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苏醒幼龙 三
路明非想起自己确实是签过一份拉丁文书写的契约书，不过那时候他刚经历了小魔鬼的沉浸式入学介绍，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份合约。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继续我们上次没聊完的话题，”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卡塞尔学院的专业...非常特殊。”
“能有多特殊？”路明非眨巴着眼睛。
拥有无敌于世的磁场力量，并不代表路明非就是视技术为不纯物的狂人。更何况混血种研究了上千年的言灵和炼金术，一定有它的可取之处，就算他真的是视暴力为最大自由的颠佬，想必也会对学院花费多年收集整理的系统化知识产生兴趣。
“你知道神学院么？”古德里安教授问道。
路明非点头。
“如果说神学院创立的目的是为了对宗教的经典、信条加以阐述，以此更接近教士们侍奉的神明。那么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屠龙。”古德里安言简意赅。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老教授和芬格尔不约而同的看向路明非，似乎期待着他被惊讶的跳起来。
路明非抿了口酒，奇怪于为什么这些人会觉得自己会被一幅画吓到？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的火焰。
“一头龙。”他淡定地总结道。
芬格尔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古德里安教授，在我印象里，路明非是头一个没吓到吧？”
古德里安点点头，眼中对路明非的赞赏之意更浓。
“很罕见，这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路明非同学的天赋。”数千年以来，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
“屠龙？”
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被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与路鸣泽相似的说法，只是路明非便从中分辨出两种不同的语气来。如果说古德里安教授是发自内心的因这段历史而激动，路鸣泽则是...嘲弄？
路明非回忆起男孩在火雨中注视黑龙的神情。
你跟那黑龙很熟？”他曾试探着问路鸣泽。
“不，没有，恰恰相反，”男孩轻声说，“我是最想杀死他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杀死他！”
路明非这才隐约感觉触及到了小魔鬼一直试着隐藏的，他口中所谓的宿命。
“...因为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都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解。
“他们是在和龙类的斗争中消亡的吗？”想到沙漠基地的经历，路明非不禁问道。
“这个嘛，其实我们还准备了一件实证来展示...先看看吧...”古德里安教授似乎不想就这一问题发表意见，拍了拍手转移话题。
书房的门打开，面色儒雅的中年日本男子提着银色金属包边的深色手提箱快步走入。手提箱放在桌上发出远比外表沉重的声响。
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了一躬，男子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虽然之前就和路君见过，不过还请在下重新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
路明非想起来了，之前他误入楚子航小队的蹲点任务，当着整个电影院打爆死侍那次，卡塞尔学院前来收尾的工作人员里，为首的就是这位。
当时他拉着路明非要给这位新生做心里辅导，不要说路明非之前从未了解过龙类，就连预科班的学生也罕有和死侍直面的经历，甚至相当一部分执行部成员在职业生涯里最多也就负责处理血统失控的混血种。然而即使是这样也难免会有心里问题频发的现象。
有关那次心理辅导的内容与结果，富山雅史严格按照职业道德没有透露。只是旁人问起S级新生的时候，他总是会感叹道这位确实是天生的屠龙苗子。
富山雅史教授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他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
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半面手掌大小的黑色盾形鳞片，呈完美的盾形，它的边缘有着不少尖锐的棱角，就仿佛是锋利的匕首，在灯下泛起幽蓝的冷芒，寒气四溢。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想起那条黑龙，黑龙身上的鳞片与他手上的鳞片形状极其相似，只是黑龙的鳞片要巨大的多，摸起来的质感也更加的坚韧。
这时候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路明非的手心。
路明非自然地接过手枪，按住卡扣取出弹匣端详。
“沃尔特pp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经过装备部的改进提升了贯穿力。你现在可以用这把枪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史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劲啊！”路明非大赞，楚子航塞给他配枪时路明非就在想自己入学后是不是也能拿到一把。
007同款，氮化处理过的钢制枪身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想必每个看过《007》系列电影的观众都试想过自己手握这把武器的样子。
这与枪械的威力无关，单纯是一种如收集胶达一般的爱好。
“这是学校配发的吗?”路明非把子弹取出后又乐此不疲地压回弹仓。
“如果你喜欢的话。”古德里安教授随意道。
卡塞尔学院在持枪这方面完美契合了合众国的传统，不要说路明非这样正式入学的S级学生，就连卡塞尔学院清洁泳池的员工腰上都时不时揣着一把枪。
校长昂热坚信某一天会有龙循着线索找到学校里大杀特杀，到时候校园里的每个人都有义务对这只未经允许闯入私人领地的龙开枪射杀。虽然没人相信，但并不妨碍这极大的提升了卡塞尔学院的人均军火持有量。
“对它开枪试试，”富山雅史把鳞片放在窗台上，“这就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子弹同样对它无效。”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继续我们上次没聊完的话题，”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卡塞尔学院的专业...非常特殊。”
“能有多特殊？”路明非眨巴着眼睛。
拥有无敌于世的磁场力量，并不代表路明非就是视技术为不纯物的狂人。更何况混血种研究了上千年的言灵和炼金术，一定有它的可取之处，就算他真的是视暴力为最大自由的颠佬，想必也会对学院花费多年收集整理的系统化知识产生兴趣。
“你知道神学院么？”古德里安教授问道。
路明非点头。
“如果说神学院创立的目的是为了对宗教的经典、信条加以阐述，以此更接近教士们侍奉的神明。那么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屠龙。”古德里安言简意赅。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老教授和芬格尔不约而同的看向路明非，似乎期待着他被惊讶的跳起来。
路明非抿了口酒，奇怪于为什么这些人会觉得自己会被一幅画吓到？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的火焰。
“一头龙。”他淡定地总结道。
芬格尔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古德里安教授，在我印象里，路明非是头一个没吓到吧？”
古德里安点点头，眼中对路明非的赞赏之意更浓。
“很罕见，这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路明非同学的天赋。”数千年以来，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
“屠龙？”
古德里安教授点头，“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被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与路鸣泽相似的说法，只是路明非便从中分辨出两种不同的语气来。如果说古德里安教授是发自内心的因这段历史而激动，路鸣泽则是...嘲弄？
路明非回忆起男孩在火雨中注视黑龙的神情。
你跟那黑龙很熟？”他曾试探着问路鸣泽。
“不，没有，恰恰相反，”男孩轻声说，“我是最想杀死他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杀死他！”
路明非这才隐约感觉触及到了小魔鬼一直试着隐藏的，他口中所谓的宿命。
“...因为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都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解。
“他们是在和龙类的斗争中消亡的吗？”想到沙漠基地的经历，路明非不禁问道。
“这个嘛，其实我们还准备了一件实证来展示...先看看吧...”古德里安教授似乎不想就这一问题发表意见，拍了拍手转移话题。
书房的门打开，面色儒雅的中年日本男子提着银色金属包边的深色手提箱快步走入。手提箱放在桌上发出远比外表沉重的声响。
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鞠了一躬，男子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虽然之前就和路君见过，不过还请在下重新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
路明非想起来了，之前他误入楚子航小队的蹲点任务，当着整个电影院打爆死侍那次，卡塞尔学院前来收尾的工作人员里，为首的就是这位。
当时他拉着路明非要给这位新生做心里辅导，不要说路明非之前从未了解过龙类，就连预科班的学生也罕有和死侍直面的经历，甚至相当一部分执行部成员在职业生涯里最多也就负责处理血统失控的混血种。然而即使是这样也难免会有心里问题频发的现象。
有关那次心理辅导的内容与结果，富山雅史严格按照职业道德没有透露。只是旁人问起S级新生的时候，他总是会感叹道这位确实是天生的屠龙苗子。
富山雅史教授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他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
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半面手掌大小的黑色盾形鳞片，呈完美的盾形，它的边缘有着不少尖锐的棱角，就仿佛是锋利的匕首，在灯下泛起幽蓝的冷芒，寒气四溢。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想起那条黑龙，黑龙身上的鳞片与他手上的鳞片形状极其相似，只是黑龙的鳞片要巨大的多，摸起来的质感也更加的坚韧。
这时候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路明非的手心。
路明非自然地接过手枪，按住卡扣取出弹匣端详。
“沃尔特pp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经过装备部的改进提升了贯穿力。你现在可以用这把枪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史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劲啊！”路明非大赞，楚子航塞给他配枪时路明非就在想自己入学后是不是也能拿到一把。
007同款，氮化处理过的钢制枪身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想必每个看过《007》系列电影的观众都试想过自己手握这把武器的样子。
这与枪械的威力无关，单纯是一种如收集胶达一般的爱好。
“这是学校配发的吗?”路明非把子弹取出后又乐此不疲地压回弹仓。
“如果你喜欢的话。”古德里安教授随意道。
卡塞尔学院在持枪这方面完美契合了合众国的传统，不要说路明非这样正式入学的S级学生，就连卡塞尔学院清洁泳池的员工腰上都时不时揣着一把枪。
校长昂热坚信某一天会有龙循着线索找到学校里大杀特杀，到时候校园里的每个人都有义务对这只未经允许闯入私人领地的龙开枪射杀。虽然没人相信，但并不妨碍这极大的提升了卡塞尔学院的人均军火持有量。
“对它开枪试试，”富山雅史把鳞片放在窗台上，“这就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子弹同样对它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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