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进山
这天晚上，君故在村长家的客房住下。在这小村庄里，远离修道世界，一到晚上就万籁俱寂，虽然床板生硬，但他反而觉得安心，睡得比在灵源山都要安稳得多。
第二天一早，屋外传来了阵阵嘈杂。君故推开门，门外站着许多农夫农妇，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君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村长，这是？”君故把老村长拉到一边，不知道这副阵仗是要做什么。
“小仙人，他们都是村里人，家里的孩子失踪了，听说你要来帮忙，特意过来感谢你的。”老村长说道。
村民们在村长儿子的带领下走了过来，把君故围在中间，村长儿子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纷纷跪倒下来，朝着君故磕头，然后齐声喊道：
“求仙人大老爷救救我们的孩子！请仙人大老爷救救我们的孩子！”
君故最受不得别人行此大礼，连忙上前一个个扶起来，一边扶，一边说快起来。
村长父子见了这番情景，也是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松了口气。
……
小连村后山有一大片老林子，生长着许多苍老的大树，常年云雾缭绕，野兽横行，只有青壮年男子敢进入其中。
君故站在林子前，身后跟了一大堆村民，老村长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说：
“小仙人，这里就是犬子说的那座林子了，山洞就在林子里。”
君故点点头，说道：“村长放心，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可以回到村子里等候。”
“好好好，那就一切都靠小仙人了……”老村长又是一副要跪下的样子，君故连忙制止他，然后逃难似的钻进了迷雾重重的山林里。
小连村的委托是刻录在白色玉牌之上的，代表它是最低级的委托，以君故的身手，按理说不会有太大的意外，所以他才敢这样贸然钻进树林之中。
这老林子不知道在这里存在多久了，全是些表皮枯槁的老树，错乱的树枝盘根错节，许多地方根本无法通行。一条简陋的黄土路弯弯曲曲地通往山顶，这是村里猎户常走的路，只是自从妖怪出没后，他们已经不敢上山，因此道路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动物的脚印。
君故此前已经问清了上山的路，因此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上，他的步伐比起熟路的猎户还要快得多，没多久就看到一片无期缭绕的小山坳，雾气里有个黑漆漆的洞口，看着阴森恐怖。
不过君故毕竟不比村里猎户，聚炎阁的地下废墟他都去过，这山洞虽然看起来吓人，他却也不害怕，只是把背后的长剑握在手里，贴着一侧墙壁，慢慢走了进去。
山洞内的雾气比林子里还要浓郁一些，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路，四周白茫茫一片，让人禁不住心跳加快。君故的脚步也渐渐慎重了起来，但他的心态依旧平稳。
“所谓妖怪，不过是懂些法术的动物，不值得害怕。”
他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往前走。突然他注意到前面的雾气抖动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升起一道浓烟，浓烟里显露出一只体型彪悍的怪物来。
那怪物生的青面獠牙，脑袋有磨盘大小，两只手臂像铁棍一样结实有力，腰部以下都掩盖在雾气之中。它手里提着一只人类的短腿，正滴答滴答地淌着血，似乎是进食的时候被打扰了，大张着血红的巨口，怒气冲冲地吼叫了起来。
君故见了此景，也好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用剑挡在身前。怪物的吼叫震耳欲聋，一股腥臭气味扑鼻而来，君故握紧剑柄，手心紧张得直冒汗。
一人一怪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君故一直在等着怪物先出招，想着要怎么招架，但怪物却只是站在雾气里张牙舞爪，气势吓人，却不见上前。
“奇怪……”
君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定睛吵那片雾气看去，只见怪物的腰部虚虚实实，好像和雾气连接在了一起，细看之下，它的身体也在不时颤动，像是有波纹在流动一般。君故在追逐红光时看到的那些波纹，顿时恍然大悟，眼前这怪物怕不是幻象，只是看起来吓人，却没有攻击能力。
“当初村长的儿子他们那行人，恐怕是被吓坏了，没有察觉到问题。”
君故沉吟着，站到了怪物的面前，离得近了，就能发现这家伙确实只是一层虚幻的光组成的幻象，只是在雾气的掩护下显得格外真实。君故手心亮起一道白光，随后似乎有所发现，伸手往雾气内一抓，然后收回手掌。
那怪物应声消失，周围的雾气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君故摊开手掌，只见上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纸，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画了个鬼头，隐约闪烁着幽光。
君故双指一捏，指尖窜出一团火苗，把符纸烧了。少了这装神弄鬼的符纸，山洞里的阴森气氛一下子散去了不少，他四下检查，却也没再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看来这个山洞就是那些偷走小孩的家伙用来恐吓村民的，他们的基地另在他处。
君故出了山洞，又在山上搜索来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眉头紧锁，看到远处的高崖上有一株高大的榕树，于是御剑飞了过去。大榕树站在整座林子的最高点，在树冠上正好能俯瞰四周，连绵起伏的山岭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君故扭过头，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一片长满青草的土坡上，趴着一个已经中年男人。君故将他翻过身，发现这人身上穿着小连村猎户常见的衣物，脸上还有一大块黑斑。
“这是村长儿子说的那个李子？”
村长儿子曾提起过，那个在山洞里被怪物拖走，啃断了腿的倒霉蛋就是这个长相。此时他的尸体却出现在离山洞几里远的地方，嘴里塞满青草。君故叹了口气，摸了摸尸体的小腿，果然，李子的小腿断了。
当时他们在山洞里遇到幻想像，被怪物吓得魂飞魄散，李子情急之下崴断了腿，倒在地上，其他人惊吓过度，误以为他被怪物攻击了，于是顾不得其他，便逃下了山。
李子自己一个人断了腿，山下的村民又被妖怪传说吓得不敢上山，他只能靠着双手爬出洞穴，最后到了这片土坡，极饿过度，只能靠青草充饥，最终死在了这里。
君故想象着这人临死前的场景，那时他该是多么绝望啊。
“该死的贼人……”
君故咬牙切齿，他站起来，在土坡上挖了个土坑，将李子的尸身掩埋了，随后御剑往山下，离开了这片老林。
深夜，小连村。
近来因为有妖怪出没的消息，村民们都早早的闭门锁户，整个村子一片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村长的院子里亮着一盏昏灯，他儿子在客厅内来回走着，看起来很是不安。
“爹，你说那个仙人上山都两天了，也没见他下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老村长正抽着烟斗，吐出一口烟来，说：“操心那个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仙人，他要是遇到了意外，你还能去救他还是怎么的？安心等着吧！”
“都一个多月没上山打猎了，到时候镇里的集市一开始，我们没东西卖钱，村里还有哪户人家会好过？”
“那也没办法，总好过死在山上。”村长瞪了儿子一眼，说：“李子死在那山洞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也想像他一样？”
“你管的了我，也管不了其他人。”村长儿子叹气：“村里好多人已经在准备集市上的东西了，大晚上的也不休息。就算山上有妖怪，日子也得过不是？”
第二天一早，屋外传来了阵阵嘈杂。君故推开门，门外站着许多农夫农妇，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君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村长，这是？”君故把老村长拉到一边，不知道这副阵仗是要做什么。
“小仙人，他们都是村里人，家里的孩子失踪了，听说你要来帮忙，特意过来感谢你的。”老村长说道。
村民们在村长儿子的带领下走了过来，把君故围在中间，村长儿子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纷纷跪倒下来，朝着君故磕头，然后齐声喊道：
“求仙人大老爷救救我们的孩子！请仙人大老爷救救我们的孩子！”
君故最受不得别人行此大礼，连忙上前一个个扶起来，一边扶，一边说快起来。
村长父子见了这番情景，也是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松了口气。
……
小连村后山有一大片老林子，生长着许多苍老的大树，常年云雾缭绕，野兽横行，只有青壮年男子敢进入其中。
君故站在林子前，身后跟了一大堆村民，老村长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说：
“小仙人，这里就是犬子说的那座林子了，山洞就在林子里。”
君故点点头，说道：“村长放心，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可以回到村子里等候。”
“好好好，那就一切都靠小仙人了……”老村长又是一副要跪下的样子，君故连忙制止他，然后逃难似的钻进了迷雾重重的山林里。
小连村的委托是刻录在白色玉牌之上的，代表它是最低级的委托，以君故的身手，按理说不会有太大的意外，所以他才敢这样贸然钻进树林之中。
这老林子不知道在这里存在多久了，全是些表皮枯槁的老树，错乱的树枝盘根错节，许多地方根本无法通行。一条简陋的黄土路弯弯曲曲地通往山顶，这是村里猎户常走的路，只是自从妖怪出没后，他们已经不敢上山，因此道路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动物的脚印。
君故此前已经问清了上山的路，因此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上，他的步伐比起熟路的猎户还要快得多，没多久就看到一片无期缭绕的小山坳，雾气里有个黑漆漆的洞口，看着阴森恐怖。
不过君故毕竟不比村里猎户，聚炎阁的地下废墟他都去过，这山洞虽然看起来吓人，他却也不害怕，只是把背后的长剑握在手里，贴着一侧墙壁，慢慢走了进去。
山洞内的雾气比林子里还要浓郁一些，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路，四周白茫茫一片，让人禁不住心跳加快。君故的脚步也渐渐慎重了起来，但他的心态依旧平稳。
“所谓妖怪，不过是懂些法术的动物，不值得害怕。”
他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往前走。突然他注意到前面的雾气抖动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升起一道浓烟，浓烟里显露出一只体型彪悍的怪物来。
那怪物生的青面獠牙，脑袋有磨盘大小，两只手臂像铁棍一样结实有力，腰部以下都掩盖在雾气之中。它手里提着一只人类的短腿，正滴答滴答地淌着血，似乎是进食的时候被打扰了，大张着血红的巨口，怒气冲冲地吼叫了起来。
君故见了此景，也好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用剑挡在身前。怪物的吼叫震耳欲聋，一股腥臭气味扑鼻而来，君故握紧剑柄，手心紧张得直冒汗。
一人一怪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君故一直在等着怪物先出招，想着要怎么招架，但怪物却只是站在雾气里张牙舞爪，气势吓人，却不见上前。
“奇怪……”
君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定睛吵那片雾气看去，只见怪物的腰部虚虚实实，好像和雾气连接在了一起，细看之下，它的身体也在不时颤动，像是有波纹在流动一般。君故在追逐红光时看到的那些波纹，顿时恍然大悟，眼前这怪物怕不是幻象，只是看起来吓人，却没有攻击能力。
“当初村长的儿子他们那行人，恐怕是被吓坏了，没有察觉到问题。”
君故沉吟着，站到了怪物的面前，离得近了，就能发现这家伙确实只是一层虚幻的光组成的幻象，只是在雾气的掩护下显得格外真实。君故手心亮起一道白光，随后似乎有所发现，伸手往雾气内一抓，然后收回手掌。
那怪物应声消失，周围的雾气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君故摊开手掌，只见上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纸，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画了个鬼头，隐约闪烁着幽光。
君故双指一捏，指尖窜出一团火苗，把符纸烧了。少了这装神弄鬼的符纸，山洞里的阴森气氛一下子散去了不少，他四下检查，却也没再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看来这个山洞就是那些偷走小孩的家伙用来恐吓村民的，他们的基地另在他处。
君故出了山洞，又在山上搜索来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眉头紧锁，看到远处的高崖上有一株高大的榕树，于是御剑飞了过去。大榕树站在整座林子的最高点，在树冠上正好能俯瞰四周，连绵起伏的山岭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君故扭过头，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一片长满青草的土坡上，趴着一个已经中年男人。君故将他翻过身，发现这人身上穿着小连村猎户常见的衣物，脸上还有一大块黑斑。
“这是村长儿子说的那个李子？”
村长儿子曾提起过，那个在山洞里被怪物拖走，啃断了腿的倒霉蛋就是这个长相。此时他的尸体却出现在离山洞几里远的地方，嘴里塞满青草。君故叹了口气，摸了摸尸体的小腿，果然，李子的小腿断了。
当时他们在山洞里遇到幻想像，被怪物吓得魂飞魄散，李子情急之下崴断了腿，倒在地上，其他人惊吓过度，误以为他被怪物攻击了，于是顾不得其他，便逃下了山。
李子自己一个人断了腿，山下的村民又被妖怪传说吓得不敢上山，他只能靠着双手爬出洞穴，最后到了这片土坡，极饿过度，只能靠青草充饥，最终死在了这里。
君故想象着这人临死前的场景，那时他该是多么绝望啊。
“该死的贼人……”
君故咬牙切齿，他站起来，在土坡上挖了个土坑，将李子的尸身掩埋了，随后御剑往山下，离开了这片老林。
深夜，小连村。
近来因为有妖怪出没的消息，村民们都早早的闭门锁户，整个村子一片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村长的院子里亮着一盏昏灯，他儿子在客厅内来回走着，看起来很是不安。
“爹，你说那个仙人上山都两天了，也没见他下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老村长正抽着烟斗，吐出一口烟来，说：“操心那个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仙人，他要是遇到了意外，你还能去救他还是怎么的？安心等着吧！”
“都一个多月没上山打猎了，到时候镇里的集市一开始，我们没东西卖钱，村里还有哪户人家会好过？”
“那也没办法，总好过死在山上。”村长瞪了儿子一眼，说：“李子死在那山洞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也想像他一样？”
“你管的了我，也管不了其他人。”村长儿子叹气：“村里好多人已经在准备集市上的东西了，大晚上的也不休息。就算山上有妖怪，日子也得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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