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欺弱主
众长老面面相觑，临案堂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楚无比，杜长老身上散发的无形压力使得他们喉咙发涨，无一人敢说“不”。
大长老作为牵头者，知晓此时自己该站出来，便开口道：“谨听杜长老所言。”
杜长老目带威严的扫视在场的长老，警告的意味极其明显。
“杜长老，在下冒昧一问，不知悦诗完全觉醒双生共限心还需要什么条件，我等也好去筹备。”当杜长老要走时，三长老忽的低身谦卑的道。
“无需你们准备什么，好好看住白悦晴就行。”
…
临案堂外，白天启站在门口淡淡看着临案堂的内院，他并未进去，因为他相信杜长老比自己更有威慑力。
说来有一点他有些疑惑，按理说雨瑞宗到白家一趟需要十日左右，先前杜长老带悦诗回雨瑞宗全速赶路尚能讲得通，可这次他前日才给杜长老传信，今日便到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杜长老并未回宗，悦诗是被宗门接应回去的。
杜长老并未进去多久，白天启见她出来，立即拜谢道：“有劳杜长老。”
“嗯，关于续心的稳固之法本长老还需去寻找，不过本长老已经有线索了，你好好照顾悦晴，本长老会尽快回来。”杜长老说完如风般消失。
傍晚，似柳絮似杨花般的雪花如同上天的旨意降下冰冷，没有风的纷扰，像是人不喜不悲的心境，仿若万籁俱静，气温较之数日前降冷一些，冰冷刺骨。
然而，总有一种人不怕刺骨的低温，那就是修炼者。拥有始气的他们如同拥有护体罡气的武林高手，耐寒抗高温。
屋内的碳石烧得正旺，于艺把窗户拨开一条缝隙，迎面而来的寒风刺得她生疼，吸了会儿冷气连鼻内腔都被黏住。
窗外的视野里站着两个家卫，身穿临案堂的家卫服，看样子是在守着她们的阁楼。
白天启安排的两个人没有了踪影，她疑惑的皱着眉头，实在受不了冷关上窗户。
“小姐，我们的阁楼外面突然出现六个家卫，好像在守着阁楼，难道是家主安排的？”小鹭疑惑的向小姐禀告。
不止她不知道，于艺也不知道。
“难道联姻之事白天启妥协了？”这个可能性是于艺觉得最大的，因为赞同这事的长老一方势大，而且他安排的人撤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臆想计划泡汤，家族直接把自己拿出去联姻，根本无需考量自己的意见，祈则什么的彻底无缘。
而有反对一方的白天启在，她尚可以靠自己主动争取一下机会，但两者意见一致就没机会。
“小姐，你要去哪儿？”小鹭心尖，注意到于艺拿着外套穿起来，一边朝屋门口走去，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我去问问。”猜想是否真实需要实际去验证。
小鹭听此赶紧拦住她，“我去就好，外面挺冷的，小姐身体又不适。”
“行。”于艺点点头，把外套递给她。
本想着让她直接穿这外套方便去打听，结果小鹭把外套放好穿上自己的出了门。
没一会儿她回来，说那些家卫是家主和长老们共同安排来保护两人的。
于艺心中猛沉，这明显双方中有一方妥协，而妥协的一方多半是白天启。
“只能另寻他路。”所谓的保护安全等于监视，情况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棘手。
“小姐，刚刚那个家卫还说杜长老有办法把续心之术稳定，请你不要着急。”
小鹭的话无疑让于艺认为证据实锤，于是她又无比烦恼起来，想着如何脱离这个泥潭。
第二日，有些魔怔的她揉额坐起身，她有种走过沙漠跨过高山的错觉，头晕脑胀。
雪依旧下，而她没睡好，显得意兴阑珊，在起床时发觉身体有所不适，细查之下才发现这具身体来了月事，男魂的她瞬感臊得慌，不敢正视。
“听说女生这事注意点众多，嗯…，看来最近要多注意一点。”于艺的情绪在睡眠不好的情况下很烦躁。
宁家联姻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她还要想办法逃，当然，逃是在续心之术稳定以后。
宁长老如约而至白家族事堂，可这次他听到的是严词拒绝，内心不禁疑惑。
白悦晴对白家来说并不重要，联姻应该是十拿九稳，即便她心脏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宁家有的是丹药。
前些时日拒绝可以理解为怕心脏之事被宁家问责，而今日这般直言拒绝让人不明就里。
“难道那心脏之事非同小可？此前听闻白悦诗心脏在秘境中被诡物夺走，回到白家不久后就觉醒双生共限心，难不成…，不过若真是那样，为何白悦晴还活着？”
宁长老心有疑惑却不敢张扬，现在白悦诗是下关州闻名的天才，他需得顾虑。
造心与续心此等稀有奇术宁长老闻所未闻，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
他回到租住的院府，第一时间给宁家传了信，没有出城，亦没有去寻其他家族联姻。
来此之前族长只是让他向白家提亲，宁家族长和他本人都认为此事九成会成功，结果截然相反。
“长老，锦墨城其他三家有人来访。”干瘦的青年进来禀报道。
千家、倪元家、陈家？宁长老扬眉，清楚三家来此的意图，但他不打算多生事端，族长没有下达接触三家的指令。
“告诉他们本长老要修炼，不见客。”宁长老摆手，“对了，白悦晴心脏之事你再调查一下。”
近日，锦墨城很是热闹，因为祈则祭会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妩温司分司主亲自公布了祭会时间，定于十八日后，名额仅有百个。
除去妩温司挑选的人，次要的就是家族这一类势力，或多或少分得名额。
紧张的往往就是这类势力，毕竟挑选不好相当于浪费了一个名额。如果其他势力没有浪费且全部皆能修炼，长此以往自家实力降低，只能等着被啃食。
于艺在阁楼里也听小鹭说了祭会的事，这姑娘机灵，知道趁着去领物堂领东西的时候顺便打听。
除了此事，还有一件事就是白家拒绝了宁家的联姻，让她深感意外。
祈则祭会就在眼前，但于艺实在难以想到怎样去获取一个名额。
在这修炼为尊的世界，普通人无门无路，又无长者指引，机遇渺茫。
幸好有两点让她宽心，稳心之事有着落，联姻的事也不了了之。
仔细一想，这些事似乎都是…无风自解？
“出去逛逛吧。”白家指望不成，六长老在疗伤，于艺打算去城南拜访领物房管事和后务堂主妇，寻一寻机会。
“小姐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出去了，再说那些家卫可能也不会让小姐出去。”小鹭苦心婆口的劝说。
不过于艺只当是耳旁风，在小鹭劝说下做了点准备，强磨着她出门。
果不其然，刚走几步就被一家卫拦住。
“二小姐要出门？”
于艺目光透着凌厉之色的冷漠凝视拦在前面的家卫，漠然道：“怎么？有问题？我爹有限制我的出行？”
有三个家卫靠过来，眼神交波，有人轻微摇头。
那家卫神色淡然，丝毫没把于艺的气势放在眼里，犹如机械般说道：“这倒没有，只不过我等受家主和大长老命令在此保护小姐，若是小姐外出遇到什么危险，我等难辞其咎。”
“我遇到危险是你们保护不周，是你们能力不足，是你们的问题。嘴上空有其表而实际不行，白家养你们干什么？要饭吗？说保护是在保护空气？”
于艺面无表情的漠视他们，语气呵斥中带着肃穆，气势毫不输对方。什么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前世的她学到了八分精髓。
然而那家卫依旧木然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没有让开的意思，此时另一个家卫说道：“小姐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出去了，别让我等为难。”
“滚你娘的！”于艺作气愤的脱口而出，旋即扬右手甩出去，出现轻微的风声，同时说道：“我心脏不好，要是让我不爽，磕磕碰碰，说不得我就昏死过去。”
那些家卫一听心脏不好，几乎同一时间后退一步，尤其是那拦着的家卫后退两步，躲过了她的拍击。
“滚！”于艺不客气的轻喝，拉着小鹭从其后退让出来的空间往外走，几个家卫相顾一眼，没人上前阻拦。
那先前拦着的家卫面色阴沉，一个废物小姐居然敢威胁他，要是放在以往他必要让她倒霉，但现在他不敢碰，怕自己倒霉。
“跟上去。”心中有怒，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跟着保护那个废物小姐。
“小姐，你手没事吧？”两人走在前面，小鹭眸光后瞥，忽然看见于艺轻轻甩手，立马关心的问道，担忧的把她的手牵过来又揉又捏的，一边查看一边缓和伤痛。
“没事。”于艺抽回手伸展了一下五指，这具身体娇生惯养，刚才稍微甩得用力一点手腕就有点抽到。
“看来不能剧烈运动，身体金贵着呢。”
天阴霜白，浅浅的积雪留下两行脚印，六个家卫落后于两人的三步后，不敢隔太近、离太远。
“哟，二小姐这么大阵仗是要去哪儿？”茶里茶气的调侃声迎面而来，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于艺冷淡看了她们一眼，“我心脏不好，别让我倒地。”
说罢领着小鹭绕开两人。
这白蕃只是个可怜人而已，于艺没心思跟她起哄，身陷泥潭就必须学会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于艺以前世的目光理解她。
白蕃的眼里闪过不爽，想要为难却最终止住行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如对方，背后无人，要是被白悦晴倒地讹诈，不能修炼的她肯定会受罚。
“苟活之人也嚣张不了多久。”白蕃低声冷哼，耍耍嘴上功夫。
出了白府，独属于凡尘的烟火气侵入于艺的眼鼻耳，心情变好了些，疲倦感也消散些。
之前无神羽失控者攻击造成的房屋损坏大部分修缮完毕，崭新的建筑在阴沉的雪天格外的闪亮，一眼就能辨别。
行人来来往往，摊贩依旧热闹，热气蒸腾升上，甚至打量于艺的目光同样不少，她还是不怎么喜欢那种感觉。
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两人这次走的是另一边街道。
于艺朝城南的方向走，目光漫无目的的游转街道两边。两人就这么走着，身后跟着六个家卫。
这世界能修炼的只有小部分的幸运儿，普通人没有见过什么搬山填海之能，不过小打小闹耳熟常详，多是一些境界低的修炼者，这类往往是他们闲时杂谈的热事。
白悦晴这个白家的二小姐平日出门不多，识面的人没几个，偶尔会听到寥寥几句关于她的议论，而识趣的人看见六个家卫皆绕开。
小鹭因为外出心情也放松许多，被街上各种香味勾引得流涎时吞，悄悄瞄了眼小姐以及后面的六个跟屁虫，只得憋在心里。
热闹驱散了些许寒冷，行了半个小时，于艺在一个街角处的小吃摊停下来，小吃摊卖的是一种甜食团子。
她的目的不是团子，而是听旁边茶摊的人闲聊。
先前他们聊的是祈则之事，现在他们转移到了某些修炼天赋不错的势力子弟上，聊着聊着，聊到其中的势力强弱。
世界通用的普通货币是玉币，有青、白、金三个等级，兑换比例是十比一。
于艺要了两串团子，四个青玉币，站在小摊的侧边，与小鹭一人一串，小口吃着团子，她的注意力却在耳朵。
聆听半响后，她大概知道了修炼的境界：集气，变气，入修，拓体，结元，先天…
“似乎先天境已经很高了。”
在茶客们的讨论中，于艺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先天境是四大宗门的主体战力，而锦墨城的主体战力是拓体，差了整整两大截。
大长老作为牵头者，知晓此时自己该站出来，便开口道：“谨听杜长老所言。”
杜长老目带威严的扫视在场的长老，警告的意味极其明显。
“杜长老，在下冒昧一问，不知悦诗完全觉醒双生共限心还需要什么条件，我等也好去筹备。”当杜长老要走时，三长老忽的低身谦卑的道。
“无需你们准备什么，好好看住白悦晴就行。”
…
临案堂外，白天启站在门口淡淡看着临案堂的内院，他并未进去，因为他相信杜长老比自己更有威慑力。
说来有一点他有些疑惑，按理说雨瑞宗到白家一趟需要十日左右，先前杜长老带悦诗回雨瑞宗全速赶路尚能讲得通，可这次他前日才给杜长老传信，今日便到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杜长老并未回宗，悦诗是被宗门接应回去的。
杜长老并未进去多久，白天启见她出来，立即拜谢道：“有劳杜长老。”
“嗯，关于续心的稳固之法本长老还需去寻找，不过本长老已经有线索了，你好好照顾悦晴，本长老会尽快回来。”杜长老说完如风般消失。
傍晚，似柳絮似杨花般的雪花如同上天的旨意降下冰冷，没有风的纷扰，像是人不喜不悲的心境，仿若万籁俱静，气温较之数日前降冷一些，冰冷刺骨。
然而，总有一种人不怕刺骨的低温，那就是修炼者。拥有始气的他们如同拥有护体罡气的武林高手，耐寒抗高温。
屋内的碳石烧得正旺，于艺把窗户拨开一条缝隙，迎面而来的寒风刺得她生疼，吸了会儿冷气连鼻内腔都被黏住。
窗外的视野里站着两个家卫，身穿临案堂的家卫服，看样子是在守着她们的阁楼。
白天启安排的两个人没有了踪影，她疑惑的皱着眉头，实在受不了冷关上窗户。
“小姐，我们的阁楼外面突然出现六个家卫，好像在守着阁楼，难道是家主安排的？”小鹭疑惑的向小姐禀告。
不止她不知道，于艺也不知道。
“难道联姻之事白天启妥协了？”这个可能性是于艺觉得最大的，因为赞同这事的长老一方势大，而且他安排的人撤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臆想计划泡汤，家族直接把自己拿出去联姻，根本无需考量自己的意见，祈则什么的彻底无缘。
而有反对一方的白天启在，她尚可以靠自己主动争取一下机会，但两者意见一致就没机会。
“小姐，你要去哪儿？”小鹭心尖，注意到于艺拿着外套穿起来，一边朝屋门口走去，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我去问问。”猜想是否真实需要实际去验证。
小鹭听此赶紧拦住她，“我去就好，外面挺冷的，小姐身体又不适。”
“行。”于艺点点头，把外套递给她。
本想着让她直接穿这外套方便去打听，结果小鹭把外套放好穿上自己的出了门。
没一会儿她回来，说那些家卫是家主和长老们共同安排来保护两人的。
于艺心中猛沉，这明显双方中有一方妥协，而妥协的一方多半是白天启。
“只能另寻他路。”所谓的保护安全等于监视，情况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棘手。
“小姐，刚刚那个家卫还说杜长老有办法把续心之术稳定，请你不要着急。”
小鹭的话无疑让于艺认为证据实锤，于是她又无比烦恼起来，想着如何脱离这个泥潭。
第二日，有些魔怔的她揉额坐起身，她有种走过沙漠跨过高山的错觉，头晕脑胀。
雪依旧下，而她没睡好，显得意兴阑珊，在起床时发觉身体有所不适，细查之下才发现这具身体来了月事，男魂的她瞬感臊得慌，不敢正视。
“听说女生这事注意点众多，嗯…，看来最近要多注意一点。”于艺的情绪在睡眠不好的情况下很烦躁。
宁家联姻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她还要想办法逃，当然，逃是在续心之术稳定以后。
宁长老如约而至白家族事堂，可这次他听到的是严词拒绝，内心不禁疑惑。
白悦晴对白家来说并不重要，联姻应该是十拿九稳，即便她心脏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宁家有的是丹药。
前些时日拒绝可以理解为怕心脏之事被宁家问责，而今日这般直言拒绝让人不明就里。
“难道那心脏之事非同小可？此前听闻白悦诗心脏在秘境中被诡物夺走，回到白家不久后就觉醒双生共限心，难不成…，不过若真是那样，为何白悦晴还活着？”
宁长老心有疑惑却不敢张扬，现在白悦诗是下关州闻名的天才，他需得顾虑。
造心与续心此等稀有奇术宁长老闻所未闻，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
他回到租住的院府，第一时间给宁家传了信，没有出城，亦没有去寻其他家族联姻。
来此之前族长只是让他向白家提亲，宁家族长和他本人都认为此事九成会成功，结果截然相反。
“长老，锦墨城其他三家有人来访。”干瘦的青年进来禀报道。
千家、倪元家、陈家？宁长老扬眉，清楚三家来此的意图，但他不打算多生事端，族长没有下达接触三家的指令。
“告诉他们本长老要修炼，不见客。”宁长老摆手，“对了，白悦晴心脏之事你再调查一下。”
近日，锦墨城很是热闹，因为祈则祭会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妩温司分司主亲自公布了祭会时间，定于十八日后，名额仅有百个。
除去妩温司挑选的人，次要的就是家族这一类势力，或多或少分得名额。
紧张的往往就是这类势力，毕竟挑选不好相当于浪费了一个名额。如果其他势力没有浪费且全部皆能修炼，长此以往自家实力降低，只能等着被啃食。
于艺在阁楼里也听小鹭说了祭会的事，这姑娘机灵，知道趁着去领物堂领东西的时候顺便打听。
除了此事，还有一件事就是白家拒绝了宁家的联姻，让她深感意外。
祈则祭会就在眼前，但于艺实在难以想到怎样去获取一个名额。
在这修炼为尊的世界，普通人无门无路，又无长者指引，机遇渺茫。
幸好有两点让她宽心，稳心之事有着落，联姻的事也不了了之。
仔细一想，这些事似乎都是…无风自解？
“出去逛逛吧。”白家指望不成，六长老在疗伤，于艺打算去城南拜访领物房管事和后务堂主妇，寻一寻机会。
“小姐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出去了，再说那些家卫可能也不会让小姐出去。”小鹭苦心婆口的劝说。
不过于艺只当是耳旁风，在小鹭劝说下做了点准备，强磨着她出门。
果不其然，刚走几步就被一家卫拦住。
“二小姐要出门？”
于艺目光透着凌厉之色的冷漠凝视拦在前面的家卫，漠然道：“怎么？有问题？我爹有限制我的出行？”
有三个家卫靠过来，眼神交波，有人轻微摇头。
那家卫神色淡然，丝毫没把于艺的气势放在眼里，犹如机械般说道：“这倒没有，只不过我等受家主和大长老命令在此保护小姐，若是小姐外出遇到什么危险，我等难辞其咎。”
“我遇到危险是你们保护不周，是你们能力不足，是你们的问题。嘴上空有其表而实际不行，白家养你们干什么？要饭吗？说保护是在保护空气？”
于艺面无表情的漠视他们，语气呵斥中带着肃穆，气势毫不输对方。什么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前世的她学到了八分精髓。
然而那家卫依旧木然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没有让开的意思，此时另一个家卫说道：“小姐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出去了，别让我等为难。”
“滚你娘的！”于艺作气愤的脱口而出，旋即扬右手甩出去，出现轻微的风声，同时说道：“我心脏不好，要是让我不爽，磕磕碰碰，说不得我就昏死过去。”
那些家卫一听心脏不好，几乎同一时间后退一步，尤其是那拦着的家卫后退两步，躲过了她的拍击。
“滚！”于艺不客气的轻喝，拉着小鹭从其后退让出来的空间往外走，几个家卫相顾一眼，没人上前阻拦。
那先前拦着的家卫面色阴沉，一个废物小姐居然敢威胁他，要是放在以往他必要让她倒霉，但现在他不敢碰，怕自己倒霉。
“跟上去。”心中有怒，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跟着保护那个废物小姐。
“小姐，你手没事吧？”两人走在前面，小鹭眸光后瞥，忽然看见于艺轻轻甩手，立马关心的问道，担忧的把她的手牵过来又揉又捏的，一边查看一边缓和伤痛。
“没事。”于艺抽回手伸展了一下五指，这具身体娇生惯养，刚才稍微甩得用力一点手腕就有点抽到。
“看来不能剧烈运动，身体金贵着呢。”
天阴霜白，浅浅的积雪留下两行脚印，六个家卫落后于两人的三步后，不敢隔太近、离太远。
“哟，二小姐这么大阵仗是要去哪儿？”茶里茶气的调侃声迎面而来，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于艺冷淡看了她们一眼，“我心脏不好，别让我倒地。”
说罢领着小鹭绕开两人。
这白蕃只是个可怜人而已，于艺没心思跟她起哄，身陷泥潭就必须学会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于艺以前世的目光理解她。
白蕃的眼里闪过不爽，想要为难却最终止住行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如对方，背后无人，要是被白悦晴倒地讹诈，不能修炼的她肯定会受罚。
“苟活之人也嚣张不了多久。”白蕃低声冷哼，耍耍嘴上功夫。
出了白府，独属于凡尘的烟火气侵入于艺的眼鼻耳，心情变好了些，疲倦感也消散些。
之前无神羽失控者攻击造成的房屋损坏大部分修缮完毕，崭新的建筑在阴沉的雪天格外的闪亮，一眼就能辨别。
行人来来往往，摊贩依旧热闹，热气蒸腾升上，甚至打量于艺的目光同样不少，她还是不怎么喜欢那种感觉。
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两人这次走的是另一边街道。
于艺朝城南的方向走，目光漫无目的的游转街道两边。两人就这么走着，身后跟着六个家卫。
这世界能修炼的只有小部分的幸运儿，普通人没有见过什么搬山填海之能，不过小打小闹耳熟常详，多是一些境界低的修炼者，这类往往是他们闲时杂谈的热事。
白悦晴这个白家的二小姐平日出门不多，识面的人没几个，偶尔会听到寥寥几句关于她的议论，而识趣的人看见六个家卫皆绕开。
小鹭因为外出心情也放松许多，被街上各种香味勾引得流涎时吞，悄悄瞄了眼小姐以及后面的六个跟屁虫，只得憋在心里。
热闹驱散了些许寒冷，行了半个小时，于艺在一个街角处的小吃摊停下来，小吃摊卖的是一种甜食团子。
她的目的不是团子，而是听旁边茶摊的人闲聊。
先前他们聊的是祈则之事，现在他们转移到了某些修炼天赋不错的势力子弟上，聊着聊着，聊到其中的势力强弱。
世界通用的普通货币是玉币，有青、白、金三个等级，兑换比例是十比一。
于艺要了两串团子，四个青玉币，站在小摊的侧边，与小鹭一人一串，小口吃着团子，她的注意力却在耳朵。
聆听半响后，她大概知道了修炼的境界：集气，变气，入修，拓体，结元，先天…
“似乎先天境已经很高了。”
在茶客们的讨论中，于艺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先天境是四大宗门的主体战力，而锦墨城的主体战力是拓体，差了整整两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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