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裂谷、火柱
仅仅是一山之隔，君故却觉得自己像是跨越了两个世界，巨山背后是一片赤地，景象和长石山脉完全不同。
这里的天空远比外面高，像是直达深空一般，浩瀚无垠而又澄澈清晰，天空中没有一丝云雾，像是一张灰蓝色调的大幕布，挂满了璀璨的星辰。
一道道浓烟滚滚而起，直上天际。地面上到处是岩浆池，硫磺的气味随着大风四处飘散，裂隙中的火焰像喷泉一样冲上高处……
君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眼看到这一切的心情，震撼，畏惧，激动……就像一只蚂蚁突然落到了繁华都市中一样，渺小的眼里装不下太过浩瀚的世界。
在他前方的大地上，有一道裂谷蜿蜒爬行，这裂谷估计有百丈宽，绵延不知多少里，至少君故看不到它的尽头。越是往远处，这裂谷的地形就越宽阔凶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君故飞下山，来到那道裂谷的边缘，裂谷的两侧极为陡峭，往下看还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君故就沿着它的边缘飞，一连飞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尽头。
这片广阔的地界中，除了君故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生物，飞鸟、走兽甚至是植物，似乎都无法在这里生存。目力所及能看到的只有岩石，火焰和红光。
没想到过长石山脉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但君故心里并不害怕，反而是因为好奇心而越来越大胆。
他伸出手，探到裂谷之中去，红光如飘带一样，弯曲盘旋，绕着他的手腕，像是温柔的小猫。
君故心里一喜，壮胆飞到裂谷上方，红光瞬间覆盖了他全身，让他暖洋洋的，却没有任何不适，这下他更放心了，彻底飞离了边缘。
裂谷正中央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团浓郁的红色雾气正在翻滚。
他从这里看向聚炎阁，就仿佛隔了无数层厚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片火光，料想从另一侧看向他这里，也是相同的样子。
君故想，既然那些幻境已经被红光所穿透，那么只要有心观察，或许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但偏偏内门着火了，所有人要么在救火，要么在围观，唯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这场大火……是因为红光出现引起的，还是单纯的巧合？”
正想着，君故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发烫，低头一看，只见那把铁剑似乎受不了红光的照射，变得通红，边缘正在不断往下滴着铁水。
暗红的铁水坠向地面，却在片刻后烟消云散，蒸发殆尽。这红光看似无害，却能将附着着灵力的铁剑焚烧至此。
君故大惊失色，连忙调转方向，朝着裂谷边缘飞去，但为时已晚，铁剑已经支撑不住红光的烘烤，不过几个呼吸，便要彻底化成一滩铁水。君故驾驭着残片，歪歪扭扭地飞行，铁剑不停缩水，他也越飞越低，最后落进了裂谷之中。
……
浓重的雾气中，红光闪烁，地面上满是焦黑的熔岩，奇形怪状，棱角锐利。
好险刚才降落及时，君故并未摔伤，但这裂谷底下到处是迷雾，他甚至看不到十丈以外的地方。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生怕突然撞上什么怪物。
君故小心行走，想找个地方爬上去。走了许久，但裂谷两侧都是绝壁，根本不可能攀爬。他稀里糊涂地绕了几圈，最后绝望的回到裂谷中央，看崖壁上那些锐利的棱角，别说攀爬了，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他这一泄气，突然觉得脚底有些疼痛，像是有钢针在扎一样。
远处有一颗磨盘大小的圆整石块，君故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地走到那儿，坐了下来，然后抬脚把鞋子脱了下来。
鞋底上有一团殷红，君故抬起脚底，只看到了几条纤细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割破了，不时往外渗着血。
方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一发觉，疼痛就席卷而来。君故自问不是个娇气的人，可他坐在这儿，望向刚才走过的路，才发现地面上的岩石锋利如刀，那漆黑的棱角就像是一支支匕首，他这是从刀山上走了过来。
行路人最害怕的就是腿脚有伤，君故扯下两截袖子，在脚掌上来回缠了几圈，再穿上鞋子，这才好受了一些。
雾气在红光中上上下下地浮动着，君故回想起上回的经历，他一门心思地追着红光跑，最后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确实顺利离开了幻境，回到了聚炎阁。如果只在原地不动，那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
“就算脚受伤了，这还得接着走啊……”
君故小心下地，专挑一些平整的地方落脚，但就算这样，脚底还是一阵阵的刺痛。他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迈，走得额头青筋暴起，满是汗水。
周围是幻梦一般的迷雾，但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片洪荒一般的地方，还有这条裂谷，并不是幻境，而是实打实的现实世界，甚至说那些幻境是为了掩盖这个地方，也不无可能。
走了许久，前面的雾渐渐稀了，隐约能看到一片平地，许多人影。
他们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座高台祭拜，口中唱诵着不知名的歌谣：
“万物资生，火德承天！
坤厚载物，熔铸无疆！
恢宏光大，兹民咸和！”
君故不明白其中含义，却觉得热血激荡，雄浑磅礴，细品之下与他当初见到红光，耳边听到的歌声有些相似。
他朝着这些人影走去，却发现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等他走到近处，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又是幻觉……”
君故一叹，觉得云里雾里，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抬头，看向虚幻人影所祭拜的那个高台。
高台由长条的石块堆垒而成，本身平平无奇，但在高台中心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尊直通天际的虚影，那虚影是笔直的圆柱状，通体赤金，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螺旋而上，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
围绕着永恒火焰的通天之柱，孤悬于天地之间，浩瀚星河都不及它雄伟壮观。
这壮观的幻影只出现了一瞬，当君故第二次抬头望向高台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那儿只剩下裂谷黝黑开裂的岩层，雾气时合时散。
君故气的破开大骂，从他遇到红光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幻象，就好像就像是被请入戏院，满满的看了几天的过场戏，却刻意在一些关键时刻将画面掐断，不愿揭示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故意撩拨他的好奇与耐性。
高台幻影所在的地方空荡荡，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直通向下方。道道红光从洞口内发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红光的源头了。
洞内是一圈圈漆黑的岩石，往内坍缩，就像是某种巨虫的口器。那丑陋的样子，让人怀疑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红光真的从这里产生，那它到底又是什么？
君故现在骑虎难下，不知该往前，还是后退，如果退后，那先前走的那些路不就都白费了？以他脚掌的情况，绝对没法再走一遍了。
“就到这里吧，是死是活赌一把！”
君故也是被惹烦了，脑子一热，竟然是直接走进了洞窟之中。当然了，他这样做的底气，除了那些红光不曾伤害过他以外，也因为这里是聚炎阁地界，他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凶险的地方。
就这么的，他踩着疏松的岩层，脚下卡兹卡兹的响着，一路扶着石壁走下去。
这洞窟好像是直通地心一般，他走了几丈远，一路都在向下，而且坡度越来越陡。
但没走多久，那疏松中空的岩层就无法支撑他的重量，崩裂开来。
碎石翻滚，君故跌倒在地，而洞窟深处竟似乎生出一股无形的引力，将他以及诸多黑色碎石，一同吸向了地下……
这里的天空远比外面高，像是直达深空一般，浩瀚无垠而又澄澈清晰，天空中没有一丝云雾，像是一张灰蓝色调的大幕布，挂满了璀璨的星辰。
一道道浓烟滚滚而起，直上天际。地面上到处是岩浆池，硫磺的气味随着大风四处飘散，裂隙中的火焰像喷泉一样冲上高处……
君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眼看到这一切的心情，震撼，畏惧，激动……就像一只蚂蚁突然落到了繁华都市中一样，渺小的眼里装不下太过浩瀚的世界。
在他前方的大地上，有一道裂谷蜿蜒爬行，这裂谷估计有百丈宽，绵延不知多少里，至少君故看不到它的尽头。越是往远处，这裂谷的地形就越宽阔凶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君故飞下山，来到那道裂谷的边缘，裂谷的两侧极为陡峭，往下看还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君故就沿着它的边缘飞，一连飞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尽头。
这片广阔的地界中，除了君故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生物，飞鸟、走兽甚至是植物，似乎都无法在这里生存。目力所及能看到的只有岩石，火焰和红光。
没想到过长石山脉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但君故心里并不害怕，反而是因为好奇心而越来越大胆。
他伸出手，探到裂谷之中去，红光如飘带一样，弯曲盘旋，绕着他的手腕，像是温柔的小猫。
君故心里一喜，壮胆飞到裂谷上方，红光瞬间覆盖了他全身，让他暖洋洋的，却没有任何不适，这下他更放心了，彻底飞离了边缘。
裂谷正中央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团浓郁的红色雾气正在翻滚。
他从这里看向聚炎阁，就仿佛隔了无数层厚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片火光，料想从另一侧看向他这里，也是相同的样子。
君故想，既然那些幻境已经被红光所穿透，那么只要有心观察，或许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但偏偏内门着火了，所有人要么在救火，要么在围观，唯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这场大火……是因为红光出现引起的，还是单纯的巧合？”
正想着，君故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发烫，低头一看，只见那把铁剑似乎受不了红光的照射，变得通红，边缘正在不断往下滴着铁水。
暗红的铁水坠向地面，却在片刻后烟消云散，蒸发殆尽。这红光看似无害，却能将附着着灵力的铁剑焚烧至此。
君故大惊失色，连忙调转方向，朝着裂谷边缘飞去，但为时已晚，铁剑已经支撑不住红光的烘烤，不过几个呼吸，便要彻底化成一滩铁水。君故驾驭着残片，歪歪扭扭地飞行，铁剑不停缩水，他也越飞越低，最后落进了裂谷之中。
……
浓重的雾气中，红光闪烁，地面上满是焦黑的熔岩，奇形怪状，棱角锐利。
好险刚才降落及时，君故并未摔伤，但这裂谷底下到处是迷雾，他甚至看不到十丈以外的地方。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生怕突然撞上什么怪物。
君故小心行走，想找个地方爬上去。走了许久，但裂谷两侧都是绝壁，根本不可能攀爬。他稀里糊涂地绕了几圈，最后绝望的回到裂谷中央，看崖壁上那些锐利的棱角，别说攀爬了，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他这一泄气，突然觉得脚底有些疼痛，像是有钢针在扎一样。
远处有一颗磨盘大小的圆整石块，君故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地走到那儿，坐了下来，然后抬脚把鞋子脱了下来。
鞋底上有一团殷红，君故抬起脚底，只看到了几条纤细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割破了，不时往外渗着血。
方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一发觉，疼痛就席卷而来。君故自问不是个娇气的人，可他坐在这儿，望向刚才走过的路，才发现地面上的岩石锋利如刀，那漆黑的棱角就像是一支支匕首，他这是从刀山上走了过来。
行路人最害怕的就是腿脚有伤，君故扯下两截袖子，在脚掌上来回缠了几圈，再穿上鞋子，这才好受了一些。
雾气在红光中上上下下地浮动着，君故回想起上回的经历，他一门心思地追着红光跑，最后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确实顺利离开了幻境，回到了聚炎阁。如果只在原地不动，那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
“就算脚受伤了，这还得接着走啊……”
君故小心下地，专挑一些平整的地方落脚，但就算这样，脚底还是一阵阵的刺痛。他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迈，走得额头青筋暴起，满是汗水。
周围是幻梦一般的迷雾，但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片洪荒一般的地方，还有这条裂谷，并不是幻境，而是实打实的现实世界，甚至说那些幻境是为了掩盖这个地方，也不无可能。
走了许久，前面的雾渐渐稀了，隐约能看到一片平地，许多人影。
他们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座高台祭拜，口中唱诵着不知名的歌谣：
“万物资生，火德承天！
坤厚载物，熔铸无疆！
恢宏光大，兹民咸和！”
君故不明白其中含义，却觉得热血激荡，雄浑磅礴，细品之下与他当初见到红光，耳边听到的歌声有些相似。
他朝着这些人影走去，却发现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等他走到近处，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又是幻觉……”
君故一叹，觉得云里雾里，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抬头，看向虚幻人影所祭拜的那个高台。
高台由长条的石块堆垒而成，本身平平无奇，但在高台中心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尊直通天际的虚影，那虚影是笔直的圆柱状，通体赤金，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螺旋而上，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
围绕着永恒火焰的通天之柱，孤悬于天地之间，浩瀚星河都不及它雄伟壮观。
这壮观的幻影只出现了一瞬，当君故第二次抬头望向高台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那儿只剩下裂谷黝黑开裂的岩层，雾气时合时散。
君故气的破开大骂，从他遇到红光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幻象，就好像就像是被请入戏院，满满的看了几天的过场戏，却刻意在一些关键时刻将画面掐断，不愿揭示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故意撩拨他的好奇与耐性。
高台幻影所在的地方空荡荡，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直通向下方。道道红光从洞口内发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红光的源头了。
洞内是一圈圈漆黑的岩石，往内坍缩，就像是某种巨虫的口器。那丑陋的样子，让人怀疑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红光真的从这里产生，那它到底又是什么？
君故现在骑虎难下，不知该往前，还是后退，如果退后，那先前走的那些路不就都白费了？以他脚掌的情况，绝对没法再走一遍了。
“就到这里吧，是死是活赌一把！”
君故也是被惹烦了，脑子一热，竟然是直接走进了洞窟之中。当然了，他这样做的底气，除了那些红光不曾伤害过他以外，也因为这里是聚炎阁地界，他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凶险的地方。
就这么的，他踩着疏松的岩层，脚下卡兹卡兹的响着，一路扶着石壁走下去。
这洞窟好像是直通地心一般，他走了几丈远，一路都在向下，而且坡度越来越陡。
但没走多久，那疏松中空的岩层就无法支撑他的重量，崩裂开来。
碎石翻滚，君故跌倒在地，而洞窟深处竟似乎生出一股无形的引力，将他以及诸多黑色碎石，一同吸向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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