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月之试炼
负蟠昂起头，把脚也咽下。至此，这个人类的整个身躯都已被它吞入腹中。它准备潜回水中，好好消化一番。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负蟠的腹部突然浮现出一处尖锐的凸起，下一刻，石刀破肚而出，直接将它开膛！
负蟠嘶鸣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随后，从刚刚划开的裂口中爬出了一个颇为狼狈的人类——正是杜白。尽管他的身上已经被腐蚀性的胃酸烧出多处狰狞恐怖的伤痕，但这场生死搏斗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他。
负蟠侧躺在地，瞳孔涣散，深蓝色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已经没了气息。
此时，泉眼的波动忽然停止，水面变得澄明如镜，水中的星月不再混杂，而是清晰可见。七颗星辰的倒影逐一亮起，负蟠的蓝血流入水中，竟凝而不散，恰好汇聚在星影之上。杜白望见这一幕，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泉眼。他身上沾染的酸液和鲜血被洗净，伤口同样流出血液，向水中的七星汇聚。
鲜红与深蓝环绕着星影，泾渭分明间有种妖异的美感。在红血蔓延至第五颗星的时候，本就身受重伤的杜白感到眩晕逐渐上涌，快要支持不住，星影上的血忽然不再分明，混到一处——交织的结果并非紫色，而是如星光一般的纯白。
下一刻，整座水潭光芒大亮，杜白只感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身体，伤口迅速愈合不见，奇异的酥爽感袭上心头。
光芒持续了四息时间，逐渐散去。杜白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发现胸前多出了五个蓝点——排列顺序、规律与方才被血浸染的五枚星影如出一辙。
他舒了一口气，朝着夜空吟唱道：“月亮啊，你的试炼我已通过！月亮啊，你的馈赠我已受用！月亮啊，我将成为你新的使徒！”
“月亮”心想你说是那就是吧，你进化成功了你有理。
流浪诗人的奇妙思路竟然谜一般地和进化模板获取路线完全对上了……要让万策自己来操作，估计现在还在岛上瞎转悠。令万策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
至于万策为何能断定杜白已经进化成功，当然是因为天机的通知来了。
【发现新模板：月之试炼】
【月之试炼·一阶（残）】：在星月湖中心的月泉击杀变态负蟠，引其血入泉即可进化为一阶。原理未知，限制条件未知。
万策非常满意，同时也很好奇通过月之试炼进化的一阶生物与圣徒会有多大程度上的不同。
二号摄像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向月亮汇报完马上就开始试验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只见他胸前的蓝星微微亮起，随后……
什么也没发生。
万策愕然，但杜白的反应则迥然不同。他闭上眼睛，似乎正在体悟自己的能力。
看上去不像圣徒那样拥有表现极为明显的超凡能力，而是效果比较隐蔽的类型……万策念及此处，左右无事，便打量起杜白胸前的五颗蓝星，试图与记忆对照。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五颗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不过，它们的另一套名称也许更为人所熟知——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
这些星辰会带给杜白怎样的能力呢？
万策遐想了一阵，回过神一看，杜白仍然站在原地，不由无奈。看来这月之试炼确实不会给进化者显眼的能力——至少杜白没得到。
万策用高贵血统对岛附近水域中的一只负蟠施加威压，命令它来月泉接杜白。当然，走的是下方洞穴——万策想测试一下负蟠在没有附身人的情况下会不会变身。
在他的注视下，那只负蟠很快就从水底浮上来，并无任何异变的迹象。杜白被水声惊动，睁开眼看过来，很自然地就站上了圆盘，非常自来熟地说道：“你好前辈，我刚成为月之使徒，还有很多不懂的，请前辈日后多多指教。”
看来是必须附身人来到这里才能变身……万策看着圆盘和站在圆盘上喋喋不休的杜白，忽然有些担心多年的流浪生活是不是把人给憋变态了。
毕竟这八年除了遇上关琼那回，杜白每天唯一说话的时候就是晚上向月亮表达赞美和忏悔。今天逮着个触手大圆盘都能这么健谈，恐怕离跟石头说话也不远了。
万策决定以后多关注下摄像头二号的心理健康。他看了看世界地图，湖边有一个先前记录的族群，这个族群在经过一些非典型事件之后发展出了与常规的太阳信仰相反的月亮信仰，想必很适合杜白进行精神疗养。
至于非典型事件是什么，大概就是白天落雷啊莫名恐惧太阳啊晚上出门收获颇丰啊之类的。月亮表示不对此负责。
也许可以开个太阳神的新马甲背锅，反正月亮都当了，再当个太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万策神游天外间，杜白已经抓着负蟠的触手被带出了湖底洞穴，冲回了湖面。
流浪诗人——啊不，新晋月之使徒，此刻仍然在跟他的“同事”闲聊。
“不知你当月之使徒多久了？你跟之前来考验我的是同一个吗？你们被杀死会真死吗？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万策越发担忧他的精神状态，只得寄希望于摄像头二号在目的地能得到良好的保养和维修。
不过，听到这话，万策心中也浮现起些许疑惑——主要是由杜白话里的月之使徒想到了月之试炼这个名字。
进化的力量看上去来自于七星和负蟠的血，为什么进化模板的名字是月之试炼而不是星之试炼、蟠之试炼？难道跟杜白的主观认知有关？但天机取名会参考发现者的想法吗？至少妮克丝应该没想过把血族的进化模板称为血祭。
万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一件先前忽略的事——月泉中的倒影与天上的星月并没有对应上。要知道经过一番折腾，这一夜已经过了大半，月亮快要落山了；但在月泉倒影中，月亮却仍然悬于高天之上，正正好好位于七星指向的、本应是北极星的位置。
如果不是一阶血祭全方面加强了万策包括记忆力在内的思维能力，使他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先前见过的景象，在月泉重归混沌的现在他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个刚刚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之中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尽管心中有一些猜想，但受限于现有信息量，万策还是无法解决对模板名称的疑惑。
他注视着驶向对岸的杜白和圆盘，心道：且行且看吧。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负蟠的腹部突然浮现出一处尖锐的凸起，下一刻，石刀破肚而出，直接将它开膛！
负蟠嘶鸣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随后，从刚刚划开的裂口中爬出了一个颇为狼狈的人类——正是杜白。尽管他的身上已经被腐蚀性的胃酸烧出多处狰狞恐怖的伤痕，但这场生死搏斗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他。
负蟠侧躺在地，瞳孔涣散，深蓝色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已经没了气息。
此时，泉眼的波动忽然停止，水面变得澄明如镜，水中的星月不再混杂，而是清晰可见。七颗星辰的倒影逐一亮起，负蟠的蓝血流入水中，竟凝而不散，恰好汇聚在星影之上。杜白望见这一幕，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泉眼。他身上沾染的酸液和鲜血被洗净，伤口同样流出血液，向水中的七星汇聚。
鲜红与深蓝环绕着星影，泾渭分明间有种妖异的美感。在红血蔓延至第五颗星的时候，本就身受重伤的杜白感到眩晕逐渐上涌，快要支持不住，星影上的血忽然不再分明，混到一处——交织的结果并非紫色，而是如星光一般的纯白。
下一刻，整座水潭光芒大亮，杜白只感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身体，伤口迅速愈合不见，奇异的酥爽感袭上心头。
光芒持续了四息时间，逐渐散去。杜白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发现胸前多出了五个蓝点——排列顺序、规律与方才被血浸染的五枚星影如出一辙。
他舒了一口气，朝着夜空吟唱道：“月亮啊，你的试炼我已通过！月亮啊，你的馈赠我已受用！月亮啊，我将成为你新的使徒！”
“月亮”心想你说是那就是吧，你进化成功了你有理。
流浪诗人的奇妙思路竟然谜一般地和进化模板获取路线完全对上了……要让万策自己来操作，估计现在还在岛上瞎转悠。令万策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
至于万策为何能断定杜白已经进化成功，当然是因为天机的通知来了。
【发现新模板：月之试炼】
【月之试炼·一阶（残）】：在星月湖中心的月泉击杀变态负蟠，引其血入泉即可进化为一阶。原理未知，限制条件未知。
万策非常满意，同时也很好奇通过月之试炼进化的一阶生物与圣徒会有多大程度上的不同。
二号摄像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向月亮汇报完马上就开始试验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只见他胸前的蓝星微微亮起，随后……
什么也没发生。
万策愕然，但杜白的反应则迥然不同。他闭上眼睛，似乎正在体悟自己的能力。
看上去不像圣徒那样拥有表现极为明显的超凡能力，而是效果比较隐蔽的类型……万策念及此处，左右无事，便打量起杜白胸前的五颗蓝星，试图与记忆对照。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五颗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不过，它们的另一套名称也许更为人所熟知——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
这些星辰会带给杜白怎样的能力呢？
万策遐想了一阵，回过神一看，杜白仍然站在原地，不由无奈。看来这月之试炼确实不会给进化者显眼的能力——至少杜白没得到。
万策用高贵血统对岛附近水域中的一只负蟠施加威压，命令它来月泉接杜白。当然，走的是下方洞穴——万策想测试一下负蟠在没有附身人的情况下会不会变身。
在他的注视下，那只负蟠很快就从水底浮上来，并无任何异变的迹象。杜白被水声惊动，睁开眼看过来，很自然地就站上了圆盘，非常自来熟地说道：“你好前辈，我刚成为月之使徒，还有很多不懂的，请前辈日后多多指教。”
看来是必须附身人来到这里才能变身……万策看着圆盘和站在圆盘上喋喋不休的杜白，忽然有些担心多年的流浪生活是不是把人给憋变态了。
毕竟这八年除了遇上关琼那回，杜白每天唯一说话的时候就是晚上向月亮表达赞美和忏悔。今天逮着个触手大圆盘都能这么健谈，恐怕离跟石头说话也不远了。
万策决定以后多关注下摄像头二号的心理健康。他看了看世界地图，湖边有一个先前记录的族群，这个族群在经过一些非典型事件之后发展出了与常规的太阳信仰相反的月亮信仰，想必很适合杜白进行精神疗养。
至于非典型事件是什么，大概就是白天落雷啊莫名恐惧太阳啊晚上出门收获颇丰啊之类的。月亮表示不对此负责。
也许可以开个太阳神的新马甲背锅，反正月亮都当了，再当个太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万策神游天外间，杜白已经抓着负蟠的触手被带出了湖底洞穴，冲回了湖面。
流浪诗人——啊不，新晋月之使徒，此刻仍然在跟他的“同事”闲聊。
“不知你当月之使徒多久了？你跟之前来考验我的是同一个吗？你们被杀死会真死吗？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万策越发担忧他的精神状态，只得寄希望于摄像头二号在目的地能得到良好的保养和维修。
不过，听到这话，万策心中也浮现起些许疑惑——主要是由杜白话里的月之使徒想到了月之试炼这个名字。
进化的力量看上去来自于七星和负蟠的血，为什么进化模板的名字是月之试炼而不是星之试炼、蟠之试炼？难道跟杜白的主观认知有关？但天机取名会参考发现者的想法吗？至少妮克丝应该没想过把血族的进化模板称为血祭。
万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一件先前忽略的事——月泉中的倒影与天上的星月并没有对应上。要知道经过一番折腾，这一夜已经过了大半，月亮快要落山了；但在月泉倒影中，月亮却仍然悬于高天之上，正正好好位于七星指向的、本应是北极星的位置。
如果不是一阶血祭全方面加强了万策包括记忆力在内的思维能力，使他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先前见过的景象，在月泉重归混沌的现在他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个刚刚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之中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尽管心中有一些猜想，但受限于现有信息量，万策还是无法解决对模板名称的疑惑。
他注视着驶向对岸的杜白和圆盘，心道：且行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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