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争渡
男子连连点头，神情却甚诡异，笑着拱手说：“石帮主见识不凡，不愧是一帮之主！我眼见众位都忠心耿耿，石泉帮日后必定大有可为。我若不将你除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然而英雄惺惺相惜，我有心请你来本帮做个帮青，你可愿意举帮归降？”
石全怒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已答允了给你酒楼，你还不放过我们吗？”
吕清叹道：“大哥，他们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只怕并非是要个酒楼那么简单，而是要石泉帮就此消失，灰灭无余。”
那男子笑了笑：“二当家武功高强，看人看事也很准啊。”
吕清盯着他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既然目的都说出来了，两位到底是谁，现在可以相告了吧！”
男子道：“好！两位是响当当的好汉，在下也愿意叫你们死个明白。我师兄妹二人乃是烟云派弟子，我叫萧玉树，是金沙帮副帮主；我师妹复姓司马，乃是灵泽帮的副帮主。”
那女子嫣然一笑，调皮地道个万福：“小女子司马灵见过各位当家的。”
众人听了都感诧异：“又是金沙帮！他们今日屡次寻衅，怎么又多出来一个灵泽帮？石泉帮何时树了这许多对头？他们师兄妹两人又怎么会分处两个不同的帮？”
吕清也是满腹疑云：“这两个帮派籍籍无名，他俩的武功却如此之高，此一节大不寻常。他们都只做副帮主，那两位帮主又是何方高人？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烟云派，这一门的掌门又是谁？”
只听萧玉树继续说道：“弊帮金沙帮来杭州不过半年，根基未稳，正需要聚八方这样的酒楼做个立足之地。而灵泽帮更是新立，也要广纳各路英雄好汉。说来可笑，杭州乃东南第一州，大帮十余，门派上百，却多是乌合之众，无一人能统领群雄。除了凤凰山冯千重和卓兴帮越不凡，也就只有石帮主算得上一号人物，因此今天特来拜会。”
石全冷笑道：“萧兄口气好大！似乎连凤凰山和卓兴帮都不放在眼里。可你想要以一己之力独霸杭州，只怕还没这个本事！”
萧玉树面露微笑：“在下岂敢？但家师宏志远大，不忍见众帮派你争我夺，害苦了杭州百姓，因此让我二人各领一帮，先来杭州站稳脚跟。运行帮派最需要什么，想必石帮主也知道，无非钱人两样。可我师兄妹二人却既缺金钱、又少人手。而你石泉帮久居两浙，势力贯通义乌、金华，加之石帮主仗义大方，手下万众一心，如今又开了这样一间酒楼，他日无可限量。于是我二人心生羡慕，想着假如石泉帮弃暗投明，归顺了我们，该有多好？”
吕清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石全问：“我若不肯呢？”
萧玉树男子鼻孔轻哼一声，目露寒光，一张笑脸渐成狞笑：“石帮主方才送酒楼送的潇洒，这会儿却又执着什么？石泉帮众位唯你马首是瞻，你若执意不肯，你猜我会如何？”
石全放声哈哈大笑：“酒楼可以送人，兄弟们愿意走的我也绝不强留，但要我屈居人下，却万万不能！石全天生一副硬骨头，吃不了人家的剩饭！你想要我的命，自己来取吧！”
他话音刚落，吕清、卫玹、钱有道等人一齐拦在石全身前，齐声道：“想杀石大哥，就得先杀了我！”
到这份上再无话可说，萧玉树终于狰狞毕露，眼中凶光大盛，厉声道：“好个义气深重的石泉帮！想死还不容易，今日就成全了你们！”
石全等人个个横剑当胸，全采守势。众人更将石全围在当中，石泉帮二十来人如同结成了剑阵，吕清则站在众人之前，全神贯注地盯着萧玉树的一举一动。
萧玉树衣襟稍稍一动，他立刻对准敌人去势，出剑迎击。萧玉树步伐飘忽，飞脚连踢；吕清足不点地，俯身横削。一个招奇道诡，一个飞剑如电，众人都看的呆了，不知如何插手。
二十招后，萧玉树突然后退，双掌齐出，左掌飞快如雨，右掌却凝缓如波。吕清只觉得眼前掌风堆叠，垒如坚璧，赫然如百人齐攻。他正不知要如何防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右掌为何如此缓慢？左掌已然绵密如此，右掌何不一起攻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心中隐隐然明白了什么，双手握剑，全力刺向萧玉树右手。
萧玉树这招“虚实相济”左手全是虚招，关键正在右手。他见吕清剑指自己右手，知道他已看透此招，心中暗暗喝彩，掌力悄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换了一招，左手突然探向吕清心口。
吕清忽觉不对，心中一惊：“到底还是上了他的当！”仓促中剑锋下划，逼开萧玉树左手，萧玉树右手倏出，点中吕清小腹的商曲穴。一股阴力登时透入，散入足阳明胃经各处，他左半下身瞬间麻木阵痛，再也动弹不得。
吕清心中大叫：“不好！”趁着自己还没倒下还了一掌，虽然打中了萧玉树右臂，却因半身受阻，这一掌连三成威力也没。
萧玉树冷笑一声：“你当头的三人都已受伤，石泉帮今日一败涂地，不如就此投降，免遭受苦。”
吕清勉力支撑，歪斜着半个身子道：“石泉岭的兄弟们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成王败寇，虽死不折！”众弟兄其声附和，都心知今日难逃一死，却谁也不肯辱了义气。
萧玉树冷冷地道：“在下一番好意，你们却执迷不悟，那也休怪我了！”
说罢双手一扬，击得两个石泉岭的兄弟飞出丈余，当场毙命；掌力之猛，连后面几人也相继被震倒。萧玉树再飞脚踏住一人胸口，猛踩之下那人喷出一口鲜血，也是顷刻而亡。他之前始终没下杀手，此时心中一股恶劲涌出，手上力道徒然大增，顷刻间便杀死三人。
石泉帮众人悲愤交加，挥剑齐攻，前砍后劈，可萧玉树身形快捷无伦，进退无常，总也打不到他。眼见大伙儿一个个含恨倒下，石全悲怒交加：“姓萧的，有种冲我一个人来，别杀我的弟兄们！”
萧玉树阴狠狠地道：“那我就成全了帮主的仁义！”纵身跃上房梁，一个倒挂金钩，劈掌朝石全头顶拍下。石全推刀上挡，谁知刀身剧烈一震，居然“铿”地一声断成两截。经此一档，萧玉树掌力稍减，但仍旧向他头顶拍下。
眼看掌心离头顶已不到三寸，左耳边响起一阵萧萧剑声，是卫玹及时赶到，大叫：“大哥快走！”甩动剑尖，舞起一个剑花，对准敌人太渊、中府、膻中三处要穴，暗运灵溪剑法，择机而刺。此番他用尽毕生所学，但求救下石全，因此全然不采守势。
萧玉树看出卫玹拼上了性命，恶斗到如此程度，就算是他也不敢小觑。正要侧身对付卫玹，右边突然另有一个声音怒道：“恃强凌弱，好不要脸！”听起来似乎近在咫尺。
萧玉树来不及理会那骂他之人，伸出左手小指在卫玹剑身上一点，偏开锋芒，双指并进，点中卫玹肩头。本拟这一下打发了卫玹，正待再对石全下手，不料卫玹硬受了这一下，换手握剑，剑尖旋转，极力刺向萧玉树。
萧玉树急忙缩手，两根手指贴着剑锋抽出，险些被割断。他虚惊之余勃然大怒，抬掌击向卫玹面门。
石全心想：“我们没人挡得住他，再这样下去众弟兄岂不是要一一被他打死？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只死石全一个！”他既萌死志，单手抓起那断刀破处，倒送刀柄顶开卫玹，自己却撞向萧玉树掌底。
卫玹、吕清急得大叫：“石大哥！”一起扑将上去，却怎么来得及？
眼看在这生死关头，蓦地冷不丁从角落里飞来一物，正中萧玉树腕侧，将他这一掌撞歪。萧玉树掌力不及回收，“砰”地一声巨响击在堂中顶梁柱上。堂厅为之一震，木屑飞灰，萧玉树脸色发青，紧闭双唇，从地上捡起一柄九寸折扇，正是方才飞来之物。此扇重约二两，尚不及一颗石子，打在他手上却如十几斤的重物一般，可见其上附着的劲力当真非同小可。
司马灵惊呼一声：“师哥！”急纵几步，提起萧玉树的手腕查看，见腕侧青了好大一片，但所幸受伤不重，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跌打伤药轻轻涂抹。萧玉树鹰眸环视，却看不出谁掷的暗器。
突然“喀嚓”一声巨响，那根实木所造的柱子从当中劈裂开来，裂纹攀升丈余直达屋顶，登时劈为两半。好在它虽然劈开，却居然没有倒下，仍撑着屋顶。吕清等人顺着梁柱看去，见那柱子宽一尺有余，便是三个人拿利斧猛劈，也要十几下才能劈开这根木柱，均想：“倘若那一下拍在了身上，那人岂不立刻四分五裂？”脸上不禁纷纷变色，深感后怕。
石全怒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已答允了给你酒楼，你还不放过我们吗？”
吕清叹道：“大哥，他们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只怕并非是要个酒楼那么简单，而是要石泉帮就此消失，灰灭无余。”
那男子笑了笑：“二当家武功高强，看人看事也很准啊。”
吕清盯着他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既然目的都说出来了，两位到底是谁，现在可以相告了吧！”
男子道：“好！两位是响当当的好汉，在下也愿意叫你们死个明白。我师兄妹二人乃是烟云派弟子，我叫萧玉树，是金沙帮副帮主；我师妹复姓司马，乃是灵泽帮的副帮主。”
那女子嫣然一笑，调皮地道个万福：“小女子司马灵见过各位当家的。”
众人听了都感诧异：“又是金沙帮！他们今日屡次寻衅，怎么又多出来一个灵泽帮？石泉帮何时树了这许多对头？他们师兄妹两人又怎么会分处两个不同的帮？”
吕清也是满腹疑云：“这两个帮派籍籍无名，他俩的武功却如此之高，此一节大不寻常。他们都只做副帮主，那两位帮主又是何方高人？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烟云派，这一门的掌门又是谁？”
只听萧玉树继续说道：“弊帮金沙帮来杭州不过半年，根基未稳，正需要聚八方这样的酒楼做个立足之地。而灵泽帮更是新立，也要广纳各路英雄好汉。说来可笑，杭州乃东南第一州，大帮十余，门派上百，却多是乌合之众，无一人能统领群雄。除了凤凰山冯千重和卓兴帮越不凡，也就只有石帮主算得上一号人物，因此今天特来拜会。”
石全冷笑道：“萧兄口气好大！似乎连凤凰山和卓兴帮都不放在眼里。可你想要以一己之力独霸杭州，只怕还没这个本事！”
萧玉树面露微笑：“在下岂敢？但家师宏志远大，不忍见众帮派你争我夺，害苦了杭州百姓，因此让我二人各领一帮，先来杭州站稳脚跟。运行帮派最需要什么，想必石帮主也知道，无非钱人两样。可我师兄妹二人却既缺金钱、又少人手。而你石泉帮久居两浙，势力贯通义乌、金华，加之石帮主仗义大方，手下万众一心，如今又开了这样一间酒楼，他日无可限量。于是我二人心生羡慕，想着假如石泉帮弃暗投明，归顺了我们，该有多好？”
吕清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石全问：“我若不肯呢？”
萧玉树男子鼻孔轻哼一声，目露寒光，一张笑脸渐成狞笑：“石帮主方才送酒楼送的潇洒，这会儿却又执着什么？石泉帮众位唯你马首是瞻，你若执意不肯，你猜我会如何？”
石全放声哈哈大笑：“酒楼可以送人，兄弟们愿意走的我也绝不强留，但要我屈居人下，却万万不能！石全天生一副硬骨头，吃不了人家的剩饭！你想要我的命，自己来取吧！”
他话音刚落，吕清、卫玹、钱有道等人一齐拦在石全身前，齐声道：“想杀石大哥，就得先杀了我！”
到这份上再无话可说，萧玉树终于狰狞毕露，眼中凶光大盛，厉声道：“好个义气深重的石泉帮！想死还不容易，今日就成全了你们！”
石全等人个个横剑当胸，全采守势。众人更将石全围在当中，石泉帮二十来人如同结成了剑阵，吕清则站在众人之前，全神贯注地盯着萧玉树的一举一动。
萧玉树衣襟稍稍一动，他立刻对准敌人去势，出剑迎击。萧玉树步伐飘忽，飞脚连踢；吕清足不点地，俯身横削。一个招奇道诡，一个飞剑如电，众人都看的呆了，不知如何插手。
二十招后，萧玉树突然后退，双掌齐出，左掌飞快如雨，右掌却凝缓如波。吕清只觉得眼前掌风堆叠，垒如坚璧，赫然如百人齐攻。他正不知要如何防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右掌为何如此缓慢？左掌已然绵密如此，右掌何不一起攻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心中隐隐然明白了什么，双手握剑，全力刺向萧玉树右手。
萧玉树这招“虚实相济”左手全是虚招，关键正在右手。他见吕清剑指自己右手，知道他已看透此招，心中暗暗喝彩，掌力悄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换了一招，左手突然探向吕清心口。
吕清忽觉不对，心中一惊：“到底还是上了他的当！”仓促中剑锋下划，逼开萧玉树左手，萧玉树右手倏出，点中吕清小腹的商曲穴。一股阴力登时透入，散入足阳明胃经各处，他左半下身瞬间麻木阵痛，再也动弹不得。
吕清心中大叫：“不好！”趁着自己还没倒下还了一掌，虽然打中了萧玉树右臂，却因半身受阻，这一掌连三成威力也没。
萧玉树冷笑一声：“你当头的三人都已受伤，石泉帮今日一败涂地，不如就此投降，免遭受苦。”
吕清勉力支撑，歪斜着半个身子道：“石泉岭的兄弟们个个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成王败寇，虽死不折！”众弟兄其声附和，都心知今日难逃一死，却谁也不肯辱了义气。
萧玉树冷冷地道：“在下一番好意，你们却执迷不悟，那也休怪我了！”
说罢双手一扬，击得两个石泉岭的兄弟飞出丈余，当场毙命；掌力之猛，连后面几人也相继被震倒。萧玉树再飞脚踏住一人胸口，猛踩之下那人喷出一口鲜血，也是顷刻而亡。他之前始终没下杀手，此时心中一股恶劲涌出，手上力道徒然大增，顷刻间便杀死三人。
石泉帮众人悲愤交加，挥剑齐攻，前砍后劈，可萧玉树身形快捷无伦，进退无常，总也打不到他。眼见大伙儿一个个含恨倒下，石全悲怒交加：“姓萧的，有种冲我一个人来，别杀我的弟兄们！”
萧玉树阴狠狠地道：“那我就成全了帮主的仁义！”纵身跃上房梁，一个倒挂金钩，劈掌朝石全头顶拍下。石全推刀上挡，谁知刀身剧烈一震，居然“铿”地一声断成两截。经此一档，萧玉树掌力稍减，但仍旧向他头顶拍下。
眼看掌心离头顶已不到三寸，左耳边响起一阵萧萧剑声，是卫玹及时赶到，大叫：“大哥快走！”甩动剑尖，舞起一个剑花，对准敌人太渊、中府、膻中三处要穴，暗运灵溪剑法，择机而刺。此番他用尽毕生所学，但求救下石全，因此全然不采守势。
萧玉树看出卫玹拼上了性命，恶斗到如此程度，就算是他也不敢小觑。正要侧身对付卫玹，右边突然另有一个声音怒道：“恃强凌弱，好不要脸！”听起来似乎近在咫尺。
萧玉树来不及理会那骂他之人，伸出左手小指在卫玹剑身上一点，偏开锋芒，双指并进，点中卫玹肩头。本拟这一下打发了卫玹，正待再对石全下手，不料卫玹硬受了这一下，换手握剑，剑尖旋转，极力刺向萧玉树。
萧玉树急忙缩手，两根手指贴着剑锋抽出，险些被割断。他虚惊之余勃然大怒，抬掌击向卫玹面门。
石全心想：“我们没人挡得住他，再这样下去众弟兄岂不是要一一被他打死？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只死石全一个！”他既萌死志，单手抓起那断刀破处，倒送刀柄顶开卫玹，自己却撞向萧玉树掌底。
卫玹、吕清急得大叫：“石大哥！”一起扑将上去，却怎么来得及？
眼看在这生死关头，蓦地冷不丁从角落里飞来一物，正中萧玉树腕侧，将他这一掌撞歪。萧玉树掌力不及回收，“砰”地一声巨响击在堂中顶梁柱上。堂厅为之一震，木屑飞灰，萧玉树脸色发青，紧闭双唇，从地上捡起一柄九寸折扇，正是方才飞来之物。此扇重约二两，尚不及一颗石子，打在他手上却如十几斤的重物一般，可见其上附着的劲力当真非同小可。
司马灵惊呼一声：“师哥！”急纵几步，提起萧玉树的手腕查看，见腕侧青了好大一片，但所幸受伤不重，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跌打伤药轻轻涂抹。萧玉树鹰眸环视，却看不出谁掷的暗器。
突然“喀嚓”一声巨响，那根实木所造的柱子从当中劈裂开来，裂纹攀升丈余直达屋顶，登时劈为两半。好在它虽然劈开，却居然没有倒下，仍撑着屋顶。吕清等人顺着梁柱看去，见那柱子宽一尺有余，便是三个人拿利斧猛劈，也要十几下才能劈开这根木柱，均想：“倘若那一下拍在了身上，那人岂不立刻四分五裂？”脸上不禁纷纷变色，深感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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