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课程
傍晚，宁家的半山别墅。
宁赫整理着酒柜上的标签，纪舒辰苦着脸，翻看着厚重的生活指南。
瞧见纪舒辰心不在焉的模样，宁赫从杯架上取出两只酒杯，倒了杯酒，对纪舒辰说：“能喝酒吗？来试试这个。”
端起酒杯，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纪舒辰迟疑道：“你不会是把消毒水灌进酒瓶，骗我喝的？”
“我没那么无聊。”宁赫擦拭着酒杯，“以后这些工作交给你来处理了。”
麦金色的酒液很是迷人，纪舒辰一仰头干了下去。
下一刻他的五官全皱到了一起，差点吐了出来。
以前他陪纪严喝过酒，按说不该这么不堪。但白酒虽然辣口，却没这么强烈的气味。就像是一团浓重烟味的炸弹在嘴里爆开，灼热地切割着口腔，令他怀疑是不是灌下去了一口煤油。
“Bruichladdich的泥煤怪兽，你以后要了解不同酒的风味，有的餐食需要你搭配佐餐酒。”宁赫说，“再试试这个CasaDragones，大小姐最近喜欢的。虽是龙舌兰，可刺激没有那么热烈。”
纪舒辰看了看杯底的酒液，没再充好汉，轻抿一口。
如宁赫所说，这杯酒的刺激远低于上一口。
“在你口中，这杯酒是什么样的？”
纪舒辰缓了缓，脸上有些许红晕，看样子宁赫是有心考验他。
试着回想那些电影里看似专业的描述：“入口柔顺，有水果的香气，能体会到大自然的广袤。”
“自然的广袤？”宁赫摇头笑了，“具体说说是什么水果的香味？”
“嗯……柠檬？橘子？西红柿？”
“喝酒是靠猜的？来，再回到上一杯。”
“能换一个吗？我看柜上酒挺多的。”纪舒辰实在不想尝试那重口味的威士忌。
宁赫无视了他的请求，在麦金色的酒液里加入少量水，摇晃酒杯，让酒液与水充分混合。
“往酒里面兑水会被人打的。”纪舒辰说。
“就你这句话，我得再扣你两千的奖金。”
纪舒辰微醺的笑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手册里有写，往酒里加入少量的水，有助于打开威士忌的香，酒精浓度稀释后，更容易品尝到酿造过程中蕴含的独特风味。”宁赫将酒推到纪舒辰面前：“试着用味蕾去触摸它们，别像猪一样囫囵吞咽，好酒是用来品味的。”
酒含在口中，香气在舌尖四溢，“有一种草木的香，像是海水的咸腥，咽下去后回味是甜的。”
“对你不能期望过高，手册里有些简单的鸡尾酒调制配比，一个星期后我会考核。”
一手撑着下巴，纪舒辰对宁赫的话充耳不闻，接连喝下去几杯高度酒，纪舒辰完全上头了。
“明天就开课了，那女人现在还没来。她要是旷课不关我的事吧？”纪舒辰说的是宁兮薇，他到校的这几天，还未见过她。
“你更应该期望大小姐晚点到校，这样你还能过几天舒坦日子。”
“说得好像是谁怕她。”纪舒辰不屑道，“说起来，我从没见到她笑过，也从没见过你不笑，你们脸上是封了石膏？整天只有一个表情，累不累？”
“我这笑容是专门训练过的，你要不要试试，把杯垫叼在嘴里。”
依宁赫所说，纪舒辰将杯垫放在嘴唇中间，嘴角上扬。扭头看到冰桶上的倒影，纪舒辰怒了：“耍我呢，这不和狗一个模样。”
继续喝下两杯，纪舒辰开始和宁赫称兄道弟，说话大舌头了。
“你对大小姐的印象是什么样的？”宁赫问。
“什么大小姐？就一母老虎，不，应该是母暴龙，老虎都会被她吓哭的。”纪舒辰大声嚷嚷。
“大小姐那么漂亮，你对她没一点那方面意思？”宁赫诱导道。
纪舒辰醉眼惺忪：“哪方面？”
“就少男少女间爱慕的那种。”
“她？你在开玩笑吗？她也能算女的？”纪舒辰大力挥舞着酒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万年冰山，大夏天站你背后，你都会打寒颤。”
“那你现在寒颤了没有？”
“你……什么意思？”纪舒辰心头一颤，“咱们好哥们，不开这种玩笑的。”
宁赫望向纪舒辰身后，微笑着躬身：“大小姐好。”
纪舒辰僵硬地回头，一只漆黑的头盔劈脸砸下，他暗叫喝酒误事，连闪躲都慢了半拍，结结实实与头盔做了个亲密接触。
抱着头盔，纪舒辰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没做停留，走上楼梯。依据那高挑的身材，他能确定是宁兮薇本人无误。
忿恨地望向宁赫，纪舒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母老虎的时候。”宁赫眯眼笑着。
揉了揉鼻子，纪舒辰心里恨的牙痒痒。他算知道，宁赫微笑的背后，实则是一肚子坏水。
没给纪舒辰组织语言的时间，宁赫提醒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去调整浴池的水温，中间别忘了煮一壶水果茶。”
“十五分钟？我切那些水果就要那么长时间了。”纪舒辰抗议。
“这是大小姐的习惯，别忘了水果茶加热的底座。你如果有胆量在她泡澡时送进去，我会敬佩你是条汉子的。”
纪舒辰手忙脚乱的在别墅里上蹿下跳，等托着水果茶，挎着浴篮，爬到二楼时，刚好遇见走下楼梯的宁兮薇。
瞥了眼篮子里的浴袍，宁兮薇说：“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偷看，我会把你一点一点切成肉沫。即使在梦里，我也能让你感受到疼痛。”
“谁要偷看你，我还怕长针眼呢。”
当然，这些话纪舒辰只敢在心里说说。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纪舒辰掐着时间为宁兮薇准备好了早餐。
多亏了纪严的磨练，这些活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手册中，早餐的烹制时间精确到秒，只稍微熟悉了下火候，立刻就能上手。
这也是宁赫唯一没有扣他奖金的地方。
上完一天的课程后，纪舒辰头脑有些发懵。
这一天，他从心理学导论，学到释梦解析，从荣格，认识到弗洛伊德。
课程中充满了晦涩难懂的案例，难以理解的术语，一个基本的人格分析，纪舒辰听来都如同天书一般。
这与他的预计，相差实在太远。
他渴望获取的梦境知识，只在一个星期后才有一节——梦境构筑基础理论。
在此之前，所有必修的课时全是与心理学有关。
学校以填鸭式的教育，把艰涩的知识，硬塞入了新生的脑袋。
宁赫整理着酒柜上的标签，纪舒辰苦着脸，翻看着厚重的生活指南。
瞧见纪舒辰心不在焉的模样，宁赫从杯架上取出两只酒杯，倒了杯酒，对纪舒辰说：“能喝酒吗？来试试这个。”
端起酒杯，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纪舒辰迟疑道：“你不会是把消毒水灌进酒瓶，骗我喝的？”
“我没那么无聊。”宁赫擦拭着酒杯，“以后这些工作交给你来处理了。”
麦金色的酒液很是迷人，纪舒辰一仰头干了下去。
下一刻他的五官全皱到了一起，差点吐了出来。
以前他陪纪严喝过酒，按说不该这么不堪。但白酒虽然辣口，却没这么强烈的气味。就像是一团浓重烟味的炸弹在嘴里爆开，灼热地切割着口腔，令他怀疑是不是灌下去了一口煤油。
“Bruichladdich的泥煤怪兽，你以后要了解不同酒的风味，有的餐食需要你搭配佐餐酒。”宁赫说，“再试试这个CasaDragones，大小姐最近喜欢的。虽是龙舌兰，可刺激没有那么热烈。”
纪舒辰看了看杯底的酒液，没再充好汉，轻抿一口。
如宁赫所说，这杯酒的刺激远低于上一口。
“在你口中，这杯酒是什么样的？”
纪舒辰缓了缓，脸上有些许红晕，看样子宁赫是有心考验他。
试着回想那些电影里看似专业的描述：“入口柔顺，有水果的香气，能体会到大自然的广袤。”
“自然的广袤？”宁赫摇头笑了，“具体说说是什么水果的香味？”
“嗯……柠檬？橘子？西红柿？”
“喝酒是靠猜的？来，再回到上一杯。”
“能换一个吗？我看柜上酒挺多的。”纪舒辰实在不想尝试那重口味的威士忌。
宁赫无视了他的请求，在麦金色的酒液里加入少量水，摇晃酒杯，让酒液与水充分混合。
“往酒里面兑水会被人打的。”纪舒辰说。
“就你这句话，我得再扣你两千的奖金。”
纪舒辰微醺的笑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手册里有写，往酒里加入少量的水，有助于打开威士忌的香，酒精浓度稀释后，更容易品尝到酿造过程中蕴含的独特风味。”宁赫将酒推到纪舒辰面前：“试着用味蕾去触摸它们，别像猪一样囫囵吞咽，好酒是用来品味的。”
酒含在口中，香气在舌尖四溢，“有一种草木的香，像是海水的咸腥，咽下去后回味是甜的。”
“对你不能期望过高，手册里有些简单的鸡尾酒调制配比，一个星期后我会考核。”
一手撑着下巴，纪舒辰对宁赫的话充耳不闻，接连喝下去几杯高度酒，纪舒辰完全上头了。
“明天就开课了，那女人现在还没来。她要是旷课不关我的事吧？”纪舒辰说的是宁兮薇，他到校的这几天，还未见过她。
“你更应该期望大小姐晚点到校，这样你还能过几天舒坦日子。”
“说得好像是谁怕她。”纪舒辰不屑道，“说起来，我从没见到她笑过，也从没见过你不笑，你们脸上是封了石膏？整天只有一个表情，累不累？”
“我这笑容是专门训练过的，你要不要试试，把杯垫叼在嘴里。”
依宁赫所说，纪舒辰将杯垫放在嘴唇中间，嘴角上扬。扭头看到冰桶上的倒影，纪舒辰怒了：“耍我呢，这不和狗一个模样。”
继续喝下两杯，纪舒辰开始和宁赫称兄道弟，说话大舌头了。
“你对大小姐的印象是什么样的？”宁赫问。
“什么大小姐？就一母老虎，不，应该是母暴龙，老虎都会被她吓哭的。”纪舒辰大声嚷嚷。
“大小姐那么漂亮，你对她没一点那方面意思？”宁赫诱导道。
纪舒辰醉眼惺忪：“哪方面？”
“就少男少女间爱慕的那种。”
“她？你在开玩笑吗？她也能算女的？”纪舒辰大力挥舞着酒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万年冰山，大夏天站你背后，你都会打寒颤。”
“那你现在寒颤了没有？”
“你……什么意思？”纪舒辰心头一颤，“咱们好哥们，不开这种玩笑的。”
宁赫望向纪舒辰身后，微笑着躬身：“大小姐好。”
纪舒辰僵硬地回头，一只漆黑的头盔劈脸砸下，他暗叫喝酒误事，连闪躲都慢了半拍，结结实实与头盔做了个亲密接触。
抱着头盔，纪舒辰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没做停留，走上楼梯。依据那高挑的身材，他能确定是宁兮薇本人无误。
忿恨地望向宁赫，纪舒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母老虎的时候。”宁赫眯眼笑着。
揉了揉鼻子，纪舒辰心里恨的牙痒痒。他算知道，宁赫微笑的背后，实则是一肚子坏水。
没给纪舒辰组织语言的时间，宁赫提醒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去调整浴池的水温，中间别忘了煮一壶水果茶。”
“十五分钟？我切那些水果就要那么长时间了。”纪舒辰抗议。
“这是大小姐的习惯，别忘了水果茶加热的底座。你如果有胆量在她泡澡时送进去，我会敬佩你是条汉子的。”
纪舒辰手忙脚乱的在别墅里上蹿下跳，等托着水果茶，挎着浴篮，爬到二楼时，刚好遇见走下楼梯的宁兮薇。
瞥了眼篮子里的浴袍，宁兮薇说：“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偷看，我会把你一点一点切成肉沫。即使在梦里，我也能让你感受到疼痛。”
“谁要偷看你，我还怕长针眼呢。”
当然，这些话纪舒辰只敢在心里说说。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纪舒辰掐着时间为宁兮薇准备好了早餐。
多亏了纪严的磨练，这些活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手册中，早餐的烹制时间精确到秒，只稍微熟悉了下火候，立刻就能上手。
这也是宁赫唯一没有扣他奖金的地方。
上完一天的课程后，纪舒辰头脑有些发懵。
这一天，他从心理学导论，学到释梦解析，从荣格，认识到弗洛伊德。
课程中充满了晦涩难懂的案例，难以理解的术语，一个基本的人格分析，纪舒辰听来都如同天书一般。
这与他的预计，相差实在太远。
他渴望获取的梦境知识，只在一个星期后才有一节——梦境构筑基础理论。
在此之前，所有必修的课时全是与心理学有关。
学校以填鸭式的教育，把艰涩的知识，硬塞入了新生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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