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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心动的声音

    在首饰铺耽搁这一会,巷口的煎饼已经卖完了。

    老板正在收摊,见有人站在他摊前,笑道:“客官,已经卖完啦,想吃的话明儿赶早吧。”

    哪还等得了明早,吃完东西牵马就走人了,司马郎咽了咽口水,只好到旁边面摊吃牛肉面。

    小满虽然不说话,但吃面还是很配合,只是吃得非常慢,司马郎吃完坐不住,便起身去付账,摊主一看她拿的是五十两的银票,连忙摇手道:“客官,这太大了找不开。”

    司马郎这下可犯了难,这种小摊,肯定是找不开的。

    断刀客走了过来,递给摊主一把铜钱,摊主见他们是一起的,接过来数了数道:“客官慢走,好吃下次再来。”

    司马郎一副挑衅的口吻道:“怎么,还没吃完,你就赶我们走?”

    摊主立即闭嘴,不敢再说了。

    断刀客朝摊主歉意地点头,摊主笑了两下,去忙别的事了。

    司马郎收好银票,赌气道:“小满,你慢慢吃,吃不完我们就不走。”

    断刀客摇摇头,交代一声转到街上去了,司马郎料到他是去买干粮,但没想到他回来时还带了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小满刚好吃完面,他把糖葫芦递给小满,小满接过握在手中。

    司马郎牵着小满的手道:“小满,快谢谢叔叔。”

    小满看了看断刀客,还是没有说话。

    断刀客把另一串糖葫芦递给司马郎,司马郎的脸黑了一下,又突然笑起来,她笑着接过朗声道:“谢谢叔叔。”

    这下换断刀客黑脸了,司马郎才不管,牵着小满转回到街上,来到之前住过的那家客店。

    柳芽倒是好好的待在马棚,可司马郎的柴刀不见了,店家说那间客房已经有好几个客人住过,也打扫了很多遍,并没有看到有把柴刀。

    一把生了锈的破柴刀而已,不见就不见了,司马郎只是觉得有些可惜,那把柴刀她上孤峰前,认认真真磨了好久。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当时看见断刀客,一心只想到要逃,根本没想起来要拿刀。

    断刀客应该是她命中的克星,没错,上天专门派来收拾她的。

    司马郎不满地瞟了断刀客一眼。

    断刀客察觉到,问她:“怎么了吗?”

    司马郎没说话,将糖葫芦插在马鞍上,再把小满放上马背,牵着马出了客店。

    见司马郎不说话,断刀客也就不问了,走在司马郎身侧。

    早晨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司马郎看着地上就像是一家三口的影子,心中忽生歹念。

    是啊,她在害怕什么,她不该怕的,结果再坏又能比现在坏到哪去。

    慧清说的可能才是对的:“我认为,你若是看上一样东西,必会出手抢夺。

    你若喜欢一个人,也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愿意被你得到呢?

    你在我师兄喜宴上说要抢亲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怂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是嚣张得很呢。

    我还是觉得尽力争取过,才能不留遗憾。”

    司马郎眼睛看着前方,口中连名带姓喊道:“万俟令见。”

    断刀客一愣,侧头看着司马郎,司马郎还是没看他:“你当时,为何答应把断刀送给我?”

    “因为。”断刀客想了想,道:“你说你想要我手中的刀。”

    司马郎皱起眉头:“我说想要你就给?”

    “除此之外。”断刀客道:“你还威胁我,说你想要我手中的刀,问我送不送你。”

    司马郎笑了两声:“若是别人也这么问你,你是不是就把断刀送给她了?”

    断刀客摇头:“不会。”

    司马郎问:“为何?”

    断刀客道:“我不过只是跟你喝过一顿酒,可你竟知道我身上哪里有痣,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错事,而这件事只能问你,我又怎能不满足你的要求?”

    司马郎忽然感觉到脚痛,她停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断刀客也停了下来,看着垂头站在面前的人,盯着她侧面脖颈上的猫牙印,问道:“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司马郎忽然抬头,把心一横,像是不给自己留犹豫和反悔的余地,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万俟令见,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这一声喊得许多路人纷纷侧目,小满也睁圆了眼睛看着她。

    司马郎安抚了一下小满,然后向路人一一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个男人谈情说爱吗?”

    路人纷纷低头看脚,心道:确实没见过。

    断刀客像是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只是轻笑一声,夺过缰绳牵着马走了。

    司马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站了半晌才想起来追上去。

    “你别走呀!你笑什么?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司马郎一边追一边大喊道:“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小满回头看着她,而断刀客权当没听见。

    司马郎大踏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断刀客的腰带。

    断刀客只好停下了脚步,他若是再往前走,腰带势必会被解开。

    他回头盯着司马郎,就快把她盯毛了。

    司马郎硬着头皮道:“你肯定是喜欢我,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想方设法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说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肯给你,还说不把你当朋友。”

    断刀客还是看着司马郎,好半晌,他无奈地笑了笑,笑着朝司马郎点了下头。

    但他没说话,司马郎把他要说的都说完了。

    终于问出答案,司马郎呆愣半晌,张口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

    司马郎企图用声音盖住自己的心跳,啧啧叹道:“可惜,真是可惜了。”

    断刀客问:“怎么可惜?”

    司马郎道:“其一,可惜你说得太晚了,师妹说我这个样子不会有男人喜欢,你早说不就气死她了。”

    “……”断刀客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二,可惜我太蠢,非得逼你说出来,你不说的时候,我们还能算朋友,聊聊天谈谈心,这一说,我连跟你说话都觉得尴尬,好好的朋友突然没得做了,能不可惜嘛。”

    断刀客不说话,司马郎又道:“你说喜欢我,喜欢到哪种程度呢,比喜欢你的发妻还多吗?”

    “蓝玉。”断刀客垂眸道:“我对她,向来只有感激之情。”

    “所以你并不喜欢她。”司马郎恍然大悟道:“你娶她,只是因为你说你总是要报答她的?”

    断刀客道摇头,事实不是这样的,但他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不管你什么原因。”司马郎道:“这便是其三了,你若是在未娶妻前说喜欢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毕竟,虽不如马真,你却也还是很耐看的。”

    断刀客没接话,伸手拽住自己腰带,继续往前走,司马郎松开手,撇撇嘴跟在后头。

    城门离客栈不远,走了两刻钟左右便到,眼见就要出城,小满忽然道:“叔叔,我要骑大马。”

    司马郎莫名其妙:“你不是已经骑着大马了?”

    小满伸手往街边一指,道:“小满要骑那个大马。”

    街边有个和小满差不多大的小孩,骑在父亲肩头,欢快的笑声不断传过来。

    “好,姐姐让你骑大马。”司马郎说着伸手要把小满抱下来,断刀客站在她身后抢先一步抱过小满。

    等司马郎回头的时候,小满已经坐在断刀客肩头,并小小地舔了一口手里一直握着的糖葫芦。

    司马郎愤恨道:“长得高了不起吗?会雕小木马了不起吗?”

    小满看司马郎一眼,把糖葫芦递过来:“姐姐吃。”

    司马郎指了指插在马鞍上的那串:“小满,姐姐不吃,姐姐也有。”

    小满舔了舔嘴唇道:“姐姐吃,甜。”

    司马郎无奈,只好咬了一口道:“嗯,果然很甜。”

    小满见司马郎也说甜,把糖葫芦递到断刀客嘴边:“叔叔也吃。”

    司马郎来不及阻止,断刀客已经一口咬下剩的半颗,含在口里转头瞅着她道:“嗯,真的很甜。”

    “看来你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嘛。”司马郎睨他一眼,指着前面道:“你看,看那个岔路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城外不远处有一个岔路口,断刀客道:“我当然记得。”

    司马郎忽然叹道:“你为何不早说呢?”

    如果断刀客很早之前就说了,那么司马郎必会立马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犹豫,也绝对不会退缩。

    断刀客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他不早说,只是那个时候,他也还没确定自己的心意,待他确定的时候,又已经说不出口了。

    小满听司马郎和断刀客都说糖葫芦甜,便一口咬下一整颗,然后发现这糖葫芦其实酸透了,但他酸得眼睛都眯起来也不肯吐。

    司马郎回头看见小满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眯起眼:“怎么了,小满,很酸吗?”

    小满牙都酸倒了,还在摇头。

    司马郎立即伸手在小满嘴边:“快吐出来。”

    小满仍旧固执地摇头,司马郎冲断刀客道:“你蹲一点,我够不着啊。”

    断刀客被吼得直接蹲下了身子,司马郎拍着小满的背让他把糖葫芦吐到地上,又拿过他手中的:“酸就不吃了,下次姐姐给你买甜的。”

    小满不舍道:“那是叔叔给我买的。”

    司马郎道:“都酸成这样了你还吃,就因为是他买的。”

    小满道:“叔叔给我雕小木马。”

    司马郎气急败坏:“他骗你你还护着他。”

    断刀客道:“你也骗他了。”

    司马郎一愣:“我没有骗他,我吃着确实是甜的。”

    断刀客道:“我也没骗他,我跟你吃的是同一个,你吃着是甜的,我吃着又怎会是酸的。”

    司马郎一想觉得对,就算断刀客骗人她也没法反驳,蹲下身笑道:“既然是甜的,就都吃了吧。”

    断刀客咬下一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吃完还说:“真的很甜,不信你吃一个。”

    难道他吃到的都是甜的,小满吃到的是酸的,司马郎摇头道:“我不吃,小满你吃。”

    小满试探着稍稍咬了一小口,立马吐了出来。

    司马郎笑道:“看你还怎么说。”

    断刀客又咬了一口,表情还是一点没变:“真的很甜,你为什么不自己吃一口呢。”

    司马郎有些凌乱,不知该相信谁,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要么断刀客特别能吃酸,要么断刀客演技特别好。

    断刀客也得出一个结论:司马郎失去了味觉。

    司马郎起身,见断刀客还蹲在地上,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懊恼道:“令兄,我脾气不大好,现在又知道了你喜欢我,难免更肆无忌惮,你别见怪啊。”

    断刀客仰头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司马郎忙伸手去搀他:“快请起。”

    断刀客起身,牵马出城后马把小满交给司马郎,道:“走吧。”

    司马郎让小满搂着自己的脖子,踩着马镫上了马背,还没抓住缰绳,断刀客也上了马。

    司马郎僵直着背回头道:“你这是借机占我便宜?”

    断刀客双臂环在司马郎腰间握住缰绳,道:“能有亲近的机会,我自然要把握,况且只有一匹马,你总不会真的让我走路吧。”

    他这样简直就是把司马郎整个抱在了怀里,司马郎立马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很热,脸也开始发烫。

    但她觉得断刀客说得对,若能有亲近的机会,自然是应该把握的。

    司马郎渐渐放松后背,道:“到了下一个宿头记得买匹马。”

    断刀客道:“我带的钱只够吃饭和住店,买不了马。”

    司马郎笑道:“你是不是还要说,住店也只住得起一间。”

    断刀客道:“正是。”

    “……”

    他明明看见司马郎的银票了,他说自己不会说笑,所以一本正经的说笑就不是说笑了?

    司马郎不再接话,和小满聊天。

    路上歇了两回,终于在天黑前进了一个小镇。

    小镇很小,客栈也不多,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很小的客店。

    巧得很,虽说住一间房只是说笑,但这家客店真的只剩下一间空房。

    断刀客看着司马郎,店小二见司马郎才是能做主的人,忙道:“对不住啊客官,只有一间房了,要不您将就将就吧。”

    司马郎道:“嗯,没关系,将就将就。”

    又不是没住过一间房,只不过那次断刀客一夜没睡,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虽然那次是自己动不了。

    好在房只有一间,却是有床又有榻的,吃过饭,司马郎自觉霸占了竹榻,并对小满道:“小满,你和叔叔一起睡,他会给你唱歌,还会给你讲故事。”

    小满睁大眼看着断刀客:“真的吗?叔叔你会给我讲故事?”

    断刀客道嗯,倒热水给小满洗了脸,道:“小满,你去问柳叶姐姐洗不洗脸。”

    小满蹬蹬跑过来:“姐姐,叔叔问你洗不洗脸。”

    司马郎扯被子盖住脸:“不要问我,我睡着了。”

    小满又蹬蹬跑回去:“叔叔,姐姐说她睡着了。”

    “那好吧。”断刀客给小满脱了衣服,把他抱到床上:“那我们也睡觉了。”

    小满乖乖躺好,眼巴巴地瞅着断刀客:“讲故事。”

    断刀客给小满盖好被子也躺了下来,低声道:“在一个遥远的森林里,有一只很调皮的小狐狸,它有一次贪玩,从山坡上摔下来受了伤,蜷缩在路旁的草丛里。

    一位老猎人走过,见它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猎人心软了,从此,猎人的小屋里多了一张摇摇晃晃的小床,爷爷每天都笑声朗朗,小狐狸叼来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老爷爷便笑眯眯地撘起了花房。”

    断刀客停顿了一下,轻声唱了起来:“他们一起坐在门前看夕阳,等到小虫细细唱,森林里洒满月光,小床靠着大床睡得安详。

    遥远的山上,没有孤单忧伤,太阳落山了,会迎来月亮,弯一弯眼睛,嗅嗅满园花香,他们作着伴,住在那地方。”

    是熟悉的曲调,只是唱词变成了她能听懂的汉语。

    小满刚开始还有回应,后来渐渐没了声音,呼吸也慢慢变得绵长。

    司马郎躲在被子里偷听,断刀客的声音低沉好听,她也差点把自己听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什么动静,猛地掀开被子。

    断刀客正坐在榻边,双眼泛着微光,像极了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这个场景很熟悉。

    “令兄,你做什么?”司马郎欲起身,断刀客出手如电封住了她的穴道。

    这下动不了了,司马郎开始慌了:“令兄。”

    断刀客似乎没听见,伸手往她胸口摸去,司马郎闭上了眼颤声道:“令兄,你,你不会的。”

    断刀客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伸到司马郎衣服中,摸出来一个小药瓶,用手指沾了药膏,一边轻柔地涂在她颈侧,一边问:“我不会什么?”

    司马郎睁眼看见那个药瓶,道:“没,没什么,你怎么大晚上想起来给我涂药?”

    断刀客道:“碍眼。”

    “碍眼?”司马郎思索半晌,惊讶道:“令兄,你不会是?”

    断刀客问:“不会是什么?”

    司马郎忽然笑了起来,想起小满睡着,又压低了声音:“我说令兄怎么这么能吃酸,原来还是我的功劳啊。”

    断刀客问:“你什么功劳?”

    司马郎哈哈笑道:“我能让令兄吃醋呀,醋吃多了自然就不怕酸了。”

    断刀客不置可否,依旧给她涂药。

    司马郎自言自语道:“奇怪,究竟是不是呢?想想他今天其实什么也没说,剩下的都是我自己说的,他喜欢我是我自己说的,他吃我的醋也是我自己说的,如果真的喜欢我,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

    她还待再说,断刀客终于无奈地笑着开口了:“对,我喜欢你,没错,我吃醋。”

    司马郎哈哈笑道:“要真是吃醋,那可就麻烦了,我朋友这么多,一人说两句话,你就可以永远泡在醋缸子里不用出来了,况且,我……”

    断刀客垂下眼,任司马郎说,也不接话。

    司马郎就突然不说也不笑了,正经问道:“令兄,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断刀客道:“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司马郎又问:“那你为何喜欢我?师妹说你们男人都喜欢温婉可人的女子,但你看我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子了。”

    断刀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何喜欢马真?”

    “我哪……”司马郎道:“我哪知道,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断刀客道:“比他长得好看的人很多。”

    “比他好看的肯定很多。”司马郎叹道:“但都没让我遇上,唯一一个还成亲了。”

    断刀客问:“谁?”

    “风萧萧啊。”司马郎道:“你肯定没见过吧,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其实长得好看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皮肤很白腰很细,他的腰,我偷偷量过,你知道吗?比我的还细,别说女的,就是男的见了怕也会心动。”

    “风萧萧?”断刀客眯起眼:“剑法很不错,我不信你能量到他的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司马郎道:“一个男人愿意让一个女人脱他衣服的时候,再好的剑法也没用。”

    断刀客道:“你脱他衣服了?”

    司马郎嘿嘿笑道:“美男在前,能脱当然要脱了。”

    断刀客看着司马郎的唇,很想一口咬上去,让她说不出话来,这人现在知道了他的弱点,一开口,专往心窝里捅,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司马郎,我想咬你一口。”

    “你属狗吗?”司马郎奇道:“为何想咬我?”

    断刀客道:“我不属狗,但我不想让你说话。”

    “我是说错什么……”司马郎猛然住口,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断刀客道:“很好笑吗?”

    司马郎道:“当然好笑,令兄平常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吃醋的人。”

    断刀客道:“那你看我像不像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司马郎仔细看看断刀客:“看起来挺像的,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断刀客收好药瓶:“我本来觉得是,但如果你再说下去,我就不知道会不会一直是了。”

    “我只是替他治伤,包扎的时候顺便量的。”说完这句,司马郎立即识时务地闭嘴了。

    断刀客没再说什么,解开她的穴道,轻轻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小满翻身抱着他,叫了声爹爹。

    断刀客拍着小满的背轻声哄道:“小满乖乖睡,爹爹在。”

    司马郎一阵腹诽,不行,明天得让小满跟自己睡,不然极有可能会被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