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屠杀（一）
随着山谷中传来的阵阵惨呼，叶无忌心不由得一紧。刚起身想到山边往谷中一探究竟，可陈之焕伸手在他背脊轻轻一拍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叶无忌见其他人都伏地纹丝不动，也只得随他们潜伏在草中。
陈之焕从地上拾起几个石子往不同方位连连掷去，弄出了些声响，但人仍旧伏地静观其变。在草中静候了片刻仍不见山上有何动静，陈之焕做个手势让叶无忌随他一同向前。谷中凄切的叫喊声声入耳，叶无忌早按捺不住。此时见到陈之焕手势，一个疾冲就到了山崖边。环顾左右不见有人影，赶忙向下望去。
浓浓夜色中向下望去，谷内依稀是个规模不大的村落，数十幢屋舍围绕着一个水潭而建。各屋舍前后都或大或小有些田亩，猪舍羊圈错落其间，如平日看来就是个寻常且安宁祥和的小村庄。可此刻数十黑甲骑士手执明晃晃的钢刀把守住了唯一的出村路口，还有不计其数的黑甲人穿行在各个屋舍之间，手中刀刃和甲胄之上的血迹兀自未干，哭喊之声正是来自被他们杀死的村民之口，种种惨状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土山并不甚高，虽有夜色阻隔，但叶无忌气聚双目之下村中的情况仍是看的清清楚楚。黑甲人在村中也不问话，见人就杀，男女老幼一概不分。这些黑甲人在叶无忌这样的高手眼里虽说武功并不算太高，但对于手无寸铁的寻常农人来说无异于索命恶鬼，一个照面下来就把命送了。
叶无忌听得一声惊呼，只见一个妇人从屋内跑出，手中还抱着一个孩童，慌不择路之下跳入了村中水潭之内。身后黑甲人追至水潭旁将钢刀插入腰间，从背后取下弩箭嗖嗖两箭射向潭水中的母子。弩箭射的极准，两母子还来不及反应喉头就已中箭，身子挣扎了几下鲜血从两人颈上渗入潭水中，妇人到死两臂仍牢牢抱着孩子的尸身。黑甲人射死两人后即刻收起弩箭，抽出钢刀又向其他屋子跑去。
叶无忌见黑甲人如此滥杀无辜不禁睚眦欲裂，站起身来就要跳下去救人。陈之焕急忙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叶少侠切勿轻举妄动！谷中贼人不下百人，而我们不足十人，此刻下去枉自送了性命，望少侠三思！”
叶无忌甩开陈之焕的手道：“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本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本分事，此际这伙凶徒在此滥杀无辜，我们怎可袖手旁观？”
陈之焕低呼道：“你刚和他们交过手，以一敌百你可有必胜把握？如没有何不忍一时激愤，留此有用之躯日后再为这些村民伸冤雪恨！”
叶无忌仍是不理，纵身就要往下跳。陈之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腰间气海穴。叶无忌心思都在下山救人之上，对陈之焕毫无防备，被他一抓之下一口提起的真气顿时泄了，四肢无力，卧倒在了地上。
“叶少侠，我不能让你在此白白送命，无礼之举还望恕罪。”陈之焕眼中带有几分歉意。
“你放开我！我御剑门绝不容此恶行在眼皮底下发生！”叶无忌心念谷中村民性命，只想下山阻止黑甲人继续屠戮村民。可要穴被陈之焕牢牢拿住，浑身使不出半分劲力，心中又气又急。
过了一炷香功夫，下方谷中呼喊声渐消。叶无忌听得一人朗声说道：“此间事已了，石七领一队人清理善后。其余人随我去北方密林。”
一众黑甲人行动极为迅速，除数人按吩咐留下外，其余人都随那下令之人纵马出谷向密林方向奔去。待大队人马都出谷走远后陈之焕方松开拿着叶无忌穴道的手，低头拱手向叶无忌致歉。
叶无忌微微运气活动了一下被封闭许久的诸穴和四肢，一声轻叹道：“陈将军也不必如此了，我们速速下去，看看能否救得一两个村民吧。”说着展开轻功跳了下去。
陈之焕点头称是，手一挥招来一直伏在草中的几人吩咐道：“贼人悍不畏死难以俘获，下手利落些，不要活口，以免他们向同伴报信。”说完便带头向谷中村落纵跃而去。
此时村中早已没了任何声响，只剩一片死寂。留下的黑甲人两人守在村口，其余人分散在各屋舍中一一检查是否有活口，但凡发现仍有气的都在颈中再补一刀。叶无忌甫一落地就奔向村口的两名黑甲人，他恼怒于黑甲人视人命如草芥，心中也打定主意丝毫不留余地，手中长剑带着枉死村民们的恨意化作数道剑光瞬间收割了两人的性命。陈之焕见叶无忌解决了村口两人双手向左右疾指，跟在身后的众人陡然散开向各个屋舍中的黑甲人扑去。
叶无忌杀死村口两人后也立即回身向最近的一间大宅中跑去。这三进大宅应是村中大户所居，从外部看该户人丁当是不少。叶无忌踏入大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向内行至院中看到满地都是尸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年迈的华发老叟和年幼的襁褓小儿无一幸免。推断应是黑甲人将屋中人等集中在一处后集体屠杀。叶无忌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俯身查看是否有人生还，可查看了几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他发觉尸身都是颈部中刀而亡，几人身首已经分离，有的颈中还有补刀的痕迹，想是黑甲人已在他之前细细查看过了。叶无忌心中满是疑问，这黑甲人装备之精、战阵之熟绝非等闲，可他们为何与这与世无争的村民为难，且摆明要屠灭全村，鸡犬不留。
陈之焕那边都是襄王府的精锐武士，三三两两的黑甲人自不是他们的对手，陈之焕授意不留活口之下他们更是无所顾忌痛下杀手，几个照面就把眼前的黑甲人尽数格毙。叶无忌从大宅出来后又探查了几间房舍，无一例外都是满门尽屠且无一生还。他见陈之焕等人聚在潭水旁一处屋外遂快步上前与他们汇合，问道：“陈将军可有何发现？”
陈之焕摇头道：“这伙贼人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刀下没留一个活口。叶少侠从村口寻到此处想必与我所见无差。”
叶无忌咬牙道：“这些村民何罪之有，要遭此横死灭族之灾！此乃大楚腹地，怎会有如此狠毒的贼人横行？”
众人半晌默然无语，叶无忌又问道：“那贼人带着大队人马去往方才我们聚歼他同伴之地，若扑空之下会不会沿着蹄印追踪到县主对她们不利？”
陈之焕答道：“县主她们和神鸟营所骑都是上等良驹，脚程极快，且她们从密林处出发距今已有一个多时辰，贼人应当追之不及。即使他们按蹄印一路追到三河村，那春狩大营可有数千人马，想那贼人也不敢以卵击石。叶少侠不必担心。”
叶无忌听来也觉有理，心中稍安，转头向陈之焕道：“想来这些无辜枉死的村民也没人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陈将军可否助我将此处村民安葬了？此村地处荒野，如放任不管久之不免有野兽侵入。他们生前遭此不幸我们未及救援，我不想他们死后再落个尸身不全。”
此村虽不大，但数十间房舍加起来死者也有过百人，一一将之收敛安葬也非举手之劳。陈之焕闻听此言心中暗道妇人之仁，嘴上却不便直说，微作踌躇道：“叶少侠仁义之心让人佩服，可在下身负军令，且之前黑甲人大队骑兵也不知去向，当务之急要回去向大王复命，看下一步如何进行。我看不如一把火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叶无忌似乎早已料到陈之焕并无意帮自己，表现的并不介怀，拱拱手道：“如此就请陈将军先行一步，我尽快将村民掩埋安葬了就快马赶往笔架山与大营汇合。”
陈之焕拱拱手道声辛苦，随即领着几人出村去了。村中本以农耕过活，锄头、铁耙之物每家必备，叶无忌在就近屋内寻了把锄头掘土以掩埋村民尸身。黑甲人都是先将屋内众人逼在院内再集体屠戮，所以村民大多死在自家院内，叶无忌倒也不必一一将尸首搬来倒去，直接在院内掘个深坑将村民尸身移至坑内覆土掩埋即可。
叶无忌身强体健内力非凡，虽从未做过农活，但掘土这般体力活自难不倒他，很快就将就近几户人家安葬妥当。又来到靠近山边一户门前，这户人丁不旺，只有间破旧的小宅子。叶无忌进到院内发现这户与其他被害村民家不同，没在小院内见到尸身，且似乎屋内淡淡有着些许微光。他踏入屋内发现居然这家油灯还燃着，并不像其他村民般是被从睡梦中仓促叫醒后逼到院中去的。
叶无忌奇怪之下又进入堂屋中查看，竟发现其中桌椅家具凌乱不堪，似有打斗痕迹，在通往后屋的门廊处还有几处血迹。叶无忌沿着血迹来到后屋卧房中发现一老一少两人躺在血泊中。老人颈部受创一刀毙命，青年男子身中数刀，胸口一处极深的刀伤显然是致命伤。青年体魄强健，不似寻常农夫，手中还紧紧握着把染血的短刀。想必死前为保护家人曾与那些黑甲人有过争斗，但双拳难敌四手，被围攻丧命。
叶无忌俯身想取下他手中短刀，好将他移至屋外埋葬。刚碰到短刀那青年的手竟然微微动了一下。叶无忌立刻双指如飞，疾点了他几处大穴止血，又扶助他缓缓将真气注入他体内护住心脉。可他受伤实在太重，胸口那一刀几乎将他刺穿，不知是否全凭一股怨气才支撑到此刻还未死去。
陈之焕从地上拾起几个石子往不同方位连连掷去，弄出了些声响，但人仍旧伏地静观其变。在草中静候了片刻仍不见山上有何动静，陈之焕做个手势让叶无忌随他一同向前。谷中凄切的叫喊声声入耳，叶无忌早按捺不住。此时见到陈之焕手势，一个疾冲就到了山崖边。环顾左右不见有人影，赶忙向下望去。
浓浓夜色中向下望去，谷内依稀是个规模不大的村落，数十幢屋舍围绕着一个水潭而建。各屋舍前后都或大或小有些田亩，猪舍羊圈错落其间，如平日看来就是个寻常且安宁祥和的小村庄。可此刻数十黑甲骑士手执明晃晃的钢刀把守住了唯一的出村路口，还有不计其数的黑甲人穿行在各个屋舍之间，手中刀刃和甲胄之上的血迹兀自未干，哭喊之声正是来自被他们杀死的村民之口，种种惨状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土山并不甚高，虽有夜色阻隔，但叶无忌气聚双目之下村中的情况仍是看的清清楚楚。黑甲人在村中也不问话，见人就杀，男女老幼一概不分。这些黑甲人在叶无忌这样的高手眼里虽说武功并不算太高，但对于手无寸铁的寻常农人来说无异于索命恶鬼，一个照面下来就把命送了。
叶无忌听得一声惊呼，只见一个妇人从屋内跑出，手中还抱着一个孩童，慌不择路之下跳入了村中水潭之内。身后黑甲人追至水潭旁将钢刀插入腰间，从背后取下弩箭嗖嗖两箭射向潭水中的母子。弩箭射的极准，两母子还来不及反应喉头就已中箭，身子挣扎了几下鲜血从两人颈上渗入潭水中，妇人到死两臂仍牢牢抱着孩子的尸身。黑甲人射死两人后即刻收起弩箭，抽出钢刀又向其他屋子跑去。
叶无忌见黑甲人如此滥杀无辜不禁睚眦欲裂，站起身来就要跳下去救人。陈之焕急忙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叶少侠切勿轻举妄动！谷中贼人不下百人，而我们不足十人，此刻下去枉自送了性命，望少侠三思！”
叶无忌甩开陈之焕的手道：“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本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本分事，此际这伙凶徒在此滥杀无辜，我们怎可袖手旁观？”
陈之焕低呼道：“你刚和他们交过手，以一敌百你可有必胜把握？如没有何不忍一时激愤，留此有用之躯日后再为这些村民伸冤雪恨！”
叶无忌仍是不理，纵身就要往下跳。陈之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腰间气海穴。叶无忌心思都在下山救人之上，对陈之焕毫无防备，被他一抓之下一口提起的真气顿时泄了，四肢无力，卧倒在了地上。
“叶少侠，我不能让你在此白白送命，无礼之举还望恕罪。”陈之焕眼中带有几分歉意。
“你放开我！我御剑门绝不容此恶行在眼皮底下发生！”叶无忌心念谷中村民性命，只想下山阻止黑甲人继续屠戮村民。可要穴被陈之焕牢牢拿住，浑身使不出半分劲力，心中又气又急。
过了一炷香功夫，下方谷中呼喊声渐消。叶无忌听得一人朗声说道：“此间事已了，石七领一队人清理善后。其余人随我去北方密林。”
一众黑甲人行动极为迅速，除数人按吩咐留下外，其余人都随那下令之人纵马出谷向密林方向奔去。待大队人马都出谷走远后陈之焕方松开拿着叶无忌穴道的手，低头拱手向叶无忌致歉。
叶无忌微微运气活动了一下被封闭许久的诸穴和四肢，一声轻叹道：“陈将军也不必如此了，我们速速下去，看看能否救得一两个村民吧。”说着展开轻功跳了下去。
陈之焕点头称是，手一挥招来一直伏在草中的几人吩咐道：“贼人悍不畏死难以俘获，下手利落些，不要活口，以免他们向同伴报信。”说完便带头向谷中村落纵跃而去。
此时村中早已没了任何声响，只剩一片死寂。留下的黑甲人两人守在村口，其余人分散在各屋舍中一一检查是否有活口，但凡发现仍有气的都在颈中再补一刀。叶无忌甫一落地就奔向村口的两名黑甲人，他恼怒于黑甲人视人命如草芥，心中也打定主意丝毫不留余地，手中长剑带着枉死村民们的恨意化作数道剑光瞬间收割了两人的性命。陈之焕见叶无忌解决了村口两人双手向左右疾指，跟在身后的众人陡然散开向各个屋舍中的黑甲人扑去。
叶无忌杀死村口两人后也立即回身向最近的一间大宅中跑去。这三进大宅应是村中大户所居，从外部看该户人丁当是不少。叶无忌踏入大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向内行至院中看到满地都是尸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年迈的华发老叟和年幼的襁褓小儿无一幸免。推断应是黑甲人将屋中人等集中在一处后集体屠杀。叶无忌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俯身查看是否有人生还，可查看了几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他发觉尸身都是颈部中刀而亡，几人身首已经分离，有的颈中还有补刀的痕迹，想是黑甲人已在他之前细细查看过了。叶无忌心中满是疑问，这黑甲人装备之精、战阵之熟绝非等闲，可他们为何与这与世无争的村民为难，且摆明要屠灭全村，鸡犬不留。
陈之焕那边都是襄王府的精锐武士，三三两两的黑甲人自不是他们的对手，陈之焕授意不留活口之下他们更是无所顾忌痛下杀手，几个照面就把眼前的黑甲人尽数格毙。叶无忌从大宅出来后又探查了几间房舍，无一例外都是满门尽屠且无一生还。他见陈之焕等人聚在潭水旁一处屋外遂快步上前与他们汇合，问道：“陈将军可有何发现？”
陈之焕摇头道：“这伙贼人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刀下没留一个活口。叶少侠从村口寻到此处想必与我所见无差。”
叶无忌咬牙道：“这些村民何罪之有，要遭此横死灭族之灾！此乃大楚腹地，怎会有如此狠毒的贼人横行？”
众人半晌默然无语，叶无忌又问道：“那贼人带着大队人马去往方才我们聚歼他同伴之地，若扑空之下会不会沿着蹄印追踪到县主对她们不利？”
陈之焕答道：“县主她们和神鸟营所骑都是上等良驹，脚程极快，且她们从密林处出发距今已有一个多时辰，贼人应当追之不及。即使他们按蹄印一路追到三河村，那春狩大营可有数千人马，想那贼人也不敢以卵击石。叶少侠不必担心。”
叶无忌听来也觉有理，心中稍安，转头向陈之焕道：“想来这些无辜枉死的村民也没人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陈将军可否助我将此处村民安葬了？此村地处荒野，如放任不管久之不免有野兽侵入。他们生前遭此不幸我们未及救援，我不想他们死后再落个尸身不全。”
此村虽不大，但数十间房舍加起来死者也有过百人，一一将之收敛安葬也非举手之劳。陈之焕闻听此言心中暗道妇人之仁，嘴上却不便直说，微作踌躇道：“叶少侠仁义之心让人佩服，可在下身负军令，且之前黑甲人大队骑兵也不知去向，当务之急要回去向大王复命，看下一步如何进行。我看不如一把火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叶无忌似乎早已料到陈之焕并无意帮自己，表现的并不介怀，拱拱手道：“如此就请陈将军先行一步，我尽快将村民掩埋安葬了就快马赶往笔架山与大营汇合。”
陈之焕拱拱手道声辛苦，随即领着几人出村去了。村中本以农耕过活，锄头、铁耙之物每家必备，叶无忌在就近屋内寻了把锄头掘土以掩埋村民尸身。黑甲人都是先将屋内众人逼在院内再集体屠戮，所以村民大多死在自家院内，叶无忌倒也不必一一将尸首搬来倒去，直接在院内掘个深坑将村民尸身移至坑内覆土掩埋即可。
叶无忌身强体健内力非凡，虽从未做过农活，但掘土这般体力活自难不倒他，很快就将就近几户人家安葬妥当。又来到靠近山边一户门前，这户人丁不旺，只有间破旧的小宅子。叶无忌进到院内发现这户与其他被害村民家不同，没在小院内见到尸身，且似乎屋内淡淡有着些许微光。他踏入屋内发现居然这家油灯还燃着，并不像其他村民般是被从睡梦中仓促叫醒后逼到院中去的。
叶无忌奇怪之下又进入堂屋中查看，竟发现其中桌椅家具凌乱不堪，似有打斗痕迹，在通往后屋的门廊处还有几处血迹。叶无忌沿着血迹来到后屋卧房中发现一老一少两人躺在血泊中。老人颈部受创一刀毙命，青年男子身中数刀，胸口一处极深的刀伤显然是致命伤。青年体魄强健，不似寻常农夫，手中还紧紧握着把染血的短刀。想必死前为保护家人曾与那些黑甲人有过争斗，但双拳难敌四手，被围攻丧命。
叶无忌俯身想取下他手中短刀，好将他移至屋外埋葬。刚碰到短刀那青年的手竟然微微动了一下。叶无忌立刻双指如飞，疾点了他几处大穴止血，又扶助他缓缓将真气注入他体内护住心脉。可他受伤实在太重，胸口那一刀几乎将他刺穿，不知是否全凭一股怨气才支撑到此刻还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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