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精神
杜白是喜欢装杯的，只是不喜欢靠外力装杯。成了月之使徒，那月亮的人就是他的人，自己人的事能算外力吗？
这就是为什么月部落的人会看见一个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的裸男踩着无比诡异的圆盘生物从望不到边的湖上飘过来。
对原始人而言，除了天神下凡（当然也可能是天魔下凡），还能做什么推测？
目睹这一幕的月部落成员全部跪倒在了杜白面前。
杜白心下暗爽，面上不动声色，如是说道：“月亮指引我来到这里！告诉我你们的祈求！”
部落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看上去像族长的家伙尽量委婉地回答：“我们听不懂您神秘的语言，能否请您启发我们蒙昧的大脑？”
隔了一整个巨湖，他们和杜白所在的族群完全语言不通。
杜白当然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连比划带猜地交流有损逼格。于是在一番头脑风暴之后，他接下来的行动是望着夜空深情朗诵长达五百字的颂月诗歌。
虽然什么都没搞明白，但是赞美月亮就对了！
“月亮”听赞美诗听了半天，见他大有朗诵到天明的气势，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命令负蟠下潜。
在水淹到腰部的时候，杜白不得不停止朗诵，迈步走上岸。他跟月部落的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首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需要衣物吗？”
杜白不说话，装高手。
首领命人取了件兽皮来给杜白披上。
“我们正要去狩猎，您……”
杜白不说话，装高手。
于是首领带着人往远处走。回头见杜白默不作声地跟上了，反而更加头大。
这都什么事啊？
但等到看见杜白瞪一眼就把猎物干掉的时候，首领不头疼了，首领狂喜。
首领直接拉着部落众人围着杜白跳起了祈神舞蹈，唱起了赞美月亮的歌谣。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感谢月亮把你派到我们身边！”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月亮的神力使你英勇无双！”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请您留在这里受我们侍奉！”
杜白一句也听不懂，但没关系。见到这些人很高兴，他也很高兴，心想：看来我完成月亮的任务了！
于是他不说话，微笑，装高手……啊不对，他现在是真高手。
万策看见这一幕更高兴，终于搞清楚月之试炼带来的能力了——起码是一部分能力。
精神攻击，杀人于无形之中，眼都不用眨一下！
优雅，太优雅了。
虽然不知道月部落和杜白是怎么隔着语言的鸿沟正常相处的，但看样子除了一点点微妙的误会，并无大碍。万策放下心来，打开时间跳跃。
希望杜白能在足够短的时间里解明月之试炼的原理。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一年。
杜白不懂月部落的语言，但这不妨碍月部落将他奉为上宾。
每次出猎，请杜白同去，必然能大丰收。
……
来到月部落的第二年。
杜白和月部落可以进行有限的沟通了。
当然，一般来说，在杜白与月部落的交流中，是月部落的人使用他的语言——毕竟他是月之使徒。到后来，月部落的巫师干脆把杜白的语言定为神言，号召全部落好好学习。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三年。
月部落已经能与杜白较为顺畅地沟通。他们常常向杜白请教月亮，杜白对此谈兴很浓。
在月之使徒眼中，月亮是什么样？杜白的答案显而易见。
部落传说中，月神的形象开始向柔美转变；同时，原始野蛮的祭祀仪式也产生了改变。因为杜白是月之使徒，而他从来只会在月夜望月吟诗。
巫师向杜白请教后宣布，什么牲畜、血食，非月亮所爱。月亮只爱优美的词句和高洁的心志。
原始人们开始研究原始诗歌。
……
来到月部落的第四年。
有一个叫向星的瘦弱小伙子壮着胆子向杜白请教如何成为月之使徒。
杜白望着他，眼中倒映着从前的自己。于是杜白带着小伙子到了湖边，向月神祈祷。全部落的人都为此喜悦，赶到现场旁观。
“月啊！这个年轻人的心像金子一般闪耀，勇气像火一样燃烧，信仰像我一样坚定！请向他降下您的慈悲吧！”
月神审视着年轻人，并不觉得他能通过考验。不过，最终还是命令一只负蟠浮了上来。
杜白大喜过望，随后向向星传授了考验的流程与诀窍。部落首领赠给了这个小伙子部落里最好的石刀，为他披上最好的皮甲，盼他凯旋归来。
而这个并不被神明看好的年轻人最终竟没有辜负部落的期望。他的求生欲甚至比当年的杜白更强烈，即使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划开了负蟠的腹部，完成了试炼。
他的伤比杜白重得多，只染红三颗星就支撑不住了。尽管如此，仍然拥有了足以一击让绝大部分野兽死亡的精神力。
年轻人回来后，自认为仍没有资格被称为月之使徒，便自称月之仆从，追随在杜白左右。
……
来到月部落的第五年。
自从向星成为月之仆从后，部落众人平日也不敢再麻烦使徒跟着他们去打猎。月之仆从就能干的事，叫使徒来干像什么话？
不需再帮助月部落狩猎之后，杜白大部分时间都在石洞里冥想。这天，杜白忽然命令月部落的人种地。
这还是月之使徒第一次主动下令。要知道，平时杜白其实并不会干涉部落的运转，只是在部落请求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据他所说，这是贯彻月亮的意志。
巫师斗着胆子问种地是不是月神的旨意，杜白沉吟半晌，说是。
月神则在【月之试炼进化能力记录】上添了一笔：进化者偶尔会有超常的灵光一闪。
……
来到月部落的第六年。
这一年，又有人想成为月之仆从。杜白审视一番，摇了摇头。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光辉，月亮不会喜欢他们。
其实在向星成功后，想效仿他的人数不胜数。但这些人并没能入杜白的眼。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七年。
很多想获得月亮青睐的人苦求杜白无果，把主意打到了向星身上。
向星毕竟与这些人同出一宗，又年轻面皮薄，禁不住苦苦哀求，便偷偷把他们带去湖边，向月亮祈祷。
这些人体格高大，身体健壮，似乎比向星更能通过月之试炼。不过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月神不再妄下定论。
尽管确实不喜欢这些人，但为了验证一些猜想，月神仍然命令负蟠上浮，带他们去参加试炼。
向星焦急地等待了一晚，最终只望见数道通天彻地的闪电劈落，雷霆炸响声过了好久才传到湖边。
按照月部落的传说，晴天霹雳象征着月神的怒火。这件事引起了重视，月之使徒亲自过问，向星瞒不住，交代了。
杜白叹息，对他说：“月的眷顾，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之后，杜白搬到了湖边，打算亲自预防这些事。向星羞愧不已，自罚了三个月禁闭，同时告诫部落众人，不是身体强壮就能通过月之试炼的。
……
来到月部落的第九年。
终于又有一个年轻人得到了杜白的认可。这个人是向星的妹妹，眼中燃烧着与哥哥如出一辙的火焰。
“我一定要比哥哥更强！到时候就把哥哥抓起来先***再****再*****！”
……好吧，可能有点不一样。月之使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只要信念够强就可以，向星的妹妹本性应该坏不了……吧？
这个女孩被允许抵达月泉。之后，她给了月神一点小小的兄控震撼。
万策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孩被负蟠吞下后，分明已经浑身骨碎、陷入濒死，绝对没有剖开负蟠腹部的力量；但她硬撑着一口气，就是不闭眼，过了一会儿，负蟠发出响彻岛屿的哀鸣，竟然自己从中间裂开了。
女孩最终得偿所愿，她的星数是四，比杜白低一颗，比哥哥高一颗。
向星再也逃不过妹妹的魔掌。部落众人每天都能看到他东躲西藏，然后被妹妹抓回去的时候喊着什么：“向心我们是亲兄妹！这样是不行的！”
毕竟是月之仆从之间的事，大家只好装没听见。
……
来到月之部落的第十年。
种地的成效已经初显，充足的粮食使月部落在一片地区安居下来，不必再四处迁徙。他们对使徒的敬佩越发增长。
同年，杜白宣称再次得到神启，将传下月的旨意。
“月的赐福，并无目的，只是赠予纯洁心灵的礼物。”
“任何有着高尚的人格、坚定的意志的人，月都会无私地洒下力量。”
“负蟠乃是看守月之殿堂的卫士，远比凡人强大；但它只为考验而来，故而不使爪牙。”
“在看守者的腹中，真正受腐蚀的并非躯壳，而是精神。”
“只要撑过一时半刻，看守者便会为汝放行。它将月的力量与试炼者残余的精神相合，引领试炼者踏入月之殿堂。”
“精神越强大的人，在月之殿堂中走得越远；越能受月的恩惠、聆听月的教诲。”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万策则收到了天机的提示。
【月之试炼·一阶已补完】
【月之试炼·二阶（残）已点亮】
这就是为什么月部落的人会看见一个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的裸男踩着无比诡异的圆盘生物从望不到边的湖上飘过来。
对原始人而言，除了天神下凡（当然也可能是天魔下凡），还能做什么推测？
目睹这一幕的月部落成员全部跪倒在了杜白面前。
杜白心下暗爽，面上不动声色，如是说道：“月亮指引我来到这里！告诉我你们的祈求！”
部落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看上去像族长的家伙尽量委婉地回答：“我们听不懂您神秘的语言，能否请您启发我们蒙昧的大脑？”
隔了一整个巨湖，他们和杜白所在的族群完全语言不通。
杜白当然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连比划带猜地交流有损逼格。于是在一番头脑风暴之后，他接下来的行动是望着夜空深情朗诵长达五百字的颂月诗歌。
虽然什么都没搞明白，但是赞美月亮就对了！
“月亮”听赞美诗听了半天，见他大有朗诵到天明的气势，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命令负蟠下潜。
在水淹到腰部的时候，杜白不得不停止朗诵，迈步走上岸。他跟月部落的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首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需要衣物吗？”
杜白不说话，装高手。
首领命人取了件兽皮来给杜白披上。
“我们正要去狩猎，您……”
杜白不说话，装高手。
于是首领带着人往远处走。回头见杜白默不作声地跟上了，反而更加头大。
这都什么事啊？
但等到看见杜白瞪一眼就把猎物干掉的时候，首领不头疼了，首领狂喜。
首领直接拉着部落众人围着杜白跳起了祈神舞蹈，唱起了赞美月亮的歌谣。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感谢月亮把你派到我们身边！”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月亮的神力使你英勇无双！”
“啊！伟大的月之使徒！请您留在这里受我们侍奉！”
杜白一句也听不懂，但没关系。见到这些人很高兴，他也很高兴，心想：看来我完成月亮的任务了！
于是他不说话，微笑，装高手……啊不对，他现在是真高手。
万策看见这一幕更高兴，终于搞清楚月之试炼带来的能力了——起码是一部分能力。
精神攻击，杀人于无形之中，眼都不用眨一下！
优雅，太优雅了。
虽然不知道月部落和杜白是怎么隔着语言的鸿沟正常相处的，但看样子除了一点点微妙的误会，并无大碍。万策放下心来，打开时间跳跃。
希望杜白能在足够短的时间里解明月之试炼的原理。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一年。
杜白不懂月部落的语言，但这不妨碍月部落将他奉为上宾。
每次出猎，请杜白同去，必然能大丰收。
……
来到月部落的第二年。
杜白和月部落可以进行有限的沟通了。
当然，一般来说，在杜白与月部落的交流中，是月部落的人使用他的语言——毕竟他是月之使徒。到后来，月部落的巫师干脆把杜白的语言定为神言，号召全部落好好学习。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三年。
月部落已经能与杜白较为顺畅地沟通。他们常常向杜白请教月亮，杜白对此谈兴很浓。
在月之使徒眼中，月亮是什么样？杜白的答案显而易见。
部落传说中，月神的形象开始向柔美转变；同时，原始野蛮的祭祀仪式也产生了改变。因为杜白是月之使徒，而他从来只会在月夜望月吟诗。
巫师向杜白请教后宣布，什么牲畜、血食，非月亮所爱。月亮只爱优美的词句和高洁的心志。
原始人们开始研究原始诗歌。
……
来到月部落的第四年。
有一个叫向星的瘦弱小伙子壮着胆子向杜白请教如何成为月之使徒。
杜白望着他，眼中倒映着从前的自己。于是杜白带着小伙子到了湖边，向月神祈祷。全部落的人都为此喜悦，赶到现场旁观。
“月啊！这个年轻人的心像金子一般闪耀，勇气像火一样燃烧，信仰像我一样坚定！请向他降下您的慈悲吧！”
月神审视着年轻人，并不觉得他能通过考验。不过，最终还是命令一只负蟠浮了上来。
杜白大喜过望，随后向向星传授了考验的流程与诀窍。部落首领赠给了这个小伙子部落里最好的石刀，为他披上最好的皮甲，盼他凯旋归来。
而这个并不被神明看好的年轻人最终竟没有辜负部落的期望。他的求生欲甚至比当年的杜白更强烈，即使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划开了负蟠的腹部，完成了试炼。
他的伤比杜白重得多，只染红三颗星就支撑不住了。尽管如此，仍然拥有了足以一击让绝大部分野兽死亡的精神力。
年轻人回来后，自认为仍没有资格被称为月之使徒，便自称月之仆从，追随在杜白左右。
……
来到月部落的第五年。
自从向星成为月之仆从后，部落众人平日也不敢再麻烦使徒跟着他们去打猎。月之仆从就能干的事，叫使徒来干像什么话？
不需再帮助月部落狩猎之后，杜白大部分时间都在石洞里冥想。这天，杜白忽然命令月部落的人种地。
这还是月之使徒第一次主动下令。要知道，平时杜白其实并不会干涉部落的运转，只是在部落请求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据他所说，这是贯彻月亮的意志。
巫师斗着胆子问种地是不是月神的旨意，杜白沉吟半晌，说是。
月神则在【月之试炼进化能力记录】上添了一笔：进化者偶尔会有超常的灵光一闪。
……
来到月部落的第六年。
这一年，又有人想成为月之仆从。杜白审视一番，摇了摇头。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光辉，月亮不会喜欢他们。
其实在向星成功后，想效仿他的人数不胜数。但这些人并没能入杜白的眼。
……
来到月部落的第七年。
很多想获得月亮青睐的人苦求杜白无果，把主意打到了向星身上。
向星毕竟与这些人同出一宗，又年轻面皮薄，禁不住苦苦哀求，便偷偷把他们带去湖边，向月亮祈祷。
这些人体格高大，身体健壮，似乎比向星更能通过月之试炼。不过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月神不再妄下定论。
尽管确实不喜欢这些人，但为了验证一些猜想，月神仍然命令负蟠上浮，带他们去参加试炼。
向星焦急地等待了一晚，最终只望见数道通天彻地的闪电劈落，雷霆炸响声过了好久才传到湖边。
按照月部落的传说，晴天霹雳象征着月神的怒火。这件事引起了重视，月之使徒亲自过问，向星瞒不住，交代了。
杜白叹息，对他说：“月的眷顾，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之后，杜白搬到了湖边，打算亲自预防这些事。向星羞愧不已，自罚了三个月禁闭，同时告诫部落众人，不是身体强壮就能通过月之试炼的。
……
来到月部落的第九年。
终于又有一个年轻人得到了杜白的认可。这个人是向星的妹妹，眼中燃烧着与哥哥如出一辙的火焰。
“我一定要比哥哥更强！到时候就把哥哥抓起来先***再****再*****！”
……好吧，可能有点不一样。月之使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只要信念够强就可以，向星的妹妹本性应该坏不了……吧？
这个女孩被允许抵达月泉。之后，她给了月神一点小小的兄控震撼。
万策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孩被负蟠吞下后，分明已经浑身骨碎、陷入濒死，绝对没有剖开负蟠腹部的力量；但她硬撑着一口气，就是不闭眼，过了一会儿，负蟠发出响彻岛屿的哀鸣，竟然自己从中间裂开了。
女孩最终得偿所愿，她的星数是四，比杜白低一颗，比哥哥高一颗。
向星再也逃不过妹妹的魔掌。部落众人每天都能看到他东躲西藏，然后被妹妹抓回去的时候喊着什么：“向心我们是亲兄妹！这样是不行的！”
毕竟是月之仆从之间的事，大家只好装没听见。
……
来到月之部落的第十年。
种地的成效已经初显，充足的粮食使月部落在一片地区安居下来，不必再四处迁徙。他们对使徒的敬佩越发增长。
同年，杜白宣称再次得到神启，将传下月的旨意。
“月的赐福，并无目的，只是赠予纯洁心灵的礼物。”
“任何有着高尚的人格、坚定的意志的人，月都会无私地洒下力量。”
“负蟠乃是看守月之殿堂的卫士，远比凡人强大；但它只为考验而来，故而不使爪牙。”
“在看守者的腹中，真正受腐蚀的并非躯壳，而是精神。”
“只要撑过一时半刻，看守者便会为汝放行。它将月的力量与试炼者残余的精神相合，引领试炼者踏入月之殿堂。”
“精神越强大的人，在月之殿堂中走得越远；越能受月的恩惠、聆听月的教诲。”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万策则收到了天机的提示。
【月之试炼·一阶已补完】
【月之试炼·二阶（残）已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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