去喊了一声娘，矮着身子蹲在娘身边，背上，快步走。
到了家，鞠大头娘对鞠老大说，大头他三姨家送了些粮食，家里还漏雨。
鞠老大打着火石，引火吧嗒一口烟袋锅子，对大头说，明去你姨家修修屋顶啊。鞠大头娘说，人家工作组给修了。
大嫂张罗一家人吃饭，鞠大头娘问“小三还没回来呢？他嫂给留着饭。”大嫂说“留在锅里呢。”
鞠大头娘问“驴子喂了吗？鸡窝记得插门，前几天被黄皮子拖去一只呢！唉，那个豆面也该碾了，雨停了该种点四季豆了，家里蚊子太多孩子受不了要，弄点艾草。”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嫂低眉顺眼的模样说知道了。
吃完了饭，天阴下雨，伙计原本在东厢房织网，鞠老大让他们休息吧，自己带着孙子孙女在东屋奶奶那里玩。
鞠大头朝爹说自己出去，鞠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早点回来。
鞠大头走出门，屋后面是一分的菜地，菜地后面是大哥家，门口有一棵小梧桐树，雨噼噼啪啪打在树叶上。门楼下面站着一个人，斜依着门框，两人在一起没说话，朝村北走。
这人红脸膛，粗眉毛大眼睛大嘴巴，走路刻意的左右晃悠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显得自己很拽的。这不，鞠大头眼瞅着办公室门小点，怕是这人要塞到门上，这人才不晃膀子。
径直进门，一屁股坐旁边长条凳子上。鞠德哼了一声，“哼！你小子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小顺子。”
林顺左右摸了一下自己油光锃亮的中分头，说了一句“咱自小没上书坊（学校），野惯了不知道规矩，你几个先生原谅。今什么，上面来位官老爷，叫鞠信叔去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捞狗子手里粽子。
狗子把篓子抱在怀里往旁边一缩，手落空了。
鞠信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小四你回去吧。
林顺站起来说走了走了，朝鞠大头点点头说“大头，今闲着呢？”
鞠大头歪着脑袋斜睨着他，鼻子里哼哼几声，平时这两不对付，大头总是在动手时候狠揍，虽然鞠顺对谁都一样的不服，对村里有限几个人，这是鞠大头打狠了的一个。
林顺走过狗子身边顺手一捞拿了两个粽子，嬉皮笑脸的走了，给狗子气的嘟嘴。
鞠信给两位老哥拱拱手说“那我先回去，看看那边有什么情况。”，转头对鞠大头说“回头到我家来，有事找你帮忙。”
鞠大头点点头，然后给三位先生道了安，回头就下楼，鞠信拿来几个粽子给鞠大头。
这时候天已经暗下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眼看着就要变大，楼上鞠兆朝他挥手，让他带把伞。鞠大头摇摇头说不用。
村外是泥泞小路，雨水砸上面变成黄泥汤，村里路硬点，雨落在地上哗哗流进旁边的水沟里面。
村里房子大多不高，草顶房子挺多，中间有一些青黑色瓦房
几个小屁孩，在泥水里打滚蹦的欢，一边蹦一边唱，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看见鞠大头都朝他吆喝，鞠大头一瞪眼，这些小家伙跑的比兔子都快，大头哥的脑瓜崩可不是闹着玩的。
鞠大头走进自家胡同。胡同口里面多说一米多点，展开双臂就触碰到了两边墙，就是俗称的夹死驴胡同，两边墙都是拳头大点的石头和泥立的。
拧开木栓门，歪头看影壁后面有人牵驴子往厢房走。“大哥回来了。”那个牵驴的嘴里嗯了一声。牵着驴走进左厢房。
鞠大头走进屋里屋里已经点上油灯，老大媳妇在地下烧火，见兄弟回来问“老二上哪里去了，你看老奶奶念叨你们呢！”
鞠大头摸了一把脸上雨水，随手拿过嫂子递的手巾擦了擦，把手巾搁脖子上挂着，刚要回话，听东屋老奶奶喊“大头回来了吗？”
鞠大头赶紧到东屋，奶奶坐在炕头上，披着褂子拿着树枝折的夹子，夹花生。
鞠大头坐炕沿边上，说“奶奶，我刚从北楼回来，鞠信老师回来了。”随手拿粽子给奶奶，老太太看见粽子乐的眉开眼笑的说，好多年没有做这玩意了，看这手艺指定是鞠信家里头（媳妇）做的。奶奶拿过来粽子放跟前小篓子里让大头挂房梁上垂下的绳子勾上，下面的猫子虎视眈眈的盯着。
鞠大头讲给奶奶听今天的事情。奶奶腿脚不好，出不得门，喜欢听孩子们讲事，也喜欢给孩子说她们当年的事情。
门帘子外面透出蒸汽，做的杂面馒头炖鱼。
大嫂拿了一半杂面馒头，一碗小米稀饭，一小碟已经去刺鱼肉，搬个小桌子伺候奶奶吃饭。
奶奶嘴里又嘀咕，人老了不中用了，还多吃饭。大嫂笑吟吟的说“我的老奶奶啊！您可是咱家的定心柱，大事还得您拿主意呢！”奶奶愿意听这话，乐呵呵的。
鞠老大咳咳的从屋外走进来，收起雨伞，大嫂接过去了。
鞠老大问大嫂“你婆（婆婆）呢？”大嫂说“哦，下晌去西村三姨家去了，三姨家揭不开锅了。”说着拾起几个馒头给跟鞠老大回来的伙计送过去。
“唉，这是什么世道？他婆的！”鞠老大吩咐大嫂拿饭去给伙计上饭，自己坐在北面窗下的八仙桌旁，拿起烟袋锅子，觉得有些咳，又放下。
老大拿着锡酒壶，给父亲倒上一杯酒，弄一碟咸菜，老头示意老大也喝一点。老大自己倒上一杯，大嫂看见了说“爹，他身子骨刚好，不能喝就别喝。”
鞠老大哼了一声说“没那么娇气。”抬眼看了看旁边的老大。
老大叫鞠禄，二十四五年纪，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一张国字脸上挂着青乌的伤，额头上有一道划痕，拿布包着。
鞠禄原本是清福布料店伙计，老板早年在丹东开店，看鞠禄忠实，就把他调到丹东店。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日本人地盘上虽然战战兢兢做生意，可还是出事了。那天一伙日本浪人冲进店里要以极低价格收购布料店，老板不愿意，直接被砸店，临了说，必须要这个店，要合法的收买。
老板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太赚钱，日本人眼红这是强买。这个生意是做不了，赶紧跑路保命。
没想到日本人早就惦记着了你了，你往哪里跑？还没出门，浪人直接上门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刀劈老板，强暴他的家人。
鞠禄他们这些伙计气的暴跳，拿起家伙事跟他们玩命，可惜人少力薄，鞠禄眼看着几个同事倒在血泊里，自己玩命撞翻几个，转头就跑。
一个日本人拿着明晃晃武士刀朝他挥过来，他拿菜刀往上格挡，闪避，武士刀砍在菜刀上，力道往下一点，刀锋划了鞠禄额头。
鞠禄及时后退，趁着人高腿长，翻墙越脊，逃了一命。
鞠老大问鞠禄“回来这么多天，身子骨也好利索了，回头跟我出海种地，咱不出去了吧，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待在家里也好。”
鞠禄低着头，灯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外面雨很大，屋里如豆灯火有些飘摇不定。鞠大头从东屋出来，鞠老大瞧着他说“你呀，安生点吧。咱这家这边穷乡僻壤的，好在能活人，别跟人闹腾。”
鞠大头说“人家都要挣个先进，俺这大个子也是明白事理的，凭什么落在人后？”
鞠老大抬头看一下鞠大头，鞠大头立马矮了三分，缩了缩脖子。
鞠老大说，“咱不求啥先进，在村里别人高看你三分这是本事。”，
鞠大头说，“人家二叔他们做的是大事，爹你看老三跟人学习的，外面大事都知道。。。”
“屁，劳资就知道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这是天大的事，欸？老三呢？这兔崽子。咳咳咳。”
“你看你把爹气的，老二少说两句话吧。”大嫂赶紧给公公拍拍后背，一边岔开话头“今雨下的太大了，明天小港要不要上学呢？”
提起小港，鞠老大一脸高兴，老大大儿子明个就要上北楼识字，这是家里大事。
“去，咋不去呢？小港聪明打小就喜欢木匠活，说不定将来出个手艺，养家糊口是够了。”
“你娘该回来了，老二去接一下，咱们等会开饭。”
鞠大头点点头说好，撑着雨伞走出去。
外面雨下的很大，淋得人睁不开眼。走到街里，迎面走来几个人，披着蓑衣。鞠大头看着几个相熟的人点点头，然后拍着其中一个人肩膀笑骂道“你不回去，让我跟大哥挨骂吖？”
老三摸了一把脸上雨水说“忙着呢，今晚就不回去了，哥你跟爹娘说一声。”
“嗯，你们都要注意安全。”鞠大头看看他们，他们几个笑笑，朝他挥挥手又走进滂沱大雨里面。
鞠大头又加紧几步，走了一段路，依稀看见前面雨幕里出来一个人影，努力的挪走着小脚。
鞠大头走过去喊了一声娘，矮着身子蹲在娘身边，背上，快步走。
到了家，鞠大头娘对鞠老大说，大头他三姨家送了些粮食，家里还漏雨。
鞠老大打着火石，引火吧嗒一口烟袋锅子，对大头说，明去你姨家修修屋顶啊。鞠大头娘说，人家工作组给修了。
大嫂张罗一家人吃饭，鞠大头娘问“小三还没回来呢？他嫂给留着饭。”大嫂说“留在锅里呢。”
鞠大头娘问“驴子喂了吗？鸡窝记得插门，前几天被黄皮子拖去一只呢！唉，那个豆面也该碾了，雨停了该种点四季豆了，家里蚊子太多孩子受不了要，弄点艾草。”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嫂低眉顺眼的模样说知道了。
吃完了饭，天阴下雨，伙计原本在东厢房织网，鞠老大让他们休息吧，自己带着孙子孙女在东屋奶奶那里玩。
鞠大头朝爹说自己出去，鞠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早点回来。
鞠大头走出门，屋后面是一分的菜地，菜地后面是大哥家，门口有一棵小梧桐树，雨噼噼啪啪打在树叶上。门楼下面站着一个人，斜依着门框，两人在一起没说话，朝村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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