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崇怪
虽然嘴里爆粗，但那也只是宣泄情绪的下意识行为。
昨晚刚从死里逃生，曹旺自然不会在巡逻时放松警惕，所以在宁舒把匕首丢给他时，他就有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这不代表曹旺就不紧张。
他从开始巡逻的时候就一直紧绷着神经了。
如果宁舒是在他习惯了超凡世界后再扒黄老板的马甲，那他或许还会有更犀利的吐槽。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惊讶一下就相信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巡逻时不会撞见怪物，所以必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精神集中下，曹旺自然也就没了耍宝的闲心。
他毕竟不是宁舒那种遇怪完全不带慌的老油条，完全就一初入超凡世界的废物萌新，还是超级怕死的那种。
如果不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压过了怕死的恐惧，那他昨晚可能都不会吃下那颗糖。
而现在，既然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明悟“不管呆在哪里都不安全”这一道理的他，哪怕只是为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自保，也得狠下心去磨砺自己。
更何况，他在意的人可多了，如果现在不拼命努力把握住机会，那将来遇到困难时，自己必然会束手无策。
“作为同学，我也希望你做出不会令将来的自己，抱憾终身的选择。”
脑中一闪而过昨晚宁舒对自己说的话。
曹旺紧咬牙关，在极速飞向崇怪的短暂时间里，迅速把匕首尖朝向自己理解中的要害处挪移。
勉强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直接撞上了前方为首的崇怪。
噗——喇！
凭借宁舒的巨力，匕首瞬间没入崇怪的后腰，而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顺势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曹旺偷袭成功的瞬间，刺鼻的黑色气体便从崇怪的皮肤下喷薄而出，顿时让他有种被雾化油漆包裹的感觉。
辛辣的气味直冲大脑，刺激曹旺本能地用嘴呼吸，可吸入肺中却不是身体急需的氧气，而是大团大团的有害气体。
呛得曹旺脸色变化，连连咳嗽。
被推飞的余力不减，连人带着崇怪一齐向前方的水泥地扑去，曹旺咳嗽着顺势紧握匕首，借着这股力道，用匕首把后腰的伤口一路斜拉到下肋骨与脊柱的交界处。
一击得手后立马松开。
以免匕首被继续带出崇怪的身体，反过来伤到自己。
哪怕此时的大脑已经被废气冲击到几近昏厥，也不妨碍曹旺对接下来的情况产生清晰的认知。
他明白，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愣愣地摔到地上，那大概率会直接失去反抗能力，任崇怪宰割。
即使知道宁舒在旁保护，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妥协。
脑海里走马灯般地回放起“昨晚宁舒秒杀怪物的惬意姿态”和“那个被怪物追逐时只知道胡乱逃跑的自己”的画面，曹旺猛地一咬舌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不该是他的极限！
勉强集中精神，学着电影里主角的动作，试图凭借前翻滚的技巧卸力，好减少落地时身体受到的损伤。
可那个被肾脏暴击的崇怪，却好似读懂了他的想法，于摔倒前，自手肘处把前臂向后弯折，手掌快速地摸索到曹旺的上衣，随后一把抓住，令后者挣脱不得。
原本燃起的斗志瞬间被崇怪的反击给浇灭大半。
从袭击到向前翻滚，这一过程也不过仅有短短三秒的时间，自己能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咬舌提神顺带做出翻滚动作，在曹旺看来已然是潜能爆发下迸发出的奇迹。
这还是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可这个崇怪……却在遇袭后瞬间做出反击，甚至还读懂了自己想要卸力翻滚的想法，同一时间做出了阻挠。
这一刻，曹旺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极限被敌人轻易化解后，他便再也没了反抗的机会……
曹旺切身体会到“千年级别的宿敌”的可怕。
“草！”
心里怒骂一句，让原本已经做出前翻滚动作的手臂赶忙护住脑袋，好抵御接下来的冲击。
比起脑震荡瘫痪，手臂骨折还算是他能接受的损伤。
可就在曹旺护好脑袋的下一秒，一股巨力便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感从后腰传来，整个人像是被电动车撞了一样向旁边飞去，翻滚了几圈后才撞停在路边的垃圾箱。
好在手臂护住了脑袋，才没让最后那下撞狠，但剩余的力道也足以让曹旺的大脑宕机。
可崇怪的存在让他不敢就此昏迷，强忍着像是大脑要裂开一样的疼痛，赶忙从地上爬起身。
待到入眼的景色被鲜血染上了一层红色滤镜时，曹旺才明白是其中一只眼睛的血管破了。
紧接着，一股呕吐感从腹部袭来。
“呜！呕——！”
猛地弯身，从嘴里吐出还未消化完全的午饭，不过其中夹杂的血腥味却让曹旺得知自己受了内伤。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所以没太感觉的出来。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闻言，曹旺缓缓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背着书包的宁舒、被她拿在手里的黑色块状物，和倒在宁舒脚边一动不动的崇怪尸体。
看到此情此景，曹旺脑子里很快就倒推出了前几秒发生的事情。
自己袭击为首崇怪的瞬间，在旁的另外一头崇怪就锁定了身后的宁舒，转身去对敌，然后就被秒了。
而剩下的那头则是在发现自己成功偷袭后，立马给他补了一脚，把他踹到远处，成功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主角光环么……”
曹旺咧开嘴，勉强地笑了笑。
确实会比自己倒在原地的情况好点。
起码有了喘息的空闲。
静下心想想倒也符合逻辑，毕竟面对一个能轻易偷袭队友且成功了的存在，还是尽量拉开距离、仔细观察情况会更好点，毕竟队友倒下已成定局，与其立马和底细未知的敌人缠斗，倒不如保存有生力量，免得让队友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受教了。”
虽然这判断着实无情了点，但也确实让曹旺学到点东西。
战斗时就得摈弃杂念，把“赢”放在最前边。
“嘿，这不跟我打游戏的心态一个样吗……”
想到这，曹旺心里一笑，不过视线仍旧牢牢盯紧了最后那头崇怪，不敢有片刻松懈和眨眼。
但在看到那头崇怪，弯腰拔出插在倒地崇怪身上的匕首后，曹旺心里仅存的笑意就渐渐消失了。
好在，有宁舒这位大佬在旁边做裁判，成功保证了这场单挑的公平性。
“把匕首放下，不然下一秒死的就是你。”
少女一改先前的跳脱，连带语气都变得犹如深冬时大雪，透露出刺骨的寒意。
“好好陪他练练，我还能让你活得久一些。试试拖延时间吧，也许你的同伴会来救你也说不定。”
说罢，宁舒便不再开口。
一边卷起校服袖口，一边在心中默默推算时间。
闻言，那头崇怪身形一滞，像是在思考般，大规模暴露在外的颅骨中，黑色的液体正沸腾地翻涌，不少液体从缺少眼球的眼眶中流出，顺着面颊滴落到地。
看得曹旺一阵恶寒。
这比昨晚那头袭击他的崇怪还要恶心。
最终，那头崇怪像是妥协般，从干瘪焦黑的喉咙中，发出犹如汽车发动时的声响。
正当曹旺以为它会把匕首丢掉，跟自己正面肉搏时，对方却突然暴起，把匕首用力向宁舒所在的位置一甩。
而后猛地加速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叮！咔嚓。
这是宁舒用指甲盖弹碎匕首的声响。
嘀嘀！
这是汽车鸣笛的声响。
下一秒，灵场被外力撕破，一辆亮起远光灯的轿车从小路尽头疾驰而来，曹旺被这霎时间的转变刺激地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许多声响，虽说耳鸣不断，但那些特征显著的声音还是不会认错的。
狼嗥虎啸，鹤唳莺啼。
待他睁眼时，轿车的前半部分，就已经连人带座的，被一只巨大虎掌拍成了铁饼，此时，这辆车距离曹旺不足三米远。
仰头看着这头堪比客厅大小的水墨老虎，曹旺心生震撼，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从口中吐出了不那么文明的赞叹。
“牛逼啊我的宁姐……”
再看旁边，那个冲向自己的崇怪已经被一头水墨狼撕得四分五裂。
鹤唳的源头没有找到，但想来应该是去找破解灵场的罪魁祸首了。
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到宁舒跟前，看到她正蹲在地上——身边放着一块刻印着“市井”二字的令牌——飞快地写些东西，随后把写好的纸张卷成柱状塞进信筒里。
而后，那头停留在宁舒肩头的水墨小鸟就跳到地上，衔起信筒，拍打翅膀，很快消失在了曹旺那被血模糊的视野当中。
把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宁舒起身，看了眼浑身是伤的曹旺，而后点头道：
“表现好到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是这次的敌人不想单挑，那你没准真能打赢他。”
宁舒先是夸奖了曹旺一句，接着才换上鼓励的语气，笑着解释道：
“大概率是俩个‘事逼光环’组队的缘故，咱们碰到大鱼了，不过好在我对这事早有预料，所以这次的鱼绝对跑不了。
“你身上的伤不用太过担心，昨晚吃的药糖会慢慢治愈你的伤势，顺带还能提高点身体素质。
“至于现在，巡逻任务结束，你可以回家啦，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最好做下战后复盘，想想该怎么提升自己。
“这里的烂摊子我来处理就行，毕竟现在的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功劳我还是会给你记上的，等到这边事情结束，就带你去据点试试血脉觉醒。”
最后，宁舒伸出手，以平等相交的语气说道：
“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相依的战友啦。试着好好地依靠我吧，曹旺。”
闻言，曹旺却没什么激动的情绪产生，毕竟他现在都快失血过多了。
“有没有什么止血的法术啊……哥们快撑不住了……”
曹旺语气虚弱地说道。
“欸~你不早说，这种东西我肯定有的啊。”
这话堪比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宁舒刚说完，曹旺就直接气急攻心，两腿一软瘫到在地。
也不怪他脆弱，毕竟某人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过觉，刚刚还强打精神经历那么激烈的战斗，事后贫血加上精神松懈，晕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这不妨碍宁舒连连摇头。
并附上一句。
“哪怕有主角光环，普通人的身体也还是太弱了啊。”
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昨晚刚从死里逃生，曹旺自然不会在巡逻时放松警惕，所以在宁舒把匕首丢给他时，他就有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这不代表曹旺就不紧张。
他从开始巡逻的时候就一直紧绷着神经了。
如果宁舒是在他习惯了超凡世界后再扒黄老板的马甲，那他或许还会有更犀利的吐槽。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惊讶一下就相信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巡逻时不会撞见怪物，所以必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精神集中下，曹旺自然也就没了耍宝的闲心。
他毕竟不是宁舒那种遇怪完全不带慌的老油条，完全就一初入超凡世界的废物萌新，还是超级怕死的那种。
如果不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压过了怕死的恐惧，那他昨晚可能都不会吃下那颗糖。
而现在，既然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明悟“不管呆在哪里都不安全”这一道理的他，哪怕只是为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自保，也得狠下心去磨砺自己。
更何况，他在意的人可多了，如果现在不拼命努力把握住机会，那将来遇到困难时，自己必然会束手无策。
“作为同学，我也希望你做出不会令将来的自己，抱憾终身的选择。”
脑中一闪而过昨晚宁舒对自己说的话。
曹旺紧咬牙关，在极速飞向崇怪的短暂时间里，迅速把匕首尖朝向自己理解中的要害处挪移。
勉强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直接撞上了前方为首的崇怪。
噗——喇！
凭借宁舒的巨力，匕首瞬间没入崇怪的后腰，而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顺势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曹旺偷袭成功的瞬间，刺鼻的黑色气体便从崇怪的皮肤下喷薄而出，顿时让他有种被雾化油漆包裹的感觉。
辛辣的气味直冲大脑，刺激曹旺本能地用嘴呼吸，可吸入肺中却不是身体急需的氧气，而是大团大团的有害气体。
呛得曹旺脸色变化，连连咳嗽。
被推飞的余力不减，连人带着崇怪一齐向前方的水泥地扑去，曹旺咳嗽着顺势紧握匕首，借着这股力道，用匕首把后腰的伤口一路斜拉到下肋骨与脊柱的交界处。
一击得手后立马松开。
以免匕首被继续带出崇怪的身体，反过来伤到自己。
哪怕此时的大脑已经被废气冲击到几近昏厥，也不妨碍曹旺对接下来的情况产生清晰的认知。
他明白，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愣愣地摔到地上，那大概率会直接失去反抗能力，任崇怪宰割。
即使知道宁舒在旁保护，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妥协。
脑海里走马灯般地回放起“昨晚宁舒秒杀怪物的惬意姿态”和“那个被怪物追逐时只知道胡乱逃跑的自己”的画面，曹旺猛地一咬舌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不该是他的极限！
勉强集中精神，学着电影里主角的动作，试图凭借前翻滚的技巧卸力，好减少落地时身体受到的损伤。
可那个被肾脏暴击的崇怪，却好似读懂了他的想法，于摔倒前，自手肘处把前臂向后弯折，手掌快速地摸索到曹旺的上衣，随后一把抓住，令后者挣脱不得。
原本燃起的斗志瞬间被崇怪的反击给浇灭大半。
从袭击到向前翻滚，这一过程也不过仅有短短三秒的时间，自己能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咬舌提神顺带做出翻滚动作，在曹旺看来已然是潜能爆发下迸发出的奇迹。
这还是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可这个崇怪……却在遇袭后瞬间做出反击，甚至还读懂了自己想要卸力翻滚的想法，同一时间做出了阻挠。
这一刻，曹旺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极限被敌人轻易化解后，他便再也没了反抗的机会……
曹旺切身体会到“千年级别的宿敌”的可怕。
“草！”
心里怒骂一句，让原本已经做出前翻滚动作的手臂赶忙护住脑袋，好抵御接下来的冲击。
比起脑震荡瘫痪，手臂骨折还算是他能接受的损伤。
可就在曹旺护好脑袋的下一秒，一股巨力便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感从后腰传来，整个人像是被电动车撞了一样向旁边飞去，翻滚了几圈后才撞停在路边的垃圾箱。
好在手臂护住了脑袋，才没让最后那下撞狠，但剩余的力道也足以让曹旺的大脑宕机。
可崇怪的存在让他不敢就此昏迷，强忍着像是大脑要裂开一样的疼痛，赶忙从地上爬起身。
待到入眼的景色被鲜血染上了一层红色滤镜时，曹旺才明白是其中一只眼睛的血管破了。
紧接着，一股呕吐感从腹部袭来。
“呜！呕——！”
猛地弯身，从嘴里吐出还未消化完全的午饭，不过其中夹杂的血腥味却让曹旺得知自己受了内伤。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所以没太感觉的出来。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闻言，曹旺缓缓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背着书包的宁舒、被她拿在手里的黑色块状物，和倒在宁舒脚边一动不动的崇怪尸体。
看到此情此景，曹旺脑子里很快就倒推出了前几秒发生的事情。
自己袭击为首崇怪的瞬间，在旁的另外一头崇怪就锁定了身后的宁舒，转身去对敌，然后就被秒了。
而剩下的那头则是在发现自己成功偷袭后，立马给他补了一脚，把他踹到远处，成功拉开了距离。
“这就是主角光环么……”
曹旺咧开嘴，勉强地笑了笑。
确实会比自己倒在原地的情况好点。
起码有了喘息的空闲。
静下心想想倒也符合逻辑，毕竟面对一个能轻易偷袭队友且成功了的存在，还是尽量拉开距离、仔细观察情况会更好点，毕竟队友倒下已成定局，与其立马和底细未知的敌人缠斗，倒不如保存有生力量，免得让队友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受教了。”
虽然这判断着实无情了点，但也确实让曹旺学到点东西。
战斗时就得摈弃杂念，把“赢”放在最前边。
“嘿，这不跟我打游戏的心态一个样吗……”
想到这，曹旺心里一笑，不过视线仍旧牢牢盯紧了最后那头崇怪，不敢有片刻松懈和眨眼。
但在看到那头崇怪，弯腰拔出插在倒地崇怪身上的匕首后，曹旺心里仅存的笑意就渐渐消失了。
好在，有宁舒这位大佬在旁边做裁判，成功保证了这场单挑的公平性。
“把匕首放下，不然下一秒死的就是你。”
少女一改先前的跳脱，连带语气都变得犹如深冬时大雪，透露出刺骨的寒意。
“好好陪他练练，我还能让你活得久一些。试试拖延时间吧，也许你的同伴会来救你也说不定。”
说罢，宁舒便不再开口。
一边卷起校服袖口，一边在心中默默推算时间。
闻言，那头崇怪身形一滞，像是在思考般，大规模暴露在外的颅骨中，黑色的液体正沸腾地翻涌，不少液体从缺少眼球的眼眶中流出，顺着面颊滴落到地。
看得曹旺一阵恶寒。
这比昨晚那头袭击他的崇怪还要恶心。
最终，那头崇怪像是妥协般，从干瘪焦黑的喉咙中，发出犹如汽车发动时的声响。
正当曹旺以为它会把匕首丢掉，跟自己正面肉搏时，对方却突然暴起，把匕首用力向宁舒所在的位置一甩。
而后猛地加速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叮！咔嚓。
这是宁舒用指甲盖弹碎匕首的声响。
嘀嘀！
这是汽车鸣笛的声响。
下一秒，灵场被外力撕破，一辆亮起远光灯的轿车从小路尽头疾驰而来，曹旺被这霎时间的转变刺激地闭上了眼睛。
在闭眼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许多声响，虽说耳鸣不断，但那些特征显著的声音还是不会认错的。
狼嗥虎啸，鹤唳莺啼。
待他睁眼时，轿车的前半部分，就已经连人带座的，被一只巨大虎掌拍成了铁饼，此时，这辆车距离曹旺不足三米远。
仰头看着这头堪比客厅大小的水墨老虎，曹旺心生震撼，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从口中吐出了不那么文明的赞叹。
“牛逼啊我的宁姐……”
再看旁边，那个冲向自己的崇怪已经被一头水墨狼撕得四分五裂。
鹤唳的源头没有找到，但想来应该是去找破解灵场的罪魁祸首了。
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到宁舒跟前，看到她正蹲在地上——身边放着一块刻印着“市井”二字的令牌——飞快地写些东西，随后把写好的纸张卷成柱状塞进信筒里。
而后，那头停留在宁舒肩头的水墨小鸟就跳到地上，衔起信筒，拍打翅膀，很快消失在了曹旺那被血模糊的视野当中。
把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宁舒起身，看了眼浑身是伤的曹旺，而后点头道：
“表现好到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是这次的敌人不想单挑，那你没准真能打赢他。”
宁舒先是夸奖了曹旺一句，接着才换上鼓励的语气，笑着解释道：
“大概率是俩个‘事逼光环’组队的缘故，咱们碰到大鱼了，不过好在我对这事早有预料，所以这次的鱼绝对跑不了。
“你身上的伤不用太过担心，昨晚吃的药糖会慢慢治愈你的伤势，顺带还能提高点身体素质。
“至于现在，巡逻任务结束，你可以回家啦，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最好做下战后复盘，想想该怎么提升自己。
“这里的烂摊子我来处理就行，毕竟现在的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功劳我还是会给你记上的，等到这边事情结束，就带你去据点试试血脉觉醒。”
最后，宁舒伸出手，以平等相交的语气说道：
“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相依的战友啦。试着好好地依靠我吧，曹旺。”
闻言，曹旺却没什么激动的情绪产生，毕竟他现在都快失血过多了。
“有没有什么止血的法术啊……哥们快撑不住了……”
曹旺语气虚弱地说道。
“欸~你不早说，这种东西我肯定有的啊。”
这话堪比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宁舒刚说完，曹旺就直接气急攻心，两腿一软瘫到在地。
也不怪他脆弱，毕竟某人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过觉，刚刚还强打精神经历那么激烈的战斗，事后贫血加上精神松懈，晕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这不妨碍宁舒连连摇头。
并附上一句。
“哪怕有主角光环，普通人的身体也还是太弱了啊。”
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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