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发现
一直到晚上，小黄才来到了院子，向许泽道谢和请安。
“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我母子二人可能……”
说着扑通跪下。
许泽能清楚得看到，小黄的衣服下裹满身体的布带，脸上还有些伤口，但不多，相比那几个被他反杀的流民，算是轻太多了。
他摇头说道：“不用了，没大事就行，也不枉我大费周章。”
“好好照顾你母亲吧，年不过四十，却有了花甲之像。”
小黄闻言，眼泪盈满眼眶，连连点头。
许泽又摆了摆手，“还跪着干什么？站起来，回去吧，先把伤养好，其他事再说。”
小黄想逞强说不碍事，但站起身时身上撕扯般的疼，才感激地点头，回去了。
又过了几天，小黄伤还没好，但每天晨时就来，夜间才回。
即使只能帮许泽做些泡茶、续茶的小事，他也要来，许泽说不住，也就任他去了。
许泽白天看书，晚上进去洞天中的虚无空间锻炼灵魂。
白天除看书之外，他出门去找不远处守卫的林川，或是闲聊，或是问些关于修炼之事。
不过林川还不是傩师，一身的本事都来源与常年的厮杀和战斗。
从一次闲聊中得知，林川从很小时就在江城混迹了，后面进了许家。
现在已经是许家府卫中的一位队长，而且是最年轻的一位。
许泽有些惊讶，但不是太出乎意料，就那天的一人一刀的风采，还不算极为优秀，就奇怪了。
君不见，另一位中年府卫年龄还要大些，但看到流民包围也出了冷汗，不是吓得，而是没把握能从其中保护许泽的安全。
甚至后来只能做些侧翼辅助的活儿，帮林川护住盲区，保证其不受到偷袭。
就这中年府卫，已经是超出常人许多了。
从他们口中得知，在许泽院外守卫的一共三班，都由一位队长领头，其中一位就是林川。
不过许泽只和林川较熟悉，和其他不熟，只在林川在时出门和他交流。
时间走过一周，小黄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绷带已经去掉，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完全好了。
他知道，这全靠林川给的药，于是对林川极为尊重，路过时都躬身问候。
这一切，即使许泽足不出户，在院内也’看‘到了。
这些天身体变化很快，力量持续在增长，如果不是每天经历着，许泽估计他已经被什么附身了。
为了掌控住身体的变化，他不得不大多数时间都进入虚无空间，一天三次，直到被排斥，再也进不去了。
同时，他的听觉和视力也变化不小，变化最大的是，他感觉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感知到方圆十米的事物。
就如同在脑中具现出一个画面来。
还有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变化。
突然，门外传来熙熙攘攘地吵声，很快近了。
许泽’醒来‘，刚好抬头看见小黄被人推搡着进来。
当他看清推搡的人的脸时，小黄刚好被推得踉跄退后，没注意到脚下已经到了池边，一下踩空，仰天摔进了池子里。
那人正是许阳。
许泽当即放下了竹简，站了起来。
许阳或许也没想到会将小黄推到水池中，前几天他已经彻底推开’景门‘，打开‘离神宫’，成为一名傩师。
于是气力大涨，难以控制，本来是需要多练习熟练地，可适逢许家多事之秋，小辈们也被委以重任，调查那天掳走许泽的人。
导致他每天只有极少的时间修炼傩法，熟悉自身能力。
而许泽本人却整天窝在自己院子里，三步不出大门，好似无所事事一般。
今天调查返回，刚好经过许泽的院子门口，看到小黄，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闷气，他本是急躁性子，心火一上来，燎地他忍耐不住，便想进去质问。
没想到……
见许泽看来，许阳眼睛一瞪，喝道：“许泽！”
许泽回道：“叫我作甚？”
许阳道：“我们听大伯的令，调查那天掳走你的真凶，一个个整日奔走忙碌，你就那么安心地坐着吗？“
他这一连串问的许泽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想起这件事，虽然他一直在小院里，但经历的事情很多，冲击得他忘记了这件事。
这事那天他也听到了，后来也没人告知他，他虽然能猜出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但此时的确理亏，于是问道：“你想要我如何做？”
他一出声，一种温润的气质就盈散在天地间，许阳这才看清许泽一身宽大的袍子，微长的头发随意束着，竟有种洒脱不羁的气质，让人看了莫名地心情好。
这是他灵魂在虚无空间锤炼后，加上为了修道打基础，阅读各种典籍和法门，逐渐形成了这种气质。
但许泽自己却不知道，只有小黄和林川等少数几人察觉到。
许阳心中的怒火倏地如潮水退去。
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似乎又没什么变化，还是记忆中那个许泽。
且这句话也问得许阳沉默，想道：“是啊，我想要他如何？以他的这幅身体，成不了傩师，身上还有伤。若是遇到我们经历的那些，说不定……那时就是我们对不起大伯和大伯母了。”
但平日里他许阳就和许泽不对付，例如救了小黄，虽然他那天性子一下上来，加上小黄做事不熟练犯了错，才被他暴打一顿。
后来家丁们闲麻烦，就想着丢出后门算了，这他也没管，对他来说，一条下人的命的确不算什么。
没想到许泽救了小黄，并且收到底下做事，他觉得这是驳了他的面子。
今天看到小黄于院外看守，成了点燃他怒火的一粒火星子。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也不想道歉，而是从怀中一掏，丢了个东西给许泽，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
留下许泽错愕而对。
他还想着，如果许阳撒泼的话，他就上去掂量掂量，试试傩师的成色。
不能胜再说，能胜过的话，也为小黄出口恶气。
没想到是这样的转折。
许泽接住当空抛来的东西，放到眼前一看，是一枚火红的玉石，单单是握着都感觉温润，且一股怪异的力量在掌心活跃，源源不断。
他握在手心，藏在袖中，望着刚刚从池中爬出来的，浑身水淋淋的小黄，笑道：“去换身衣服吧。以后看到他就离他远点，别去惹他，他就像个记仇的小孩。”
即使许阳刻意隐藏，他还是注意到了其身上的淤青，想来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有今天这番举动。
小黄苦笑着，拱手退去，没说什么。这事许泽是一家人可以说，但他不能说，不说他的身份是许家下人，就是在城内身为路人被无故波及到，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不是不恨，只是没有恨的资格，都埋在心里罢了。
先前差点被失手打死，现在又被扔到水池中，不知道身上的伤会不会因此复发。
这两年来的经历，让小黄知道，这江城内，人命有多贱，比草都不如。
连身为江城太守的那位大人，说是朝廷命官，主管江城人政，却也是杀人不眨眼，每次城外流民暴动时，都有无数头颅落地、鲜血挥洒。如果用鲜血来作颜料，怕是能将整个江城每一寸地方，来回涂个几层，恐怕都有盈余。
许泽不知小黄心中所想，望着他拖出一路水迹，只能看出一抹滑稽。
从心理上来说，小黄是这世界和他关系最亲的人，毕竟相处最久，也帮了他很多忙。
不然他也不会兴师动众地去救他，还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
许阳则是身体上的兄弟，就算不帮，也不好对他做什么。
何况他怂的那么快！
只能任其去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他也改变不了。
于是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玉石上。
这玉石通体荧白，里面遍布红色纹路，看起来颜值不低，手感也挺好的。
让许泽疑惑的是，这玉在许阳手里还安静得很，怎么一到自己手里，就宛如活了一般。
没等他想明白，一股莫名的力量就从其中窜出，顺着掌心钻进体内。
一股灼热感让许泽下意识松开手，玉石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地一声，碎了。
而他的全身都隐隐发烫，皮肤都微微发红，不过很快就褪去了。
之后感觉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和浸泡玉髓枝后的感觉差不多。
想来是件宝贝。
不过许阳应该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送给他。
或许他只以为这是什么普通的玉石。
许泽想到这，笑了，嘀咕道：“或许是什么有灵气的玉石吧？不过现在也碎了，没办法拿去问问许阳了。有时间问问林川，找找有没有类似的。”
因为小黄的母亲还在外府，所以小黄去外府住了，方便照看。
许泽每天晚上趁换班时，依旧穿了小黄的衣服，从外门溜出去了。
因为见识过林川的厉害，让他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需要等待机会，溜出去。
同时，这几天和林川熟悉了许多，他也不敢确定，这样从其身边走过，会不会被认出。
即使他已经尽量伪装过了。
因为黑影人的缘故，许泽也刻意记住了晚上府卫换班的具体时间、间隔等。
加上府卫主要是防外不妨内，才能能让他有心算无心，得以溜出去。
时间选在晚上，是因为他发现白天各种人都在活动，而晚上就简单许多，干正是的都休息了。
只有不干正事的，各种牛鬼蛇神才会出来活动。
在严格的宵禁下，一般人是不敢在晚上出来晃的。
经过许泽的观察，一般人吃完饭，敬拜神明后，就去睡觉，为第二天的劳动养精蓄锐。
实在是除了那事，一般人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一路敛气屏息，隐藏行迹，很快就到了外城。
以许泽现在的身体素质，加上敏锐的耳力和夜视的能力，还有那神秘的感觉，他总能先一步发现对方，然后避过去。
到了外城，果然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街边人家屋中暗淡的光，和低沉的诵经声，让许泽以为来到了一座空城。
走在街上，心里不够强大的人，可能都不敢继续走下去。
把自己藏在阴影中，走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忽然，许泽听到一些其他的动静，循着声音拐进一处狭窄的巷子，再往里走，突然亮堂许多。
轻声靠近窗边一看，原来是几个地痞，正在互相抱着……
一起睡觉。
呼声、磨牙声像是各种诡异乐器齐奏似的，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出了巷子，看到一个不远处一个黑影凑在一户人家窗外。
许泽轻轻走过去，发现是一位流浪汉一般的男子正偷窥里面的夫妻做那事，估计是睡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才爬起来偷看的。
“一晚上竟是遇到这……”
许泽无语，走到‘流浪汉’后面，发现他比里面的还投入，眼睛放光，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咬牙切齿，心里面的想法估计能写一万字的日记。
投入到都听不到许泽没有隐藏的脚步声。
许泽眯着眼，突然一个手刀，砍在‘流浪汉’后颈上。
‘流浪汉’张大嘴，仿佛要叫喊出生，许泽又是一个重重的手刀。确认他晕了后，将其放倒在墙角。
“睡吧。看多了又得不到，伤身体。”
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是位置不对？不然怎么第一下没晕，看样子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一晚上，许泽果然收获颇丰，找到了白天不存在，或者说掩盖在热闹下的，赌档、鸡店、帮派、地痞团伙等。
但是没用。
眼看天快亮了，才掐着时间，在换班时，躲过府卫，回到了院子。
一连三个晚上，许泽才发现一处地方，非常诡异和不寻常。
那地方藏在拥挤的民宅中，只有一条狭窄的巷道可进出，巷道后常年处在阴暗中。
许泽观察过，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行人来来往往，仿佛都当那里不存在。
他一靠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似的。
同时，内心感觉十分不安。
于是他只能离开，另想办法。
“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我母子二人可能……”
说着扑通跪下。
许泽能清楚得看到，小黄的衣服下裹满身体的布带，脸上还有些伤口，但不多，相比那几个被他反杀的流民，算是轻太多了。
他摇头说道：“不用了，没大事就行，也不枉我大费周章。”
“好好照顾你母亲吧，年不过四十，却有了花甲之像。”
小黄闻言，眼泪盈满眼眶，连连点头。
许泽又摆了摆手，“还跪着干什么？站起来，回去吧，先把伤养好，其他事再说。”
小黄想逞强说不碍事，但站起身时身上撕扯般的疼，才感激地点头，回去了。
又过了几天，小黄伤还没好，但每天晨时就来，夜间才回。
即使只能帮许泽做些泡茶、续茶的小事，他也要来，许泽说不住，也就任他去了。
许泽白天看书，晚上进去洞天中的虚无空间锻炼灵魂。
白天除看书之外，他出门去找不远处守卫的林川，或是闲聊，或是问些关于修炼之事。
不过林川还不是傩师，一身的本事都来源与常年的厮杀和战斗。
从一次闲聊中得知，林川从很小时就在江城混迹了，后面进了许家。
现在已经是许家府卫中的一位队长，而且是最年轻的一位。
许泽有些惊讶，但不是太出乎意料，就那天的一人一刀的风采，还不算极为优秀，就奇怪了。
君不见，另一位中年府卫年龄还要大些，但看到流民包围也出了冷汗，不是吓得，而是没把握能从其中保护许泽的安全。
甚至后来只能做些侧翼辅助的活儿，帮林川护住盲区，保证其不受到偷袭。
就这中年府卫，已经是超出常人许多了。
从他们口中得知，在许泽院外守卫的一共三班，都由一位队长领头，其中一位就是林川。
不过许泽只和林川较熟悉，和其他不熟，只在林川在时出门和他交流。
时间走过一周，小黄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绷带已经去掉，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完全好了。
他知道，这全靠林川给的药，于是对林川极为尊重，路过时都躬身问候。
这一切，即使许泽足不出户，在院内也’看‘到了。
这些天身体变化很快，力量持续在增长，如果不是每天经历着，许泽估计他已经被什么附身了。
为了掌控住身体的变化，他不得不大多数时间都进入虚无空间，一天三次，直到被排斥，再也进不去了。
同时，他的听觉和视力也变化不小，变化最大的是，他感觉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感知到方圆十米的事物。
就如同在脑中具现出一个画面来。
还有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变化。
突然，门外传来熙熙攘攘地吵声，很快近了。
许泽’醒来‘，刚好抬头看见小黄被人推搡着进来。
当他看清推搡的人的脸时，小黄刚好被推得踉跄退后，没注意到脚下已经到了池边，一下踩空，仰天摔进了池子里。
那人正是许阳。
许泽当即放下了竹简，站了起来。
许阳或许也没想到会将小黄推到水池中，前几天他已经彻底推开’景门‘，打开‘离神宫’，成为一名傩师。
于是气力大涨，难以控制，本来是需要多练习熟练地，可适逢许家多事之秋，小辈们也被委以重任，调查那天掳走许泽的人。
导致他每天只有极少的时间修炼傩法，熟悉自身能力。
而许泽本人却整天窝在自己院子里，三步不出大门，好似无所事事一般。
今天调查返回，刚好经过许泽的院子门口，看到小黄，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闷气，他本是急躁性子，心火一上来，燎地他忍耐不住，便想进去质问。
没想到……
见许泽看来，许阳眼睛一瞪，喝道：“许泽！”
许泽回道：“叫我作甚？”
许阳道：“我们听大伯的令，调查那天掳走你的真凶，一个个整日奔走忙碌，你就那么安心地坐着吗？“
他这一连串问的许泽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想起这件事，虽然他一直在小院里，但经历的事情很多，冲击得他忘记了这件事。
这事那天他也听到了，后来也没人告知他，他虽然能猜出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但此时的确理亏，于是问道：“你想要我如何做？”
他一出声，一种温润的气质就盈散在天地间，许阳这才看清许泽一身宽大的袍子，微长的头发随意束着，竟有种洒脱不羁的气质，让人看了莫名地心情好。
这是他灵魂在虚无空间锤炼后，加上为了修道打基础，阅读各种典籍和法门，逐渐形成了这种气质。
但许泽自己却不知道，只有小黄和林川等少数几人察觉到。
许阳心中的怒火倏地如潮水退去。
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似乎又没什么变化，还是记忆中那个许泽。
且这句话也问得许阳沉默，想道：“是啊，我想要他如何？以他的这幅身体，成不了傩师，身上还有伤。若是遇到我们经历的那些，说不定……那时就是我们对不起大伯和大伯母了。”
但平日里他许阳就和许泽不对付，例如救了小黄，虽然他那天性子一下上来，加上小黄做事不熟练犯了错，才被他暴打一顿。
后来家丁们闲麻烦，就想着丢出后门算了，这他也没管，对他来说，一条下人的命的确不算什么。
没想到许泽救了小黄，并且收到底下做事，他觉得这是驳了他的面子。
今天看到小黄于院外看守，成了点燃他怒火的一粒火星子。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也不想道歉，而是从怀中一掏，丢了个东西给许泽，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
留下许泽错愕而对。
他还想着，如果许阳撒泼的话，他就上去掂量掂量，试试傩师的成色。
不能胜再说，能胜过的话，也为小黄出口恶气。
没想到是这样的转折。
许泽接住当空抛来的东西，放到眼前一看，是一枚火红的玉石，单单是握着都感觉温润，且一股怪异的力量在掌心活跃，源源不断。
他握在手心，藏在袖中，望着刚刚从池中爬出来的，浑身水淋淋的小黄，笑道：“去换身衣服吧。以后看到他就离他远点，别去惹他，他就像个记仇的小孩。”
即使许阳刻意隐藏，他还是注意到了其身上的淤青，想来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有今天这番举动。
小黄苦笑着，拱手退去，没说什么。这事许泽是一家人可以说，但他不能说，不说他的身份是许家下人，就是在城内身为路人被无故波及到，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不是不恨，只是没有恨的资格，都埋在心里罢了。
先前差点被失手打死，现在又被扔到水池中，不知道身上的伤会不会因此复发。
这两年来的经历，让小黄知道，这江城内，人命有多贱，比草都不如。
连身为江城太守的那位大人，说是朝廷命官，主管江城人政，却也是杀人不眨眼，每次城外流民暴动时，都有无数头颅落地、鲜血挥洒。如果用鲜血来作颜料，怕是能将整个江城每一寸地方，来回涂个几层，恐怕都有盈余。
许泽不知小黄心中所想，望着他拖出一路水迹，只能看出一抹滑稽。
从心理上来说，小黄是这世界和他关系最亲的人，毕竟相处最久，也帮了他很多忙。
不然他也不会兴师动众地去救他，还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觉。
许阳则是身体上的兄弟，就算不帮，也不好对他做什么。
何况他怂的那么快！
只能任其去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他也改变不了。
于是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玉石上。
这玉石通体荧白，里面遍布红色纹路，看起来颜值不低，手感也挺好的。
让许泽疑惑的是，这玉在许阳手里还安静得很，怎么一到自己手里，就宛如活了一般。
没等他想明白，一股莫名的力量就从其中窜出，顺着掌心钻进体内。
一股灼热感让许泽下意识松开手，玉石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地一声，碎了。
而他的全身都隐隐发烫，皮肤都微微发红，不过很快就褪去了。
之后感觉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和浸泡玉髓枝后的感觉差不多。
想来是件宝贝。
不过许阳应该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送给他。
或许他只以为这是什么普通的玉石。
许泽想到这，笑了，嘀咕道：“或许是什么有灵气的玉石吧？不过现在也碎了，没办法拿去问问许阳了。有时间问问林川，找找有没有类似的。”
因为小黄的母亲还在外府，所以小黄去外府住了，方便照看。
许泽每天晚上趁换班时，依旧穿了小黄的衣服，从外门溜出去了。
因为见识过林川的厉害，让他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需要等待机会，溜出去。
同时，这几天和林川熟悉了许多，他也不敢确定，这样从其身边走过，会不会被认出。
即使他已经尽量伪装过了。
因为黑影人的缘故，许泽也刻意记住了晚上府卫换班的具体时间、间隔等。
加上府卫主要是防外不妨内，才能能让他有心算无心，得以溜出去。
时间选在晚上，是因为他发现白天各种人都在活动，而晚上就简单许多，干正是的都休息了。
只有不干正事的，各种牛鬼蛇神才会出来活动。
在严格的宵禁下，一般人是不敢在晚上出来晃的。
经过许泽的观察，一般人吃完饭，敬拜神明后，就去睡觉，为第二天的劳动养精蓄锐。
实在是除了那事，一般人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一路敛气屏息，隐藏行迹，很快就到了外城。
以许泽现在的身体素质，加上敏锐的耳力和夜视的能力，还有那神秘的感觉，他总能先一步发现对方，然后避过去。
到了外城，果然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街边人家屋中暗淡的光，和低沉的诵经声，让许泽以为来到了一座空城。
走在街上，心里不够强大的人，可能都不敢继续走下去。
把自己藏在阴影中，走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忽然，许泽听到一些其他的动静，循着声音拐进一处狭窄的巷子，再往里走，突然亮堂许多。
轻声靠近窗边一看，原来是几个地痞，正在互相抱着……
一起睡觉。
呼声、磨牙声像是各种诡异乐器齐奏似的，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出了巷子，看到一个不远处一个黑影凑在一户人家窗外。
许泽轻轻走过去，发现是一位流浪汉一般的男子正偷窥里面的夫妻做那事，估计是睡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才爬起来偷看的。
“一晚上竟是遇到这……”
许泽无语，走到‘流浪汉’后面，发现他比里面的还投入，眼睛放光，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咬牙切齿，心里面的想法估计能写一万字的日记。
投入到都听不到许泽没有隐藏的脚步声。
许泽眯着眼，突然一个手刀，砍在‘流浪汉’后颈上。
‘流浪汉’张大嘴，仿佛要叫喊出生，许泽又是一个重重的手刀。确认他晕了后，将其放倒在墙角。
“睡吧。看多了又得不到，伤身体。”
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是位置不对？不然怎么第一下没晕，看样子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一晚上，许泽果然收获颇丰，找到了白天不存在，或者说掩盖在热闹下的，赌档、鸡店、帮派、地痞团伙等。
但是没用。
眼看天快亮了，才掐着时间，在换班时，躲过府卫，回到了院子。
一连三个晚上，许泽才发现一处地方，非常诡异和不寻常。
那地方藏在拥挤的民宅中，只有一条狭窄的巷道可进出，巷道后常年处在阴暗中。
许泽观察过，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行人来来往往，仿佛都当那里不存在。
他一靠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似的。
同时，内心感觉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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