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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人

    屋里面林顺伸手去拉姑娘,姑娘惊叫一声,胳膊一挣使劲一推林顺,林顺劲大把姑娘胸口衣服嗤啦一声撕裂了,漏出胸口一摸雪白。

    后面两个两个狗腿子发出几声口哨,嘴里几声呵呵淫笑,老太太要上来拦,叫林顺一脚踢开。

    这档口两个狗腿子就觉得屋顶上有物件晃眼,刚抬头,一个人影落下来,一把刀挥着横扫,两个人急忙往旁边滚,刀落空。

    那人身影急转挥刀砍向林顺,林顺随手把屋门一推,那个正屋门是苇席加木条做的,咔嚓一下就劈断了,虽然林顺躲得急,肩头还是被刀锋扫了一下,绸衣被划破,顿时血流了出来。

    那两个狗腿子爬起来端起枪,低着头拉枪栓,手慌的哆嗦,枪刚已经举起来了,鞠大头冲过去,贴身当当两拳打在两人面门上,打得两人血泪横流。

    但是两个人毕竟是三乡四镇的混子,没见过这样凶神恶煞一般的拿着枪就和鞠大头拼命,鞠大头不敢离开他两个身边,挥刀拼命击打两个人,两个人由于鞠大头贴着身,长枪倒成了累赘。

    一个家伙丢了枪,从腰里拔出刀子,被鞠大头挥刀转身,虚晃一下刀花,一个劈腿打在脖子上,哏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候林顺早拉出枪,不管不管的朝着鞠大头打。

    呯,呯,枪响两声。

    鞠大头早看见林顺瞄准,身子一闪子弹打中跟鞠大头缠斗在一起那个家伙耳朵,顿时后面墙面飞溅起来一股土渣。

    那家伙伸手一模耳朵,一手血,顿时两眼翻白,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鞠大头转身看林顺手臂汩汩留着血,盒子炮掉在地上,门口站着一个女的手里拿着一把小手枪。

    林顺就地一个懒驴十八滚,那女的啪啪又是两枪,也没击中林顺,林顺已经滚到门口,抓住女的腿往旁边一扔,胳膊肩头虽然有伤,但是这劲够大,把女的丢到旁边街上,那女的发出一声闷哼。

    鞠大头看这家伙要跑,把手里大刀扔了出去,嚓的一声扎在林顺脑袋旁边,惊得林顺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见街头边上拴住一头驴,在哪里稳稳当当的啃草。

    林顺爬起来,跑到驴子身边,爬上去,打了几下驴子,驴子只是晃了晃屁股,并没有动。两个狗腿子从旁边胡同口出来说“老大,你还没有解绳子呢!”

    一个嫌解绳子麻烦,掏出刀子割断绳子,这缰绳就短了,林顺不得不撅着屁股拉缰绳。

    后面有人喊“站住别跑不许动!”两个狗腿子胡乱的开枪,转头就跑。

    后面有人噗的开了一枪,这是土枪打的,散起铁砂子正好打在林顺屁股上,哎呀妈呀林顺大叫一声差点掉下毛驴,三个人顾头不顾腚跑了。

    这边鞠大春一些人赶过来,扶起那个女的。鞠大头拔起地上的刀,一行人进那个院子。

    那个女孩在那里瑟瑟发抖,看着地上地上躺着的老人,不知所措。

    鞠大春看看老人渐渐发白的脸,气息全无。感觉不好,让院外面那个女的进来看看,那个女的做了一阵急救。然后摇摇头,意思是老人已经不行了。

    那个女孩忽然放声大哭,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喊着“叔叔大哥救救人吧。”说完,头磕着泥地上,额头磕的通红,那个女的抱住女孩也是泪水涟涟。

    鞠大头一伙人愤恨不已,忽然听见西面路上轰隆响一下。

    夜晚有月亮,微凉的风吹过麦地沙沙作响。鞠大头洗了脸,一身的烧麦秸味。

    下晌大头几个人奔着火的麦地奔过去,那几亩麦地根本就不能救了,过去只能看着火已经熄灭,黑乎乎一片地边,几个人在那里扑天抢地大哭。

    那个刘同志指着黑乎乎一片麦地对村里人说“老乡啊,你们都看看吧,如果你们还不组织起来,保护自己的地,明天就是你们家人遭殃,不能这样下去了,咱们得组织起来跟他们斗争,吃饭没有了,地也没有怎么办?你们得活,得组织起来。”....

    周围的乡亲有的脸色木然,有的不知所措,还有的惊慌。

    鞠大头枕着麦捆子,睡不着。走到地边默默的点着一袋烟。

    鞠大春蹲到他身边,伸手去拿过烟袋锅子默默的吸了一口,眯了眼一会,说“后半夜开会。”

    几个党员聚集在村北面小屋子里面,一盏小小油灯亮光映在每个人脸上。

    鞠庆给大家介绍“这是队伍上的刘振华指导员,是老革命,西边大队伍来的领导,现在给大家讲话。”

    刘振华大约二十四五年纪,微微促立眉毛下面一双眼睛似乎永远探究着为什么,薄薄嘴唇紧抿。

    他向在座的每一位党员看了一眼,说“咱们也不说客套话,今天我对大伙在保卫夏收工作表现,还是基本满意的。但是就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咱们还是需要基于组织上的安排,去侦查战斗。”

    看大伙不理解这些名词,刘振华讲解什么是游击战,举例说,水泊梁山故事,同时进行教育说,咱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和老百姓是鱼水情,要发动老百姓对敌作战。又分发了一些手抄的学习文件,鞠大头他们心里亮堂多了,老刘说的道理通俗易懂。

    刘振华指着鞠大头对鞠庆说“这小伙子很勇敢,见阵仗不慌,敢于战斗。”鞠大春说“他叫鞠笙,是练家子,胆大心细打仗不要命,是个人物。”大伙被他逗笑了。

    鞠大头不好意思摸摸头说“我还差得远呢!需要学习。”

    刘振华继续对大家说“我们工作者的主要任务是,斗争地主,把他们霸占的土地重新分配给贫农佃户,减租减息。”

    又分析一下现在犬牙交错的战斗形势。

    鞠大头低着头看刘振华写在纸上的字,刘振华看了笑说,在下面真是少有爱读书的人。从挎包拿出一些手抄本,说这是从延安带回来的。

    鞠大头略略看了几页,觉得里有道理有意思了。刘振华说“这是我在抗大抄写的,这可是宝贝。”

    鞠庆说“咱们小学那有油印机,可以刻印一些。”

    村里党员民兵认字不多,大多数是听道理,真正让他们学习写字,他们也爱学。村里要求晚上认真学习一两钟,要求能学习会识字,会一般数数就行。

    孙振华说“日本人抢占西边,国军没有像样抵抗,撤了。现在虽然说国共合作,咱们队伍缺枪少弹,所有东西都是从敌人手里夺。”

    大伙的热情是高涨的,分地,这一条说说多少穷人有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当鞠福他们这些穷人,眼看着地主阴着脸烧了地契,工作组分了地,他们家人守在地里,一天去几个来回。

    孙振华说“大伙劲都往一块使,保卫咱们的土地,发动群众的力量,相信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看大家平时开会说到复杂的事情,不上心,真正关心自己事情,那是耳朵是听的一点不少。

    鞠庆说“所以,大家要加强训练,学习外村样子,搞互助组,更得有一些人到外面去学习。”

    散了会,分配任务夜里巡逻的人散到村外。下半夜村里人已经起来收拾,有一些人去海边,大部分人下地。

    天微亮,街面上民兵和工作队队员在扫大街,有住老乡家里的给人挑水的。村里人没见过大世面,有一些闲人没事蹲墙角看。

    麦子打下了,搁场院里用碾子碾压,碾压后剩下的拿连仗,甩起来打,啪啪啪作响。

    金黄金黄的麦子装进袋子,有一股土味,还得扬,这些事都是细致活。

    民兵训练是正儿八经的搞起来了,在树林里训练。这会儿有上级的教导,起码知道纪律,队列走起有模有样,万家夼缴获武器,上面分了两只长枪,民兵拿这个训练,没子弹就在那里拿空枪笔画。

    冯毅蹲在大街口墙角晒太阳。冯毅三十多岁男人,前些年也是有家有地的主,老婆生病,孩子有病,老人也病倒了你得有钱治,咬牙卖东西,卖地。后来老婆孩子都没了,这人也跟着一天天的没精神,变成无所事事的人,二流子。

    冯毅蹲街口听东家长西家短,头发乱鸡窝一样,两手笼在袖子里面,弓着背。

    鞠老大拉着车,后面鞠大头推着木车,走过来看见这位说“冯哥,你干嘛呢,分你地,你咋没下地干活呢?”

    冯毅说“万古千秋人家地主家的地,你敢分地?不怕他们算计你。”

    鞠老大叹口气不说话,鞠大头把车子搁地上,擦擦汗说“你咋不信我们干事呢!分地给大伙,村里人多高兴,你疑心地主清算,这不是当年咱没有队伍,现在咱们有队伍有枪有人。”

    这时候,从村子中央,一个大院出来一个人,大约有三十多岁,黑瘦黑瘦的,带着礼帽,穿着一套蓝长衫,挂着怀表,打着哈欠。

    这人看看鞠老大朝鞠老大拱手“叔您忙呢?”

    鞠老大嗯了一声然后招呼鞠大头离开。

    那人招呼冯毅“二马,过来招呼我去林村。”

    冯毅应了一声去,去院里推车。

    那人脸上带着笑,眼里神色渐渐变得阴毒,“这些穷棒子,吃了我的到时候都得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