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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最讨厌有人拿枪指我

    最后的行动方案还是定下了,女警简、伍迪、莎拉和卡车司机雅各布.杜蒙特四人先去站内商店去找留在柜台的锯短双管霰弹枪和子弹,然后带上枪的一行四人会从正门方向前往停车场取自己车内的武器。

    除了之前提到的警用霰弹枪和伐木斧,莎拉的车里还有一把杠杆步枪,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当牛仔,而雅各布的身上也带着一把.22口径的小手枪,如果他们能成功回来,那人们在武器方面就能得到足够的提升。

    临走时莎拉还留了一把左轮给卡拉防身,尽管卡拉和她提了自己不会用枪依然把武器安排给了她,让她守好光头。

    这其实是一个基于怀疑论而衍生出来的行为,如果保护光头活下来,所有玩家都会获得收益,而收益得分最高的会是卡拉。

    但是如果有个玩家杀死了光头,那么就会有两个结果。进入特殊结局,做出行动的玩家获得特殊收益,或者所有人将受到他行为带来的不可逆的风险。

    况且说不准真的会有坏人从外边进来,女孩子总是需要一些小手段保护自己才行。

    没办法,谁让苏宿之前说了那种话,让他现在不被信任,伍迪都在意这人和自己一起出去的时候会不会在背后给自己一枪投敌。

    看来多人游戏还是不能太计较某些东西,至少是不能表露的太露骨,不然真的会影响团队合作,像伍迪那样的纷争调停人就马上能获得大哥地位,就说明了维持秩序的善良者是会得到大家的助力的。

    小队出发后餐厅里又归于沉静,过了好一会胖子道格还哭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人注意到,但没有一个人想要安抚他,大家都很紧张,现在这种情况没人骂他都已经是善良人了。

    苏宿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外边危险。”

    女招待安妮问道,她的声音因为紧张显的有些发颤。

    苏宿停住了脚,显然这句话不是什么善良的女招待出于关心给他的提醒,而是游戏系统给他提示一个人出行要将要面临风险。

    “我去上厕所,而且真有风险也不一定会落在我身上。”

    说完苏宿就走出了餐厅。

    事实上苏宿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也不想在一个有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快餐厅里干坐着,听着外边的风雪声。

    他要找点事情干。

    比如说弄清楚袭击者的目的。

    好吧,他确实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如果不是他乱说话,那么之前大家都在餐厅里的时候大家可能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真相找出来了,但是如今呢?

    因为他不合时宜的假设和紧跟着的争吵,推演过程全都断了,他几乎是可以肯定如果玩家足够积极,那完全可以让警员简和黑人教授菲利普交代出更多的信息,但因为他起头的争吵,这个进程被打断了。

    然后还有伍迪,苏宿是不在乎什么吵架的输赢的,毕竟除非是自己赢了他才不会停止攻击。

    但是伍迪以一种为了大家好的姿态让矛盾被搁置,然后又带着能作战的人一起出去找武器把他晾着,这就给了他一种自己给别人当了垫脚石徒做嫁衣的感觉,而且还是个犯了错误的小丑。

    他用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心态平衡一下才行。比如说,去做被搁置的调查工作。

    被袭击的一共有两个人,已死的约翰.布莱克是胖子道格的朋友,他们二人是受到菲利普.艾肯斯博士的雇佣进行节目的拍摄和后期工作的,这个人的人际关系已经明了,应该只是一个受牵连的无辜者。

    那么被袭击的光头呢?他是谁?

    从衣着上来看,他穿着优质的西装,打扮的干净整洁又干练,同时从手术时露出的肌肉看他不乏锻炼,那这位师傅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杀手四十七?

    他手术时脱下来的衣服已经被苏宿翻找过了,什么都没有,考虑一下爱达荷这让人生厌的死冷寒天,那他应该是还有一件大衣之类的外套吧?

    之前苏宿观察过座位,有一张桌子上的咖啡没有被收走,但那张餐桌的位置上也没有落下外套之类的东西。

    那就得找找啦。

    苏宿先是去超市里摸来了一个金属手电,然后再一次回到了厕所。

    约翰.布莱克的尸体还趴在门口,苏宿试着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已经凉透了。从走廊能清楚的感受到游戏厅方向的传来的寒气与风声,这会儿时间约翰.布莱克的遗体已经失去了温度。

    他将尸体侧过来,将手伸进陆军夹克里翻找,从内侧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钱包,里边有信用卡、不到20美元的现金、几张收据,以及爱达荷州的驾照,驾照上边的名字是约翰.布莱克,这算是初步证实了道格的说法是真的。

    将钱包揣回去,走过遗体,苏宿再一次来到卫生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的卫生间感觉没有他们第一次来时感觉那么冷的刺骨了。不过在没有切实测量的情况下光凭体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段时间里室内温度整体上下降了很多,这可能让苏宿有感知上的误差。

    而且多少网上段子都说东北人到了南方被冻得受不了,南方人到了东北大衣罩毛衣热的发汗,但要是真让他们在交换地域后没有暖气在室外待一晚上,那说东北不冷的南方人估计就死在零下四十度的冬夜里了,体感测量这种事不是很靠谱。

    手电筒的光照在卫生间里,苏宿一一观察着那些被破坏的痕迹,留神着脚下的碎冰小心翼翼的走到里侧的几个隔断前。

    将门挨个推开检查,终于在倒数第二个隔断的门内侧挂钩上发现了挂着的大衣。

    翻找光头的大衣口袋,苏宿发现了他的手机、钱包、钥匙和随身证件。

    大衣里发现了他的隐秘持枪证,但是没有发现他的武器,看来他的枪也放到了车里,如果早一点发现这个大家能找到的武器就又多了一把。

    钱包里除了信用卡和一百五十美元左右的现金以及各种票据以外,苏宿还发现了一张带着光头照片的ID卡,上边标记了他的工作单位、名字、职务和手机号之类的东西。

    “霍夫曼研究所,乔纳森.莱利,第七处外勤特工。”

    苏宿读着ID卡上的文字正反面翻看,确认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后将东西收好放了回去,然后将大衣直接披在身上继续搜索卫生间。

    卫生间的棚顶和墙壁上不同程度的凝结了冰霜,苏宿反手用手电样墙上砸了一下,冰冻的不是很结实,被轻松的砸开,从这层薄薄的冰霜的厚度变化上来看,冰霜应该是自洗手池方向蔓延出来的。

    走到洗手池的位置,苏宿发现三个水龙头都被完全破坏,而本应该正在喷水的水龙头此刻被完全冻住了,一层冰包裹着破损的位置,让水没有被喷出来,不过考虑到以洗手池为中心,墙壁和天花板上向外侧散布的结冰情况,这里确实应该是来过一场水漫金山才对。

    但是……

    为什么应该积水最多的地面反而没有结冰情况呢?从地漏流走了?

    不对,地漏流的再快还能有水从墙壁上流下去的还快么?

    而且很奇怪,临近洗手池的地面上反而没有结冰,而超出一定距离后地上却有了一些不明显的冰霜。

    水龙头本来应该流水的破损处,洗手池里的水和马桶里的水全都不正常的结冰,虽说现在的室温确实很冷,但是这真的正常么?

    看着洗手池墙上挂着的破碎镜子,还有被打翻的垃圾桶,苏宿思考着。

    “在这里,有人破坏了水龙头,到处都是水……”

    他回忆着那比莫名其妙的鉴定失败后开始发生的事情,屋子里出现了怪事,屋子里的物品出现损坏,天花板掉下来差点伤人,食物腐坏出现虫类滋生……

    皮特.格烈姆这张人物卡的相关技能“神秘学”被触发,将可能的答案交给了苏宿。

    如果是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造成那些异常是不正常的“灵”入侵了这栋房子,在正常情况下“灵”是不能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有住的土地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西方传统文学中,死去的人会徘徊在他们的房子里,又或者被害人的亡魂只能游荡在它的身死之处。

    一是它们生前的记忆只能允许它们看见和感知它们知道的地方,在这之外的一切对于它们来说都是一片黑暗,而另一个层面上,行走与没有被允许踏入的地方对它们而言犹如溺水一般痛苦。

    当然,如果土地的主人允许它们踏入,或者那里是无主之地,那“灵”就可以自由出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故事里人们会躲进教堂中,逃避超自然力量的伤害,除了宗教上的意义还有一点,教堂是上帝的房子,上帝不会允许邪恶之物迈进,而只要成为了教堂,即使被废弃无人看管,那废墟依然受到世俗定义是上帝的土地。

    这间休息站,因为某些异常的原因,导致了对人有恶意的“灵”的进入,开始只是一些小家伙,它们只能做出一些间接举动,比如让物品老化,又或者让食物腐败虫类滋生(古希腊的哲学家认为虫类不需要繁衍,而是从泥土和腐败之物中直接滋生)。

    然后是灯光的闪烁和金属卷帘门被撕扯来的声音,寒气的侵入以及风声,有个大家伙进来了。

    如果将之前的“灵”比作只能小打小闹的虾米,那这个家伙就像是一只湾鳄,即使在不属于它的世界里它自然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像是实体一样破坏门扉,争夺进入有主房屋的权力。

    然后它入侵了这座房子,对它的目标下手,如果结合简警官和菲利普.艾肯斯博士所说的内容,它和白河庄园惨案时警方遇到的东西一样,同时也和当地印第安人的故事能呼应的上。

    一个在此地游荡的“灵”,回应某人的召唤而来,它遵从召唤者的目的,除非目的达成不会离开。它生自这片土地,古老而强大,在风雪中袭击那些接受历练的印第安勇士,在幸存者身上留下伤痕,活下来的人被冠以“狼吻”的称号并以此为荣。

    它在物质世界显现的实体依靠的是风雪和冰霜,它在此处显现,在飞溅的水流中冻结出自己的身体……

    苏宿看着墙上破裂的镜子,镜面炸裂开的纹路下而上成放射状散开,就像是洗手池里有一股力量爆发了出来一样。

    然后苏宿看向门口约翰.布莱克冰冷的尸体,将手电筒的光照向约翰.布莱克的小腿和手臂,那上边插着渗人的冰锥,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说不上是狗还是人留下的血脚印,大小比人的手掌稍微小一点。

    苏宿想起来一个说法,犬类在袭击人的时候会先攻击腿和手臂,进行拖拽破坏人的平衡,在人倒地之后进行撕咬。

    【它像狼一样嚎叫,在它攻击后会将自己的爪子和牙齿留在被袭击的人身上,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那样。】

    惨剧犹如在他眼前浮现,约翰.布莱克受到惊吓逃走,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恶灵的注意力。它扑了上去,就像是狼一样撕扯住了他的肢体,他惨叫着倒地,那东西趴在他的背上挥动着爪子在他身上制造出更多的伤口,并将自己冰雪冻结成的爪子留在他身上。

    苏宿转身将手电照向卫生间内,从门口的位置向里看去里边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什么是好的,洗手池上放着的洗手液的瓶子和暖风机下放洗手后擦手的后卫生纸的垃圾箱向内倒去,垃圾箱里散落出来的卫生纸是向里飘出了很远一段距离……

    【那东西像是风雪一样,在黑夜里飘忽不定……】

    乔纳森.莱利之前可能是在上厕所,这从他在隔断门内挂着的外套就可以看出来,他听到出事了但是等他出来时已经晚了,约翰.布莱克已经被害,然后恶灵从门外向风雪一样向他冲了进去,沿途带倒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有可能……

    卫生间最里侧有一个小玻璃窗,上边的玻璃已经被打碎,但没有在房间里留下玻璃碎片,看来施力的方向是从门侧向内的,而且这股冲劲儿很大,至少掀翻个人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乔纳森.莱利被冲击打倒了么?

    这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尽管他的配枪没有被带在身边,但是他没有当场毙命而且活着等到了救援这就是证明。

    而且……

    苏宿用脚拨开地上散落的杂物,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玫瑰念珠,它看起来是用玛瑙和银串联在一起的,而念珠的下方挂着一枚十字架。

    “看来乔纳森.莱利不是没有能对抗那东西的武器,可惜我完全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用。”

    这样想着,苏宿看向了发现乔纳森.莱利时他靠着的墙壁,回想起他当时的惨样,估计即使自己会用,但要是和恶灵单对上下场也不会比乔纳森.莱利好多少。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放在最里侧的大垃圾桶有些奇怪,那是个方形的大垃圾桶,里边装着各种黑色的塑料袋,看来是集中装厕所垃圾用的,但这么大的一个玩意如果靠着墙角放着怎么说也不会太容易被掀翻,而且它的朝向是对着墙倒下的,里边的东西也没撒出来多少?

    考虑到垃圾桶和乔纳森.莱利最后被发现的位置相邻的比较近,大小又适合藏东西,苏宿直接把垃圾桶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然后他就发现了在一堆黑塑料袋里显眼的公文包。

    公文包的外包表层是皮革的,但是如果进行弯折的话能感觉的到里边有硬质内衬,不过还是可以从里边物体的形状预估出来里边装了什么东西,应该是书和笔记之类的东西以及一个硬质的球体。

    公文包的开口处还有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锁,考虑到乔纳森.莱利的工作身份是某个研究所的外勤人员,苏宿不认为自己能够通过暴力手段将锁打开,不过他在锁上看到了残留的血指印。

    如果一开始这东西就是被打乱的,那乔纳森.莱利明显没有要用沾满血的手指头对着密码锁一顿乱戳的理由,这一切都说明这些血指印是他在应对完这次袭击后将这公文包藏起来前打乱密码留下的。

    苏宿将手电筒放在地上,蹲着拨弄着公文包上的密码锁,将上面号码按照残留血迹的深浅一一对应,过了一两分钟之后他听到了啪的一声,那是他试对密码锁簧弹出的声音……

    “成功了,我真是个天才……”

    正当苏宿为此高兴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紧接着他寒毛立起,他听到了手枪保险扣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