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曹旺的特殊之处
“是啊是啊，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不都跟你说了？
“‘我们班的同学用不着你来担心’，这不仅仅是因为里头有好几个家伙本来就是‘这边的人’，更是因为我们亲爱的班主任，黄娉娉，黄老板，就是全班同学最大的后台。
“当代追梦派教主，江湖人称‘笑面罗刹’。”
待到宁舒一本正经地介绍完黄老板的身份后，曹旺反而是有了种‘就该如此’的释然。
虽说这一事实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但那人可是黄老板啊！哪怕真实身份是这种离谱人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她老人家怎么就突然跑来凰榕一中当老师了？没记错的话，都快有五年了吧？”曹旺向来有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而宁舒也不是那种藏藏掖掖的谜语人，只要是组织内公开的信息，她都会堂堂正正地讲出来。
“这个问题，老帅早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回答过了，她是语文老师兼职班主任，而不是班主任兼职语文老师，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宁舒以“我有些不看好你智商”的眼神看向了曹旺，后者顿时被激起了些火气。
毕竟也是才刚读高一的16岁未成年人啊。
被人看扁了，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这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不就是黄老板的梦想是当语文老师吗？这种桥段又不是很难猜，能不能不要一直带着滤镜看我好，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笨好吧。”
事实上，说这话时，曹旺就已经对宁舒的偏见无可奈何了，只要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草履虫看，那就随她说吧。
“行，你不笨。”
宁舒像是哄小孩般地随口安慰了一句，而后补充道：
“就像你说的，老帅先是语文老师，而后是班主任，继而是当代追梦派教主，最后才是业内人眼里的‘笑面罗刹’。
“总之，你可以把这看成老帅护短的象征吧，只要你还是她的学生，她就会保你平安的。”
听到这，曹旺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昨晚你邀请我加入组织，也是因为黄老板特地叮嘱过吗？”
“一半一半。”
走在无人的小路上，宁舒说道：“老帅虽说有让我特别观照下同班同学，但邀请你入会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想法。”
“欸？”
听到这话，曹旺先是一愣，而后便满头雾水。
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宁舒破格招募自己的吗？
昨晚，在宁舒那粗浅的了解过组织构架后，曹旺也明白了，自己这种以往从未接触，乃至压根就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家伙，一般是不会被招进来碍事的。
他当时以为自己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尚未发掘，而追梦派高层里也有人关注自己许久，所以才会在意外发生后，顺势把自己招募进来。
而刚刚，得知黄老板就是组织Boss后，曹旺就以为是她有特地安排过，结果现在宁舒又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瞬间就给他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很不靠谱？”原本走在前边的宁舒突然蹿到曹旺跟前，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这样的举动必定会让两人撞在一起，但宁舒则是在曹旺下意识往前迈步时，就灵巧地往旁边腾挪几步避过了他，随后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跟曹旺并肩而行。
“呼……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搞这种事情，很吓人的好不好？”
曹旺舒口气，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而后才说道：
“我倒也没觉得你特别不靠谱，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除开面对应试考试得心应手外，就没啥优点了。
“宁舒，你真没有搞错吗？”
身为同学，曹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宁舒在组织里被别人诟病。
哪怕组织Boss是自己班主任，曹旺也不觉得这层关系能有多吃香，毕竟又不是亲儿子什么的。
要是自己没能展现出可堪一用的天赋，那黄老板于情于理也得把自己踢出组织。
虽说还没进入社会，但曹旺也知道“给走后门还能不配位的非领导亲属的人穿小鞋”，是职场上再正常不过的事。
自己甚至还未成年。
要是给那些心胸狭隘的超能力者惦记上……那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很好看。
也许那时候，连意外死亡都能算是好结局了。
思绪飞转，于现实的几秒时间，曹旺就已经想出好几个版本的BadEnd了，无一例外，都是以自己的死亡为结局。
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啊……
曹旺对自己的未来报以悲观。
而在一旁看了全程“曹旺变脸秀”的宁舒，此时则是面无表情地笑了下，而后打了个响指，把曹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动动你的脑子，曹旺。昨晚从你遇袭开始，到我成功赶到救援，这期间隔了多久，你有算过吗？”
闻言，曹旺难受地闭了闭眼。
用手捏了捏眼角后，才缓缓回道：
“当时我小命都快丢了，哪有心思记时间啊，又不是打游戏速通……反正大概有个两三分钟吧。
“我被袭击之后就一直在逃跑，最后你赶过来把怪秒了，成功英雄救美俘获我的芳心。”
“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宁舒伸手拉了拉曹旺的脸皮，而后意外发觉这家伙脸皮还挺嫩的。
曹旺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宁舒对自己的脸拉扯揉搓，玩够了后，宁舒才意犹未尽地说道：
“好了，那现在你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躲过‘崇怪’的第一次攻击的？”
“就……腿吓软了倒在地上，躲过的……”
曹旺不堪回首地支吾道，脸上也不知是被宁舒揉红了，还是害羞了，总之升起了淡淡的红晕。
“很好，那再之后呢，你又是怎么在崇怪的后续进攻下存活的？”
闻言，曹旺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逐渐由红变黑，紧咬着后槽牙，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似乎是在进行激烈的心里博弈。
最终，应该是实话实说的品德占据了理智的高峰，曹旺长呼一口气，带着看破红尘般的语气说道：
“摸爬滚打，一路边跑边摔。兴许是祖宗保佑，所以运气好一直没被抓到。”
亲口把事实复述一遍后，曹旺才马后炮的意识到这事有多离谱。
宁舒也没有顺他旺的话往下继续讲，而是另起炉灶，抛出了新话题。
“你知道吗？组织里有明确规定——进入‘灵场’以内即算作接敌。
“要是十分钟内没能出来，监察部门就会强制发布救援任务，让最近的外勤人员以最快速度赶往支援。
“注意，是十分钟以内哦。
“等级越高，战斗结束的就越迅速，与之相同的是，等级越低，存活的时间就越短。
“僵持的情况不是没有，但那些怪物可从来不会跟你讲什么拖延战术，一经发现，都是不死不休。
“所以无论如何，十分钟内未出灵场的情况是极其少见的，要不就是打赢了，堂堂正正地走出来，要不就是被怪物杀死，连尸体都没法回收。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Lv.0，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普通人，在灵场内的存活时间通通不会超过1分钟。
“不要说什么‘人在危急关头会爆发潜能’的蠢话，那是对敌人的傲慢，也是对自己的羞辱。
“那些怪物跟人类都敌对成千上万年了，还会不了解普通人的极限吗？
“所以，一分钟，就是普通人在它们手下的存活时间。”
说到这，曹旺已经明白了宁舒的意思。
“所以，我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这具体体现在哪一方面？总不能是超级好运吧？我玩抽卡游戏可从来都是靠吃保底出货的，跟欧皇不沾边。”
听到曹旺的话，宁舒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以“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盯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既然都见到了幻想中的怪物，那为什么还要拘泥于所谓的‘常识’？你这能力特点都快要素溢出了，怎么还想不到呢？”
“这……”
曹旺迟疑片刻，在脑海中疯狂搜刮平日里看过的各种幻想作品，可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他最难以相信的。
看到曹旺这幅样子，宁舒小拳一握，略作保留地朝他的肚子打去，要是这一下挨实了，不躺个十天八天都下不了地。
也就是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车铃声，伴随着“麻烦让一下”的声音，某位死鱼眼的青年骑着共享单车，非要从两人之间穿过。
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嫉妒小情侣当街秀恩爱的泄愤之举。
正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曹旺成功躲过了宁舒的蓄意轰拳。
看着满脸怨气的宁舒，和那个“昨晚当着他面，一击就把怪物打烂”的拳头，曹旺反应再迟钝也都明白了。
“这是……主角光环？”
此话一出，宁舒才算消了点火气。
看到宁舒的反应后，曹旺再怎么无法理解，也不得不相信了，原来‘主角光环’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产物，是真实存在的啊……
随即，他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你又是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有‘主角光环’的？”
总不可能只有主角光环这一项能力，能让Lv.0在灵场里苟活三分钟吧？
要真是这样，那人类的劣势未免也太大了，普通人压根就没有活路可言。
言罢，宁舒又攥起了拳头。
看到宁舒此举，曹旺思绪疯狂转动，最终才在后者即将不耐烦时，给出了令其稍微满意的答案。
“因为你也是！你也是主角光环的持有者！不然跟我同岁的你，不可能见过这么稀有的东西！”
因为紧张，曹旺这话说的可谓是不留余地。
不过好在，虽然回答的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让宁舒满意了，松开手，重新和曹旺并肩，边走边说道：
“前半段回答尚可，后半段纯属放屁。”
曹旺只得苦笑着点头说是。
走过一段十字路口后，周围的行人愈发稀疏，直至拐进一条小路后，再不见有人的踪迹。
“意外收获啊。”
看着被黑夜与树荫笼罩的行人小路，宁舒笑了笑，笑容纯粹无比，带着这番笑容，她转头看向曹旺，狡黠地说道：
“运气不错，正好用来试试你的成色。”
语闭，宁舒手法娴熟地把背包转至身前，拉开拉链，从里头拿出一枚刻印着“山河”二字的令牌，随后往里注入灵气。
“记得要活过三分钟哦。”
把令牌往地上一丢，随后小手拉着满脸紧张的曹旺，径直踏入灵场当中。
如果此地有旁人在的话，那在他的视野里，那两位身穿凰榕一中校服的少年少女，就像是凭空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身影。
此时，身处灵场内的曹旺，看着前方几具像是焦尸一样在原地发呆的人形怪物，小腿肚子不免有些发颤起来。
“我就是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咯~”
宁舒咧开嘴，从书包的隐藏夹层中抽出把匕首丢给曹旺。
“接着。”
听到宁舒的话，曹旺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半路才发现，那玩意是开了刃还没套刀鞘的匕首。
手忙脚乱地接到后，曹旺背后已经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了，吓得他直接爆粗口。
“草！你这也太吓人了吧！”
“欸欸欸，你都有主角光环了还怕什么啊。”说着，宁舒走到曹旺背后，用力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与其说是推，倒不如用“发射”更为合适，两臂发力，瞬间就把曹旺向前推飞了十米远，嘴里还不忘喊句口号。
“去吧，我的小主角！逃命的同时要记着攻击敌人哦！”
“宁舒你个王八蛋，我眼镜还没摘！！！”
“‘我们班的同学用不着你来担心’，这不仅仅是因为里头有好几个家伙本来就是‘这边的人’，更是因为我们亲爱的班主任，黄娉娉，黄老板，就是全班同学最大的后台。
“当代追梦派教主，江湖人称‘笑面罗刹’。”
待到宁舒一本正经地介绍完黄老板的身份后，曹旺反而是有了种‘就该如此’的释然。
虽说这一事实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但那人可是黄老板啊！哪怕真实身份是这种离谱人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她老人家怎么就突然跑来凰榕一中当老师了？没记错的话，都快有五年了吧？”曹旺向来有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而宁舒也不是那种藏藏掖掖的谜语人，只要是组织内公开的信息，她都会堂堂正正地讲出来。
“这个问题，老帅早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回答过了，她是语文老师兼职班主任，而不是班主任兼职语文老师，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宁舒以“我有些不看好你智商”的眼神看向了曹旺，后者顿时被激起了些火气。
毕竟也是才刚读高一的16岁未成年人啊。
被人看扁了，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这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不就是黄老板的梦想是当语文老师吗？这种桥段又不是很难猜，能不能不要一直带着滤镜看我好，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笨好吧。”
事实上，说这话时，曹旺就已经对宁舒的偏见无可奈何了，只要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草履虫看，那就随她说吧。
“行，你不笨。”
宁舒像是哄小孩般地随口安慰了一句，而后补充道：
“就像你说的，老帅先是语文老师，而后是班主任，继而是当代追梦派教主，最后才是业内人眼里的‘笑面罗刹’。
“总之，你可以把这看成老帅护短的象征吧，只要你还是她的学生，她就会保你平安的。”
听到这，曹旺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昨晚你邀请我加入组织，也是因为黄老板特地叮嘱过吗？”
“一半一半。”
走在无人的小路上，宁舒说道：“老帅虽说有让我特别观照下同班同学，但邀请你入会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想法。”
“欸？”
听到这话，曹旺先是一愣，而后便满头雾水。
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宁舒破格招募自己的吗？
昨晚，在宁舒那粗浅的了解过组织构架后，曹旺也明白了，自己这种以往从未接触，乃至压根就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家伙，一般是不会被招进来碍事的。
他当时以为自己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尚未发掘，而追梦派高层里也有人关注自己许久，所以才会在意外发生后，顺势把自己招募进来。
而刚刚，得知黄老板就是组织Boss后，曹旺就以为是她有特地安排过，结果现在宁舒又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瞬间就给他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很不靠谱？”原本走在前边的宁舒突然蹿到曹旺跟前，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这样的举动必定会让两人撞在一起，但宁舒则是在曹旺下意识往前迈步时，就灵巧地往旁边腾挪几步避过了他，随后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跟曹旺并肩而行。
“呼……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搞这种事情，很吓人的好不好？”
曹旺舒口气，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而后才说道：
“我倒也没觉得你特别不靠谱，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除开面对应试考试得心应手外，就没啥优点了。
“宁舒，你真没有搞错吗？”
身为同学，曹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宁舒在组织里被别人诟病。
哪怕组织Boss是自己班主任，曹旺也不觉得这层关系能有多吃香，毕竟又不是亲儿子什么的。
要是自己没能展现出可堪一用的天赋，那黄老板于情于理也得把自己踢出组织。
虽说还没进入社会，但曹旺也知道“给走后门还能不配位的非领导亲属的人穿小鞋”，是职场上再正常不过的事。
自己甚至还未成年。
要是给那些心胸狭隘的超能力者惦记上……那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很好看。
也许那时候，连意外死亡都能算是好结局了。
思绪飞转，于现实的几秒时间，曹旺就已经想出好几个版本的BadEnd了，无一例外，都是以自己的死亡为结局。
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啊……
曹旺对自己的未来报以悲观。
而在一旁看了全程“曹旺变脸秀”的宁舒，此时则是面无表情地笑了下，而后打了个响指，把曹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动动你的脑子，曹旺。昨晚从你遇袭开始，到我成功赶到救援，这期间隔了多久，你有算过吗？”
闻言，曹旺难受地闭了闭眼。
用手捏了捏眼角后，才缓缓回道：
“当时我小命都快丢了，哪有心思记时间啊，又不是打游戏速通……反正大概有个两三分钟吧。
“我被袭击之后就一直在逃跑，最后你赶过来把怪秒了，成功英雄救美俘获我的芳心。”
“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宁舒伸手拉了拉曹旺的脸皮，而后意外发觉这家伙脸皮还挺嫩的。
曹旺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宁舒对自己的脸拉扯揉搓，玩够了后，宁舒才意犹未尽地说道：
“好了，那现在你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躲过‘崇怪’的第一次攻击的？”
“就……腿吓软了倒在地上，躲过的……”
曹旺不堪回首地支吾道，脸上也不知是被宁舒揉红了，还是害羞了，总之升起了淡淡的红晕。
“很好，那再之后呢，你又是怎么在崇怪的后续进攻下存活的？”
闻言，曹旺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逐渐由红变黑，紧咬着后槽牙，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似乎是在进行激烈的心里博弈。
最终，应该是实话实说的品德占据了理智的高峰，曹旺长呼一口气，带着看破红尘般的语气说道：
“摸爬滚打，一路边跑边摔。兴许是祖宗保佑，所以运气好一直没被抓到。”
亲口把事实复述一遍后，曹旺才马后炮的意识到这事有多离谱。
宁舒也没有顺他旺的话往下继续讲，而是另起炉灶，抛出了新话题。
“你知道吗？组织里有明确规定——进入‘灵场’以内即算作接敌。
“要是十分钟内没能出来，监察部门就会强制发布救援任务，让最近的外勤人员以最快速度赶往支援。
“注意，是十分钟以内哦。
“等级越高，战斗结束的就越迅速，与之相同的是，等级越低，存活的时间就越短。
“僵持的情况不是没有，但那些怪物可从来不会跟你讲什么拖延战术，一经发现，都是不死不休。
“所以无论如何，十分钟内未出灵场的情况是极其少见的，要不就是打赢了，堂堂正正地走出来，要不就是被怪物杀死，连尸体都没法回收。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Lv.0，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普通人，在灵场内的存活时间通通不会超过1分钟。
“不要说什么‘人在危急关头会爆发潜能’的蠢话，那是对敌人的傲慢，也是对自己的羞辱。
“那些怪物跟人类都敌对成千上万年了，还会不了解普通人的极限吗？
“所以，一分钟，就是普通人在它们手下的存活时间。”
说到这，曹旺已经明白了宁舒的意思。
“所以，我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这具体体现在哪一方面？总不能是超级好运吧？我玩抽卡游戏可从来都是靠吃保底出货的，跟欧皇不沾边。”
听到曹旺的话，宁舒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以“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盯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既然都见到了幻想中的怪物，那为什么还要拘泥于所谓的‘常识’？你这能力特点都快要素溢出了，怎么还想不到呢？”
“这……”
曹旺迟疑片刻，在脑海中疯狂搜刮平日里看过的各种幻想作品，可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他最难以相信的。
看到曹旺这幅样子，宁舒小拳一握，略作保留地朝他的肚子打去，要是这一下挨实了，不躺个十天八天都下不了地。
也就是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车铃声，伴随着“麻烦让一下”的声音，某位死鱼眼的青年骑着共享单车，非要从两人之间穿过。
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嫉妒小情侣当街秀恩爱的泄愤之举。
正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曹旺成功躲过了宁舒的蓄意轰拳。
看着满脸怨气的宁舒，和那个“昨晚当着他面，一击就把怪物打烂”的拳头，曹旺反应再迟钝也都明白了。
“这是……主角光环？”
此话一出，宁舒才算消了点火气。
看到宁舒的反应后，曹旺再怎么无法理解，也不得不相信了，原来‘主角光环’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产物，是真实存在的啊……
随即，他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你又是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有‘主角光环’的？”
总不可能只有主角光环这一项能力，能让Lv.0在灵场里苟活三分钟吧？
要真是这样，那人类的劣势未免也太大了，普通人压根就没有活路可言。
言罢，宁舒又攥起了拳头。
看到宁舒此举，曹旺思绪疯狂转动，最终才在后者即将不耐烦时，给出了令其稍微满意的答案。
“因为你也是！你也是主角光环的持有者！不然跟我同岁的你，不可能见过这么稀有的东西！”
因为紧张，曹旺这话说的可谓是不留余地。
不过好在，虽然回答的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让宁舒满意了，松开手，重新和曹旺并肩，边走边说道：
“前半段回答尚可，后半段纯属放屁。”
曹旺只得苦笑着点头说是。
走过一段十字路口后，周围的行人愈发稀疏，直至拐进一条小路后，再不见有人的踪迹。
“意外收获啊。”
看着被黑夜与树荫笼罩的行人小路，宁舒笑了笑，笑容纯粹无比，带着这番笑容，她转头看向曹旺，狡黠地说道：
“运气不错，正好用来试试你的成色。”
语闭，宁舒手法娴熟地把背包转至身前，拉开拉链，从里头拿出一枚刻印着“山河”二字的令牌，随后往里注入灵气。
“记得要活过三分钟哦。”
把令牌往地上一丢，随后小手拉着满脸紧张的曹旺，径直踏入灵场当中。
如果此地有旁人在的话，那在他的视野里，那两位身穿凰榕一中校服的少年少女，就像是凭空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身影。
此时，身处灵场内的曹旺，看着前方几具像是焦尸一样在原地发呆的人形怪物，小腿肚子不免有些发颤起来。
“我就是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咯~”
宁舒咧开嘴，从书包的隐藏夹层中抽出把匕首丢给曹旺。
“接着。”
听到宁舒的话，曹旺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半路才发现，那玩意是开了刃还没套刀鞘的匕首。
手忙脚乱地接到后，曹旺背后已经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了，吓得他直接爆粗口。
“草！你这也太吓人了吧！”
“欸欸欸，你都有主角光环了还怕什么啊。”说着，宁舒走到曹旺背后，用力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与其说是推，倒不如用“发射”更为合适，两臂发力，瞬间就把曹旺向前推飞了十米远，嘴里还不忘喊句口号。
“去吧，我的小主角！逃命的同时要记着攻击敌人哦！”
“宁舒你个王八蛋，我眼镜还没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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