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灵源
君故之前见过王阳棣一次，那是两年前的一天，他还在老家，和大哥在田地里除草。
二哥急匆匆地从田埂上跑来，喊着道：“大哥三弟，快回来，家里来贵客了！”
“什么贵客啊？”
“是个神仙！”二哥高兴地说道。
三兄弟一起跑回家，君故还满脚泥，就看到祖父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鬓发斑白的男人。一缕长须花白，慈眉善目和蔼。
那时候，君故才知道祖父原来有个在聚炎阁当长老的老朋友，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修道的天分。
他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聚炎阁，然后时隔两年，坐在了心灵峰的学堂之中，又一次见到了这个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老人。
学堂里，方远坐在前头，君故、张煌、离泷坐在一块儿，静思和杨青芸坐在另一侧。
王阳棣看着自己门下的几个新弟子，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们都是刚进内门，对修道一途还模糊不清，今天就先说说基本的方法。”
“天底下的法术五花八门，流派无数，单单是我们聚炎阁，就有不下千百种，每个人适合的法术也不同。但有两样东西是一样的。”
王阳棣抬起一只手，众人看去，只见他掌心上白光一闪，凝聚出一枚白色的符文印记，那印记是三角形状，内中似乎隐藏着许多玄妙花纹。
“这是道印，是释放法术的先决条件，当我们修习法术，自然会在体内凝聚出一道印记，灵力在印记之中运转，而后释放出强大的威力，法术越纯熟，印记就越稳定明显，最终形成一个道印。”
“通常来说，身上道印越多，光芒越强，就表示此人掌握的法术多且强，实力不容小视。”
王阳棣轻轻抬手，那三角道印放出一道强光，喷涌而出，从窗户飞射出去，如利剑一般直击千里以外。
君故摸了摸心口，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道红纹，它好像也是许多玄妙纹路组成的。
“难道它也是一个道印？”他心里暗暗想到。
“对于道印，其实就是灵力运转的方法，在远古时期，先人就明白其中奥妙，有大智慧的人将一些道印拓印下来，用文字和图形记录在纸上。其余人看了，也能以相同方法运行灵力，释放出相同的法术……”
王阳棣一笑：“你们应该也想到了，现在流传于世的诸多法术，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可以说，法术典籍就是对各种道印的注释和图解，道印即是天下法术的源头。”
“那最开始的道印是从何而来的呢？”张煌提出了个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问得好。”王阳棣说道：“法术是什么？是对灵力的运用。在最开始的修道者心中，是没有法术这一概念的。他们模拟天地大道，运转体内的灵力，久而久之形成了道印，后来道印广为流传，才被人们称为法术。所以道印是天然存在的，大道化形。不单是人，天地万物，花鸟鱼虫，它们身上同样蕴藏着道印，只是大小纯度不一。”
王阳棣手中的光芒黯淡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道“：法术不过是修道者对自然道理的运用和模仿。所以某些天才能够从自然万物之中领悟出新的法术。所谓的格物致知，说的便是如此。”
君故没想到天下盛行的法术竟然有这样的由来，修道之术不知道流传了多少时光，到如今百花齐放，繁荣至极，没想到源头都是来自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
“除了道印，还有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灵源。灵源是灵力的源头，可以这么说，灵源就是炉火，而道印是锅铲，二者缺一不可，才能烹调出一个完整的法术。灵源还是生命之源，一旦灵源熄灭，修道者也就命不久矣了。”
“所谓修炼，就是保持灵源昌盛，道印稳固。灵源熄灭，则万事休矣，道印损毁，则法术无从施展。”
王阳棣严肃地说道：“这也是今后你们每天要做的功课。修道者最忌讳懈怠懒惰，你们要勤加练习。”
说完，他手中浮现出四枚玉简，飞到君故四人手中，“这里面是巩固灵源的方法，等你们将体内灵源稳固下来，才能去凝炼道印，修行法术。”
君故握着那枚玉简，郑重地收了起来。
“回去后你们就可以着手进行了，等所有人都稳固好，我才会开始教授法术。”
王阳棣环顾四周：“所以你们要互相协助，有一人拖后腿，所有人的修行都要延后开始。”
“是。”君故四人齐声应好。
法术源自道印，灵源则是法术威能的保证。
听完王阳棣的讲解，君故心里已经有了明悟，就像烧火做饭一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体内的“炉火”点起来。
玉简里是最通用的灵源巩固之法，它说要先在丹田处聚集灵气，形成一颗“灵种”，随后温养七天七夜，让灵种扎根，就算成了。
“看起来很简单嘛……”君故放下玉简，端坐屋中，开始试着吸纳周边灵气。
心灵峰附近灵气浓郁，很轻易就能吸纳到足够的灵气，君故丹田里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旋转收拢，最后在他心神的控制下，向内一收！
就像浓烟被风吹散一般，漩涡散开了。
君故长出一口气，并不气馁。虽然玉简里说稳固灵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天赋差别只体现在灵源的强盛程度上，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一次能成。
他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页泛黄的纸张，上面写了不少歪歪扭扭的字。
这是他当初在地下废墟的那座石碑上记录下来的口诀。奇特的上古文字，晦涩难懂的语句，即使现在再看，还是一头雾水。
“道印，道印……”
君故一句一句地看着，想从口诀上看出有没有凝聚道印的方法。但口诀上只是一句句宽泛的话，并没有说到灵力如何运转，那道印的凝聚自然也是空谈。
第二天，君故一早起来，还没洗漱就在床上坐起来，像昨天一样继续凝聚“灵种”。
片刻之后，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下床穿鞋，出门去洗漱。
院子里的用水都来自山上清泉，用渠道接引下来，从竹筒里流出来，最后汇聚成一个水潭，另外还有一口井，但井水不如山泉清冽可口。
君故用泉水清洗了牙齿和脸，然后走到侧边的偏房里。里面已经有人了，张煌正坐在一口烧着炭的石锅边上。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他从布包里抓了一些干燥的茶叶，放了进去。君故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道了声早。
“离泷去拿东西了，昨晚山下的人把东西送到前院，结果我们都没人发现……”
君故愣了一下，说：“昨天我照着玉简练了一晚上，还真没注意。”
“我也是。”张煌嘿嘿一笑，“厨房里已经空了，没东西吃，不然还发现不了。”
“你练得怎么样了？”君故问道。
“不怎么样，没成功。”张煌皱眉：“可能还要几天。”
房前的木门轻轻挪动了一下，离泷抱着几个木屉进来，然后也在地上坐下。
锅里的水渐渐变成褐色，茶叶舒展开来，上下飘荡，气泡一串串地往上冒，热气将周围蕴上一层水珠。
君故拿起勾勺，舀了半碗茶水，然后接过离泷递过来的几个糕点和包子。
“真困啊，没想到修行这么累人……”张煌伸了个懒腰，也开始吃他的早饭。
“谁说不是。怪不得那些修炼千年的，最后都成了老怪物。”离泷轻笑了一下。
君故也想笑，在志怪小说和传闻里，他听说过许多心性古怪，修为却极高的修道者，想来和常年枯燥疲惫的修炼不无关系。
“以后修炼完，还是多出去散散心，我可不想变成那样。”张煌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三人吃喝完，还是各自回到房间，继续修行去了，院子里安静得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二哥急匆匆地从田埂上跑来，喊着道：“大哥三弟，快回来，家里来贵客了！”
“什么贵客啊？”
“是个神仙！”二哥高兴地说道。
三兄弟一起跑回家，君故还满脚泥，就看到祖父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六十岁左右，鬓发斑白的男人。一缕长须花白，慈眉善目和蔼。
那时候，君故才知道祖父原来有个在聚炎阁当长老的老朋友，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修道的天分。
他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聚炎阁，然后时隔两年，坐在了心灵峰的学堂之中，又一次见到了这个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老人。
学堂里，方远坐在前头，君故、张煌、离泷坐在一块儿，静思和杨青芸坐在另一侧。
王阳棣看着自己门下的几个新弟子，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们都是刚进内门，对修道一途还模糊不清，今天就先说说基本的方法。”
“天底下的法术五花八门，流派无数，单单是我们聚炎阁，就有不下千百种，每个人适合的法术也不同。但有两样东西是一样的。”
王阳棣抬起一只手，众人看去，只见他掌心上白光一闪，凝聚出一枚白色的符文印记，那印记是三角形状，内中似乎隐藏着许多玄妙花纹。
“这是道印，是释放法术的先决条件，当我们修习法术，自然会在体内凝聚出一道印记，灵力在印记之中运转，而后释放出强大的威力，法术越纯熟，印记就越稳定明显，最终形成一个道印。”
“通常来说，身上道印越多，光芒越强，就表示此人掌握的法术多且强，实力不容小视。”
王阳棣轻轻抬手，那三角道印放出一道强光，喷涌而出，从窗户飞射出去，如利剑一般直击千里以外。
君故摸了摸心口，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道红纹，它好像也是许多玄妙纹路组成的。
“难道它也是一个道印？”他心里暗暗想到。
“对于道印，其实就是灵力运转的方法，在远古时期，先人就明白其中奥妙，有大智慧的人将一些道印拓印下来，用文字和图形记录在纸上。其余人看了，也能以相同方法运行灵力，释放出相同的法术……”
王阳棣一笑：“你们应该也想到了，现在流传于世的诸多法术，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可以说，法术典籍就是对各种道印的注释和图解，道印即是天下法术的源头。”
“那最开始的道印是从何而来的呢？”张煌提出了个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问得好。”王阳棣说道：“法术是什么？是对灵力的运用。在最开始的修道者心中，是没有法术这一概念的。他们模拟天地大道，运转体内的灵力，久而久之形成了道印，后来道印广为流传，才被人们称为法术。所以道印是天然存在的，大道化形。不单是人，天地万物，花鸟鱼虫，它们身上同样蕴藏着道印，只是大小纯度不一。”
王阳棣手中的光芒黯淡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道“：法术不过是修道者对自然道理的运用和模仿。所以某些天才能够从自然万物之中领悟出新的法术。所谓的格物致知，说的便是如此。”
君故没想到天下盛行的法术竟然有这样的由来，修道之术不知道流传了多少时光，到如今百花齐放，繁荣至极，没想到源头都是来自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
“除了道印，还有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灵源。灵源是灵力的源头，可以这么说，灵源就是炉火，而道印是锅铲，二者缺一不可，才能烹调出一个完整的法术。灵源还是生命之源，一旦灵源熄灭，修道者也就命不久矣了。”
“所谓修炼，就是保持灵源昌盛，道印稳固。灵源熄灭，则万事休矣，道印损毁，则法术无从施展。”
王阳棣严肃地说道：“这也是今后你们每天要做的功课。修道者最忌讳懈怠懒惰，你们要勤加练习。”
说完，他手中浮现出四枚玉简，飞到君故四人手中，“这里面是巩固灵源的方法，等你们将体内灵源稳固下来，才能去凝炼道印，修行法术。”
君故握着那枚玉简，郑重地收了起来。
“回去后你们就可以着手进行了，等所有人都稳固好，我才会开始教授法术。”
王阳棣环顾四周：“所以你们要互相协助，有一人拖后腿，所有人的修行都要延后开始。”
“是。”君故四人齐声应好。
法术源自道印，灵源则是法术威能的保证。
听完王阳棣的讲解，君故心里已经有了明悟，就像烧火做饭一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体内的“炉火”点起来。
玉简里是最通用的灵源巩固之法，它说要先在丹田处聚集灵气，形成一颗“灵种”，随后温养七天七夜，让灵种扎根，就算成了。
“看起来很简单嘛……”君故放下玉简，端坐屋中，开始试着吸纳周边灵气。
心灵峰附近灵气浓郁，很轻易就能吸纳到足够的灵气，君故丹田里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旋转收拢，最后在他心神的控制下，向内一收！
就像浓烟被风吹散一般，漩涡散开了。
君故长出一口气，并不气馁。虽然玉简里说稳固灵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天赋差别只体现在灵源的强盛程度上，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一次能成。
他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页泛黄的纸张，上面写了不少歪歪扭扭的字。
这是他当初在地下废墟的那座石碑上记录下来的口诀。奇特的上古文字，晦涩难懂的语句，即使现在再看，还是一头雾水。
“道印，道印……”
君故一句一句地看着，想从口诀上看出有没有凝聚道印的方法。但口诀上只是一句句宽泛的话，并没有说到灵力如何运转，那道印的凝聚自然也是空谈。
第二天，君故一早起来，还没洗漱就在床上坐起来，像昨天一样继续凝聚“灵种”。
片刻之后，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下床穿鞋，出门去洗漱。
院子里的用水都来自山上清泉，用渠道接引下来，从竹筒里流出来，最后汇聚成一个水潭，另外还有一口井，但井水不如山泉清冽可口。
君故用泉水清洗了牙齿和脸，然后走到侧边的偏房里。里面已经有人了，张煌正坐在一口烧着炭的石锅边上。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他从布包里抓了一些干燥的茶叶，放了进去。君故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道了声早。
“离泷去拿东西了，昨晚山下的人把东西送到前院，结果我们都没人发现……”
君故愣了一下，说：“昨天我照着玉简练了一晚上，还真没注意。”
“我也是。”张煌嘿嘿一笑，“厨房里已经空了，没东西吃，不然还发现不了。”
“你练得怎么样了？”君故问道。
“不怎么样，没成功。”张煌皱眉：“可能还要几天。”
房前的木门轻轻挪动了一下，离泷抱着几个木屉进来，然后也在地上坐下。
锅里的水渐渐变成褐色，茶叶舒展开来，上下飘荡，气泡一串串地往上冒，热气将周围蕴上一层水珠。
君故拿起勾勺，舀了半碗茶水，然后接过离泷递过来的几个糕点和包子。
“真困啊，没想到修行这么累人……”张煌伸了个懒腰，也开始吃他的早饭。
“谁说不是。怪不得那些修炼千年的，最后都成了老怪物。”离泷轻笑了一下。
君故也想笑，在志怪小说和传闻里，他听说过许多心性古怪，修为却极高的修道者，想来和常年枯燥疲惫的修炼不无关系。
“以后修炼完，还是多出去散散心，我可不想变成那样。”张煌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三人吃喝完，还是各自回到房间，继续修行去了，院子里安静得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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