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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焰下四人还一,疑难生还处处愁

    郁姣焦急地询问:“你们要干什么,他的话不可全信啊?”可惜已经无人回应了。

    两团火焰上下烧穿了“葫芦”之间的壁垒,郁姣和杨孙氏看着两团火焰融为一体。

    “哈哈哈,如今正好便宜了我们母女,姣姣待会儿我们便在火焰熄灭之前,火焰化为尖刀时,将火焰烬灭。”

    黑衣人在炉外也大笑杨孙氏的天真,“如今凡人化作怪火,难道还会怕你们两个凡夫俗子,柔弱女子不成,方才两条路,若是炉中之人力量相同,第一条无须妥协,怪火碾压凡人是必然;第二条可是皆要祭火之人心甘情愿被烬灭,你们看火焰是不是愈加旺盛,我看你们是死到临头了。”

    杨孙氏看着黑衣人大笑他的无知,“我看未必!”她最后看了一眼女儿稚嫩的脸庞,再不能为她筹谋了,杨孙氏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可是她自己的女儿她护定了!

    杨孙氏拔出金簪,郁姣扑上前去制止她,杨孙氏已将金簪扎进了脖子里,血液化作了火焰,向一旁的杨郁殊夫妇所化之火围去,牢牢地将他们锁住,直至像一个真正的“葫芦”大小。

    黑衣人像只要郁姣想灭,尽可以平安出来。

    郁姣看着这场闹剧,没错,就是闹剧,黑衣人从头至尾都没想放过炉中的每一个人,他清楚郁姣隐约知道血祭之法后,利用杨郁殊夫妻之情、杨孙氏爱女之情,戏弄玩耍他们,连死都不能平静!

    黑衣人似是诱惑,似是劝说:“杨小姐,不料你们杨家人并非人人都如杨濡珑一般冷血,好吧,不论是你,还是他们三人最后平安出来,我都会放过其中的人。”

    郁姣想:“他是想诱我去死,如同先前的每一个人,诱导我走第一条路,让火焰吞噬我,让其他三人活着走出去又被他杀死;亦或是第二条路,我烬灭三人的火焰,活着走出去再被他杀死。这真是折磨人的好法子,给人希望又生生掐灭。”

    “哈哈哈哈——”郁姣嘲讽他可怜的想法太可笑,“人固有一死,能为心爱的人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我只是在笑话你,连死的意义都不懂,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定下别人的生死,好大的脸,难怪要用黑布遮起来。”

    “我怎么不懂生死,如今你小命不保,还是早早烬灭火焰,也不辜负你娘良苦用心。”黑衣人嘶哑的说。

    “说你不懂还装听不懂,只知道耍些阴谋诡计,骗取他人爱人之心,自己却毫无忠诚之约。”郁姣更加大声地讽刺,“我看你比之奸臣杨濡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个小地方真是可惜了,等我出来之后,你跪下来求求我,京都宰相府应该有个门客之地让给你做做。”

    “奸臣之女巧言善辩,等你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奸计败露,丑态毕现!”

    黑衣人恼羞成怒咬牙道:“没错,我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你们,这场戏好唱极了,精彩极了,可惜都被你毁了,等你出来了,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补上这出好戏!”

    齐云泽想人都是会变的,可是当初叔父可是拥有济世之心的高义之士,为何如今变得如此冰冷!

    “安得和平千万年,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这是叔父从小告诉我的宿愿。难道曾经的英豪,如今的英魂不是天下百姓的一员吗?”

    “吾等百战穿金甲,不破妖邪终不还,杀妖邪者成妖邪,从此无心向正道。这等异变之徒、懦夫之流,早就辜负了妖邪不动安如山的使命,何必徒留残魂入鬼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齐云泽不欲多说,向秦货甲逼问郁姣的下落,上前一探,才发现人不在此处,原来是放置了投影之物,前番举止怕是在声东击西。

    那躲在暗处的门客也被骗过,正想悄悄离开,被齐云泽发现,他原本就不是意志坚定之人,在知道了这个英魂变鬼怪的秘密后,无奈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

    齐云泽才得以知道郁姣可能的去向。

    吞炉旁,黑衣人消失了片刻后,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郁姣在此前虽言语上挑拨得黑衣人露了话锋,可惜一直不能看穿他究竟是何人。

    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如何能救四个人的命,她不信就这样乖乖的顺了恶人的路。

    回想齐云泽在吞牛肚子里对付黑眼贼的做法,完全用不上,而且郁姣也不会法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郁姣下不了手,可是她也没那么高尚舍己为人。

    “怎么样,就算你看穿了我的计谋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认命,选择救下他们三个人还是选择独活。”黑衣人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姿态,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欣赏郁姣垂死挣扎。

    郁姣不想落入电车问题一类的伪命题,这根本就不是救一人还是救三人的问题,既然能创造出吞炉,就一定有毁灭的方法,以血献祭,说得这么阴险,她看着那团火焰马上就要熄灭了,又能看见微弱火光下三团血液小人紧紧地挨着,血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变小,是不是让火焰一直烧着,就还能持续?郁姣咬破自己的手指,留下的血液被吸进火焰之中,火光又变亮了一些,咦!如果换成现代医学,这不就是输血吗?没错,就是这样,管他呢!先试试再说吧,郁姣用杨孙氏掉落的簪子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火焰确实在变亮。

    “何必做这些无用功,看来你也跟他们三人一样愚蠢,这样下去,统统烧成四团火,谁都别活着出来了。”黑衣人看着郁姣如同蝼蚁一般的可怜行为,慢慢靠近吞炉,打算仔细欣赏,虽然杨濡珑到现在还没有来,决计已经放弃了他们,不过这并不影响来日他捉住杨濡珑时,撕破他伪善的面容。

    郁姣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既然炉中的人血可以,那炉外的人呢?

    她将簪子瞄准黑衣人,用尽全力向他投掷,簪子砸落在地,黑衣人侧身躲过,“怎么?绝望了,用女人的簪子可伤不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嗒——

    黑衣人的面具碎裂成两半,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被面具碎片划伤的脸,血滴没有流向地面,而是被吸进了吞炉里,同郁姣的血液一样,像两条红线,不断地向那团血焰供血。

    “是你,秦货甲!”郁姣看清了黑衣人的脸,原来是齐云泽的叔父。

    秦货甲没想到事情进展变得如此突然,不论是用刀还是用剑都无法隔断血液源源不断地供应给火焰。

    再这样下去,郁姣和秦货甲都要被吸干了。

    一杆长枪从上方破开了密室,石头击中了秦货甲,将他砸晕了。

    齐云泽跳入密室,看见炉子里的郁姣,再看见地上的秦货甲,明白了七八分。

    “齐公子,是你来了,可惜现在我也没辙了。”郁姣看见齐云泽来了,觉得又有希望了,转念一想,总不能叫他烘干她娘、她哥和她嫂吧。

    “杨小姐,你别慌,都发生了什么,你仔细地告诉我。”齐云泽想吞牛还在他身上,这其中一定有关联,只要打通诀窍,难题可解!

    郁姣飞快地讲述了这段经历。

    从锦城烟江到吞牛肚子里,齐云泽其实一直在思索这件东西为何突然出现,现在吞炉的出现,让他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翻涌,那些曾被尘封的记忆褪去尘埃。

    郁姣诧异地盯着齐云泽,他却低头沉思起来。

    “怎么了齐公子?”被火焰吸食血液的郁姣问他:“是不是,你也没有办法了。”

    齐云泽很快回过神来,望着吞炉里血色中的郁姣,心中一痛,他将手指伸向吞炉表面的尖锐之处,血液很快如同之前的红线一般,不断涌向火焰。

    她看着他熟悉的举动,抬头看向三条血线缠绕在三团血焰上,像春蚕吐丝,又像蜘蛛结网,将火焰包裹成一滴血大小,齐云泽将身上的吞牛砸向吞炉,原本封闭的炉顶,四周裂开,三条血线被无形地隔开,郁姣感觉到之前无法伸出身体的吞炉壁面上的炉口,不再束缚她,于是她抓住了机会,赶紧钻了出来。

    齐云泽抱着郁姣出了密室。

    她身上穿着的一件白色褶裙,上面沾了些血污,鞋底也满是血污,他目光落在这些血污上,以为是她失血太多,慌张地想找个大夫,匆忙的从密室里出来,一时之间忘记了秦货甲还在里面,他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不过此时却管不了这么许多。

    郁姣以为密室里还有危险,因此他先带着自己离开了,另外她的母亲、兄嫂还是融成一滴血的状态,被她紧紧握在手里,前景犹未可知。因此,她也不多废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同齐云泽商量。

    直到看见医馆有些破旧的红灯笼,她才身体一侧,看见齐云泽双眉紧锁,明白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