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墨兰
叶清晚厌烦地看了一眼，摆了摆手，白露立时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放下灯便走了出去，短兵相接的声音很快传来，叶清晚心知今晚又要睡不好了，嘟囔道：“这三皇子还真是个麻烦，没别的本事，只会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
所以说小人难缠，当日刺杀一击未中，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会仔细思索一番，谁知道这几日秦珏就没消停过，三番五次派了人潜进叶府。
当然，无论是秦珏还是叶清晚都不知道的是，夜黑风高，也有一个灵巧的人影，悄然摸进了三皇子府中。
······
阳光透过窗户，墨兰开得极好，散发着极淡的幽香，它似乎并不需要怎样精心的照料，即便在深山空谷中，也能悄然绽放，那么为何这三年都不曾开花？又为何偏偏到了金陵城便开了呢？
白露打了帘子走进来：“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叶清晚回过神，浅浅一笑，却叫白露晃了眼，因是七夕女儿节，又要去国公府贺生辰的缘故，手巧的小芹特意给自家小姐挽了百合髻，将京中女子一向喜欢的步摇换成了兰花样式的珠花，珠花设计得极为精妙，远远看去竟有蝴蝶振翅的样子。
浅蓝色的圆领对襟窄袖裙，袖口与襟口皆由银线绣着兰花，裙摆处蝴蝶缠绵花间，似有阵阵幽香。
“小姐真好看。”白露赞道，“今日可要将满京城的闺秀们都比下去了。”
叶清晚将软剑缠于腰间，系上搭扣，便是一副精妙的腰带：“走啦，从国公府出来，你们几个小丫头也自去玩玩好了，咱们难得能在金陵城过一回七夕。”
白露忙摇头：“小姐叫蒹葭和小芹她们去便是了，奴婢还是跟着小姐。”
蒹葭一把拉住白露：“你这丫头，什么也不懂，今日可是七夕，小姐当然要和容相爷单独出去了！”
白露不解：“小姐又不喜欢容相爷，为什么要单独出去？”
“真笨啊！”蒹葭戳了一下白露的脑袋，“小姐和相爷日后是要共度一生的，自然要早早相处培养感情啦！”
叶清晚走在前面，听着自家小丫头的论调，着实无语，无非是明知今晚不太平，不想将她们牵扯进来而已，谁要跟容忱单独相处，还培养感情？
穿过大半个京城，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自有小厮赶紧去回禀，这一路走来都热闹非凡，女儿会虽是晚间才开，白日里朱雀街上却已经装点了起来，也有不少女儿家互相约了提早出门嬉耍玩闹。
老国公虽然在府中，可叶清晚毕竟是女眷，又是晚辈，也无需他亲自接见，只是听闻叶清晚竟是亲自登门来给自家外孙女送生辰礼的，便忍不住召了人亲自来问问。
叶清晚也没想到老国公会亲自见她，想了想便将其他侍女都留在府外，只带了蒹葭一人进去拜见长辈。
叶清晚执晚辈礼，福身道：“清晚见过护国公。”
“起来吧，”老国公打量了一番叶清晚，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清寒公子的妹妹，这样通身的气度，果然不是寻常闺中女子能有的，虽然听说这个姑娘在浔阳养病，如今看来教养并不缺，反而更为出挑，“你就是怀信的小女？”
“正是，”叶清晚道谢后浅浅坐在下首，“听闻今日是林家妹妹的生辰，因妹妹常常入府为家兄治腿，清晚心中感激，今日特意登门，聊表心意。”
老国公闻言面色有些无奈：“这个丫头不知何时好上了医术，又要学医又要出门问诊，老夫实在是担心，不知这丫头可给叶府添了麻烦？”
虽然无奈的抱怨之语，却句句有回护之意，林愫已是老国公膝下最后的血脉，可见是极宠爱这个外孙女的。
叶清晚摇头：“林家妹妹医术很好，这些年我久不在京，有林家妹妹照拂，清晚极是感激。”
“清寒在狱中委屈了那么久，身子可有损伤？”谈起这位金陵双株，老国公的语气更为亲切一些。
叶清晚含笑回了，却在心中暗想，看来在老国公心中竟是属意哥哥的，只可惜哥哥与林家妹妹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更何况还有某个小魔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是不能如老人家的愿了。
“愫愫这些年一直病着，不常与外人来往，没料到今日竟还有人登门，”老国公颇有些感慨，“叶家小姑娘，你虽一直说感激愫愫，可在老夫心中，是老夫该感谢你才是，你能把愫愫当做朋友，老夫也能为她稍稍放心些。”
叶清晚抬眸便看见护国公眼底真切的欣慰，心中微动，不免安慰老人家几句，这才被小厮引着朝林愫所住的院子走去。
尚未走进便能闻见药香，叶清晚走进院中，便瞧见林愫正踩在板凳上，踮着脚在一口大缸里搅弄着什么，原本就是盛夏，被这大缸的热气一熏蒸，林愫的小脸不由通红，发丝微微散乱。
叶清晚走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大缸，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药罐，正用文火缓缓熬制，林愫用力搅了两下，点了点头，转头瞧见了眼含笑意的叶清晚。
虽然她时常往叶府去，却也没同叶清晚打过照面，微微犹豫，透过那略显熟悉的神情，猜测道：“叶小姐？”
小厮连忙道：“回小姐，这位是叶御史家的小姐，来给您送生辰礼。”
林愫明显一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了板凳，又对丫鬟嘱咐半天熬药的火候，小厮有些尴尬，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冷，可是将客人撇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好呢？
便见林愫安排好了药罐，这才重新看向叶清晚：“叶小姐里边坐吧。”话语轻柔，眉眼间却多是疏离淡漠。
林愫凝视着锦盒中栩栩如生的玉兔，眉眼间的疏离渐渐散去，微微勾了勾唇：“替我谢过清寒哥哥。”
果然如哥哥所说，礼是谁送的，林愫一见便知，叶清晚笑道：“哥哥不便过来，才命我代为转交，林小姐喜欢就好。”
林愫伸出纤瘦的手轻轻触摸着玉兔：“我已许久不过生辰，难为清寒哥哥每年都会送我礼物。”
叶清晚也微微奇怪，虽说林愫在外间没什么知交好友，更谈不上办生日宴，可以老国公疼爱外孙女的性子，又岂会委屈她呢？但今日入府，一路走来，丝毫没有生辰的喜气，只如寻常一般。
林愫收了礼，淡然谢过，似乎对自己的生辰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看着叶清晚道：“我听说叶小姐这些年一直在浔阳养病，不知可否让我探一探脉？”
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自家小姐真是学医学痴了，哪有见一个人就要为人家切脉的道理。
蒹葭抬眸看了二人一眼，也有些犹豫，小姐的身体旁人不知，她们却是知道的，所谓养病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只有叶清晚神色如常地伸出手去，她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林愫性子单纯，也不会为之恼怒。
林愫按在叶清晚的脉搏上，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神色又有些讶然，半晌才缓缓放开。
“如何？”叶清晚笑道。
林愫沉吟一番：“依我之见，叶小姐体内似乎不是病，而是毒。”
蒹葭惊讶地看向林愫，叶清晚体内确有奇毒，每月月圆时发作，疼痛难忍，这些年一直靠偃宗的药压着，可此毒脉象奇特，寻常大夫是瞧不出来的，这位国公府的小姐竟能看得出来？
林愫又道：“想来这毒叶小姐也是知道的，应该也有良医悉心调解，只是如今尚且有三分入骨，不曾拔出。”
叶清晚眨了眨眼，她原以为林愫学医只是因身体之故聊有寄托罢了，没料到竟然当真有真本事在：“那林小姐可会解此毒？”
林愫颇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我医术尚不精，连是何毒也探查不出，更何况既然叶小姐的毒已经在解了，只消静候便可，旁人不便轻易插手。若是叶小姐担忧，待家师入京，可请她为叶小姐看看。”
大概也只有谈及病理医术，林愫才愿意同陌生人多说几句。
虽然自己在外养病是名不副实的，如今瞧见林愫这般，也有些同情，她以养病为名，实则天地广阔来去自由，可林愫却实实在在地困顿于此，难怪哥哥也对她多有怜惜。
正想借此话音引着林愫多说几句，便听见身后少年人张扬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叶清晚同林愫一起回头去看，便瞧见秦珩一身银红锦衣，夺目而耀眼，翩翩少年明明眼底已是掩不住的星星点点，却还故意绷着脸。
叶清晚瞥了一眼身边显然无知无觉的林愫，垂眸掩去笑意，故意道：“回七殿下，听哥哥说今日是林家妹妹的生辰，特来此送生辰礼。”
“送礼？”秦珩脸色一寒，走上前来，“什么礼？”
林愫打开锦盒让他看，并未注意到少年人黑成锅底的面色，叶清晚在一旁看着，心里已是笑个不停，从来不知，这位人见人怕的魔王，在林家妹妹面前竟是这个样子。
林愫终于抬眸瞧了一眼秦珩，看他面色有异：“你不喜欢小兔子么？”
秦珩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块精致玲珑的兔子玉雕：“喜欢。”
叶清晚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秦珩发恼之前，忙不迭地朝林愫告辞离开了。
“小姐到底笑什么呢？”跟着跑出来的蒹葭想起方才秦珩的脸色简直吓人。
“我啊，笑一个为情所困的聪明人。”叶清晚眼底仍旧带着笑意，刚踏出国公府大门，便撞进了一双眸子。
所以说小人难缠，当日刺杀一击未中，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会仔细思索一番，谁知道这几日秦珏就没消停过，三番五次派了人潜进叶府。
当然，无论是秦珏还是叶清晚都不知道的是，夜黑风高，也有一个灵巧的人影，悄然摸进了三皇子府中。
······
阳光透过窗户，墨兰开得极好，散发着极淡的幽香，它似乎并不需要怎样精心的照料，即便在深山空谷中，也能悄然绽放，那么为何这三年都不曾开花？又为何偏偏到了金陵城便开了呢？
白露打了帘子走进来：“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叶清晚回过神，浅浅一笑，却叫白露晃了眼，因是七夕女儿节，又要去国公府贺生辰的缘故，手巧的小芹特意给自家小姐挽了百合髻，将京中女子一向喜欢的步摇换成了兰花样式的珠花，珠花设计得极为精妙，远远看去竟有蝴蝶振翅的样子。
浅蓝色的圆领对襟窄袖裙，袖口与襟口皆由银线绣着兰花，裙摆处蝴蝶缠绵花间，似有阵阵幽香。
“小姐真好看。”白露赞道，“今日可要将满京城的闺秀们都比下去了。”
叶清晚将软剑缠于腰间，系上搭扣，便是一副精妙的腰带：“走啦，从国公府出来，你们几个小丫头也自去玩玩好了，咱们难得能在金陵城过一回七夕。”
白露忙摇头：“小姐叫蒹葭和小芹她们去便是了，奴婢还是跟着小姐。”
蒹葭一把拉住白露：“你这丫头，什么也不懂，今日可是七夕，小姐当然要和容相爷单独出去了！”
白露不解：“小姐又不喜欢容相爷，为什么要单独出去？”
“真笨啊！”蒹葭戳了一下白露的脑袋，“小姐和相爷日后是要共度一生的，自然要早早相处培养感情啦！”
叶清晚走在前面，听着自家小丫头的论调，着实无语，无非是明知今晚不太平，不想将她们牵扯进来而已，谁要跟容忱单独相处，还培养感情？
穿过大半个京城，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自有小厮赶紧去回禀，这一路走来都热闹非凡，女儿会虽是晚间才开，白日里朱雀街上却已经装点了起来，也有不少女儿家互相约了提早出门嬉耍玩闹。
老国公虽然在府中，可叶清晚毕竟是女眷，又是晚辈，也无需他亲自接见，只是听闻叶清晚竟是亲自登门来给自家外孙女送生辰礼的，便忍不住召了人亲自来问问。
叶清晚也没想到老国公会亲自见她，想了想便将其他侍女都留在府外，只带了蒹葭一人进去拜见长辈。
叶清晚执晚辈礼，福身道：“清晚见过护国公。”
“起来吧，”老国公打量了一番叶清晚，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清寒公子的妹妹，这样通身的气度，果然不是寻常闺中女子能有的，虽然听说这个姑娘在浔阳养病，如今看来教养并不缺，反而更为出挑，“你就是怀信的小女？”
“正是，”叶清晚道谢后浅浅坐在下首，“听闻今日是林家妹妹的生辰，因妹妹常常入府为家兄治腿，清晚心中感激，今日特意登门，聊表心意。”
老国公闻言面色有些无奈：“这个丫头不知何时好上了医术，又要学医又要出门问诊，老夫实在是担心，不知这丫头可给叶府添了麻烦？”
虽然无奈的抱怨之语，却句句有回护之意，林愫已是老国公膝下最后的血脉，可见是极宠爱这个外孙女的。
叶清晚摇头：“林家妹妹医术很好，这些年我久不在京，有林家妹妹照拂，清晚极是感激。”
“清寒在狱中委屈了那么久，身子可有损伤？”谈起这位金陵双株，老国公的语气更为亲切一些。
叶清晚含笑回了，却在心中暗想，看来在老国公心中竟是属意哥哥的，只可惜哥哥与林家妹妹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更何况还有某个小魔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是不能如老人家的愿了。
“愫愫这些年一直病着，不常与外人来往，没料到今日竟还有人登门，”老国公颇有些感慨，“叶家小姑娘，你虽一直说感激愫愫，可在老夫心中，是老夫该感谢你才是，你能把愫愫当做朋友，老夫也能为她稍稍放心些。”
叶清晚抬眸便看见护国公眼底真切的欣慰，心中微动，不免安慰老人家几句，这才被小厮引着朝林愫所住的院子走去。
尚未走进便能闻见药香，叶清晚走进院中，便瞧见林愫正踩在板凳上，踮着脚在一口大缸里搅弄着什么，原本就是盛夏，被这大缸的热气一熏蒸，林愫的小脸不由通红，发丝微微散乱。
叶清晚走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大缸，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药罐，正用文火缓缓熬制，林愫用力搅了两下，点了点头，转头瞧见了眼含笑意的叶清晚。
虽然她时常往叶府去，却也没同叶清晚打过照面，微微犹豫，透过那略显熟悉的神情，猜测道：“叶小姐？”
小厮连忙道：“回小姐，这位是叶御史家的小姐，来给您送生辰礼。”
林愫明显一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了板凳，又对丫鬟嘱咐半天熬药的火候，小厮有些尴尬，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冷，可是将客人撇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好呢？
便见林愫安排好了药罐，这才重新看向叶清晚：“叶小姐里边坐吧。”话语轻柔，眉眼间却多是疏离淡漠。
林愫凝视着锦盒中栩栩如生的玉兔，眉眼间的疏离渐渐散去，微微勾了勾唇：“替我谢过清寒哥哥。”
果然如哥哥所说，礼是谁送的，林愫一见便知，叶清晚笑道：“哥哥不便过来，才命我代为转交，林小姐喜欢就好。”
林愫伸出纤瘦的手轻轻触摸着玉兔：“我已许久不过生辰，难为清寒哥哥每年都会送我礼物。”
叶清晚也微微奇怪，虽说林愫在外间没什么知交好友，更谈不上办生日宴，可以老国公疼爱外孙女的性子，又岂会委屈她呢？但今日入府，一路走来，丝毫没有生辰的喜气，只如寻常一般。
林愫收了礼，淡然谢过，似乎对自己的生辰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看着叶清晚道：“我听说叶小姐这些年一直在浔阳养病，不知可否让我探一探脉？”
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自家小姐真是学医学痴了，哪有见一个人就要为人家切脉的道理。
蒹葭抬眸看了二人一眼，也有些犹豫，小姐的身体旁人不知，她们却是知道的，所谓养病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只有叶清晚神色如常地伸出手去，她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林愫性子单纯，也不会为之恼怒。
林愫按在叶清晚的脉搏上，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神色又有些讶然，半晌才缓缓放开。
“如何？”叶清晚笑道。
林愫沉吟一番：“依我之见，叶小姐体内似乎不是病，而是毒。”
蒹葭惊讶地看向林愫，叶清晚体内确有奇毒，每月月圆时发作，疼痛难忍，这些年一直靠偃宗的药压着，可此毒脉象奇特，寻常大夫是瞧不出来的，这位国公府的小姐竟能看得出来？
林愫又道：“想来这毒叶小姐也是知道的，应该也有良医悉心调解，只是如今尚且有三分入骨，不曾拔出。”
叶清晚眨了眨眼，她原以为林愫学医只是因身体之故聊有寄托罢了，没料到竟然当真有真本事在：“那林小姐可会解此毒？”
林愫颇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我医术尚不精，连是何毒也探查不出，更何况既然叶小姐的毒已经在解了，只消静候便可，旁人不便轻易插手。若是叶小姐担忧，待家师入京，可请她为叶小姐看看。”
大概也只有谈及病理医术，林愫才愿意同陌生人多说几句。
虽然自己在外养病是名不副实的，如今瞧见林愫这般，也有些同情，她以养病为名，实则天地广阔来去自由，可林愫却实实在在地困顿于此，难怪哥哥也对她多有怜惜。
正想借此话音引着林愫多说几句，便听见身后少年人张扬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叶清晚同林愫一起回头去看，便瞧见秦珩一身银红锦衣，夺目而耀眼，翩翩少年明明眼底已是掩不住的星星点点，却还故意绷着脸。
叶清晚瞥了一眼身边显然无知无觉的林愫，垂眸掩去笑意，故意道：“回七殿下，听哥哥说今日是林家妹妹的生辰，特来此送生辰礼。”
“送礼？”秦珩脸色一寒，走上前来，“什么礼？”
林愫打开锦盒让他看，并未注意到少年人黑成锅底的面色，叶清晚在一旁看着，心里已是笑个不停，从来不知，这位人见人怕的魔王，在林家妹妹面前竟是这个样子。
林愫终于抬眸瞧了一眼秦珩，看他面色有异：“你不喜欢小兔子么？”
秦珩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块精致玲珑的兔子玉雕：“喜欢。”
叶清晚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秦珩发恼之前，忙不迭地朝林愫告辞离开了。
“小姐到底笑什么呢？”跟着跑出来的蒹葭想起方才秦珩的脸色简直吓人。
“我啊，笑一个为情所困的聪明人。”叶清晚眼底仍旧带着笑意，刚踏出国公府大门，便撞进了一双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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