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测试结果
新生宿舍的办公室。
“测试中的违规行为，大致的我已经了解。想知道三位老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有什么想法？”
面对宁赫的问询，负责测试的三位老师表现各不相同，李江缩在墙角低头闭眼，一副别问我、与我无关的神情。张文彬似是有话要说，还没开口，陈澜就满不在乎地回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咯。他虽然是你们宁家的人，但学院里的事务，还不至于让宁家来兴师问罪吧？”
宁赫依旧是一身得体的羊绒西装，身上找不出一丝褶皱，“如果单单是测试中的针对，考核的不公平，家族是不会理会学院事务的。但事关规则的苏醒，我想哪怕是你们穆家，也不会那么大气的。”
见陈澜无话反驳，宁赫又说：“我记得学院里有这么一条，无论何时，学员一经认定规则苏醒，都有无条件晋升内院的资格。”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张文彬插话道：“纪舒辰的评定，第二场为A，第三场为B，他通过了测试，有进入内院的资格。”
“他能不能进内院，不是关键。”宁赫温和地说道：“来这之前，我去纪舒辰那看过，他对规则的苏醒毫无印象，关于第三场测试也没记忆。这样一来，宁家是少了一名拥有规则的种子学员，这笔账该怎么算？”
“拥有规则又不能代表什么，外勤组每年死得也不少。”陈澜小声嘀咕着。
“敢问陈老师，你当初规则苏醒时候，有本事以一敌三，力压三名灵身强度超越A级的对手吗？而且这还是在你的梦境、你的主场里发生的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陈澜说，“他的规则具有强化属性，怎么能和我作比较，况且当时他还暴走了。”
“无论什么情况，结果证实他的潜力。”宁赫拿起一只铅笔和一架订书机，“灵身的对抗，根本上是强度的比拼，石墨和木材永远不可能对钢铁造成伤害。”
铅笔与订书机的铁制底座碰撞，笔芯挤压成粉末，笔杆应声折断，而订书机却完好无损。
“理论上的知识你们比我更了解，更清楚从C级跨越到A级以上的强化程度有多么惊人。如果以后规则能作用到现实，其价值更是无可估量。”
陈澜翻了个白眼，规则成长到一定程度能影响现实不假。但梦境规则一旦接触到现实，都会数百倍递减其力量。
有的法则能在梦中能打碎一座山，现实里也就表演下劈砖，那还要手能承受劈砖的疼痛才行。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陈澜说。
在宁赫威吓的这段时间，陈澜想通了一件事。宁家真要想追究责任，直接与学院高层商讨就行，没必要和她一个老师耗费口舌。
“不用你们做什么，”宁赫笑了，“现在测试的具体报告还没呈交，我希望你们重新整理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里没有陈澜老师的违规，没有纪舒辰规则苏醒的事项，测试过程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任何异常。”
陈澜和张文彬惊异地抬头，这要求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只有李江仍然像块木头一动不动，想必是宁赫事先知会了。
“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陈澜问。
“不需要好处。”宁赫摇了摇头，“不论纪舒辰的规则苏不苏醒，他在学院里唯一的身份只是大小姐的侍从。我们不在乎这个侍从的能力，普通人相比起来更容易控制。”
“那你完全可以不介入这事。”
“要是他在测试中太出风头，这也不好，大小姐不喜欢吵闹。”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保密，就可以免除陈澜这次的处罚？”张文彬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两位对各自的家族也不要提及，毕竟这只是我们宁家的事。”宁赫所指的自然是张文彬背后的庄家，和陈澜的穆家。
“好，我们同意。”陈澜替张文彬做了决定，“我有些好奇，这是宁家的命令，还是宁兮薇她自己的意思？”
“大小姐的意愿，就代表着宁家的意愿。”
“真是羡慕这些天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小姐，我要是有这么体贴的管家，还苦哈哈的做什么老师。”看宁赫不是来追责的，陈澜对这帅气管家，有了调戏的心思。
宁赫笑而不语，张文彬干咳一下，几人注意到办公室门前多了一个人。
“各位老师好，宁赫你叫我来做什么？”来人正是纪舒辰。
“测试完了，你也不用待在这，我们回去继续之前的培训。”
“这才通过了两场测试，我觉得我还是留在这好了。”纪舒辰扭头想跑。
宁赫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双手轻搭在肩膀上：“第三场测试你已经通过了。我和陈老师求情，给了你及格分，不用再当心入学分院的事。”
“通过了？”纪舒辰心头一喜，能进入内院，他那可怜的奖金就有了足够的容错率。
扫视了一圈，纪舒辰目光停留在不认识的女老师身上：“您就是陈老师对吗？多谢您的高抬贵手。”
“别客气，你喊老师都把我喊老了，叫我澜澜姐就好。”
“澜澜姐。”纪舒辰嘴甜道。
对此他毫无压力，以前去老爸单位，他总是靠这一手骗糖吃。
“诶，弟弟真乖。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事来找姐姐就好，姐姐罩着你。”
办公室里的其余几人，目光奇怪的游走在这对便宜姐弟身上，惊异于两人的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要是纪舒辰得知，就是这位姐姐搅乱了自己规则苏醒的机遇，会是怎样的神情。
几小时后，一份刚出炉的报告，送到了校长室的办公桌上。
办公桌右边是一面巨大的弧形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到连绵的山脊，日暮将至，恰似一条黄金铸成项链。
窗边，一个头发灰白的身影，用略微沙哑、苍老的声音询问：“看过了？”
递交报告的秘书还未离去，便回应：“大致翻看了一遍。”
“第二场和第三场梦境崩塌的原因是什么？”
“报告中没有提及，只有新生的各项评分，与往年无任何区别。”
“那第三场测试里，数十人的失忆是怎样造成的？”
“按论坛上的传言，第二场测试结束，是因为有一名新生用电锯劈了监考老师，第三场估计也是这样。”
回身看了眼桌上的报告，校长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好好的测试变成了儿戏，这些人真把学院看作了氏族的玩物。”
校长有着灰白的头发和苍老的嗓音，但看上去不过三十岁。
“那我去调查一下具体的原因？”秘书试探着问。
“没那必要，我这校长在学院里就一闲职，管那么多干嘛。他们氏族的事，由校委会处理就行了。”校长无奈地挥挥手，示意秘书可以离开。
门快合上的时候，校长出声问道：“那个劈了老师的新生叫什么名字？”
“纪舒辰。”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校长记住了这个名字。
“测试中的违规行为，大致的我已经了解。想知道三位老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有什么想法？”
面对宁赫的问询，负责测试的三位老师表现各不相同，李江缩在墙角低头闭眼，一副别问我、与我无关的神情。张文彬似是有话要说，还没开口，陈澜就满不在乎地回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咯。他虽然是你们宁家的人，但学院里的事务，还不至于让宁家来兴师问罪吧？”
宁赫依旧是一身得体的羊绒西装，身上找不出一丝褶皱，“如果单单是测试中的针对，考核的不公平，家族是不会理会学院事务的。但事关规则的苏醒，我想哪怕是你们穆家，也不会那么大气的。”
见陈澜无话反驳，宁赫又说：“我记得学院里有这么一条，无论何时，学员一经认定规则苏醒，都有无条件晋升内院的资格。”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张文彬插话道：“纪舒辰的评定，第二场为A，第三场为B，他通过了测试，有进入内院的资格。”
“他能不能进内院，不是关键。”宁赫温和地说道：“来这之前，我去纪舒辰那看过，他对规则的苏醒毫无印象，关于第三场测试也没记忆。这样一来，宁家是少了一名拥有规则的种子学员，这笔账该怎么算？”
“拥有规则又不能代表什么，外勤组每年死得也不少。”陈澜小声嘀咕着。
“敢问陈老师，你当初规则苏醒时候，有本事以一敌三，力压三名灵身强度超越A级的对手吗？而且这还是在你的梦境、你的主场里发生的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陈澜说，“他的规则具有强化属性，怎么能和我作比较，况且当时他还暴走了。”
“无论什么情况，结果证实他的潜力。”宁赫拿起一只铅笔和一架订书机，“灵身的对抗，根本上是强度的比拼，石墨和木材永远不可能对钢铁造成伤害。”
铅笔与订书机的铁制底座碰撞，笔芯挤压成粉末，笔杆应声折断，而订书机却完好无损。
“理论上的知识你们比我更了解，更清楚从C级跨越到A级以上的强化程度有多么惊人。如果以后规则能作用到现实，其价值更是无可估量。”
陈澜翻了个白眼，规则成长到一定程度能影响现实不假。但梦境规则一旦接触到现实，都会数百倍递减其力量。
有的法则能在梦中能打碎一座山，现实里也就表演下劈砖，那还要手能承受劈砖的疼痛才行。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陈澜说。
在宁赫威吓的这段时间，陈澜想通了一件事。宁家真要想追究责任，直接与学院高层商讨就行，没必要和她一个老师耗费口舌。
“不用你们做什么，”宁赫笑了，“现在测试的具体报告还没呈交，我希望你们重新整理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里没有陈澜老师的违规，没有纪舒辰规则苏醒的事项，测试过程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任何异常。”
陈澜和张文彬惊异地抬头，这要求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只有李江仍然像块木头一动不动，想必是宁赫事先知会了。
“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陈澜问。
“不需要好处。”宁赫摇了摇头，“不论纪舒辰的规则苏不苏醒，他在学院里唯一的身份只是大小姐的侍从。我们不在乎这个侍从的能力，普通人相比起来更容易控制。”
“那你完全可以不介入这事。”
“要是他在测试中太出风头，这也不好，大小姐不喜欢吵闹。”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保密，就可以免除陈澜这次的处罚？”张文彬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两位对各自的家族也不要提及，毕竟这只是我们宁家的事。”宁赫所指的自然是张文彬背后的庄家，和陈澜的穆家。
“好，我们同意。”陈澜替张文彬做了决定，“我有些好奇，这是宁家的命令，还是宁兮薇她自己的意思？”
“大小姐的意愿，就代表着宁家的意愿。”
“真是羡慕这些天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小姐，我要是有这么体贴的管家，还苦哈哈的做什么老师。”看宁赫不是来追责的，陈澜对这帅气管家，有了调戏的心思。
宁赫笑而不语，张文彬干咳一下，几人注意到办公室门前多了一个人。
“各位老师好，宁赫你叫我来做什么？”来人正是纪舒辰。
“测试完了，你也不用待在这，我们回去继续之前的培训。”
“这才通过了两场测试，我觉得我还是留在这好了。”纪舒辰扭头想跑。
宁赫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双手轻搭在肩膀上：“第三场测试你已经通过了。我和陈老师求情，给了你及格分，不用再当心入学分院的事。”
“通过了？”纪舒辰心头一喜，能进入内院，他那可怜的奖金就有了足够的容错率。
扫视了一圈，纪舒辰目光停留在不认识的女老师身上：“您就是陈老师对吗？多谢您的高抬贵手。”
“别客气，你喊老师都把我喊老了，叫我澜澜姐就好。”
“澜澜姐。”纪舒辰嘴甜道。
对此他毫无压力，以前去老爸单位，他总是靠这一手骗糖吃。
“诶，弟弟真乖。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事来找姐姐就好，姐姐罩着你。”
办公室里的其余几人，目光奇怪的游走在这对便宜姐弟身上，惊异于两人的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要是纪舒辰得知，就是这位姐姐搅乱了自己规则苏醒的机遇，会是怎样的神情。
几小时后，一份刚出炉的报告，送到了校长室的办公桌上。
办公桌右边是一面巨大的弧形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到连绵的山脊，日暮将至，恰似一条黄金铸成项链。
窗边，一个头发灰白的身影，用略微沙哑、苍老的声音询问：“看过了？”
递交报告的秘书还未离去，便回应：“大致翻看了一遍。”
“第二场和第三场梦境崩塌的原因是什么？”
“报告中没有提及，只有新生的各项评分，与往年无任何区别。”
“那第三场测试里，数十人的失忆是怎样造成的？”
“按论坛上的传言，第二场测试结束，是因为有一名新生用电锯劈了监考老师，第三场估计也是这样。”
回身看了眼桌上的报告，校长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好好的测试变成了儿戏，这些人真把学院看作了氏族的玩物。”
校长有着灰白的头发和苍老的嗓音，但看上去不过三十岁。
“那我去调查一下具体的原因？”秘书试探着问。
“没那必要，我这校长在学院里就一闲职，管那么多干嘛。他们氏族的事，由校委会处理就行了。”校长无奈地挥挥手，示意秘书可以离开。
门快合上的时候，校长出声问道：“那个劈了老师的新生叫什么名字？”
“纪舒辰。”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校长记住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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