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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听曲

    “砰!”红棕色大门被推开。

    “叔叔,在干嘛呢?”

    风遥推开顶层雅间大门,大声说到。跨过门槛走进后关上大门,回头看向桌子旁。惊喜到:

    “哟,今个是刮得什么风,张叔,古叔,雷叔,高叔都在啊。”

    张院长名张知良,穿着黑色玄衣,并不张扬,样貌清瘦,平时面色和蔼,是青城书院的院长,很难想象教书育人的院长会为了牌局上的局势,面色紧绷。

    古城主是青城明面上最强者,实力为一阶铸神,身形宽大,虎背熊腰,光是坐着就高出三位叔叔半个头,但性格温和,是最好说话的,名古常。

    高叔是高寒的父亲,青城书院的武练教头,以凝结金丹,修炼武体,肉身极为强大。

    雷叔则是雷庆的父亲,青城内最大的家族势力,雷家。属于地方势力。

    “臭小子你没得正形,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去学院,你这个月已经旷了十几天了!”张院长边摸牌边转头骂风遥。

    风遥不理会,对着高叔开口道:“高叔你儿子酒量太差了,怎么没学到您的酒量。”随后站到高叔背后,将手搭在高叔肩上,轻轻捏着,又开口:“高叔每日教武辛苦了,我给你捏捏。”

    高叔撇他一眼,笑骂:“他能跟你比吗,光是嘴上就差一节,眼力更是不如。高寒滚回去没有?”

    风遥对着雷叔昂首,说到;“诺,雷庆扶着回去了。雷叔昨还给雷庆用了灵石,雷庆那家伙都复炼了!”

    话毕,高叔也诧异看了雷叔一眼,雷叔回答道:“雷庆天赋差点,马上不是要考核了吗,万一考不上咋办,用了两枚而已,也没这小子说的复炼,只是完成了炼脏。”说完瞪了一眼风遥。

    风遥意会,走转到雷叔背后,也给他捏起肩来。

    “雷叔瞪我呢,是不是看我直给高叔捏肩心里不舒服啊?我也给您捏捏,别生气。”风遥嬉笑道,眼神飘向桌上牌路。

    “您这走的啥牌路啊,一点觉(jiao)没有。”雷叔拍开风遥的手,笑骂:

    “滚蛋,就你小子给我牌看臭了!”风遥也不恼,随即看向古叔,只得到一个字回应:

    “滚!”

    “得,那我就亲近亲近我张叔呗,来张叔,我给你捏捏肩。”

    “你小子怀的什么坏屁,赶紧放,碰!”张叔扭头嫌弃的看了看风遥,又继续说到;“你哥都金丹了,你小子炼身都还没完成?”

    “我能跟他比吗,他是个疯子,不爱玩乐,每天鸡不叫就起了。”然后讨好的笑着。

    “我哪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想听曲嘛,手头有点紧,等会就记您账上了。”

    张叔笑骂出声:“滚蛋,赶紧,明天你再不去学院我就打死你。”捏住拳头做出要砸在风遥头上的动作。

    “行嘞行嘞,我听会曲就走咯。”风遥转身走向房间内的围栏,一楼的雕花柱子正立在下方,向外望去,戏馆花魁黄姑娘正在下面戏台唱曲。不过此处能看到些花钱也看不着的风采。

    “还是叔叔们会享受,走了。”

    走下三楼,穿过几间雅房,雅房隔音效果极好,基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走到最里面,门牌边写着云锦。门前停下脚步,整理整理衣着,咳了咳嗓子,正欲敲门。里面传出女子婉转的声音。

    “进来吧~”

    风遥推门而入,入门后轻轻关上房门。

    房内并不大,一张红木桌在中央,旁开着一道窗户,窗边站着一道倩影。

    身着白色锦衣,绣着淡金色云纹,显露着身材凹凸有致,上身披着紫色薄纱,头顶盘发,两根簪子交错相较,女子侧脸便极为惊艳,不论风遥已经看过许多次,但还是心脏微微悸动。

    见风遥进来,女子也转过身来,缓缓坐下,这时才看清全貌,脸型清瘦,画着淡淡的红妆,嘴唇艳红,柳眉细长,最迷人的莫过于一双凤眼,为这一张脸添上贵气。

    “风公子今日来的可晚了些。”云锦幽幽说到,像是有些埋怨。

    风遥扯开椅子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下,讪讪笑:“和朋友喝点小酒,酒量太差根本不行,又去见了几个老头,都不待见我,我太可怜了。”

    风遥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想引起云姑娘的怜悯。

    “风公子说笑,您见到那都是院长城主教头,哪里是什么老头。”云锦又为风遥满上茶水。

    风遥将茶水移开,示意云锦倒酒,直勾勾看着云锦:“能每日看看云姑娘我便不觉得可怜了。”

    月起,小商小贩吆喝声也传不上楼了,风遥也喝个半醉。

    “夜深了,云公子请回吧。”看着风遥喝下最后一杯酒,幽幽开口。

    云锦看着风遥这张少年面孔,面颊些许潮红,眼神迷离,修长的睫毛遮住眸子。此时看起来很好欺负。

    风遥巍巍颤站起身子,踱步道窗边,此时已是亥时。

    河两边人流渐少,生意声微弱,灯火亦昏黄,河岸边,一柳树下,父亲正抱着男孩骑大马,将男孩置于肩头,母亲在旁扶着男孩屁股,嘴里嚷嚷着。却抵不过爷两的笑声。

    风遥注视着,神色黯然,心魂飘散。

    想到了许多人,许多记忆涌来,唯独少了他。

    母亲在记忆里也是这般,温柔慈爱。不过这些年也忘得差不多了,隐约记得脸庞。

    哥哥倒是天天见着,每日天不亮就起了,练基础剑招,修行,每日还到学院看书学习高深的知识,我是一点都看不下去,即便已经不是学院学生,通过张叔开个后门,也能随意进出。

    好在呢自己几位叔叔都从不管自己的修行进度,不然可少不了和哥哥对比。

    倒是知道哥哥天赋异禀,这些年留在这也是为了我满岁,我十六后,哥哥他便要前往永宁,所以这几日总感觉心里压着,平时和他没什么话说,但要真离开了,心里难免想着。

    想喝点酒压压,朋友酒量还不行。

    “哎......”风遥轻轻叹气,转身看眼云锦。

    “时辰不早了,云姑娘早些休息吧。”随后留下一包钱袋。

    云锦看着那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钱袋,眸子低沉。

    风遥每次来,都会留下一份钱,给艺馆的,要么从商智那哄来,要么吃张叔的金库。

    回去的路上烛光昏暗,倒不用担心邪魔恶人,人家作为修士也有尊严,犯不上来你这小城凡事,说出去丢人。更不担心强盗小偷,天下人人皆修行,说不定运气不好就抢偷到个隐藏的高手,免不了一顿毒打,个何况每个城都配备了幕府军。若不如此,百姓岂能听曲看戏。

    推开宅子的大门,一颗有些年份的枫树立在正中,右边侧房隐隐有破风声,风遥颤颤走过去。靠在院边墙上,半眯着眼睛。

    月光下,风逍(哥哥)十年如一日,重复着风遥(弟弟)都能背下的动作。

    “回来了,哥。”

    “喝酒去了,张叔说你金丹了。”

    ...

    “天气冷了,注意添衣。”

    风遥(弟弟)望着枫树自顾自说着,风逍(哥哥)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风遥(弟弟)撇撇嘴也不在意,风逍(哥哥)性格就这样,对外人还能礼貌接几句话,对自己,那是金口玉言。

    一阵凉风吹过,风遥缩缩肩,之前茶楼戏馆里都有低等阵法,暖阵。所以不觉得寒冷,现在酒后,手脚冰凉,寒风更是有些刺骨。

    说完添衣后,才意识到,自己哥哥早就不是凡人,这点凉气怎么会影响到他。喝酒喝得糊涂了,自觉脑子出了问题,摇摇头。对着哥哥摆摆手。

    随后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月光幽静,照在哥哥身上神采奕奕,犹如天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