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儿刘十二
傍晚，汉阳城城西一处破庙。
斑驳的牌匾已看不出本来颜色，模糊的字迹勉强辨认出“普宁寺”。大门也只余右边半扇倚在门框上，寒风摇曳，吱吱作响。
“滚开啊！”
刘十二醒来就看见一蓬头垢面的黑牙鬼咬自己，吓的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黑牙鬼一脸惊喜说道：
“十二哥你终于醒了啊！你本来就两天没吃东西，又昏睡了三天，迷迷糊糊老喊饿，所以我嚼碎了馒头喂你。”
看着说话那人满嘴黑牙，还嚼碎馒头喂自己！
刘十二忍不住呕吐起来……
缓了好一会，经过询问得知，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自己一个人在高速上开车打瞌睡，车子撞破了护栏飞到山崖下。醒了就来到这破庙，变成了同名乞儿刘十二。
人死了钱没花完，人活着没钱了。十二瞬间体会人生的这两种痛苦，多么痛的领悟！
那黑牙少年名叫周亮，今年十三岁，比十二小两岁。因为身材瘦小，外号瘦猴。
按照瘦猴的说法，这里流行黑牙，以黑牙为美，他那一嘴黑牙好不容易才染黑。
刘十二摸了摸脑袋，痛的厉害，问自己脑袋怎么受伤的。
以为他脑袋受伤忘了以前的事情，瘦猴也没有多想。他唾沫横飞，连说带比划讲了事情的经过。
“我滴还来，你当时可猛咧，一个人打王麻子他们三个呐。板砖净往他们身上招呼，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要我说为了六个馒头，不至于打成这样哦，给他们几个就好了。可你说给他们可以，但是来抢就是不行！一定要给他们打怕咯，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抢。”
“后来呢？”
“你脑袋挨了他们好几棍子，他们一走你就晕倒了，我把你背回来。你一直昏睡了三天，我还担心你活不成。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
“十二哥，你醒的正是时候，今天我讨到三个馒头，还是热乎的呢。你大病初愈给你两个馒头。”
讨到三个馒头，给自己两个！刘十二还挺感动的。再看脏兮兮的瘦猴也没那么讨厌。
刘十二也是心智坚定之辈，13年买了高铁票就去了魔都，都没跟家里说。刚开始还有钱吃包子，后来连馒头都吃不起。和大学室友两人买一张地铁票抱着挤过闸门。。。
第一份工作是做医疗钢钉销售，就是那种摔断腿打钢钉的钢钉。第一次卖出钢钉是因为没钱吃饭，蹲在人家医院院长门口抹眼泪被院长看见了。
大不了从头再来！
十二振作精神对瘦猴说道：“好兄弟，馒头咱俩一人一半。”
刘十二把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吃了起来。大概是几天没进食真的饿了，作为南方人平时很少吃的馒头，今天却吃的格外香甜。
几口吃完一个半馒头，虽然还没吃饱，但感觉舒服多了。
他摸了摸齐肩的油油长发，还有邦邦硬的破棉衣，不知道多久没洗，一股馊味很上头。棉衣夹层里的棉花也所剩无几，瘦猴告诉他棉花被用来引柴火了。
如果不点燃一堆篝火，这白雪皑皑的冬天待在这破庙，一晚上就能把人冻死！
“身上都臭了，咱这里能烧水洗澡吗？”刘十二问道。
“洗澡？这大冷天洗澡能冻死个人呐。”瘦猴一副你别开玩笑的样子说道：“再说咱们是乞丐啊，臭乞丐臭乞丐，臭就对了，不臭还是乞丐吗？”
瘦猴吃的比较慢，小口小口掰着馒头，嚼碎了再吞下去。
身上有些痒，瘦猴放下馒头嗦了一下指头上粘的馒头碎屑，挠了挠后背，又抓了抓头发，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虱子！”又继续吃馒头。
洗澡冷不说，还没有干净衣服换，也就打消了念头。看着瘦猴抓虱子，他也感觉浑身发痒。
“有刀吗？我想把头发剃了。”
“有把柴刀，不大锋利。”
让瘦猴取来柴刀，他就着庙里一块青石磨了起来，磨了很久才把刀锋磨得铮亮。
“我先给你剃头发，待会你给我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闭嘴！不剃了留着养虱子吗？坐好别动！”
“哦。那你可轻点！”
见反抗不了，瘦猴乖乖坐好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不小心刮破自己头皮。
刚开始，十二也害怕刮伤瘦猴，小心翼翼地慢慢刮，后来慢慢熟练越刮越快，很快就给瘦猴剃成光头。
“瘦猴你这头挺圆啊，不剃光头都可惜了。”十二摸着瘦猴的光头笑道。
“嘿，大家不都喜欢头圆（投缘）的嘛。剃成光头是不痒了，就是太凉快了，老感觉脑门漏风。”瘦猴摸着光头说道。
等瘦猴把十二也剃成光头，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我刚找到一个破罐子烧了热水，把你那黑漆漆的脏脸，还有脖子上的污泥都洗干净！”
二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主要是两人身上太脏了，水都洗的发黑，烧了好几次水，才勉强洗干净手脸和脖子。
“十二哥，咱们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早起去要饭。”
“要饭是不可能要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十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
次日清晨。
刘十二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亮就醒了，还习惯性找眼镜和手机。
扯了几根柳枝，放破罐里煮了煮，嚼着膨胀的纤维刷了刷牙，还是没有牙刷好使，弄的牙龈都出血了。
“呜呜。。。我漂亮的黑牙！”瘦猴被十二逼着，不情不愿地刷一下哭一下。
一只有几个豁口的破碗，瘦猴拿破布缠好放入怀里，就带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脚踝深的积雪出了门。
由于雪路地滑，两人摔了几跤，还好瘦猴是仰面摔倒在雪地上，不然吃饭的家伙都得摔碎。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目的地。那是两户人家院墙之间，不到一尺宽的巷子。对面有一家酒楼和包子铺，是个适合乞讨的好位置。
两人一起清理好积雪，瘦猴从怀里掏出破碗摆在地上。两人靠墙相互依偎着躺下就开始了乞讨。
“过路的好心人呐！赏口吃的吧，可怜我两天没吃上饭了……”按照瘦猴路上教的话术，刘十二小声吆喝起来。
他本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仓促间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弄吃的，加上瘦猴一路不停地劝说才妥协。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嘛！
瘦猴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要勇敢地喊出来，凭本事乞讨不丢人。
他说乞讨很简单，躺在地上不用动弹，张张嘴就有吃有喝。
“对，就是这样，声音柔弱无力，但缺少哭腔，哭腔容易让人产生共鸣。眼神要空洞麻木，让人同情。还要注意脸部表情，要表现出那种吃不上饭的凄惨、愁苦。
乞讨声音大小要适中，小了路人听不见，声音大了容易招人烦，说不定就被撵走甚至暴打一顿。
而且这乞讨可是体力活！不是你一张嘴就立马有人施舍。有时候运气不好任你精疲力尽嚎上一天，也没人搭理你。”
瘦猴一点一滴地给十二讲解着乞讨要点和注意事项，然后说道：
“看我给你打个样，过路的好心人呐……”
“难道这就是一个乞丐的自我修养吗？”刘十二被瘦猴说的有点懵。
两人充满激情，此起彼伏地吆喝着，势要分个高下，看看到底是谁更受青睐。
只是可惜两人声情并茂的表演并无观众！
整整一个小时！十二嗓子喊哑了，身体也冻僵了，都没有一个好心人给他们吃食。
昨晚就没吃饱，现在不时闻到对面酒楼和面馆飘来的饭菜香味，刘十二感觉更饿了。
“附近有香火鼎盛的寺庙或者道观吗？”十二冻得浑身发抖地问道。
“有，宝塔寺！离这几里地。我们去宝塔寺要饭吗？”瘦猴也觉得好冷，忍不住往十二身上靠了靠。
十二不得不感叹瘦猴的敬业，时刻想着要饭。不是去要饭，就是在去要饭的路上。
不久，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了宝塔寺。
宝塔寺里进香的人极多，两个光头乞丐进了寺庙都没人注意。大雄宝殿里拜佛的人太多，两人没有停留直往里走。
走到一处香客稀少的偏殿，没有和尚看守，只有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跪在中间的蒲团，闭上双眼虔诚地向菩萨祷告，嘴里念念有词。
十二让瘦猴在门口望风，自己跪在左边的黄色蒲团上，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菩萨，请宽恕弟子，赏赐弟子四个苹果，来日定当十倍奉还。”
三拜之后，十二起身上前，拿起了托盘里四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你怎么拿贡品！”正巧这时候白衣中年人祷告完，瞪大眼睛盯着十二。
“哦，师傅说这几个苹果放了几天不新鲜了，让我拿走换新鲜的来。”被人发现，十二不慌不忙，又接着说道：“师傅说这几个苹果沾了菩萨香火，吃了无病又无栽呐。”
本来看十二衣衫破烂，怀疑他偷拿贡品，可是十二实在是太镇定了，而且十二的光头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最后听到他说这苹果吃了能无病无灾，中年人双眼放光说道：
“我出五十文香火钱，小师傅能把这几个苹果让给我吗？”
“大叔，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家母身患重病无药可医，还请小师傅让给我吧，我出一百文。”
“大叔一片孝心感动天地，那就让给大叔吧。”
拿苹果换了一百文钱，十二心里很是开心，只是看着中年人，他却愣住了，他竟然能听到中年人此刻内心想法，还能看到中年人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中年人名叫马文义，刚开了第十六家面馆，今天早上去新店巡视一番就来这里进香给老母亲祈福。
这是异能？能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还能看到当日所作所为。
就是不知道这异能是菩萨赐的，还是前几天脑袋受伤被打出来。十二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斑驳的牌匾已看不出本来颜色，模糊的字迹勉强辨认出“普宁寺”。大门也只余右边半扇倚在门框上，寒风摇曳，吱吱作响。
“滚开啊！”
刘十二醒来就看见一蓬头垢面的黑牙鬼咬自己，吓的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黑牙鬼一脸惊喜说道：
“十二哥你终于醒了啊！你本来就两天没吃东西，又昏睡了三天，迷迷糊糊老喊饿，所以我嚼碎了馒头喂你。”
看着说话那人满嘴黑牙，还嚼碎馒头喂自己！
刘十二忍不住呕吐起来……
缓了好一会，经过询问得知，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自己一个人在高速上开车打瞌睡，车子撞破了护栏飞到山崖下。醒了就来到这破庙，变成了同名乞儿刘十二。
人死了钱没花完，人活着没钱了。十二瞬间体会人生的这两种痛苦，多么痛的领悟！
那黑牙少年名叫周亮，今年十三岁，比十二小两岁。因为身材瘦小，外号瘦猴。
按照瘦猴的说法，这里流行黑牙，以黑牙为美，他那一嘴黑牙好不容易才染黑。
刘十二摸了摸脑袋，痛的厉害，问自己脑袋怎么受伤的。
以为他脑袋受伤忘了以前的事情，瘦猴也没有多想。他唾沫横飞，连说带比划讲了事情的经过。
“我滴还来，你当时可猛咧，一个人打王麻子他们三个呐。板砖净往他们身上招呼，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要我说为了六个馒头，不至于打成这样哦，给他们几个就好了。可你说给他们可以，但是来抢就是不行！一定要给他们打怕咯，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抢。”
“后来呢？”
“你脑袋挨了他们好几棍子，他们一走你就晕倒了，我把你背回来。你一直昏睡了三天，我还担心你活不成。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
“十二哥，你醒的正是时候，今天我讨到三个馒头，还是热乎的呢。你大病初愈给你两个馒头。”
讨到三个馒头，给自己两个！刘十二还挺感动的。再看脏兮兮的瘦猴也没那么讨厌。
刘十二也是心智坚定之辈，13年买了高铁票就去了魔都，都没跟家里说。刚开始还有钱吃包子，后来连馒头都吃不起。和大学室友两人买一张地铁票抱着挤过闸门。。。
第一份工作是做医疗钢钉销售，就是那种摔断腿打钢钉的钢钉。第一次卖出钢钉是因为没钱吃饭，蹲在人家医院院长门口抹眼泪被院长看见了。
大不了从头再来！
十二振作精神对瘦猴说道：“好兄弟，馒头咱俩一人一半。”
刘十二把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吃了起来。大概是几天没进食真的饿了，作为南方人平时很少吃的馒头，今天却吃的格外香甜。
几口吃完一个半馒头，虽然还没吃饱，但感觉舒服多了。
他摸了摸齐肩的油油长发，还有邦邦硬的破棉衣，不知道多久没洗，一股馊味很上头。棉衣夹层里的棉花也所剩无几，瘦猴告诉他棉花被用来引柴火了。
如果不点燃一堆篝火，这白雪皑皑的冬天待在这破庙，一晚上就能把人冻死！
“身上都臭了，咱这里能烧水洗澡吗？”刘十二问道。
“洗澡？这大冷天洗澡能冻死个人呐。”瘦猴一副你别开玩笑的样子说道：“再说咱们是乞丐啊，臭乞丐臭乞丐，臭就对了，不臭还是乞丐吗？”
瘦猴吃的比较慢，小口小口掰着馒头，嚼碎了再吞下去。
身上有些痒，瘦猴放下馒头嗦了一下指头上粘的馒头碎屑，挠了挠后背，又抓了抓头发，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虱子！”又继续吃馒头。
洗澡冷不说，还没有干净衣服换，也就打消了念头。看着瘦猴抓虱子，他也感觉浑身发痒。
“有刀吗？我想把头发剃了。”
“有把柴刀，不大锋利。”
让瘦猴取来柴刀，他就着庙里一块青石磨了起来，磨了很久才把刀锋磨得铮亮。
“我先给你剃头发，待会你给我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闭嘴！不剃了留着养虱子吗？坐好别动！”
“哦。那你可轻点！”
见反抗不了，瘦猴乖乖坐好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不小心刮破自己头皮。
刚开始，十二也害怕刮伤瘦猴，小心翼翼地慢慢刮，后来慢慢熟练越刮越快，很快就给瘦猴剃成光头。
“瘦猴你这头挺圆啊，不剃光头都可惜了。”十二摸着瘦猴的光头笑道。
“嘿，大家不都喜欢头圆（投缘）的嘛。剃成光头是不痒了，就是太凉快了，老感觉脑门漏风。”瘦猴摸着光头说道。
等瘦猴把十二也剃成光头，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我刚找到一个破罐子烧了热水，把你那黑漆漆的脏脸，还有脖子上的污泥都洗干净！”
二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主要是两人身上太脏了，水都洗的发黑，烧了好几次水，才勉强洗干净手脸和脖子。
“十二哥，咱们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早起去要饭。”
“要饭是不可能要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十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
次日清晨。
刘十二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亮就醒了，还习惯性找眼镜和手机。
扯了几根柳枝，放破罐里煮了煮，嚼着膨胀的纤维刷了刷牙，还是没有牙刷好使，弄的牙龈都出血了。
“呜呜。。。我漂亮的黑牙！”瘦猴被十二逼着，不情不愿地刷一下哭一下。
一只有几个豁口的破碗，瘦猴拿破布缠好放入怀里，就带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脚踝深的积雪出了门。
由于雪路地滑，两人摔了几跤，还好瘦猴是仰面摔倒在雪地上，不然吃饭的家伙都得摔碎。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目的地。那是两户人家院墙之间，不到一尺宽的巷子。对面有一家酒楼和包子铺，是个适合乞讨的好位置。
两人一起清理好积雪，瘦猴从怀里掏出破碗摆在地上。两人靠墙相互依偎着躺下就开始了乞讨。
“过路的好心人呐！赏口吃的吧，可怜我两天没吃上饭了……”按照瘦猴路上教的话术，刘十二小声吆喝起来。
他本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仓促间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弄吃的，加上瘦猴一路不停地劝说才妥协。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嘛！
瘦猴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要勇敢地喊出来，凭本事乞讨不丢人。
他说乞讨很简单，躺在地上不用动弹，张张嘴就有吃有喝。
“对，就是这样，声音柔弱无力，但缺少哭腔，哭腔容易让人产生共鸣。眼神要空洞麻木，让人同情。还要注意脸部表情，要表现出那种吃不上饭的凄惨、愁苦。
乞讨声音大小要适中，小了路人听不见，声音大了容易招人烦，说不定就被撵走甚至暴打一顿。
而且这乞讨可是体力活！不是你一张嘴就立马有人施舍。有时候运气不好任你精疲力尽嚎上一天，也没人搭理你。”
瘦猴一点一滴地给十二讲解着乞讨要点和注意事项，然后说道：
“看我给你打个样，过路的好心人呐……”
“难道这就是一个乞丐的自我修养吗？”刘十二被瘦猴说的有点懵。
两人充满激情，此起彼伏地吆喝着，势要分个高下，看看到底是谁更受青睐。
只是可惜两人声情并茂的表演并无观众！
整整一个小时！十二嗓子喊哑了，身体也冻僵了，都没有一个好心人给他们吃食。
昨晚就没吃饱，现在不时闻到对面酒楼和面馆飘来的饭菜香味，刘十二感觉更饿了。
“附近有香火鼎盛的寺庙或者道观吗？”十二冻得浑身发抖地问道。
“有，宝塔寺！离这几里地。我们去宝塔寺要饭吗？”瘦猴也觉得好冷，忍不住往十二身上靠了靠。
十二不得不感叹瘦猴的敬业，时刻想着要饭。不是去要饭，就是在去要饭的路上。
不久，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了宝塔寺。
宝塔寺里进香的人极多，两个光头乞丐进了寺庙都没人注意。大雄宝殿里拜佛的人太多，两人没有停留直往里走。
走到一处香客稀少的偏殿，没有和尚看守，只有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跪在中间的蒲团，闭上双眼虔诚地向菩萨祷告，嘴里念念有词。
十二让瘦猴在门口望风，自己跪在左边的黄色蒲团上，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菩萨，请宽恕弟子，赏赐弟子四个苹果，来日定当十倍奉还。”
三拜之后，十二起身上前，拿起了托盘里四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你怎么拿贡品！”正巧这时候白衣中年人祷告完，瞪大眼睛盯着十二。
“哦，师傅说这几个苹果放了几天不新鲜了，让我拿走换新鲜的来。”被人发现，十二不慌不忙，又接着说道：“师傅说这几个苹果沾了菩萨香火，吃了无病又无栽呐。”
本来看十二衣衫破烂，怀疑他偷拿贡品，可是十二实在是太镇定了，而且十二的光头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最后听到他说这苹果吃了能无病无灾，中年人双眼放光说道：
“我出五十文香火钱，小师傅能把这几个苹果让给我吗？”
“大叔，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家母身患重病无药可医，还请小师傅让给我吧，我出一百文。”
“大叔一片孝心感动天地，那就让给大叔吧。”
拿苹果换了一百文钱，十二心里很是开心，只是看着中年人，他却愣住了，他竟然能听到中年人此刻内心想法，还能看到中年人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中年人名叫马文义，刚开了第十六家面馆，今天早上去新店巡视一番就来这里进香给老母亲祈福。
这是异能？能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还能看到当日所作所为。
就是不知道这异能是菩萨赐的，还是前几天脑袋受伤被打出来。十二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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