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内幕？
第二天一早，君故起床梳洗，现在断了一只手，做什么都不方便，他先检查了一下左手的夹板，发现还绑的好好的，没有松动，这才去打水洗漱。
早饭勉强吃了些面点，随后拿着根树杈子在院子里练剑，左手不能动，他就站在原地，用右手挥舞，这样既轻松，又安静，只能勉强算是热身了。
范成进还没起来呢，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念了一个时辰的书了。
君故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差，也不敢打扰，就回房检查胸口的那块红纹。
经过前两天的发热，红纹似乎也冷却下来了，紧贴着皮肤，看起来像块胎记一样。君故拿块镜子出来，照着它。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虽然不复杂，但也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就跟随意刻画出来的图案似的。
“差不多到时间了。”
君故穿好衣服，到范成进门口敲门：“该走了。”
范成进在里面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衣领乱糟糟的，两眼无光。
昨天是考核，今天内门长老就会在考核的地方宣布入选内门弟子的名单。听消息说，今年的名额有一百二十个，但参选的足足有近四万人。可以称得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
不过名额虽然少，但修真者性命悠长，其实内门弟子的人数也并不少。反倒是许多外门弟子，无法坚持到入门的那天，不乏有老死在外门之人。
但对那些人，聚炎阁只能妥善安葬。有些事天生就注定了，没有天分的，怎样也跨不过门槛。老死于此的人多了以后，内门便开始劝诫那些修道无望的人，早日放弃。
范成进昨天便是被这么劝了一通，现在还是一副郁闷模样，走在路上闷闷不乐的。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他们混在前往听取结果的人潮之中，显得很是平凡。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内门开放的日子，外门弟子可以来到与内门交界的地方，一睹平日无法看到的风景。
君故远远地看到一座横跨天际的虹桥，架设于两座山峰之间，祥云满天，桥上颜色淡蓝，就像一渊清泉。
“天泉桥！”
人群里有人喊出了它的名字，穿过这座桥，就是内门的区域。而桥底下有一片广阔的地方，名叫擢选广场。
在那里，将会揭晓今年入选内门的幸运儿。
到了桥下，君故发现这里的山峰都高入云端，几乎看不到顶端，更远的地方能看到许多亭台楼阁，隐匿于云雾之间，端庄辉煌。
“那就是内门所在的地方了……”君故心驰神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儿。
范进目光呆滞地从天泉桥下走过，他的面容，他的神色，在一群兴奋的年轻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任凭一个地方再美丽，再震撼，来过十几次，而且每次最后都会迎来既定的结果，让一次次期待变成希望，最后都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是可憎了。
君故知道范成进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表现得太兴奋，这次结果虽然与他无关，但他东张西望，还是看到了许多原本不曾见过的青年才俊，还有内门才会有的东西，算是大开眼界了。
天空中有许多人飞行而过，有的御剑，有的踩着如意、飞毯，还有许多君故没见过的奇怪法宝。
能进内门的，自然都会御物飞行，他们一个个志得意满，从地面行人的头顶上飞过。
君故还没告诉范成进自己已经学会了御物飞行，而且他那把铁剑已经熔化了，现在还没再去打造一把出来。因此只能在地上行走。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广场，上面人头攒动，多如牛毛。许多人已经在此等候了。
在广场上空，有一座浮空玉台，方圆大约三丈，高高地飘起到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上。
雕栏内站着四五个气度不凡的内门弟子，中间拱卫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玉台，脸上或兴奋，或紧张。君故手上还缠着木板与布条，不敢太靠近人群，生怕被挤到了。范成进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也不愿意走近，两人就在广场的边缘候着。
好在长老的声音十足的洪亮，他拿出一副玉质的卷轴，然后清了清嗓子。
广场上顿时静了下来。长老这才满意地开口，说道：
“昨日举办内门弟子之选拔考核，共计两项：御物飞行与常识辩论，两者各占分数一百，合计两百分，取优者录取。”
说着，他拿起卷轴，横展开来：“本次共计拔擢内门弟子，一百二十一人，分派至九位大长老门下。各长老选人如下……”
君故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是哪些天才会被选中，四万人中，取一百二十一人……他挠了挠头，实际选中的似乎比先前预知的多了一个。
但广场上没人在意这多出来的一人，一个个像缺水的鱼一样，望着长老。
“朱玄锡长老，选中二十人。
头选：潘彻，考核得分一百八十一，居四万人中第三。
次选：武竟旗，得分一百七十四，居四万人中第十八。
三选：许政铎，得分一百七十一，居四万人中第二十五。
……”
一个个名字从长老口中念出，引起了一阵阵惊呼和敬佩的声音，能被朱玄锡长老选做门生，足可以称得上是光耀门楣了。
“潘彻啊……”
君故有想过潘彻天才，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排到了所有人中的第三位。看来自己是不知者无畏，以为他单单是出身优渥而已。
念完二十个名字，长老也是顿了一会儿，才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说：“恭喜以上诸位。”
他的目光往下移，广场又陷入沉寂。
“接下来是王阳棣长老，共选中四人。
头选：张煌，考核得分一百七十六，居四万人中第十一。
次选：离泷，得分一百七十二，居四万人中第二十一。
三选：杨青芸，得分一百五十三，居四万人中第两百三十二……”
“离泷居然也进了。”君故有些惊讶地自言自语。范成进依旧没吭声，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边上，仿佛这广场上的诸事都与他没关系。
“四选：君故，得分零。恭喜以上诸位。”
最后这句话，长老的声音突然变低了，说得又轻又快。
他轻描淡写，广场上却吵闹了起来，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零分？被王长老选中了？”
无数议论耳语，像嗡嗡的蜂鸣声一样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内幕，一时间长老失去了全场的瞩目，不得不尴尬地停了下来。
人群前头，站着个玉树临风的高大男子。潘彻摇着纸扇，往身后扫视了一圈，若有所思，他想起了某张面孔，君故，那个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第四个是……我？？”
君故不敢相信，他用力拍了拍脑袋，以为自己又出幻觉了。
但广场上的喧闹，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样子，那种不敢置信的神情，让他明白方才长老说的话并非幻觉。
他的脸火辣辣的，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后，被公诸于众，还让人议论纷纷。
若是众人知晓他就是那个君故，只怕现在就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君故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肃静！”
长老神色严肃，一声断喝响彻广场，这才将窃窃私语给压了下去。
“好了，接下去是黄澄宁长老，选中十三人，人选如下……”
长老像没事一样，继续念着人选，广场上恢复了肃静。
君故也被那声肃静喝回了现实，但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王阳棣长老真的念及旧情，将他破例选入了门下？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君故心里既惊喜又害怕，既惭愧又紧张，五味杂陈，一时间迷迷糊糊的，连长老那洪亮的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而他的身边，范成进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那张脸扭曲而愤怒，两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早饭勉强吃了些面点，随后拿着根树杈子在院子里练剑，左手不能动，他就站在原地，用右手挥舞，这样既轻松，又安静，只能勉强算是热身了。
范成进还没起来呢，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念了一个时辰的书了。
君故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差，也不敢打扰，就回房检查胸口的那块红纹。
经过前两天的发热，红纹似乎也冷却下来了，紧贴着皮肤，看起来像块胎记一样。君故拿块镜子出来，照着它。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虽然不复杂，但也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就跟随意刻画出来的图案似的。
“差不多到时间了。”
君故穿好衣服，到范成进门口敲门：“该走了。”
范成进在里面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衣领乱糟糟的，两眼无光。
昨天是考核，今天内门长老就会在考核的地方宣布入选内门弟子的名单。听消息说，今年的名额有一百二十个，但参选的足足有近四万人。可以称得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
不过名额虽然少，但修真者性命悠长，其实内门弟子的人数也并不少。反倒是许多外门弟子，无法坚持到入门的那天，不乏有老死在外门之人。
但对那些人，聚炎阁只能妥善安葬。有些事天生就注定了，没有天分的，怎样也跨不过门槛。老死于此的人多了以后，内门便开始劝诫那些修道无望的人，早日放弃。
范成进昨天便是被这么劝了一通，现在还是一副郁闷模样，走在路上闷闷不乐的。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他们混在前往听取结果的人潮之中，显得很是平凡。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内门开放的日子，外门弟子可以来到与内门交界的地方，一睹平日无法看到的风景。
君故远远地看到一座横跨天际的虹桥，架设于两座山峰之间，祥云满天，桥上颜色淡蓝，就像一渊清泉。
“天泉桥！”
人群里有人喊出了它的名字，穿过这座桥，就是内门的区域。而桥底下有一片广阔的地方，名叫擢选广场。
在那里，将会揭晓今年入选内门的幸运儿。
到了桥下，君故发现这里的山峰都高入云端，几乎看不到顶端，更远的地方能看到许多亭台楼阁，隐匿于云雾之间，端庄辉煌。
“那就是内门所在的地方了……”君故心驰神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儿。
范进目光呆滞地从天泉桥下走过，他的面容，他的神色，在一群兴奋的年轻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任凭一个地方再美丽，再震撼，来过十几次，而且每次最后都会迎来既定的结果，让一次次期待变成希望，最后都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是可憎了。
君故知道范成进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表现得太兴奋，这次结果虽然与他无关，但他东张西望，还是看到了许多原本不曾见过的青年才俊，还有内门才会有的东西，算是大开眼界了。
天空中有许多人飞行而过，有的御剑，有的踩着如意、飞毯，还有许多君故没见过的奇怪法宝。
能进内门的，自然都会御物飞行，他们一个个志得意满，从地面行人的头顶上飞过。
君故还没告诉范成进自己已经学会了御物飞行，而且他那把铁剑已经熔化了，现在还没再去打造一把出来。因此只能在地上行走。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广场，上面人头攒动，多如牛毛。许多人已经在此等候了。
在广场上空，有一座浮空玉台，方圆大约三丈，高高地飘起到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上。
雕栏内站着四五个气度不凡的内门弟子，中间拱卫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玉台，脸上或兴奋，或紧张。君故手上还缠着木板与布条，不敢太靠近人群，生怕被挤到了。范成进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也不愿意走近，两人就在广场的边缘候着。
好在长老的声音十足的洪亮，他拿出一副玉质的卷轴，然后清了清嗓子。
广场上顿时静了下来。长老这才满意地开口，说道：
“昨日举办内门弟子之选拔考核，共计两项：御物飞行与常识辩论，两者各占分数一百，合计两百分，取优者录取。”
说着，他拿起卷轴，横展开来：“本次共计拔擢内门弟子，一百二十一人，分派至九位大长老门下。各长老选人如下……”
君故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是哪些天才会被选中，四万人中，取一百二十一人……他挠了挠头，实际选中的似乎比先前预知的多了一个。
但广场上没人在意这多出来的一人，一个个像缺水的鱼一样，望着长老。
“朱玄锡长老，选中二十人。
头选：潘彻，考核得分一百八十一，居四万人中第三。
次选：武竟旗，得分一百七十四，居四万人中第十八。
三选：许政铎，得分一百七十一，居四万人中第二十五。
……”
一个个名字从长老口中念出，引起了一阵阵惊呼和敬佩的声音，能被朱玄锡长老选做门生，足可以称得上是光耀门楣了。
“潘彻啊……”
君故有想过潘彻天才，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排到了所有人中的第三位。看来自己是不知者无畏，以为他单单是出身优渥而已。
念完二十个名字，长老也是顿了一会儿，才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说：“恭喜以上诸位。”
他的目光往下移，广场又陷入沉寂。
“接下来是王阳棣长老，共选中四人。
头选：张煌，考核得分一百七十六，居四万人中第十一。
次选：离泷，得分一百七十二，居四万人中第二十一。
三选：杨青芸，得分一百五十三，居四万人中第两百三十二……”
“离泷居然也进了。”君故有些惊讶地自言自语。范成进依旧没吭声，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边上，仿佛这广场上的诸事都与他没关系。
“四选：君故，得分零。恭喜以上诸位。”
最后这句话，长老的声音突然变低了，说得又轻又快。
他轻描淡写，广场上却吵闹了起来，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零分？被王长老选中了？”
无数议论耳语，像嗡嗡的蜂鸣声一样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内幕，一时间长老失去了全场的瞩目，不得不尴尬地停了下来。
人群前头，站着个玉树临风的高大男子。潘彻摇着纸扇，往身后扫视了一圈，若有所思，他想起了某张面孔，君故，那个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第四个是……我？？”
君故不敢相信，他用力拍了拍脑袋，以为自己又出幻觉了。
但广场上的喧闹，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样子，那种不敢置信的神情，让他明白方才长老说的话并非幻觉。
他的脸火辣辣的，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后，被公诸于众，还让人议论纷纷。
若是众人知晓他就是那个君故，只怕现在就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君故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肃静！”
长老神色严肃，一声断喝响彻广场，这才将窃窃私语给压了下去。
“好了，接下去是黄澄宁长老，选中十三人，人选如下……”
长老像没事一样，继续念着人选，广场上恢复了肃静。
君故也被那声肃静喝回了现实，但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王阳棣长老真的念及旧情，将他破例选入了门下？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君故心里既惊喜又害怕，既惭愧又紧张，五味杂陈，一时间迷迷糊糊的，连长老那洪亮的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而他的身边，范成进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那张脸扭曲而愤怒，两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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