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的准备
于艺没有回话，报酬暂且不谈，重点是她只是个空壳子，没有保人的权力和实力。
老者见她在思考，人精的他以为对方在权衡利弊，自己没有给出足够的报酬，于是细想要拿出什么样的报酬才能打动她。
“你为何不寻求你的故友帮助？”这是于艺方才想到的，她有些疑惑，妩温司长司关照两个人还不容易？
老者无奈道：“我那故友在分司里有个对头，而妩温司有司规，不能以权谋私，虽然那司规形同…，咳…我怕故友会被那对头以此发难，所以…”
于艺赞同这点，有交情也要知进退。
“能不能…帮我也求一个名额？”她看着老者，很不好意思的讪笑，她实在没有方法去获得名额。
“这…”老者停止吃东西，顿时结舌。
这是随便就能求的吗？第一次求是有人情，人家还人情，第二次去求…，那可是位妩温司分司长司，看得上他这个普通人的人情？
于艺知晓此事多不能成，忽而想到适才的公子哥，又问道：“刚刚那个公子哥是谁？他怎么知道你们有令牌的？”
“好像是某位白红长司的公子。”旁边心思不在吃东西上的少年这时说道，“我们从张爷爷那里出来的时候我瞥见过他，他应该偷听到了。”
妩温司里长司有等级，最低的长司为白纹袍，其次是红纹袍，往上是黄纹袍，而白红纹袍则是领导白纹袍的长司长。
“你叫什么名字？”于艺问他。
“伍云清。”少年回答。
“小老儿伍超，与姑娘一见如故，倒是忘了自报姓名。”伍超笑道，旋即他面露难色又道：“姑娘，求取名额之事实在有些为难，能否换个条件？”
“那你知道你的故友有没有什么喜好？”于艺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觉得可以投其所好试一下。
伍超回忆几秒，摇头道：“我也不知，但以前我与他来往，他喜欢吃酒看杂艺，说起来我与他认识便是因为我花枪之艺不错。”
看杂艺？于艺有点犯难，杂艺她不会。一个妩温司长司喜欢看民间杂艺，这兴趣偏。
“你确定他喜欢看杂艺？”她再次确认。
“爷爷不至于骗你。”伍云清接口道。
“行吧。”喜欢喝酒看杂艺，于艺的第一印象是伍超的故友属于那种养老怡然的心境，与前世的大妈跳广场舞一个性质。
以她过往的经验，或许可以试试前世那些老年人消遣的事物，比如象棋。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你搭个线，算还我的人情怎么样？”于艺说道，她不是没有把握就打包票的人，关于寻安身之处她没有底。白家是有地方，但那些地方她都没有权力去安排什么人之类的。
伍超难见的摸着花白胡子，细思片刻后，略显无奈地叹道：“也罢，看来姑娘的处境也不好，这人情是应该的。”
那五个修炼者家卫尚在隔壁，正常情况下哪个主子会请仆人吃饭的，而且此前她说要谢就谢家卫，不是谢她本人。
“不知姑娘有什么东西需要转交？”
“有笔和纸吗？”于艺道，她准备先简单画一下象棋再描述，况且她需要观察伍超的反应，如果他喜欢，有几率他的故友也会喜欢。
“有。”
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伍云清居然随身带笔纸，于艺有些惊讶，原本她不认为会有，只是随口一问。
不过纸只有一张，不大不小，她不敢浪费，整齐的折撕下来一截，大的画棋格，小的再撕小块儿写棋子。
近一个小时简陋的纸象棋出现在桌上。
“这叫象棋，由两国交战演变而来的棋法…”
象棋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因为没有前世那般的古代。
于艺讲解了棋子的走法和规则，伍超的眼神从好奇变成精光。
“此棋甚是精妙，国之战事竟可以概括在这小小棋局里！有诸多变法！”伍超是个精明的，见多识广，象棋的规则不难理解，理解之后他就发现了其中蕴含的妙处，恨不得马上下一局试试。
小鹭俏脸上同样带着惊讶表情，小手虚掩微张的嘴，她也听懂了，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很是讶异，心想不知小姐是如何想出这种棋法的。
“如何？你那故友对这个有没有兴趣？”于艺轻声问道。
“有！”伍超很肯定的回答，故友的性格他知道一些，不过旋即他又不确定地道：“有兴趣是真，但我不能保证能否求得一个举荐名额。”
于艺点头，别的东西她也拿不出，这个算碰运气，在仔细斟酌之后她决定再写几个棋法战略，前世有段时间下得多，还记得一些。
伍云清的眼睛时而光明、时而暗中打量样貌姣好、粉脸如玉的白家小姐。
这位小姐与其他人不同，言语举止亲和，交谈起来使人很轻松，特别是那双清潭般的眸子仿佛极具感染力，他每次看过去心情就会情不自禁的平静下去。
“怎么？觉得我很好看？”如今于艺对目光极其敏感，因为讨厌，见伍云清看着自己发呆，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想着事情的伍云清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走神偷看被发现，脸不禁发烫，不敢正视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白家小姐，像有股冷气吹在了脊背。
伍超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嘴角有莫名的隐笑，心里想着就当是为了自家孙子，这事不行也要上，当即掩断道：“姑娘准备何时转交？”
“这个嘛…”于艺收回目光，她知道这事越快越好，距离祈则祭会的时间不多了，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在争取举荐名额…
“尽快吧，我现在去找木匠刻棋，你们不是没地方住吗？顺路吧，不过我提前声明不保障安全。”保险起见，于艺想着顺手解决他们的问题。
“多谢姑娘。”伍超心怀畅意，不保障安全是个隐晦说法，就算不安全应该也比他们自己找的地方安全。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越看越满意，要脸蛋有脸蛋，性子也不错，再瞅一眼自家孙子，“希望这小子开窍知道去找机会。”
将伍家两人安置在哪儿的问题，于艺首先想到的是白家的产业，毕竟只有白家的产业她好说上两句，安全保障要比别家高那么一点。
她记得白家有这方面的生意，具体的不清楚，因为白悦晴没机会接触这些。
“小鹭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住地方面的产业？”
小鹭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在城西银街有个万食庄是家族里的。”
白家府邸靠近城西，小鹭对城西了解，但她知道自家小姐要去看望两位长辈，去那边无异于偏离了路线。
“看来拜访的事得后挪了。”有可能获得祈则名额的机遇可不多，于艺只能抓当前。
由于祈则祭会，街道上的修炼者明显增多，不过都是小势力，像四大家族就不会。
“小姐，是陈家大长老的孙子陈肆皮。”小鹭突然拉扯两下于艺的袖子。
她顺着小鹭的目光，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青灰色的锦服都没穿整齐。
白家和陈家是对头，自己两个女眷，必然会被找麻烦。
“五位大哥，我心脏不好，陈家的肯定会找麻烦，麻烦五位大哥了。”于艺客气的对五个家卫道。
“嗯。”出人意料的，一个有点话语权的家卫微点头，三个人主动护在她们前面，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惊得来往的人都避远了些。
那顿饭请得挺值，于艺心满意足。
陈肆皮几缕头发吊在面前，自以为帅气逼人，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面孔，细看之后嘴角扬起，领着自家三个家仆径直奔向两人。
“哟，这不是…”
“滚！”
陈肆皮距离两人在八九米外时就开口，却未想到会被对方的一个家卫直接叫滚，折了威风，当即脸色阴沉。
然而还不待他再次开口，那家卫散发出一股修炼者才有的始气波动，顿时心中震惊，在自家家仆的保护下讪讪后退，暗咽喉咙。
他无法修炼，家仆也是普通人，不敢再找麻烦。
“多谢。”
小插曲过去，九人来到城西，于艺找到了万食庄，走运的是万食庄不远处有个木匠坊。
“你们有带钱吗？”
伍超与伍云清脸上皆浮现出尴尬的神情，前者挠着发烫的耳朵道：“有两个青玉币。”
于艺无话可说，她成了冤大头，难怪他们先前跟没吃过饭似的。
“我们的也不多，记得是借给你们的。”
“谢姑娘。”伍超拱手谢道。
“我说今日怎么喜鹦鸣唱，原是主家的小姐来了！快快请进！”万食庄的掌柜胖胖的，一副发福的样子，手上带着玉质扳指，质地流莹。
他在庄厅里就看见了来人，尤其是五个家卫身穿主家临案堂才有的制服，便出来迎接。
他没见过白悦晴，反而识得主家临案堂的制服，有临案堂的五个家卫保护，想来定是家族里哪位重要的小姐。
万食庄针对的目标群体是境界低的修炼者，有蕴含始气的灵食，然而来此吃食的修炼者并不多，反而普通人很多。
“我要…我要一间中等房。”上等房是给修炼者准备的，普通人住不进。
不想多说，于艺瞄了眼伍超，见其比了个“一”，就要了一间中等房。
掌柜爽快答应，不收钱。
安顿好老少两人的住处，于艺又去了木匠坊，把棋子的大小和做法讲明，选了一种好的木材，木匠坊的掌柜说明日下午便可拿。
“接下来就剩最后了。”于艺松了口气，只要再把走法和几个棋法策略写一写，剩下的就看天意。
回去的路上她找了间卖纸墨的铺子，用仅剩的玉币买了笔墨纸，请铺子老板画了棋格，用的防水纸和防水墨。
卖笔墨的老板多多少少有几把刷子，画出来的棋格令人满意。
当于艺回到阁楼，疲惫感瞬间涌上来，昏头躺在床上。
“小姐很想修炼？”小鹭在外一直不怎么说话，怕影响小姐，回家后安心了才好奇的问道。
“我想再祈则一次试试。”于艺道，忽然她愣了一秒，望向正泡着暖身茶的小鹭。
矮矮的丫鬟年龄比她大，但活了两世的她一直把其当成形似妹妹的小姑娘，毕竟她本身的灵魂年龄有二十多岁。
“小姐。”小鹭递过来暖身茶，又走向了厨房。
于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接着轻轻泄气，“算了，机会就让她试试吧。”
人人平等，这么好的姑娘不该浪费和限制在此。
小鹭照顾白悦晴十多年，等自己离开了白家，她该如何？白悦晴已经祈则过一次，万一自己同样不能修炼岂不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明天出门…找一下六长老吧，看看能否把小鹭的卖身契拿回来。”
修炼者有修炼者的规矩，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规矩，这是妩温司定下的。
除去某些偏僻人少的地方，每个城镇村妩温司都有统计和登记人口，对于普通人的管理类似于前世的古代王朝，卖身契就关乎着小鹭的自由之身。
对于白天启，于艺心里实际上不信他，靠不住，而且她也没有理由去向他要，说不得他还会怀疑是小鹭蛊惑自己去要卖身契。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六长老。”回想起上次的情况，于艺瞬间感觉没有底。
老者见她在思考，人精的他以为对方在权衡利弊，自己没有给出足够的报酬，于是细想要拿出什么样的报酬才能打动她。
“你为何不寻求你的故友帮助？”这是于艺方才想到的，她有些疑惑，妩温司长司关照两个人还不容易？
老者无奈道：“我那故友在分司里有个对头，而妩温司有司规，不能以权谋私，虽然那司规形同…，咳…我怕故友会被那对头以此发难，所以…”
于艺赞同这点，有交情也要知进退。
“能不能…帮我也求一个名额？”她看着老者，很不好意思的讪笑，她实在没有方法去获得名额。
“这…”老者停止吃东西，顿时结舌。
这是随便就能求的吗？第一次求是有人情，人家还人情，第二次去求…，那可是位妩温司分司长司，看得上他这个普通人的人情？
于艺知晓此事多不能成，忽而想到适才的公子哥，又问道：“刚刚那个公子哥是谁？他怎么知道你们有令牌的？”
“好像是某位白红长司的公子。”旁边心思不在吃东西上的少年这时说道，“我们从张爷爷那里出来的时候我瞥见过他，他应该偷听到了。”
妩温司里长司有等级，最低的长司为白纹袍，其次是红纹袍，往上是黄纹袍，而白红纹袍则是领导白纹袍的长司长。
“你叫什么名字？”于艺问他。
“伍云清。”少年回答。
“小老儿伍超，与姑娘一见如故，倒是忘了自报姓名。”伍超笑道，旋即他面露难色又道：“姑娘，求取名额之事实在有些为难，能否换个条件？”
“那你知道你的故友有没有什么喜好？”于艺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觉得可以投其所好试一下。
伍超回忆几秒，摇头道：“我也不知，但以前我与他来往，他喜欢吃酒看杂艺，说起来我与他认识便是因为我花枪之艺不错。”
看杂艺？于艺有点犯难，杂艺她不会。一个妩温司长司喜欢看民间杂艺，这兴趣偏。
“你确定他喜欢看杂艺？”她再次确认。
“爷爷不至于骗你。”伍云清接口道。
“行吧。”喜欢喝酒看杂艺，于艺的第一印象是伍超的故友属于那种养老怡然的心境，与前世的大妈跳广场舞一个性质。
以她过往的经验，或许可以试试前世那些老年人消遣的事物，比如象棋。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你搭个线，算还我的人情怎么样？”于艺说道，她不是没有把握就打包票的人，关于寻安身之处她没有底。白家是有地方，但那些地方她都没有权力去安排什么人之类的。
伍超难见的摸着花白胡子，细思片刻后，略显无奈地叹道：“也罢，看来姑娘的处境也不好，这人情是应该的。”
那五个修炼者家卫尚在隔壁，正常情况下哪个主子会请仆人吃饭的，而且此前她说要谢就谢家卫，不是谢她本人。
“不知姑娘有什么东西需要转交？”
“有笔和纸吗？”于艺道，她准备先简单画一下象棋再描述，况且她需要观察伍超的反应，如果他喜欢，有几率他的故友也会喜欢。
“有。”
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伍云清居然随身带笔纸，于艺有些惊讶，原本她不认为会有，只是随口一问。
不过纸只有一张，不大不小，她不敢浪费，整齐的折撕下来一截，大的画棋格，小的再撕小块儿写棋子。
近一个小时简陋的纸象棋出现在桌上。
“这叫象棋，由两国交战演变而来的棋法…”
象棋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因为没有前世那般的古代。
于艺讲解了棋子的走法和规则，伍超的眼神从好奇变成精光。
“此棋甚是精妙，国之战事竟可以概括在这小小棋局里！有诸多变法！”伍超是个精明的，见多识广，象棋的规则不难理解，理解之后他就发现了其中蕴含的妙处，恨不得马上下一局试试。
小鹭俏脸上同样带着惊讶表情，小手虚掩微张的嘴，她也听懂了，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很是讶异，心想不知小姐是如何想出这种棋法的。
“如何？你那故友对这个有没有兴趣？”于艺轻声问道。
“有！”伍超很肯定的回答，故友的性格他知道一些，不过旋即他又不确定地道：“有兴趣是真，但我不能保证能否求得一个举荐名额。”
于艺点头，别的东西她也拿不出，这个算碰运气，在仔细斟酌之后她决定再写几个棋法战略，前世有段时间下得多，还记得一些。
伍云清的眼睛时而光明、时而暗中打量样貌姣好、粉脸如玉的白家小姐。
这位小姐与其他人不同，言语举止亲和，交谈起来使人很轻松，特别是那双清潭般的眸子仿佛极具感染力，他每次看过去心情就会情不自禁的平静下去。
“怎么？觉得我很好看？”如今于艺对目光极其敏感，因为讨厌，见伍云清看着自己发呆，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想着事情的伍云清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走神偷看被发现，脸不禁发烫，不敢正视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白家小姐，像有股冷气吹在了脊背。
伍超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嘴角有莫名的隐笑，心里想着就当是为了自家孙子，这事不行也要上，当即掩断道：“姑娘准备何时转交？”
“这个嘛…”于艺收回目光，她知道这事越快越好，距离祈则祭会的时间不多了，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在争取举荐名额…
“尽快吧，我现在去找木匠刻棋，你们不是没地方住吗？顺路吧，不过我提前声明不保障安全。”保险起见，于艺想着顺手解决他们的问题。
“多谢姑娘。”伍超心怀畅意，不保障安全是个隐晦说法，就算不安全应该也比他们自己找的地方安全。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越看越满意，要脸蛋有脸蛋，性子也不错，再瞅一眼自家孙子，“希望这小子开窍知道去找机会。”
将伍家两人安置在哪儿的问题，于艺首先想到的是白家的产业，毕竟只有白家的产业她好说上两句，安全保障要比别家高那么一点。
她记得白家有这方面的生意，具体的不清楚，因为白悦晴没机会接触这些。
“小鹭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住地方面的产业？”
小鹭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在城西银街有个万食庄是家族里的。”
白家府邸靠近城西，小鹭对城西了解，但她知道自家小姐要去看望两位长辈，去那边无异于偏离了路线。
“看来拜访的事得后挪了。”有可能获得祈则名额的机遇可不多，于艺只能抓当前。
由于祈则祭会，街道上的修炼者明显增多，不过都是小势力，像四大家族就不会。
“小姐，是陈家大长老的孙子陈肆皮。”小鹭突然拉扯两下于艺的袖子。
她顺着小鹭的目光，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青灰色的锦服都没穿整齐。
白家和陈家是对头，自己两个女眷，必然会被找麻烦。
“五位大哥，我心脏不好，陈家的肯定会找麻烦，麻烦五位大哥了。”于艺客气的对五个家卫道。
“嗯。”出人意料的，一个有点话语权的家卫微点头，三个人主动护在她们前面，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惊得来往的人都避远了些。
那顿饭请得挺值，于艺心满意足。
陈肆皮几缕头发吊在面前，自以为帅气逼人，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面孔，细看之后嘴角扬起，领着自家三个家仆径直奔向两人。
“哟，这不是…”
“滚！”
陈肆皮距离两人在八九米外时就开口，却未想到会被对方的一个家卫直接叫滚，折了威风，当即脸色阴沉。
然而还不待他再次开口，那家卫散发出一股修炼者才有的始气波动，顿时心中震惊，在自家家仆的保护下讪讪后退，暗咽喉咙。
他无法修炼，家仆也是普通人，不敢再找麻烦。
“多谢。”
小插曲过去，九人来到城西，于艺找到了万食庄，走运的是万食庄不远处有个木匠坊。
“你们有带钱吗？”
伍超与伍云清脸上皆浮现出尴尬的神情，前者挠着发烫的耳朵道：“有两个青玉币。”
于艺无话可说，她成了冤大头，难怪他们先前跟没吃过饭似的。
“我们的也不多，记得是借给你们的。”
“谢姑娘。”伍超拱手谢道。
“我说今日怎么喜鹦鸣唱，原是主家的小姐来了！快快请进！”万食庄的掌柜胖胖的，一副发福的样子，手上带着玉质扳指，质地流莹。
他在庄厅里就看见了来人，尤其是五个家卫身穿主家临案堂才有的制服，便出来迎接。
他没见过白悦晴，反而识得主家临案堂的制服，有临案堂的五个家卫保护，想来定是家族里哪位重要的小姐。
万食庄针对的目标群体是境界低的修炼者，有蕴含始气的灵食，然而来此吃食的修炼者并不多，反而普通人很多。
“我要…我要一间中等房。”上等房是给修炼者准备的，普通人住不进。
不想多说，于艺瞄了眼伍超，见其比了个“一”，就要了一间中等房。
掌柜爽快答应，不收钱。
安顿好老少两人的住处，于艺又去了木匠坊，把棋子的大小和做法讲明，选了一种好的木材，木匠坊的掌柜说明日下午便可拿。
“接下来就剩最后了。”于艺松了口气，只要再把走法和几个棋法策略写一写，剩下的就看天意。
回去的路上她找了间卖纸墨的铺子，用仅剩的玉币买了笔墨纸，请铺子老板画了棋格，用的防水纸和防水墨。
卖笔墨的老板多多少少有几把刷子，画出来的棋格令人满意。
当于艺回到阁楼，疲惫感瞬间涌上来，昏头躺在床上。
“小姐很想修炼？”小鹭在外一直不怎么说话，怕影响小姐，回家后安心了才好奇的问道。
“我想再祈则一次试试。”于艺道，忽然她愣了一秒，望向正泡着暖身茶的小鹭。
矮矮的丫鬟年龄比她大，但活了两世的她一直把其当成形似妹妹的小姑娘，毕竟她本身的灵魂年龄有二十多岁。
“小姐。”小鹭递过来暖身茶，又走向了厨房。
于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接着轻轻泄气，“算了，机会就让她试试吧。”
人人平等，这么好的姑娘不该浪费和限制在此。
小鹭照顾白悦晴十多年，等自己离开了白家，她该如何？白悦晴已经祈则过一次，万一自己同样不能修炼岂不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明天出门…找一下六长老吧，看看能否把小鹭的卖身契拿回来。”
修炼者有修炼者的规矩，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规矩，这是妩温司定下的。
除去某些偏僻人少的地方，每个城镇村妩温司都有统计和登记人口，对于普通人的管理类似于前世的古代王朝，卖身契就关乎着小鹭的自由之身。
对于白天启，于艺心里实际上不信他，靠不住，而且她也没有理由去向他要，说不得他还会怀疑是小鹭蛊惑自己去要卖身契。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六长老。”回想起上次的情况，于艺瞬间感觉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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