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贵族、宝藏与帮派谋杀
在格林打开门后，一位年轻女性走了进来。罗伦斯·格林亲切地握着她的手，就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你好，格蕾雅小姐，遇到麻烦了？”
玛丽好奇地观察着这位“格蕾雅小姐”——不错，她长的的确和报纸上的那位贵妇人一模一样，苍白而精致的脸庞（当然，典型的伦敦面孔），高挑瘦削的身材，深色长发散落在脑后。但和报纸上穿着华丽的长裙的形象不同，此时的她穿着干练的白衬衣，下身也只是朴素的棕色长裤。而且，玛丽的直觉告诉她，格蕾雅很虚弱。
“尼普尔，看看那个女孩，她的玛娜是不是很微弱了？”
“别管什么女孩了，我都快死掉了……”
“什么？尼普尔，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个妖精！”
“你根本感受不到！咳咳……这鬼地方对魔法来说太糟糕了，或者说太好了……”
看来尼普尔的确受到了很大影响，不然刚才那么长时间他也不会不说话了……玛丽陷入了沉思。
“我应该找个时间向格林讨教一下让妖精安静下来的秘诀。”
格林请格蕾雅小姐在壁炉边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了。玛丽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闯入了一起重要的生意现场，但在场没人指出这一点，这让她感觉像混进了高年级教室的小学生一样坐立不安。
“谢谢你，格林先生……我想我父亲说过，你的房子是伦敦城最安全的地方。”
“只能说是第二安全，最安全的地方是我本人身边。”
玛丽有些惊讶于格林这轻浮的玩笑，但格蕾雅似乎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你的护卫。时间可能需要……”
“在那之前，你还有更危险的问题。”
出乎玛丽的意料，格林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格蕾雅的肩膀。格蕾雅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而在她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之前，格林的右手上如变魔术般出现了一个银色的针筒，他厉声喝道：“格蕾雅，不要乱动！”
“尼普尔！尼普尔！”
玛丽在心中焦急地呼唤着妖精的名字，但却毫无反馈。就在她的眼前，有人正在行凶，而她却毫无办法——还有那边那个巴拉莱卡，她肯定也是帮凶！
尽管格蕾雅绝望地挣扎了一下，格林还是将针筒扎进了脖颈。随着半透明的液体全部注入了格蕾雅的体内，格林也回到了沙发上。格蕾雅捂着注射口，颤抖地说到：“你给我打了什么药？”
“抗转化剂，阻止你变成血族的药。当然，如果你是自愿被咬的那就算是浪费了，毕竟法律上来说你有这样的权利。多久前被咬的？”
格蕾雅有些错愕地说：“嗯，一小时前，我被闯入家里的一个混混打伤了，我和他缠斗的时候好像是被咬了……”
玛丽这才留意到，格蕾雅的手腕上确实有两个不明显的孔洞，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爱好”留下的痕迹。
“你很幸运，再稍微晚一点就没有办法了。”格林将针筒随手扔进了一个长着锯齿的花瓶里。“虽然转化时间因人而异，但统计数据表明平均时间还不到一小时。一旦成为了真正的血族，再想把你变回人类在医学上就不可能了。”
“原来那是个血族吗……”格蕾雅有些后怕地说，“可他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啊？”
“是和伦敦人没什么区别。一样苍白，一样见不得太阳，某些伦敦人还和他们一样吸血。”
玛丽不禁有些担心伦敦人“吸血”究竟是不是一个比喻。
“所以，来说说您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吧。”
“我先告辞了，”玛丽慌忙起身，“很抱歉打扰各位，咱们下个月见……”
“不，没关系，格林先生允许进入这个房子里的不会是坏人。”
既然格蕾雅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玛丽乖乖地端坐着，就像一个等着奶奶讲故事的小女孩——拜托，没落贵族、宝藏、入室抢劫还有帅气的……呃，侦探？能在这么近的位置听这么有意思的故事的机会可不多！
“事情都起源于那个天文望远镜……我的父亲，加洛西·莱斯利，被人在家中谋杀了，手里抓着一个黄铜天文望远镜。而警方调查他的房间搜出了一个信封，里面写着我的父亲准备把它作为重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送给我。意识到我再也没有机会回报父亲对我的爱之后，我的确悲痛万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被窥伺的媒体拍了下来。
一看到那条新闻报道之后，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莱斯利家族虽说已经持续衰落了几百年，并在最近二十年因为父亲的一些……失败的投资彻底破落了，但过去毕竟有着雄厚的资产。父亲也一直对我说，我们还有一笔可以保障最起码可以应付急用的财产。既然那个该死的太阳报点明了这一点，肯定会有不少鬣狗打上我们家的主意。我父亲多年以来低调处事的结果，一朝全部化为了泡影。
自那天起，我一直都处于不安之中，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起码有九位我的同学像我提出婚姻。我的确考虑过要不要嫁出去以求自保，但考察之后发现，这些人要么家庭条件比我还不如，要么是些纨绔子弟，没法从父母那里拿到任何保证。所以我仍然一个人住在莱斯利庄园里。
我从父亲的往来信件中，找到了你的名字——罗伦斯·格林，他对你的服务赞不绝口，还说你‘即使有一支军队在面前也能保护住任何人’。我那时就想要不要聘用你做保镖，但我担心难以承担你收取的费用，所以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躲着一天是一天，等到风头过去。
但就在今天，一个小时前，一个穿着红斗篷的人闯入了我的家里。因为我一直为防盗做准备，那家伙从窗户进来的时候就踩到了捕兽夹。我被他的声音惊醒了，他想要逃跑，但我抓着他不放，直到他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格林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捕兽夹？”
“我本来想用通用电气的自动机炮的，但那又太贵了……”格蕾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总之，那家伙最终逃跑了，但我在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望远镜丢了。我判断家中实在不够安全，所以下定决心来找你了。”
“事实上，格蕾雅小姐，你难道不应该优先考虑让亲戚接济一下吗？”
格蕾雅露出了一个悲哀的微笑。
“没有的，先生，没有人会愿意的。”
“抱歉。”格林低声说。
“不，没事，现实就是现实，我已经接受了。除了保镖之外，我还希望你能帮我追回那个望远镜，那是我父亲的遗物，我难以接受它落入蟊贼手里。报酬可以另算。”
“望远镜……谁会看上你的望远镜呢？你家不是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吗，比如说那个宝物？”
格蕾雅摇了摇头。“要是有那种东西，父亲肯定早就把它变卖了。莱斯利家确实有过一件极其珍稀的宝物——由乔治一世亲授的红宝石胸针，但那件宝物早就在岁月流转中遗失了，很可能是某一代先祖卖掉了它。我从没见过任何此类东西。”
“但是显然有人认为你见过，或者说你或你父亲隐瞒了宝物的存在。无论如何，他们想要它——甚至你父亲遭到杀害可能也与此有关。”
玛丽举起一只手。“为什么不能是冲动犯罪呢？只是个小贼要偷点东西？”
“如果你是个贼，你会盯上天文望远镜？不是说这东西不贵重，但除非它是金子做的，一个冲动犯罪的小贼肯定会优先找钞票和珠宝。所以格蕾雅小姐，你遇到的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而是很大概率有人指使的。”
“但我也不明白……”格蕾雅困惑地说，“那望远镜和宝物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恐怕要从犯罪者的思考回路出发才能想清楚。格蕾雅，你认为你的父亲生前和谁结下过仇怨吗？”
格蕾雅有些惊讶地说：“您还打算破解我父亲的案件吗？我以为这是警察应该负责的事。”
“伦敦城是个过于复杂的地方，咱们忠诚的警察们常常会发现自己陷入麻烦之中，那时候，他们也会像你一样来找我。”格林端起红茶喝了一口。“何况多一个人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会有坏处吗？”
“但报酬……”
“免费的，女士。你的父亲也曾无偿帮助过我，这是等价交换，虽说有些迟了。”
格蕾雅有些眼眶湿润。“是啊，太迟了……没有，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没与任何人结过仇，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是一个专注于家庭的人。很多人冷落他，很多人找他追债，但他一直在努力还清债务。他就是这么一个勤恳，与世无争的人，但灾难却找上了他。”
“那，为什么是天文望远镜？”
“因为父亲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就这么简单。在他还年轻，还没有这么负债累累的时候，他喜欢在野外看星星，也是他教我认识了星图。但是在伦敦，任何望远镜都无法穿过连太阳都能遮蔽的空岛……真是最无用的礼物了。”
有那么一会，客厅里只剩下壁炉的劈啪作响声和格蕾雅的抽泣。
“我们走吧，巴拉莱卡。”格林站起身来。巴拉莱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总算可以出门运动运动了！”
“什么，你们要去哪？”
“白教堂区。袭击你的人特征相当明显，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半个小时足够将望远镜带回来了——你介意它沾上点血吗？”
“……不介意？”
“很好。格蕾雅小姐，请你在这好好休息，玛丽，麻烦你照顾好这位客人，半小时后见！”
“嘿，我不是你家的女仆！”玛丽抗议道。
“对了，拿着这个。有事的时候把它摔碎。”
格林抛来了一个小物件，玛丽慌忙接住了它。那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小圆球，表面雕刻着精细的纹样。格林没留下任何解释，就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玛丽和格蕾雅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后，她只好无可奈何地说：“您想再来点红茶吗？”
玛丽好奇地观察着这位“格蕾雅小姐”——不错，她长的的确和报纸上的那位贵妇人一模一样，苍白而精致的脸庞（当然，典型的伦敦面孔），高挑瘦削的身材，深色长发散落在脑后。但和报纸上穿着华丽的长裙的形象不同，此时的她穿着干练的白衬衣，下身也只是朴素的棕色长裤。而且，玛丽的直觉告诉她，格蕾雅很虚弱。
“尼普尔，看看那个女孩，她的玛娜是不是很微弱了？”
“别管什么女孩了，我都快死掉了……”
“什么？尼普尔，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个妖精！”
“你根本感受不到！咳咳……这鬼地方对魔法来说太糟糕了，或者说太好了……”
看来尼普尔的确受到了很大影响，不然刚才那么长时间他也不会不说话了……玛丽陷入了沉思。
“我应该找个时间向格林讨教一下让妖精安静下来的秘诀。”
格林请格蕾雅小姐在壁炉边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了。玛丽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闯入了一起重要的生意现场，但在场没人指出这一点，这让她感觉像混进了高年级教室的小学生一样坐立不安。
“谢谢你，格林先生……我想我父亲说过，你的房子是伦敦城最安全的地方。”
“只能说是第二安全，最安全的地方是我本人身边。”
玛丽有些惊讶于格林这轻浮的玩笑，但格蕾雅似乎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你的护卫。时间可能需要……”
“在那之前，你还有更危险的问题。”
出乎玛丽的意料，格林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格蕾雅的肩膀。格蕾雅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而在她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之前，格林的右手上如变魔术般出现了一个银色的针筒，他厉声喝道：“格蕾雅，不要乱动！”
“尼普尔！尼普尔！”
玛丽在心中焦急地呼唤着妖精的名字，但却毫无反馈。就在她的眼前，有人正在行凶，而她却毫无办法——还有那边那个巴拉莱卡，她肯定也是帮凶！
尽管格蕾雅绝望地挣扎了一下，格林还是将针筒扎进了脖颈。随着半透明的液体全部注入了格蕾雅的体内，格林也回到了沙发上。格蕾雅捂着注射口，颤抖地说到：“你给我打了什么药？”
“抗转化剂，阻止你变成血族的药。当然，如果你是自愿被咬的那就算是浪费了，毕竟法律上来说你有这样的权利。多久前被咬的？”
格蕾雅有些错愕地说：“嗯，一小时前，我被闯入家里的一个混混打伤了，我和他缠斗的时候好像是被咬了……”
玛丽这才留意到，格蕾雅的手腕上确实有两个不明显的孔洞，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爱好”留下的痕迹。
“你很幸运，再稍微晚一点就没有办法了。”格林将针筒随手扔进了一个长着锯齿的花瓶里。“虽然转化时间因人而异，但统计数据表明平均时间还不到一小时。一旦成为了真正的血族，再想把你变回人类在医学上就不可能了。”
“原来那是个血族吗……”格蕾雅有些后怕地说，“可他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啊？”
“是和伦敦人没什么区别。一样苍白，一样见不得太阳，某些伦敦人还和他们一样吸血。”
玛丽不禁有些担心伦敦人“吸血”究竟是不是一个比喻。
“所以，来说说您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吧。”
“我先告辞了，”玛丽慌忙起身，“很抱歉打扰各位，咱们下个月见……”
“不，没关系，格林先生允许进入这个房子里的不会是坏人。”
既然格蕾雅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玛丽乖乖地端坐着，就像一个等着奶奶讲故事的小女孩——拜托，没落贵族、宝藏、入室抢劫还有帅气的……呃，侦探？能在这么近的位置听这么有意思的故事的机会可不多！
“事情都起源于那个天文望远镜……我的父亲，加洛西·莱斯利，被人在家中谋杀了，手里抓着一个黄铜天文望远镜。而警方调查他的房间搜出了一个信封，里面写着我的父亲准备把它作为重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送给我。意识到我再也没有机会回报父亲对我的爱之后，我的确悲痛万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被窥伺的媒体拍了下来。
一看到那条新闻报道之后，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莱斯利家族虽说已经持续衰落了几百年，并在最近二十年因为父亲的一些……失败的投资彻底破落了，但过去毕竟有着雄厚的资产。父亲也一直对我说，我们还有一笔可以保障最起码可以应付急用的财产。既然那个该死的太阳报点明了这一点，肯定会有不少鬣狗打上我们家的主意。我父亲多年以来低调处事的结果，一朝全部化为了泡影。
自那天起，我一直都处于不安之中，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起码有九位我的同学像我提出婚姻。我的确考虑过要不要嫁出去以求自保，但考察之后发现，这些人要么家庭条件比我还不如，要么是些纨绔子弟，没法从父母那里拿到任何保证。所以我仍然一个人住在莱斯利庄园里。
我从父亲的往来信件中，找到了你的名字——罗伦斯·格林，他对你的服务赞不绝口，还说你‘即使有一支军队在面前也能保护住任何人’。我那时就想要不要聘用你做保镖，但我担心难以承担你收取的费用，所以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躲着一天是一天，等到风头过去。
但就在今天，一个小时前，一个穿着红斗篷的人闯入了我的家里。因为我一直为防盗做准备，那家伙从窗户进来的时候就踩到了捕兽夹。我被他的声音惊醒了，他想要逃跑，但我抓着他不放，直到他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格林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捕兽夹？”
“我本来想用通用电气的自动机炮的，但那又太贵了……”格蕾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总之，那家伙最终逃跑了，但我在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望远镜丢了。我判断家中实在不够安全，所以下定决心来找你了。”
“事实上，格蕾雅小姐，你难道不应该优先考虑让亲戚接济一下吗？”
格蕾雅露出了一个悲哀的微笑。
“没有的，先生，没有人会愿意的。”
“抱歉。”格林低声说。
“不，没事，现实就是现实，我已经接受了。除了保镖之外，我还希望你能帮我追回那个望远镜，那是我父亲的遗物，我难以接受它落入蟊贼手里。报酬可以另算。”
“望远镜……谁会看上你的望远镜呢？你家不是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吗，比如说那个宝物？”
格蕾雅摇了摇头。“要是有那种东西，父亲肯定早就把它变卖了。莱斯利家确实有过一件极其珍稀的宝物——由乔治一世亲授的红宝石胸针，但那件宝物早就在岁月流转中遗失了，很可能是某一代先祖卖掉了它。我从没见过任何此类东西。”
“但是显然有人认为你见过，或者说你或你父亲隐瞒了宝物的存在。无论如何，他们想要它——甚至你父亲遭到杀害可能也与此有关。”
玛丽举起一只手。“为什么不能是冲动犯罪呢？只是个小贼要偷点东西？”
“如果你是个贼，你会盯上天文望远镜？不是说这东西不贵重，但除非它是金子做的，一个冲动犯罪的小贼肯定会优先找钞票和珠宝。所以格蕾雅小姐，你遇到的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而是很大概率有人指使的。”
“但我也不明白……”格蕾雅困惑地说，“那望远镜和宝物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恐怕要从犯罪者的思考回路出发才能想清楚。格蕾雅，你认为你的父亲生前和谁结下过仇怨吗？”
格蕾雅有些惊讶地说：“您还打算破解我父亲的案件吗？我以为这是警察应该负责的事。”
“伦敦城是个过于复杂的地方，咱们忠诚的警察们常常会发现自己陷入麻烦之中，那时候，他们也会像你一样来找我。”格林端起红茶喝了一口。“何况多一个人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会有坏处吗？”
“但报酬……”
“免费的，女士。你的父亲也曾无偿帮助过我，这是等价交换，虽说有些迟了。”
格蕾雅有些眼眶湿润。“是啊，太迟了……没有，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没与任何人结过仇，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是一个专注于家庭的人。很多人冷落他，很多人找他追债，但他一直在努力还清债务。他就是这么一个勤恳，与世无争的人，但灾难却找上了他。”
“那，为什么是天文望远镜？”
“因为父亲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就这么简单。在他还年轻，还没有这么负债累累的时候，他喜欢在野外看星星，也是他教我认识了星图。但是在伦敦，任何望远镜都无法穿过连太阳都能遮蔽的空岛……真是最无用的礼物了。”
有那么一会，客厅里只剩下壁炉的劈啪作响声和格蕾雅的抽泣。
“我们走吧，巴拉莱卡。”格林站起身来。巴拉莱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总算可以出门运动运动了！”
“什么，你们要去哪？”
“白教堂区。袭击你的人特征相当明显，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半个小时足够将望远镜带回来了——你介意它沾上点血吗？”
“……不介意？”
“很好。格蕾雅小姐，请你在这好好休息，玛丽，麻烦你照顾好这位客人，半小时后见！”
“嘿，我不是你家的女仆！”玛丽抗议道。
“对了，拿着这个。有事的时候把它摔碎。”
格林抛来了一个小物件，玛丽慌忙接住了它。那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小圆球，表面雕刻着精细的纹样。格林没留下任何解释，就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玛丽和格蕾雅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后，她只好无可奈何地说：“您想再来点红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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