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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梦处在灯影下,他醒时于幽情中

    “我没事,不用看大夫,公子放我下来吧。”郁姣心里还想着她的母亲、兄嫂该怎么办,“我们先想办法救救我的母亲、兄嫂吧!”

    “看过大夫才知道,你留了很多血。”齐云泽不赞同,“这件事我暂时也未有良记,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郁姣确实失血过多,先前一直放心不下她的母亲、兄嫂,听到齐云泽的话,虽然忧虑不是肯定的回答,但是也说明他们还有得救,当下来了医馆,便先治伤,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她还要好好回家呢!

    这天好不容易才睡的安大夫又从被窝里拉出来救死扶伤。

    安大夫困惑地想,这……是什么凶器造成的伤,伤口像是簪子划伤的,但是端看这姑娘的面色像是大失血的样子,不过又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年轻男女怕是遭遇了什么妖邪之物吧,罢了,这乱世有什么不稀奇。

    好在除了失血,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伤口被好好包扎,“这补气益血的方子要喝到一个月,你们先在此好好休息一夜吧。”陆陆续续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安大夫打了个哈欠,要回房休息去了。

    齐云泽仔细听过医嘱,看过药方,都是补血且温和的药材,慢慢放下心来,跟着安大夫离开房间。

    “诶!你跟着出来做什么,还有什么事吗?”安大夫疑惑地问。

    “男女有别,我怎么能跟她同睡一屋?”齐云泽奇怪的看向大夫。

    “哎呀少来,刚才是谁好像包扎一个手臂的伤口,还要大夫回避?你的眼睛又离开过那姑娘吗?”安大夫毫不留情戳穿了齐云泽,“再说小小医馆哪里有多余的空房,你还要我把房间让给你不成?”

    安夫人将要端给郁姣喝下之后,出来此时催促安大夫回房睡觉,看着齐云泽会心一笑,“这位公子,我们这没那么多讲究,小情人之间受伤了相互照顾不必难为情。”说着将齐云泽推回了房间,“姑娘还虚弱,要你照顾呢!”

    一路上所向睥睨的齐云泽被安夫人轻松推进房间。

    齐云泽有些不敢面对郁姣,胡乱猜想着郁姣得知二人将共度一夜的想法,他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也不情愿,只是拗不过安夫人,毕竟住在人家家里,比不得家里自由,他想就这么说,反正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已经睡了。

    灯影虚虚地照在床帐上,郁姣沉沉地进入睡梦里。凉夜迢迢,齐云泽对着郁姣的身影难以入眠,他先开帐子,看着郁姣的玉容,伸手想触碰她的脸,纱窗漏进了风声,一时有些心慌,只是此时的心慌不再是发现了郁姣不见时的慌张,也不是抱着郁姣离开密室时的慌张,这样的心慌有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羞涩。

    像这样猝不及防的心跳让他想到了初见之时,心是不是剧烈跳动吗?他想:身为何人之女,也不是为人子女能够决定的;我之前在客栈之时,会不会太冷漠了;在吞牛肚子里时,她还想和我说什么;我曾经笃定她的安危,今夜她会不会怪我来的太迟……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光影相射,黎明破晓,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曾觉得长夜如此短暂。

    清晨,微光透过床帐,郁姣睁开眼睛,撩开帐子看见齐云泽倚在床边,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杆长枪在晨曦中闪着微微的光。

    昨夜她失血头晕到了极点,昏睡了过去,却不知他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齐云泽,我靠近你只为了气运,而你又是为了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点扯,必究满打满算我们才认识三天,他从墓室中带我出来,从吞牛肚子里救我出来,又从吞炉中助我出来,这三天一刻都没有浪费,不知这算不算缘分匪浅。

    郁姣望着齐云泽的睡颜思索,又摸了摸玉牌“4”。

    不知什么时候起,手心的血滴融进了郁姣的右手掌心,呈现的是三滴溅开的血液,仔细观看血液往手掌四周慢慢流动,伴随而来的是出奇炽热的灼烧痛感。这种感觉仿佛能从郁姣的血肉之中烧出一团火来。

    “这是怎么回事?”齐云泽不知是何时苏醒了,他看见郁姣原本光洁的手掌心,现下出现的三滴血,明显不是正常人的痣印。

    “昨夜我紧握在手心的一滴血,应该是我母亲、兄嫂的血液不知为何融进了手掌里。”

    齐云泽眉头紧锁,这显然是他无法预知的事情。

    “你现在可觉得身子哪里不对?”

    “我现在手心有火焰灼烧之感。”

    “这种情况是我未知的,我们还是早日离开,去找我的师父,他应该有办法。”

    “我是宰相之女,如何能进除秽军的驻地,怕是又像这次一样,夜半进密室又被炉子烧了。”郁姣半是忧虑半是玩笑地说。

    齐云泽听闻此言,有些踌躇,现在两党相争,是非不断,连他作为齐王世子都远离争议中心外出行事,她作为除秽军恨不能处之而后快的杨贼之女,如何能保全自身?

    “不然,我们回扬州吧,我看公子原先的计划也是去扬州。回扬州在寻求破解之法,吞炉中也吞噬了你的血液,未确保万无一失,公子暂时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了,不论去哪里都一商量吧。”郁姣既想着解救亲人,又想着不能和齐云泽分开,现在男女主变成了她掌心的血印,玉牌上每日的气运也并未增加,若是齐云泽再走了,到时候郁姣真的没地再寻一个。

    “这样也好,就依小姐所言。”齐云泽虽是这么说,心中疑惑她为何要引他去扬州,还让他不要离开她,莫非她果真是杨濡珑派来迷惑他的?叔父派人通知杨濡珑前来解救,期限充足他却毫无举动,是他冷漠无情还是早有成算,也对,杨濡珑城府极深岂会为了夫人儿女赴险境,而且军中早有人查明杨濡珑并非只有一子一女,先前杨郁殊违逆杨贼弃官寻妻,应当早已成了弃子,妻女又怎么会得到算计外的宠爱。

    而且这一路我看她虽遇险境,还算沉着冷静,面对家人遇害,也是时刻牵挂,并非杨濡珑这等险恶之流,其兄对妻子有情有义,她从小与兄长一同长大,想来兄妹俩品行相同,那她还让他不要离开她,莫非她也对他有意!杨濡珑虽然不曾施救,可是毕竟是父亲,而这乱世中杨濡珑从中作乱是一定要除的!两情相悦又怎么抵得过杀父之仇,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徒惹伤悲而已。

    齐云泽想着等待吞炉一事解决便离开,这一日日相处下去来得了,还是保持距离,省的她情根深种,劳心伤神!

    郁姣想这等待吞炉一事解决便待在男女主身边,兄嫂比外男方便太多了,省的她成天算计怎么蹭气运,劳心伤神!

    “安大夫——安大夫——快救人啊——”

    屋外有人喊救命,安大夫出门查看。

    “云霓,你怎么在这儿!快进来!”

    叶云霓受伤出现在此地,为何缘故。

    齐云泽听见屋外安大夫夫妇围着一个受伤的男子,观其面容似是十分眼熟,想上前仔细观察时,安大夫侧身阻挡了他的视线。

    安环明眼中不复昨日温和模样,满是戒备。

    齐云泽不再上前,退回房内。

    “怎么了,门外是什么人?”郁姣察觉到若是普通病人,岂会是隐隐戒备的姿态,若是平时她也不会多管闲事,如今身处陌生之地,还是要谨慎对待。

    “无事,我们离开这里,去扬州吧。”齐云泽感觉如今的锦城不比从前了,连一家小小的医馆都暗流涌动,除秽军内部不在坚如磐石,逐渐呈现松散之态。

    郁姣看齐云泽不欲多言,暂时不好追问。回扬州先去解决母兄之事。

    他们二人正要离开,安环明突然现身,劝郁姣伤势还未明朗,还是留在此地休息几日,再走不迟。

    齐云泽哪里会听,持枪护郁姣就要硬闯出门。

    眼见就要打起来,安大夫惊呼:“吞炉连珠纹!”他紧紧地盯着郁姣的手掌心,郁姣想不用去扬州了,此地便有破解之法!

    郁姣立即暗示齐云泽莫要与安大夫起冲突,一面询问安大夫:“大夫认识我掌心胎记?”她故意不说真情。

    “诶,昨日我为你包扎伤口,还未见你掌心有纹路,今日你掌心之纹路定然是昨夜——”

    “大夫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掌心的纹路分明就是胎记,再者昨夜我紧握双手,你又从何见得不是我的胎记?”

    “不可能,我二十年前——”

    “杨郁姣!!!”叶云霓听见屋外争吵,本不欲现身,此次来到锦城,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早就有消息说有个酷似云霞的女子在扬州,终于有良机出现,扬州的守卫不似以往严密,他不顾是危险,不顾是陷阱,只身深入杨贼老家扬州城,果然在义兄柳任远的接应下,确定了妹妹的行踪,也知晓了这段时间她的经历,可恨杨孙氏奸诈狡猾,可敬杨郁殊深明大义,可惜落后于妹妹妹夫一步,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他便追着妹妹的踪迹希望兄妹早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