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抢收忙
杏儿黄，忙收麦。
端午过，杏儿黄，地里麦子就逐渐黄了，天气热了起来风吹麦浪涌动，煞是好看，今年收成不错。
鞠大头兄弟们跟着鞠老大去地里拔麦子。
那会儿胶东这边，很少有人割麦子的，就是用手拔。
一个是方便种下一季的豆子和玉米，一个是拔下来麦秆可以烧火，穷人家盖屋顶，铺牲口栏子。
这会儿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要是来个阴雨天可就抓瞎了。地里的庄稼可是老百姓的心头肉，麦子穗熟焦了就落地里，这是不行的。
拔麦这活计得起早，三四点钟去地里，看看天，星星眨眼，摸着黑干。这会儿有露水，能打湿地面，拔麦趁手，麦芒还不太扎人。
鞠大头和大哥是干过这种地里活，但是大哥干多年伙计许久没干农活，老三这些年才上完城里学堂，鬼子来了停课，跟着组织在外面干事，也不太摸农活。两个人手里一会儿就起水泡，还破了，就是血泡两个人也不吱声。
鞠大头撅着屁股拔麦子，拔下一扎，在脚边一磕泥土，用腿一夹，多了打个绕子结结实实捆好，搁边上。
太阳晒麦芒扎的胸口红痒，鞠大头和大哥两个低着头，咯吱咯吱的拔，后背早被汗塌透了。
鞠老大把弄好的麦子整理好，码在拖车上面，白鼻子毛驴拖着往打麦场上去。
老三直了直腰，干这活不能望地头，越望地头，心里越打怵。
看看远处南关道，那里村里好地是地主鞠昆地块，鞠昆带着长工在那里拔麦。两辆牛车来往的拉。
鞠昆老婆拐着篓子盖着布，往地里走，看见西山麦地一些人在那里忙碌，心里一阵难受，火气腾腾的。明明是自己家的地，凭什么给那些穷棒子。
鞠昆老婆看前面有一个中等个身影，鞠庆。
鞠昆老婆走到鞠庆身边说“我说那个大兄弟，你不是说要啥互助吗？你看咱们地也给你们了，我们的麦子还没收完，你给安排人过去看看吧！”
鞠庆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胡搅蛮缠，你跟她说话，她能压着你一直说，不带停的，而且还是撒泼打滚那种。
于是鞠庆说“有困难咱们一定会帮，只是你们家这么多长工短工的汉子，也不用担心什么。”
鞠昆老早就看着了，现在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心里有数。
赶紧走过来，朝老婆一瞪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的瞎说，赶紧的给我去滚了去地里。”
鞠昆老婆看鞠昆瞪着的凸眼球，变型了脸，狠狠的一跺脚，往地里去了，心里不舒服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嘀咕。
鞠昆看老婆嘴里嘀嘀咕咕的走了，对着鞠庆说“你看这熊玩意，不知轻重！”说着掏出两支烟，说“大兄弟啊，你现在看收成不错，咱们是支持工作组工作，积极交粮。你看什么时间收？”
鞠庆心里说，这老狐狸，又憋什么坏水呢？鞠庆说“这个是根据队伍或者上级情况往下安排工作。大概齐的事有上级下来说。”
西山上地块，是刚分到地的村里人，有颤巍巍老人，刚学走路孩子在那里拾麦穗，一根一根的也不能落到地里。他们的眼神既有得到土地的兴奋，又有恐惧，毕竟是从地主家斗争出来的地，地主放风出来，后面走着瞧，这天会变的。
鞠老大地里，鞠大头干的快，把衣服脱了，身上只剩一件小褂子，赤铜色腱子肉疙疙瘩瘩，惹得路过大姑娘小媳妇斜着眼偷看。
鞠庆走到鞠大头他家地块说“老三哪！老三！找你有事。”鞠老大搬走几捆麦子，“老三去吧！”
鞠大头抬起头看看有些庄稼地里，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鞠庆说是其他村来帮忙的。
忽然听山南坡有噼噼啪啪的一连串响，山坡上有人挥打着旗子，有人就喊，注意了注意了！有情况。
这面田里村里人该干嘛干嘛，鞠庆他们挨块地的招呼大伙儿跑。
大家伙还问“什么情况啊！那面放鞭炮，咱们跑个什么。”
民兵们揣着地雷手榴弹，鞠庆拿着一把手枪，指挥人手帮忙装车的，警卫的，去路上埋雷的，大伙忙的一窝蜂。
来帮忙的人有几个已经端起大枪，往山上跑。
有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拉住鞠庆说“老鞠啊，你们这么乱，可不行啊，得有条理一点。”
鞠庆说“刘队长，咱们这也没经验啊！打仗冲锋我见过。见这事我也是第一次组织。”
那人对鞠庆说“所以一定要学习啊，你看这个乱糟糟的有一点纪律性吗？赶紧组织老百姓下山，以保命为主，叫大家伙千万注意安全。”说着往山顶走。
鞠庆组织民兵让大家疏散群众，可是老百姓哪个听你说话，该干嘛干嘛去了。
鞠庆喊“大头大头！”鞠大头从一块地里奔出来，三窜两跳，到了鞠庆身边，鞠大头一脸汗水对鞠庆说“乡亲们没见过打仗，尤其是分地贫农都不愿意把粮食丢地里。倒是几个地主跑的飞快。”
“没办法，尽量快点疏散群众，你们几个青年也上山头去。”说着拿起一把大刀丢在他手里。
鞠大头几个往山上跑，虽然说南边是连绵的丘陵地带的一座小山头，这一百多米，也得过山夼，越山沟，爬石硼，绕峭壁。从山脚看几个黑影隐隐约约迅速的往山顶跑。
鞠大头跑过山腰，那里有一条连绵不断的齐胸高城墙，当地人称围子，说是当年剿长毛子保护口子里面人的，现在这里当成民兵训练放哨地方。
鞠福在后面喊“大头哥，不行了跑不动了”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鞠大头瞪了他一眼“不行也得赶紧上，谁知道山那面出了什么事。”鞠大头也累，早上喝了点玉米糊糊，吃了杂面卷子（馒头），这会儿赶着过晌午，跑着这一路，心里慌落落的。
平时鞠庆和民兵组说，党员就是冲在前面的人。看看外来的帮助自己村的人，不，是同志，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冲。
鞠大头稳了稳心神，看看山头遥遥的几个人影是鞠大春他们，心说，咱也不能落后，何况四邻八村的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可不能让敌人祸害了。
招呼一下兄弟们说“带把的跟我上！”提起一口气往山上跑。
跑到山顶上，风大了起来，鼻腔里面全是烧麦秸气味，鞠大头几个往下看，不由得瞪大眼张大嘴。
下面村田里燃起来火，火借风势一路燃过去几亩地，大火涨天的起。村里一片哭声。
鞠大春对外来的同志说“我和村里兄弟先下去看看情况，因为我们熟悉地形。各位同志在这里给我们看着，情况不对，可以帮我们一下。”
那面同志说，“你们去吧，有情况我们及时支援你们。”
鞠大春带着人下山，山下面是万家夼，到了村口看看村里面人哭狗咬的，弄得人心里没底。
上回端午缴获两支枪也上交了，现在大伙手里面有三四支土枪，几把大刀，每人俩土造手榴弹。山顶上同志只有两支枪，护卫。鞠大头看了他们子弹也就三四发。
鞠大春说“村里面情况不清楚，咱们不能贸然行动。”鞠大头说“怕个毛！俺本家大婶可住这村，你可看看他们霍霍完了村子？”
本来鞠大春还想着按学习的事情，先派人去探探，就看兄弟们一窝蜂的吵吵，这火气也噗的上来了，“大头上。”
这话刚出来口，鞠大头一个跃起扑进村里，后面五六条汉子嗷嗷的喊杀进去。
就听呯呯两声枪响在村西头，鞠大春心里一紧，伸手拉住一个兄弟。那人腿短，长得结结实实的，被鞠大春一拉，差点带着鞠大春一个跟头。
鞠大春说“鞠家宝！”那人十七八岁年纪，小眼珠闪闪发亮，说“哥你拉我干嘛？”这人也是看见打仗不要命的主。
鞠大春说“兄弟，你有别的任务，看这三石雷没有？”鞠家宝点点头，然后鞠大春说“去西头路上埋了。”
鞠大头在村里跑，听见枪声响起来，就往那里跑，一路上村里人户户关门。
跑到村西，听见有一户人家骂声连连，就猫着腰过去，看见这户人家后院子，由于前些日子下雨塌落一块，鞠大头翻过去，蹑手蹑脚走到支起的后窗往里面看。
矮小的屋里面跌坐在地上是一个老太太，脸朝屋外，身边蹲着一个姑娘，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哭。
屋外面站着两个背大枪的家伙，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叼着烟嘻嘻哈哈的，林顺手拿着一顶草帽，斜背着一把盒子炮。
林顺对屋里说“老东西，收粮的事，你敢抵抗？皇粮国税你们能跑了啊！”
老太太对林顺说“林顺啊，你是丧良心，俺们娘俩收什么庄稼，能种地吗？”
林顺嬉皮笑脸的说“大姨，我知道你家困难，这不，我就央求上面放你们一马，但是放你这个人情，我得受罚不是吗？这，咱不占亲不带故的，你把小妹许给我当媳妇儿吧？咱一家人什么事不能解决，要不你就交粮。”
说着伸手去拉地上姑娘。
端午过，杏儿黄，地里麦子就逐渐黄了，天气热了起来风吹麦浪涌动，煞是好看，今年收成不错。
鞠大头兄弟们跟着鞠老大去地里拔麦子。
那会儿胶东这边，很少有人割麦子的，就是用手拔。
一个是方便种下一季的豆子和玉米，一个是拔下来麦秆可以烧火，穷人家盖屋顶，铺牲口栏子。
这会儿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要是来个阴雨天可就抓瞎了。地里的庄稼可是老百姓的心头肉，麦子穗熟焦了就落地里，这是不行的。
拔麦这活计得起早，三四点钟去地里，看看天，星星眨眼，摸着黑干。这会儿有露水，能打湿地面，拔麦趁手，麦芒还不太扎人。
鞠大头和大哥是干过这种地里活，但是大哥干多年伙计许久没干农活，老三这些年才上完城里学堂，鬼子来了停课，跟着组织在外面干事，也不太摸农活。两个人手里一会儿就起水泡，还破了，就是血泡两个人也不吱声。
鞠大头撅着屁股拔麦子，拔下一扎，在脚边一磕泥土，用腿一夹，多了打个绕子结结实实捆好，搁边上。
太阳晒麦芒扎的胸口红痒，鞠大头和大哥两个低着头，咯吱咯吱的拔，后背早被汗塌透了。
鞠老大把弄好的麦子整理好，码在拖车上面，白鼻子毛驴拖着往打麦场上去。
老三直了直腰，干这活不能望地头，越望地头，心里越打怵。
看看远处南关道，那里村里好地是地主鞠昆地块，鞠昆带着长工在那里拔麦。两辆牛车来往的拉。
鞠昆老婆拐着篓子盖着布，往地里走，看见西山麦地一些人在那里忙碌，心里一阵难受，火气腾腾的。明明是自己家的地，凭什么给那些穷棒子。
鞠昆老婆看前面有一个中等个身影，鞠庆。
鞠昆老婆走到鞠庆身边说“我说那个大兄弟，你不是说要啥互助吗？你看咱们地也给你们了，我们的麦子还没收完，你给安排人过去看看吧！”
鞠庆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胡搅蛮缠，你跟她说话，她能压着你一直说，不带停的，而且还是撒泼打滚那种。
于是鞠庆说“有困难咱们一定会帮，只是你们家这么多长工短工的汉子，也不用担心什么。”
鞠昆老早就看着了，现在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心里有数。
赶紧走过来，朝老婆一瞪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的瞎说，赶紧的给我去滚了去地里。”
鞠昆老婆看鞠昆瞪着的凸眼球，变型了脸，狠狠的一跺脚，往地里去了，心里不舒服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嘀咕。
鞠昆看老婆嘴里嘀嘀咕咕的走了，对着鞠庆说“你看这熊玩意，不知轻重！”说着掏出两支烟，说“大兄弟啊，你现在看收成不错，咱们是支持工作组工作，积极交粮。你看什么时间收？”
鞠庆心里说，这老狐狸，又憋什么坏水呢？鞠庆说“这个是根据队伍或者上级情况往下安排工作。大概齐的事有上级下来说。”
西山上地块，是刚分到地的村里人，有颤巍巍老人，刚学走路孩子在那里拾麦穗，一根一根的也不能落到地里。他们的眼神既有得到土地的兴奋，又有恐惧，毕竟是从地主家斗争出来的地，地主放风出来，后面走着瞧，这天会变的。
鞠老大地里，鞠大头干的快，把衣服脱了，身上只剩一件小褂子，赤铜色腱子肉疙疙瘩瘩，惹得路过大姑娘小媳妇斜着眼偷看。
鞠庆走到鞠大头他家地块说“老三哪！老三！找你有事。”鞠老大搬走几捆麦子，“老三去吧！”
鞠大头抬起头看看有些庄稼地里，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鞠庆说是其他村来帮忙的。
忽然听山南坡有噼噼啪啪的一连串响，山坡上有人挥打着旗子，有人就喊，注意了注意了！有情况。
这面田里村里人该干嘛干嘛，鞠庆他们挨块地的招呼大伙儿跑。
大家伙还问“什么情况啊！那面放鞭炮，咱们跑个什么。”
民兵们揣着地雷手榴弹，鞠庆拿着一把手枪，指挥人手帮忙装车的，警卫的，去路上埋雷的，大伙忙的一窝蜂。
来帮忙的人有几个已经端起大枪，往山上跑。
有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拉住鞠庆说“老鞠啊，你们这么乱，可不行啊，得有条理一点。”
鞠庆说“刘队长，咱们这也没经验啊！打仗冲锋我见过。见这事我也是第一次组织。”
那人对鞠庆说“所以一定要学习啊，你看这个乱糟糟的有一点纪律性吗？赶紧组织老百姓下山，以保命为主，叫大家伙千万注意安全。”说着往山顶走。
鞠庆组织民兵让大家疏散群众，可是老百姓哪个听你说话，该干嘛干嘛去了。
鞠庆喊“大头大头！”鞠大头从一块地里奔出来，三窜两跳，到了鞠庆身边，鞠大头一脸汗水对鞠庆说“乡亲们没见过打仗，尤其是分地贫农都不愿意把粮食丢地里。倒是几个地主跑的飞快。”
“没办法，尽量快点疏散群众，你们几个青年也上山头去。”说着拿起一把大刀丢在他手里。
鞠大头几个往山上跑，虽然说南边是连绵的丘陵地带的一座小山头，这一百多米，也得过山夼，越山沟，爬石硼，绕峭壁。从山脚看几个黑影隐隐约约迅速的往山顶跑。
鞠大头跑过山腰，那里有一条连绵不断的齐胸高城墙，当地人称围子，说是当年剿长毛子保护口子里面人的，现在这里当成民兵训练放哨地方。
鞠福在后面喊“大头哥，不行了跑不动了”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鞠大头瞪了他一眼“不行也得赶紧上，谁知道山那面出了什么事。”鞠大头也累，早上喝了点玉米糊糊，吃了杂面卷子（馒头），这会儿赶着过晌午，跑着这一路，心里慌落落的。
平时鞠庆和民兵组说，党员就是冲在前面的人。看看外来的帮助自己村的人，不，是同志，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冲。
鞠大头稳了稳心神，看看山头遥遥的几个人影是鞠大春他们，心说，咱也不能落后，何况四邻八村的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可不能让敌人祸害了。
招呼一下兄弟们说“带把的跟我上！”提起一口气往山上跑。
跑到山顶上，风大了起来，鼻腔里面全是烧麦秸气味，鞠大头几个往下看，不由得瞪大眼张大嘴。
下面村田里燃起来火，火借风势一路燃过去几亩地，大火涨天的起。村里一片哭声。
鞠大春对外来的同志说“我和村里兄弟先下去看看情况，因为我们熟悉地形。各位同志在这里给我们看着，情况不对，可以帮我们一下。”
那面同志说，“你们去吧，有情况我们及时支援你们。”
鞠大春带着人下山，山下面是万家夼，到了村口看看村里面人哭狗咬的，弄得人心里没底。
上回端午缴获两支枪也上交了，现在大伙手里面有三四支土枪，几把大刀，每人俩土造手榴弹。山顶上同志只有两支枪，护卫。鞠大头看了他们子弹也就三四发。
鞠大春说“村里面情况不清楚，咱们不能贸然行动。”鞠大头说“怕个毛！俺本家大婶可住这村，你可看看他们霍霍完了村子？”
本来鞠大春还想着按学习的事情，先派人去探探，就看兄弟们一窝蜂的吵吵，这火气也噗的上来了，“大头上。”
这话刚出来口，鞠大头一个跃起扑进村里，后面五六条汉子嗷嗷的喊杀进去。
就听呯呯两声枪响在村西头，鞠大春心里一紧，伸手拉住一个兄弟。那人腿短，长得结结实实的，被鞠大春一拉，差点带着鞠大春一个跟头。
鞠大春说“鞠家宝！”那人十七八岁年纪，小眼珠闪闪发亮，说“哥你拉我干嘛？”这人也是看见打仗不要命的主。
鞠大春说“兄弟，你有别的任务，看这三石雷没有？”鞠家宝点点头，然后鞠大春说“去西头路上埋了。”
鞠大头在村里跑，听见枪声响起来，就往那里跑，一路上村里人户户关门。
跑到村西，听见有一户人家骂声连连，就猫着腰过去，看见这户人家后院子，由于前些日子下雨塌落一块，鞠大头翻过去，蹑手蹑脚走到支起的后窗往里面看。
矮小的屋里面跌坐在地上是一个老太太，脸朝屋外，身边蹲着一个姑娘，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哭。
屋外面站着两个背大枪的家伙，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叼着烟嘻嘻哈哈的，林顺手拿着一顶草帽，斜背着一把盒子炮。
林顺对屋里说“老东西，收粮的事，你敢抵抗？皇粮国税你们能跑了啊！”
老太太对林顺说“林顺啊，你是丧良心，俺们娘俩收什么庄稼，能种地吗？”
林顺嬉皮笑脸的说“大姨，我知道你家困难，这不，我就央求上面放你们一马，但是放你这个人情，我得受罚不是吗？这，咱不占亲不带故的，你把小妹许给我当媳妇儿吧？咱一家人什么事不能解决，要不你就交粮。”
说着伸手去拉地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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